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個行為不是自己做出來的?”大蟒閑閑的打擊他,一副我喝的多我有道理的樣子。


    “不應該啊.....”任屏猛抓頭,“我平時也不是這樣的....”


    “可是我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麽,就是暖洋洋的,舒服。”趙覺訕訕的,“也不能就說酒有問題,我們可是看著釀出來的。”


    任屏還是嘴硬幾句,想了想停下,他也想不出什麽東西能針對他們。


    “我去,親自試試。”南墅一錘定音,他總歸得親自嚐試才能判斷。


    南墅出發朝著程家小院過去,一大早程爸爸滿麵紅光精神抖擻,朝著他打招呼,“早啊,來找音音嗎?”


    “程叔早!昨天任屏他們喝醉了,還想試試那種酒.....”


    程爸爸恍然大悟:“那可是好酒!”他砸吧嘴回味著,昨天跟方平在包廂裏一開封,方平的鼻子都快伸進酒壇子裏,十足十的入迷,兩個人喝光了三壇還意猶未盡,方平眼巴巴的等著他繼續送呢!


    “是啊,好喝。”南墅隨聲附和,就是其中的奧秘他需要探尋出來。


    “音音人呢?這孩子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程爸爸站直喊著,程音音從二樓冒出來:“來了來了,找我幹嘛?”她正在單手換鞋順便整理劉海,兩隻手忙活不可開交。


    “南墅過來拿酒。”


    “爸你不是有鑰匙嗎?你照著架子上的日子找,足了一月才能喝啊!”她就不下來了。


    程爸爸小聲嘀咕,轉身對南墅說:“這孩子不懂事。”客人來都來了,總要下來接待。


    “沒事,是我來的太早打擾了。”南墅目標是酒,沒在乎那些小細節。他們進了庫房,南墅選了兩壇日子最近的,轉身離開。


    程音音偷偷在樓上蹲著,目睹南墅走遠才冒頭,她現在覺得自己昨天一定是喝醉了!


    廢話這麽多!程音音捂住通紅的臉頰,肯定是酒的錯。平時她也沒這麽話癆啊,還是先避開幾天免得尷尬。


    “你啊你,怎麽不下樓來?沒禮貌。”程爸爸自己上來,虎著臉。


    “我不是剛剛起床嗎?”她小聲辯解,“好啦,下次我一定會記得。”


    “記得就好。”程爸爸說完就變了臉,“閨女,什麽時候酒還熟啊!”他可等著送人啊。


    “剛才爸不是進了庫房?”


    “第二批還要三天,第三批還有八天,我可是答應了方平讓他送禮啊!”程爸爸扳手指頭算著,


    “遠遠不夠。”


    “我的親爸啊,你就可憐你女兒辛苦摘果榨汁吧!”程音音站起來,“不行,不勞動者不得食,下次我摘果子爸爸必須跟著去!”他也要嚐嚐勞作的艱辛啊。


    “完全沒問題!”程爸爸答應的特別爽快,“你說怎麽幹我就這麽幹。”


    “爸先去問問隔壁村的草莓基地,我們能不能包下幾百斤最優質的草莓。”櫻桃過季,現在是草莓的天下啦。


    第53章


    一杯淡紅色的液體擺在古樸石桌上, 石桌線條簡潔大氣,襯著簡單的玻璃杯也像高等器具一樣,白發童顏的老先生湊近, 兩手扇動輕輕嗅著酒液的味道, 雖然香甜撲鼻, 卻並不是那麽少見。


    奧妙在何處?


    “怎麽, 鶴翁也發現不了?”南墅側身,“人參和皂角喝了都會失態。”


    “那老夫也不得不喝上一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鶴翁自己動手倒了一杯, 一飲而盡。


    “罷了, 我就陪鶴翁喝。”南墅同樣倒了一杯, 仰頭幹掉。


    順滑的酒液順著喉嚨往下倒,劃過身軀的每一處, 酒液激的身軀微微發熱, 卻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讓人抬手想要再喝一杯。


    南墅不自覺抬起來手,又倒了一杯,不大的小壇,被他和鶴翁瓜分幹淨。


    鶴翁臉上帶著兩團紅暈,竟然一躍而上,雙臂發出白光, 漸漸的從人形化成原身,淩空盤旋,在山巔的最高處開始了“鶴舞”。


    這是獨屬於他們一族的舞蹈, 通常隻有祭祀或者大喜事才會跳,鶴翁作為族中長老,已經很多年沒有跳過, 此刻,隻有南墅獨享。


    鶴是一種優雅的生物,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自然的韻律,模仿雪山風暴,模仿花開花落,從中領悟出屬於他們的秘訣,隻見鶴翁劃過陡峭的岩石,纖細的爪子緊緊抓住凸出的石塊,振動的翅膀帶著一陣狂風。


    古樸大氣,心馳神往。


    南墅不自覺撐著手欣賞,他看的不是鶴翁的舞蹈,而是小時候的“社戲”。他在八歲之前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小村子,整個鎮子都以紡織刺繡為生,人們負責養蠶織線,每年的開春都要祭嫘祖娘娘。寬敞的戲台上,有全幅裝扮的嫘祖娘娘,手持桑葉枝,一個個的給上前祈福的信眾們賜福。


    這時候,女孩是最積極的,她們渴望有一雙巧手,推推搡搡的想要得到賜福,嫘祖娘娘會帶著微笑,挨個用桑葉枝點她們的手臂。


    南墅還記得自己在舞台的側麵蹲守,一直到所有人都散開。


    “小家夥,你也想要賜福嗎?”溫熱的手掌覆蓋在他的頭頂,一滴冰涼的水滴撒在他的手臂上,


    已經卸掉一半行頭的嫘祖娘娘換上平時的衣裳,臉上的妝容還沒卸掉,油彩模糊她的五官。她微笑著點了點南墅的額頭,“去找同伴玩吧。”


    南墅捂著額頭,呆呆看著有人過來把嫘祖娘娘帶走,他卻一直等著那滴水幹掉,才慢吞吞的走開。


    怎麽想起這麽久遠的事情?南墅甩甩頭,麵前仍然是獨舞的鶴翁,還是不變的雪山之巔。


    一聲鶴鳴,鶴翁收回了翅膀,白羽化成白袍,重新坐在石凳前。


    “我知道了。”鶴翁興奮的顯擺,“剛才你喝下酒,是不是覺得身體暖暖的?然後想起生平最歡樂的時光?”


    南墅緩緩點頭。


    “這酒,裏頭有一股精神能量,對常人來說隻會覺得好喝,喝了還想喝,多喝還能強身健體,對我們修煉之人來說,就是大補之物啊!每喝一口都是補充精神力,同時放鬆精神,小任屏怕就是這個原因才會失態吧?”鶴翁捋著胡須,“好東西,你從哪裏尋到的?”


    “是一個人釀造的。”


    “那就是,以後還能喝到咯?”鶴翁眼前一亮,猶如兩百萬燈泡,“南道友,你看咱兩的關係......怎麽說也該給我帶幾壇!”


    “......”


    “好。”


    南墅答應了,幫他弄清了困惑,隻是代購酒也不算什麽。


    “啊切!”程音音猛一打噴嚏。


    “是誰在念叨你?”程爸爸直起腰,個大鮮紅的草莓輕輕放進竹籃裏,看他小心翼翼的勁頭,生怕磕破皮。


    他們身在一處草莓大棚裏,周圍除了一攏攏的草莓地,就是鮮紅的草莓。草莓獨有的香甜環繞在身邊,程音音擦一把額頭的汗,估計自己摘的果子夠不夠。


    草莓棚老板是專門做采摘的,求的就是一個野趣。可以自己在棚裏摘,也可以在外麵拿摘好的,價位不一樣。


    很多父母喜歡帶著孩子來摘草莓,也算是一次原生態的戶外體驗。


    因為大棚裏多泥土,程音音沒穿新衣服,隨意套了件小外套,還帶著手套,一筐一筐的搬動。


    她剛把一筐草莓送上小推車,突然聽到背後有人試探著叫她的名字,“程,程音音?”


    “誰啊?”她正要回頭,程爸爸先過來挪動推車,“推遠點,別耽誤老板的客人。”他跟老板關係不錯,自然不會耽誤人做生意。鮮果不比別的東西,到了季節就要早點銷售出去,多耽誤一天都是損失。


    來人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程音音抬頭別好劉海,也開始打量麵前的人。


    大雙眼皮,平地起高樓的鼻子,同款尖下巴,一副墨鏡遮住五官,這誰啊?她怎麽不認識?


    “音音,沒想到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是老話說的好,再美的女人都需要保養,以前的班花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嘖嘖嘖....”


    “啊,謝謝。”程音音莫名其妙,但還是聽得出這女人在說她好看,她就不客氣的接受了。


    “你!?”那女孩氣的跺腳,“我不是在誇你!”


    “可是我聽著就是這個意思啊!而且我都不知道我以前是班花。”程音音笑道,“你是我隔壁班的同學?不好意思我記不大清了。”


    “我就是你小學的後桌!顧綿綿!”


    “顧綿綿....”程音音開始努力思考這個名字,按理說她的後桌她不可能不記得,但是,“我後桌不是叫顧小花嗎?”


    顧綿綿剛剛摘下墨鏡,準備用美貌閃瞎她們的眼睛,聞言一指頭捏碎了眼鏡腿,“我現在叫顧綿綿!”小花這種名字,隻有最老土的人才會叫!


    “原來如此.....”音音開始看她的臉龐,試圖從她臉上找到小花的影子,她還記得那時候的小花是個很害羞的女孩,家裏不舍得給零花錢,她看著小花眼巴巴望著同學去買零食文具眼饞又不好開口,常常會借著買多了的名義分給她。


    畢業時,她還送個同學間最流行的留言簿呢,時間把顧小花打磨的很徹底,一點看不出原樣。


    顧綿綿瞧她的樣子,似乎想了起來,終於覺得自己扳回一城,她重新把墨鏡掛上,“怎麽樣?想起來了?”


    程音音終於點頭。


    顧綿綿現在看見程音音,總覺得自己贏回來了。她惡毒的想,你也有今天!當初居高臨下的施舍我也一點都沒忘!我拿不到的東西你輕而易舉到手,臭顯擺什麽啊!這些,不都是我卑躬屈膝換的嗎?搞的好像是我低你一頭一樣!顧綿綿一想到那些曾經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說她是小跟頭的人,他們肯定沒有看到程音音現在的樣子。也許這就是程音音的報應,現在淪落到給人打零工維持生活了!顧綿綿眼神落到這些草莓上。


    正門還掛著老板的招聘啟事,按天數錢,薪資不算低。


    顧綿綿正暢快著,就看到程音音沒搭理她,把采摘的草莓放在一起,好幾個工人湊到一起,其中一個覷著顧綿綿的神色,大聲喊:“小程老板,你們的果子都在這裏了,怎麽運回去啊?”


    “放在車上。”不都是這麽運的嗎?程音音疑惑,這幾百斤還能自個提回去?任屏問的真奇怪。


    “還有,你突然喊我小老板幹嘛?平時不都是叫名字嗎?”


    任屏振振有詞:“因為今天大程老板在啊!我不能叫混。”他說完一溜煙跑走:“我去忙了!趙覺快點!”


    趙覺慢吞吞的從後麵冒出來,理了理黑發,又慢吞吞的走開。


    人間不易,樹樹歎氣.jpg


    顧綿綿本來握住墨鏡的手不由得一緊,另外一邊鏡腿犧牲了,她長長的吐一口氣,沒關係她也不過是個做生意的小老板說不定是批發市場上混的,她何必呢!


    程音音意外遇到熟人,她倒是覺得沒什麽意外,整個c市就這麽大,碰到熟人幾率不小,不過,顧小花...顧綿綿變化更大。


    也沒那麽深的情分去感歎人生的機遇,她不欲多留準備離開,顧綿綿踩著高跟鞋走的飛快竄到她前麵:“程音音,現在發達了不認識老同學了嗎?”


    “你又不是大人物,值得認識嗎?”任屏插了一句。


    坐在後座的大蟒探頭:“需要我幫忙嗎?”她手裏捏著半顆草莓大快朵頤,如果需要也能馬上出手。趙覺扯她一下,這是人間糾紛他們不能插手,大蟒才不情不願收回來。本來果子很好吃一路很愉快,怎麽就有人搗亂呢?!她不爽的放出幾分氣勢,纖長的手指把通紅的草莓往嘴裏送,同時鎖定了顧綿綿。


    顧綿綿口幹舌燥,死死盯著那顆草莓,她隻覺得汗毛都豎起來,後背一陣激靈,她就像草莓被送進黑漆漆的山洞,山洞裏有腥臭的風,麵前全都是未知的危險,她咽了咽口水,剛才想說的話都嚇忘了。


    對麵的車噴出尾氣甩了她一臉,顧綿綿終於恢複了正常。剛才的危機感消失後,憤怒占了上風。她好生氣,自己居然被小混混樣的人嚇住了。


    混混!對啊!天天跟混混在一起的能是什麽好貨?看她來揭穿真麵目!顧綿綿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拍照,卻發現連個尾氣都拍不到。


    她想了想,打開了小學同學群,找了最話癆的同學,扒拉扒拉添油加醋,把今天的見聞全部說了出去。末了還叮囑一句,你不能告訴別人,我隻跟你一個人說。


    對方拍著胸脯答應,但分享八卦乃是人類的天性,誰又忍得住呢?


    程音音把這個小插曲忘在腦後,開始專心的研究新的產品。同時,她把先前的櫻桃酒隻送了兩個老客戶,就是沈依秋和周老先生。程爸爸還要送給方叔叔,剩下的就沒了。


    櫻桃又是季節水果,還想再吃隻能等明年。


    “其實我閨女的手藝,跟外麵的大牌子比起來也不差嗎!真的不考慮辦個酒坊嗎?”程爸爸小酌一口,順便鼓勵她開始生產。


    “我隻是對這個有興趣,三分鍾熱情,再說釀酒多累啊!”程音音扳著手指頭算,“再說,小批量釀酒每一步都可以精工細作,去皮釀汁澄清加酒曲發酵,這些一旦大規模做出來,味道一定會變。工廠化就要控製成本,如果做的這麽精細,成本降不下去,味道雖好麵向的確是全國的食客,誰會願意買單?”現在可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時代,各色新鮮事物層出不窮,沒有營銷科打不開知名度啊。這筆賬算不過來啊。


    “哎,你說的也對。”程爸爸不過感慨,轉頭一想也有道理,他在跟方平通話時就透出這個意思,想顯擺自己女兒的生意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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