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些新研發出來的設備裝進包裏後,蒲斯沅側頭瞥了一眼言錫,冷冰冰地說:“你手機裏那點片子,要我現在直接發給安奕嗎?”


    言錫轉頭就跑。


    還沒等蒲斯沅對自己開口,南紹就已經半跪了下來:“姐夫!讓我做什麽都行,隻要你們帶我去墨西哥!”


    ……


    這麽鬧了一出,最後歌琰還是拗不過他們,一行六人浩浩蕩蕩的,一起離開了shadow的基地。


    孟方言沒有跟他們一起去,他將shadow的這些事處理到暫時告一段落後,也要陪家人回英國去了。畢竟他已經退役了,能這樣回來盡心盡力地幫忙是情分,並不是完全的義務。


    不過,臨行前,他一改往日的輕佻閑散、難得正了色,把蒲斯沅叫到旁邊單獨耳語了幾句。


    在孟方言和蒲斯沅在旁邊說悄悄話的時候,歌琰也幫著言錫他們一起把東西都搬上了飛機。


    放完行李後,她叫住了童佳,想要試圖再說服他們一回:“佳佳,其實你們真的沒必要一起去的,這隻是我一個人和o之間的事,多一個人去,可能就會多一份危險。你們還有太多事情要做,也有別的方法可以幫忙緝捕o,不是非得要去到墨西哥的。”


    聽完她的話,童佳搖了搖頭,溫溫柔柔地說:“你為什麽隻勸我們,不去勸老大呢?”


    歌琰怔了一下,她抬頭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的蒲斯沅,而後說:“你覺得我勸得動他麽?”


    “你也不會想要勸他的。”童佳笑了,“因為你已經把他當作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無論生死,你都願意讓他和你一起去麵對。而我們和老大一起共事了這麽多年,也早就已經把自己的生命都交到了老大的手上,相信他的每一次決策,願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今天我們跟你們一起去,和你們一起承擔危險,那麽這份危險看上去就沒有那麽可怕了。”


    童佳說完,指了指一旁的言錫和徐晟:“他們都是男人,不太會用語言來表達,其實現在他們也已經把你當成了和老大同樣重要的同伴,因為老大信任你,我們也信任你。”


    因為相信,所以願意和她一起共赴險境,也做好了隨時為阻止黑暗而犧牲的覺悟。


    聽完這些,歌琰的鼻尖有些發熱,所幸夜色降臨,隻有她自己能夠察覺到她眼眶裏的那股飽脹感。


    已經好多年了。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擁有肝膽相照的同伴,但後來,她發現那一切都是虛假的,眾叛親離隻需要一夜,那些她曾經信任過的人,都仿佛從未和她交好過地踐踏她的真心。


    再後來,她覺得她不再需要同伴,她自己一個人也能前行,直到遇到了南紹和方敏。


    而現在,因為蒲斯沅,她再次擁有了彼此信任、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和同伴。


    這些人甚至都還不怎麽了解她,但他們一點兒都不在意她的過往,都願意毫無保留地以後背相付。


    都是因為蒲斯沅。


    都是因為他的出現,無論是他,還是他所帶來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她一定不能放棄她的使命,因為她值得最好的、最光明的一切來陪伴她共同擊垮黑暗。


    看著不遠處那個高大英俊的背影,歌琰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兒上頭了。


    除了擁抱和親吻外,她竟然還想要對他做更多。


    她想要切實地、真正地和他相依,融入骨髓。


    她突然好想完整地去擁有這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小蒲今天被戰神賜名了新綽號:火姐專用召喚獸哈哈哈哈,火姐和小蒲,你們小心點,耳鬢廝磨都被大家看了去!!!以後做別的事情的時候!!請你們鎖鎖門好嗎!!


    火姐上頭了!!想看火姐反攻的人!!我會滿足你們的!!不能老讓蒲蒲子為所欲為!!(但是蒲蒲子畢竟是狼係!難度確實太大了!


    桑桑子:我有些朋友,想看小蒲怎麽把老婆咬得渾身都是印子出不了門呢~


    死神:告訴她們,我會滿足他們的


    火姐:去你的!!


    下一章又是本文心動名場麵!敬請好好期待!!並給桑桑子打call好嗎~~


    第44章 節日


    眼看孟方言和蒲斯沅說完悄悄話, 朝他們揮了揮手便消失在了shadow的基地裏。蒲斯沅則在夜色中,邁著大長腿朝飛機這邊走了回來。


    歌琰就這麽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她忽然就跳下了飛機, 朝他那邊拔腿跑了過去。


    原本靠在旁邊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打著的南紹一聽到她的動靜,都被嚇醒了。他揉了揉眼圈,用力地拍拍旁邊正在給安奕打視頻電話的言錫,指著歌琰說:“這位瘋小姐又是在整哪一出啊?”


    言錫從視頻電話上移開了視線,他往那邊瞥了一眼,嗤之以鼻地說:“還能幹嗎?夜黑風高,幹愛幹的事兒唄。”


    童佳也在往那邊看, 邊看邊“嘖嘖”搖頭:“真是活久見,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老大的臉上出現這種表情,我可真想拍下來發給那些以前各種對他表白遭拒以為他是性冷淡的心碎女孩們。”


    傳聞中的這位大概率為性冷淡且此生可能都不會談戀愛的shadow高嶺之花,此刻在夜色中看著自己愛人的神色,卻溫柔到幾乎可以融化一切冰冷的介質。


    如果情感可以通過眼神來表達, 那麽歌琰可能已經被他眼睛裏的那些濃鬱的情感給徹底淹沒了。


    蒲斯沅就這麽看著歌琰朝自己跑過來,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而後, 在她快要跑到自己麵前的時候,他索性停下了腳步,微微地抬起了雙臂。


    然後他就接了一個滿懷。


    歌琰最後兩步幾乎是用跳的,她就這麽正麵朝他撞上去, 不管不顧地往他的懷裏跳。


    反正她知道,他一定會接住自己的。


    蒲斯沅用雙手穩穩地接住了她之後,因為慣性的緣故,索性托著她在原地轉了一圈。


    歌琰被他這麽抱小孩兒似的托著轉圈,也忍不住發笑, 最後越笑越大聲,悅耳動聽的笑聲回蕩在了夜色中的空氣裏,久久都沒有散去。


    直到她拍著他的肩膀說自己要下來時,他才將她放下了地。然後他就這麽輕摟著她的腰,垂著眸不言不語地注視著她。


    歌琰抬起雙臂勾著他的脖頸,歪了歪頭,問他:“老實交代,你剛剛和孟方言說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聽到她的問話,蒲斯沅的眸色微微一閃,薄唇輕啟:“你猜。”


    “他是不是說我壞話了?”她眯了眯眼,“他是不是警告了你我是隻轉世狐狸精,讓你小心不要被我騙得暈頭轉向、最後連被我賣了都不知道?”


    他似乎覺得這個猜測很有意思,饒有興致地捏了下她的下巴,低聲說:“原來你對自己是這樣的定位。”


    “難道不是嗎?”歌琰聳了聳肩,“長成我這樣的,不是狐狸精能是什麽?”


    蒲斯沅故意審視了她幾秒,而後搖了搖頭:“狐狸精可沒你凶。”


    “……”


    歌琰氣結,原本摟著他脖頸的手秒變手刀,威脅似的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告訴你,我不僅凶,我還會咬人呢!”


    “是麽?”


    蒲斯沅聽到這話後,思慮了幾秒,忽然低頭湊近了她的耳垂。


    然後,他靠在她的耳邊,用他那道平時又低又冷的聲線,對她說著最滾燙炙熱的話:“有多會咬?”


    最惡劣的是,他還故意咬重了最後那個字。


    歌琰的腦袋瞬間“轟”地一聲,當場就炸開了。


    她雖然沒吃過豬肉,但至少見過豬跑,她從小的成長環境都比較開放,所以即便沒有親身實踐過,但很多東西都懂得比同齡人要早。


    所以,她立刻就秒懂了他這句話底下藏著的意思。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可以延伸出帶顏色的歧義和令人無限遐想的巨大空間。


    歌琰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有充分的理由去懷疑,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個雛?


    哪有雛會在打開了開關之後,騷成這樣,知識庫儲備如此豐富仿佛已經身經百戰了似的?!


    蒲斯沅仿佛有讀心術似的,在她瞪大了眼睛盯著自己的時候,已經從她的耳廓邊撤了開來,順便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別多想。”


    然後,這人竟然輕描淡寫地扔下了這麽一句話,淡定無比地拉著她的手繼續往飛機的方向走去。


    歌琰看著這人挺拔帥氣的背影,恨不得當場跳起來給他一頓毒打!


    怎麽會有人可以黑成這樣!這一肚子的黑水,簡直比八度空間裏的黑水池還要黑!


    -


    因為剛剛關於“咬”字的一場對白,也讓歌琰無心再去追問蒲斯沅和孟方言私底下談話的內容了。雖然她其實心底有一種感覺,覺得蒲斯沅是故意逗弄她、並借以打岔把這個話題給揭過的。


    也因此,她總覺得孟方言和蒲斯沅聊的話題,不是和她有關,就是和他們這個團隊裏的人有關。


    至少,這是一件不能讓她,也不能讓言錫他們知道的事情。


    不過,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即便她和蒲斯沅的關係再親密,她也非常尊重他的,所以她不會硬要強迫他告訴她一些她不適合知道、或者在這個時間點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從美國到墨西哥的航程並不遠,徐晟親自擔任了飛行員,他們在天蒙蒙亮前就抵達了墨西哥城。


    在飛機上大家都交替睡了一會,因此落地後也並沒有感到十分疲憊,而且恰逢現在是亡靈節的時期。他們一進城,就看到整個城市都被布置得鮮豔盛大,也別有一番特別的風味。


    墨西哥的亡靈節,其實就像中國的清明節和中元節,在這個特定的日子裏,那些已經故去的人們的靈魂便會再次回到凡俗人間,和自己的家人們團聚。


    墨西哥人並不懼怕死亡,他們甚至認為死亡的意義要比活著時更為重大,也因此,亡靈節在這兒並不顯得悲傷,這是一個生者和亡者團聚並共同慶祝的美好時節。


    以萬壽菊鋪路,並以萬壽菊作為底部裝飾點上蠟燭擺上照片做成一個個祭台,豐富的食材和飲品琳琅滿目,還有被骷髏、菊花等物件點綴得滿滿當當的街巷,整個城市裏滾動進行著各種各樣的活動和街頭表演。


    雖然他們是帶著任務來的這兒,但是為了讓他們這些平時都在刀尖上滾的人在全身心迎接節日的當地人群裏顯得不那麽突兀,他們也盡量放鬆了心態和全身的狀態,使得自己可以更好地融入進這個城市。


    畢竟他們是要去打聽一個當地的人,如果將自己外鄉人的潛質暴露得太過明顯,很可能會引起適得其反的效果。


    於是,他們將行李置放到了shadow在墨西哥城的安全屋之後,特意去購買了一些亡靈節的裝扮和服飾換上。


    歌琰之前來過幾次墨西哥執行任務,但是每次都不在這個時節。所以這次恰好碰上,她其實心裏還挺期待、想看看這個特殊的節日究竟是什麽模樣。


    她換上了當地花紋繁複的裙子、戴上誇張的花帽,攥著自己的裙擺在鏡子前轉了一圈,似乎是對自己此時的裝扮十分滿意。


    蒲斯沅自然發現了她神采奕奕的小情緒,他也已經換上了骷髏西服,這時捏著手裏的骷髏麵具,走過來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帽簷,對她說:“今天可以放鬆一天。”


    歌琰抬手摸了摸剛剛被他敲過的帽簷,挑著眉頭斜睨他:“死神先生,你竟然這麽消極怠工的嗎?出任務的時候竟然還可以摸魚噢?”


    在旁邊拽南紹帽子上羽毛玩兒的言錫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嗬嗬,這個雙標的人也就對你這樣。”


    “以前我們去其他國家出任務,撞上啤酒節或者狂歡節之類的,他都不讓我們偷哪怕一分鍾的閑,當時我隻是去偷喝了一杯酒,之後任務結束被他罰了整整三個月的清掃。”


    言錫越說越氣,差點把南紹帽子上的羽毛都給拔下來:“現在他竟然還主動提出放你一天假,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歌琰笑得前仰後合,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旁邊的蒲斯沅平靜地戴上了手裏的骷髏麵具,他調整了一下臉上的麵具,立刻冷冰冰地懟了回去:“她是我女朋友,你是什麽?”


    言錫:“……草!”


    誰以後還敢說蒲斯沅是個性冷淡,他肯定和對方拚了!這踏馬哪裏是個性冷淡,分明就是個重色輕友的寵妻狂魔啊!!


    也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寵妻狂魔今天並沒有太過雙標,他放了歌琰一天假、讓她盡情地融入進這個城市享受節日的同時,也沒有要求其他人一定要去完成任務。於是一行興奮不已的人在他的默許之下,穿著各種奇裝異服,從安全屋離開後便直接混進了浩浩蕩蕩的慶祝人群當中。


    歌琰這個人好奇心本來就很重,再加上今天可能是她人生第一次放假,這會兒簡直就像是被放歸山林的野崽子那樣,看到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會把頭湊上去盯著瞧,十頭牛都拽不回來。


    南紹則是像三天沒吃過東西一樣,幾乎要把自己的腦袋都埋到那些美食裏了,言錫雖然嘴上非常嫌棄他,但是卻和他一起把所有沒吃過的東西都嚐了一遍。


    往常扮演著唯一的穩重女性角色的童佳今天也徹底放飛了,她畢竟年紀還小,又是個女孩子,平時在一幫大老爺們裏整天隻能搞任務、完全不能擁有女孩子的快樂和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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