紅發女人在聽完蒲斯沅的那句話後,過了兩秒,才說:“先生,您在說什麽?我怎麽有點兒聽不懂。”


    蒲斯沅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請柬。”


    女人還是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這時步伐優雅地走出了電梯,然後施施然地回過頭看他:“請柬怎麽了?”


    他走出電梯,衝她微抬了一下下巴:“你手裏的那張請柬是我的。”


    紅發女人這時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裏的請柬,才狀似恍然大悟道:“啊,抱歉,大概是我剛才絆倒的時候拿錯了。”


    蒲斯沅輕輕地挑了一下眉頭。


    剛剛她在電梯裏不小心絆倒的時候,他輕輕地扶了一下她的手臂才讓她站穩了。因此她人根本就沒有摔在地上,手裏的東西也沒有掉落在地上過。


    況且,他的請柬一直都是在他的褲子口袋裏的,根本就沒有掉出來過,請問她是以何種契機“拿錯”的?


    沒等他說話,那女人便直接自顧自的地把手裏的請柬遞回給他。然後,她將他褲子口袋裏的那張請柬抽了出來,拿在自己的手裏,笑吟吟地衝他搖了搖:“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怪就怪這兩張請柬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


    蒲斯沅都快被她可以衝擊奧斯卡的演技給氣笑了。


    這兩張請柬,他的是大紅色燙金的,她的則是純黑色的。請問這女人到底是怎麽能信口開河說這兩張請柬長得像的?


    女人淡定從容地說:“又給你添麻煩了,那我先走了,回見。”


    他站在原地,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靜靜地注視著那個紅發女人步履飛快地消失在了等候在禮堂場外的人群中,目光越來越別有深意。


    在通訊器裏憋了許久的言錫這時終於忍不住了:“你是怎麽發現你的請柬被掉包的……不,這已經不重要了,你為什麽不扣住那個女人啊?她明擺著就是要偷你的請柬啊!”


    “不好意思拿錯請柬”這種話,鬼才會相信吧?那女人分明就是沒安好心,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掉包他的請柬。


    童佳跟著說:“是啊,老大,要我幫你去查一下那個女人的身份嗎?”


    “不用。”過了一會兒,蒲斯沅才收回落在人群中的目光,淡聲說,“不著急。”


    言錫他們都立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他肯定是對那個女人已經有了自己的盤算。


    接著,蒲斯沅在整個禮堂外慢慢地走了一圈,他細致地觀察了一遍四周的人群和整個禮堂的結構,然後往一旁拐角處的男洗手間走去。


    言錫那話癆隻要沒在出任務就一定是在逼叨叨。這不,他一個人在機房太無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激情言說:“哎,難得我還幻想著女性絕緣體小蒲可以在拉斯維加斯來一場精彩的豔遇。比如,陰差陽錯和一個大美人兒撞上,然後天雷勾地火,結束他二十多年的黃金單身狗時光……結果呢?大美人兒竟然是來偷他東西的!小蒲,就你這運氣,估計地球毀滅的那一天你都還在單身。”


    童佳立刻在通訊器裏笑出了聲,連一向少言寡語的徐晟也跟著笑了一聲。


    蒲斯沅走到男洗手間門口,才冷聲開口道:“我剛把你以前喝醉了抱著後勤組的女同事唱情歌的視頻發給了安奕。”


    言錫直接死機:“啊啊啊啊我草,蒲斯沅你是不是人啊?!”


    他聽著言錫在那兒唧哇亂叫,眸子裏閃過了一絲笑,這時伸手去推男洗手間的門。


    推門的時候,有一瞬間,他感覺門背後似乎有阻力的存在,可是他稍一用力,門還是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推開了。


    下一秒,他的腳步便停頓住了。


    隻見剛剛才和他分別沒多久的“碰瓷”紅發女人正站在一間隔間的門口,她的手裏捏著一張大紅色燙金的請柬。而當那女人轉過頭看到他的時候,身體也是肉眼可見地一僵。


    洗手間的空氣再度變得和半個小時前的電梯一樣死亡稀薄。


    大概靜立了五秒,蒲斯沅往後退了一步,打開門、往外麵洗手間的門牌掃了一眼。


    沒錯,確實是男洗手間。


    然後他又走了回來。


    通訊器裏這時傳來了言錫虛弱的聲音:“……小蒲,是我錯了,你和這女的是真的有緣。”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愉快,為了感謝大家對火神夫婦的喜愛,你們在這一章為火神夫婦瘋狂留言打call,總留言到1000的話我等會10點再加一更好嗎!!立刻讓我看到你們揮舞的雙手!!為了加更衝啊!!!


    火吻:草?怎麽上哪都能碰到你??


    死神:我也不想的。


    本文又名,一個鋼鐵直男的追妻之旅。昨天看到一條留言笑得我肚子疼:好帥一男的,就是長了張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有人說如果他倆進了密室就是雞兔同籠,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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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夜叉


    歌琰覺得自己最近絕對命犯太歲。


    先不提在adx監獄裏的那一遭,她養傷養了整整兩周才剛恢複一點元氣。不止她的槍傷,連手臂和腿上的燙傷都還沒有完全康複。


    在來黑帽大會之前,她和南紹其實都不知道原來被邀請的黑客拿到的請柬是不盡相同的。等來到了這裏之後,他們才發現,原來絕大部分普通黑客拿到的都是黑色請柬,而隻有極少數的人拿到了紅色燙金請柬。


    而用鼻子想都知道,拿燙金請柬的人肯定會受到主辦方不同的待遇,或許連最終麵對的參會流程都會有所不同。


    南紹是其中一個拿到燙金請柬的人,而為了全程和他同進同出,歌琰必須也要拿到一份燙金請柬。


    於是,當她拿著南紹從他黑客朋友那裏弄來的一張黑色請柬在酒店裏四處徘徊觀察,好不容易才在電梯裏碰到一個拿金色請柬的男人,想打著小算盤把那男人的請柬掉包,結果一秒鍾不到就被對方識破了。


    而那男的還讓她把技術再練得更高明一點。


    她自認為她偷天換日的技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常人根本不可能會發現。況且,哪個正常男人碰到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還有心思去注意別的?


    可今天,她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竟然第一次被人質疑業務水平。


    歌琰當場就氣瘋了。


    不過,那男人感覺不是個普通人。她在電梯裏故意倒向他的那一瞬間,就能夠感覺到他渾身肌肉一瞬間的緊繃、防禦和爆發力。


    那種高速反應能力,是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的。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男人即便識破了她的掉包術,也沒有要對她采取什麽行動的意思。


    等從電梯離開後,她迅速地找到了在角落裏等著她的南紹,沒好氣地說:“我在懷疑我最近要不要去燒個高香。”


    簡直是幹啥啥不行,倒黴第一名。


    南紹聽她說完剛剛在電梯裏發生的事情,瞠目結舌地道:“這男的是fbi吧?不對,要是fbi早把你給斃了。但是,就你說的這身手和反應力,我估計八成是個特警,那他為啥不抓你啊?”


    “我怎麽知道?”她的目光依舊在四周的人群中轉悠,“估計是因為我長得美吧?”


    南紹很無語:“大姐,你戴著麵具呢,當他是透視眼麽?”


    歌琰這時收回了目光,拽了一下他的袖口:“我看到一個拿燙金請柬的了,他現在在往男洗手間的方向走。”


    所有人此刻都在忙著入場,她和南紹直接抄近路比那個拿燙金請柬的黑客先一步進到了男洗手間,確保洗手間裏沒有人後,直接將那走進來的黑客給敲暈了。


    然後他們倆將清掃車擋在了男洗手間的門背後、確保沒有人能夠進得來。再拖著那個最起碼要昏睡三個小時以上的黑客進了最裏麵的那間隔間。南紹把那人三下五除二地綁在了馬桶上,從他身上把他那份燙金請柬給搜刮出來,遞給了歌琰。


    歌琰接過那份請柬,打開看了一眼請柬上的id名。


    “紅發夜叉。”她看到那行字之後,眯了眯眼,“這個id是在逗我嗎?”


    南紹聽完後,愣了兩秒,立刻爆發出了仰天大笑。他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把馬桶蓋都給掀了。


    “這不是個為你量身定做的id嗎?”南紹扶著牆,笑得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紅發母夜叉,實在是太他媽形象了!”


    歌琰翻了個白眼,當她快要把信上那個id盯出一個洞時,就看到被清掃車擋住的洗手間的門輕而易舉地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草。


    抬起頭,歌琰一個髒字便如鯁在喉。


    怎麽又是他?!


    見了鬼了,她怎麽上哪兒都能碰到這個男的?


    隻見那個電梯男站在門口和她對視了五秒,退出去看了一眼洗手間的門牌,又走了回來。


    就算隔著麵具,她都能感覺到對方此刻臉上的表情,應該和她一樣微妙。


    南紹在隔間裏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這時立刻從裏麵走了出來。幾乎是一看到歌琰僵立著的反應,他就猜到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她剛在電梯裏碰到的那個硬茬。


    “這位兄弟,你沒有走錯。”南紹這時笑嘻嘻地從後麵把歌琰往前推,“這裏確實是男廁所,我姐姐內急忍不了,但是女廁所要排隊,所以她就跟我一塊兒來男廁所了。”


    歌琰:“……”


    這個謊是她今年聽過最爛的謊。


    誰說誰是豬,誰信誰也是豬。


    蒲斯沅的目光在他們倆的身上轉悠了一眼,再落到歌琰手裏拿著的那張燙金請柬,最後又從最裏麵的那間隔間鏤空的底部中隱約可見的男人的雙腳繞了回來。


    可是結果,他卻像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也沒有對他們兩個起任何反應,徑直走到了洗手台邊洗手。


    等南紹推著歌琰離開了男洗手間,蒲斯沅才壓低嗓子對著通訊器道:“別笑了,十分鍾之後,讓人來男洗手間最後那間隔間撈人。”


    言錫好不容易才停下了爆笑:“喳!不過你就任由那位內急要闖男廁所的紅發美女這麽狸貓換太子?還有,她旁邊那個,是她的搭檔吧?那小子看著也有點東西,要不要兜底一起查個幹淨?”


    蒲斯沅關上水龍頭,輕輕地甩了一下自己手掌上的水珠。然後他從一旁抽了一張幹淨的紙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雙手,語氣還是不慌不忙的:“不用。”


    -


    等出了男洗手間,歌琰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手:“長見識了,原來腦殘都是湊雙數的。”


    南紹扯得那麽爛的謊,那男的竟然還真的信了。而且,他都看到她手裏拿著一張燙金請柬了,依照他的智商,用鼻子想都猜得到她剛才在男洗手間裏幹了什麽好事吧?


    南紹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可能這哥們人雖然利索,但反射弧可以繞地球一圈長呢?人家又沒想逮你,你是上趕著想被他逮嗎?”


    歌琰錘了他一拳,轉身剛想往會場的簽到處走,就被南紹抬手攔下了。


    歌琰:“怎麽?”


    南紹這時用手指輕輕地指了指男洗手間,突然賊兮兮地說:“我在想,咱們要不要和裏麵那位兄弟結個伴。”


    她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你腦子壞了?”


    南紹搖了搖頭:“你不懂。既然這人挺厲害的,而且也是拿燙金請柬的,和他搞好關係,等會入了場後作為同一群體也能互相有個照應,知己知彼、方得百戰百勝嘛。”


    歌琰不太能理解南紹這清奇的腦回路:“你是想把他放在身邊,讓他抓我們的時候更方便一些是嗎?”


    南紹擺了擺手:“咱們搞技術的,第六感都比較準。我對這個兄弟第一感覺挺好的,雖然他目前還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


    歌琰已經放棄和他爭論了:“南紹,看來一直以來是我誤會你了。原來你不是不珍惜敏敏,是你喜歡的是男人。”


    南紹:“我可去你的吧。”


    歌琰:“等會他要真動手抓人的時候,我先走一步,你就憑你的小短腿試試能不能跑過他吧。”


    南紹:“……最毒婦人心。”


    歌琰雖然潛意識裏覺得裏麵那個男人異常危險,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確實想近距離觀察一下他,因為她總覺得他來到這裏也並不隻是單純來參加黑帽大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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