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之又問道:“妻主覺得自己的東西便是敬之的,那對於敬之的錢財和人手,妻主為什麽又很見外?”


    謝宸安手頭缺錢的時候往往都是自己想辦法很少和他開口,而對他手底下的人也是額外客氣,便是連他這次帶來的十幾個人中的普通仆從也是如此。她總說他有些見外,事實上她又何嚐不是如此?


    謝宸安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若說錢財方麵的話她是真的不和蕭敬之見外的,府上的錢還有呂榮送來的錢她全都給了蕭敬之,對他怎麽處理也不怎麽管,府上的下人也全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去管束。


    但若是反過來的話,她卻總覺得有些不妥,她的那點錢和蕭敬之的明顯不成正比,她憑什麽能動他的錢財呢?就憑借著她迎娶了蕭敬之,憑借她臉大?


    這是女尊世界,她從本質上還是想要給蕭敬之創造一個好的環境,想讓他能夠放心依賴自己,而不是說想要他付出些什麽。


    至於人手,靜宜侍君給她帶過來的人她多半是之前在宮中就有接觸的,自然是更為熟悉一些,而蕭敬之那邊的人,她也不是想要生分,隻是心裏對蕭敬之比較尊重,所以連帶著對他手底下的人也跟著客氣了幾分。


    謝宸安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跟蕭敬之解釋自己的想法,隻說道:“不是跟你見外,隻是想對你好。”


    蕭敬之問道:“妻主一邊說不想要相敬如賓一邊又如此?”


    謝宸安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在邏輯上好像的確有些說不通,但是卻也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她歎了口氣,最後問道:“那敬之覺得我該如何是好呢?”


    蕭敬之這下倒是笑了,他也看出了謝宸安的為難,隻道:“妻主什麽時候跟敬之不在區分你我了,或許方才是真的能夠在進一步。”


    謝宸安思忖了一下,覺得她現在之所以會這樣大概就是因為兩個人各方麵相差比較懸殊,就好比是一個人擁有一百塊,而另外一個人隻擁有一塊錢,她可以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一塊錢給對方,表示自己的誠意,她卻無法開口要求對方哪怕是給她五十塊錢表達誠意,即使對方是主動的,她心裏也會覺得占了對方便宜,覺得不舒服。


    而唯一能夠打破這種情況的方式大概就是努力賺錢,等她也擁有一百塊的時候,或許她才能真的心無芥蒂的在錢財上不分彼此,因為那時他們的地位上本就是平等的,不存在誰占誰便宜這一說。


    賺錢啊……謝宸安在心中盤算著,賺錢可真的是太重要了,什麽時候她能在錢財地位上都超過蕭敬之,大概她才什麽時候能夠對他說出我養你這樣的話。


    她還真的挺想大女人一回,讓蕭敬之也依賴她一下的。


    總結起來仍舊是那句話,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蕭敬之說出這些也並非是真的希望現在就能得到解決或者是如何,他們兩個人之間細碎的小問題其實很多,真的想要親密無間這些都是阻礙。此前誰也不說,那這些問題便一直隱藏在其中,而現在被一一挑明,雖然短時間內可能依然無法解決,但是總歸是給解決提了方向和可能。


    兩個人此後再未就這件事繼續說下去,謝宸安讓大夫過來再給蕭敬之瞧瞧。


    大夫過來看過之後沉默了一會,而後說出了和此前禦醫差不多的話語,隻說是蕭敬之氣血兩虛,需要好生補養身子才是,隻是在這話之後她又對謝宸安說道:“正君體寒,怕是現在不宜有孕,也難孕,還是要慢慢悉心調養才是,王上這方麵還請不要著急。”


    謝宸安現在都還沒跟蕭敬之圓房呢,她自然是不急著要孩子的,再說她現在也是太忙了,蕭敬之若是真的懷孕她怕是沒時間陪在他身邊照料,雖是有下人照顧,謝宸安還是希望若是他真的懷孕自己能夠多在他身邊陪陪他,而且現在兩個人剛結婚不久,多過一段時間的二人生活也是好的,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就這麽急著要孩子。


    蕭敬之聽了大夫這話後麵色卻是沉了下去,他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不知怎麽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隻覺得曆史仿佛是個環,當初在他父親身上發生的一切難道還要在他的身上重新發生一次麽?


    大夫給蕭敬之開了方子,而後就離開了。


    謝宸安仔細問過,大夫說這樣溫補的方子喝上幾個月也是無礙的,她倒是有些同情蕭敬之,之前的時候她就是因為不舍得蕭敬之一直用苦藥所以才給他改藥膳的,而現在看來藥膳的效果並不明顯,看起來他說不定仍要再喝上一段時間的湯藥。


    大夫走後蕭敬之盯著謝宸安問道:“若是臣這病治不好呢?”


    謝宸安沒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你不用擔心,大夫方才說了你這不算是大問題,想來仔細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可能治不好的。”


    蕭敬之卻不願意就此放棄這個問題,繼續問道:“若是治不好呢,若是敬之之後都不會有孕呢?”


    謝宸安心裏覺得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以蕭敬之的聰明沒道理會誤解大夫那話的含義,他這麽執著於這個問題著實是讓謝宸安覺得有些不解,她安撫道:“那就不要孩子了,別怕,沒事的。”


    蕭敬之盯著謝宸安,“妻主不要子嗣了?”


    謝宸安不知道為什麽蕭敬之會執著於這種基本上不會發生的事情,不過還是溫柔安慰道:“母皇的子嗣多,而且謝宸遠、謝晨風和謝宸錦都有嫡女了,就算是我沒孩子也影響不了什麽的,若是你真的不能有孕,或者你不想要孩子都沒什麽的。”


    蕭敬之似乎是沒聽懂謝宸安的話,又問道:“便是敬之不能有孕王上也能另娶……”


    謝宸安匆忙止住了蕭敬之的話,“不會的,你別亂想,我雖然覺得你這麽漂亮又這麽聰明若是有個孩子的話定然會是很好,但若是你不想要便也就不要了,我不會另娶的,以前跟你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說的話都是算數的。我之前也隻是關心你的身體,並非是從子嗣一事上考慮,這藥若是不想喝便不喝了,我沒有想逼你做什麽。”


    蕭敬之恢複了平日裏的鎮定,隻是話語聲有些冷,“就算是王上這麽想,靜宜侍君和皇上也未必會答應。”


    謝宸安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想笑,也怪蕭敬之思想太潮流,丁克這事就是擱在上一世都不那麽容易被接受,更別說是現在了,蕭敬之若是不能生被他們知道了倒真是免不得會說些什麽,不過這事卻也並非是毫無辦法,謝宸安趴在蕭敬之耳畔小聲說:“那我跟他們說我身子有問題,所以不能有子嗣,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到時候他們說不定還要心疼你嫁給我這樣的人呢。”


    蕭敬之聽了謝宸安這話怔楞了片刻。


    他此前竟然是從未想到這一層。


    當初蕭戰常年征戰,身上大小傷痕無數,若是她用這樣的借口,想來老太君便也不能再多說什麽,他爹又何嚐會再遭受那般的委屈。


    蕭敬之忽然有種天意弄人的感覺。


    謝宸安這邊還在小心的安慰著,“沒事的,我其實能夠理解你的想法,不要孩子其實也挺好的,生養孩子很痛苦,對身子也是一重傷害,我都理解……”


    謝宸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敬之給壓在了牆上。


    謝宸安:???


    蕭敬之離她很近,居高臨下的用帶著幾分壓迫的口吻問道:“妻主剛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謝宸安點頭。


    蕭敬之用手強迫謝宸安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再說一遍。”


    謝宸安:“說什麽?我剛說的都是真心話,我……”


    蕭敬之低頭吻了下來。


    謝宸安頭一次知道原來被壁咚這麽爽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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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這還是蕭敬之第一次主動吻她, 謝宸安覺得有些享受,她主動圈住了他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過後蕭敬之後退一步, 鬆開了謝宸安, 開口道:“臣失禮了。”


    謝宸安輕笑,“若是夫妻間的親熱都是失禮,那還有什麽趣味?我喜歡你這樣。”


    謝宸安覺得自己的審美可能還是跟女尊社會中的人不太一樣,總帶著一些現代人的眼光在其中。


    像是蕭敬之剛剛的行為可能女尊社會裏的大部分人都不太喜歡, 但是她還挺喜歡的, 她之所以喜歡蕭敬之也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並不像這個世界裏的很多男人一樣動不動就哭哭啼啼,他永遠都是鎮定而強大的。


    他的強勢從某方麵來講讓謝宸安覺得很迷人。


    次日, 謝宸安因著前一天讓人傳下去的話而見到了各行各業的人。


    這次一共來了有三十多個大夫,謝宸安所幸讓她們自己進行推舉,最後推舉出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擔任負責人, 她名叫姚元, 據說是世代行醫,在宛臨很有聲望,謝宸安將這些人編為醫療組, 讓姚元帶著。


    謝宸安其實還想讓姚元給蕭敬之看看身體來著,但是想到之前蕭敬之的態度她倒是又有些猶豫,怕蕭敬之誤會她。想到昨日大夫方才給他看過,也開了藥方, 便先試試好了, 實在不行再讓姚元給蕭敬之看看。


    說起來蕭敬之手腳冰涼這到底也算不上大毛病,謝宸安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太過小心蕭敬之了, 所以才讓他產生了那樣的錯覺,也是怪那大夫, 無緣無故說什麽會影響懷孕,這下好了,搞的她這明明是關心一下子變得別扭起來,好像她關注這事就是在督促蕭敬之生孩子一樣,簡直是天地良心啊……


    謝宸安這邊出神了片刻,最後還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正事上。


    之前的時候鐵匠都已經被分到安紹那邊了,畢竟武器和工具製造都用的上,謝宸安原本打算把木匠和其他這些手藝人分到一起,而現在卻忽然想起來城防建設和武器方麵倒是都很需要木匠,木匠也不光是隻能打造家居,關鍵時候能發揮很大的作用的,畢竟在這個金屬相對來說比較少的年代裏,木頭在很多方麵都可以代替金屬而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謝宸安所幸把周負和安紹也都叫了過來,讓她們瞅瞅這些人裏頭哪些適合搞工程建設,哪些適合搞武器和工具製造,而剩下的最後在和其他手藝人聚在一起。


    木匠這邊先交給了周負和安紹,而謝宸安這邊則先看向了其他的手藝人,結果謝宸安發現這些人用手藝人形容並不合適,就怎麽說呢,實在是五花八門什麽都有,其中除了之前說的畫師、琴師這些比較高雅點的職業之外,還有唱戲的、優伶、剃頭的、雜耍的、廚子、甚至連媒公都有,據說這媒公還是十裏八鄉裏頭頂頂有名的,看到謝宸安就上前主動跟他說要給她納小侍。


    謝宸安的腦殼有點疼,這一刻她才真正的理解了什麽叫做三教九流,這和她想象中的有那麽些不一樣,不過關係也不大,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也好,以後可謂是缺啥有啥,總不用在為了找人而發愁,最後這一批人被命名了文藝技術組,要不很文藝要不有各方麵的本領和技術,謝宸安覺得這名字很貼切。


    謝宸安也讓這批人自行推舉出一個管事的出來,結果這批人由於數量太多,足有一百多人,那推舉起來還真是廢了一番功夫,最後眾人推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出來,這人是個唱戲的,名叫陶笑,之所以被推出來居然是因為她唱的特別好,裏頭好多人都是她的‘粉絲’,事實證明古代‘粉絲’的威力也很大。


    謝宸安忽然想到倒是可以讓陶笑和秦單商量商量,之後搞個娛樂活動什麽的,也算是做做民風建設豐富大眾的娛樂生活了。


    今日秦單正好也在幕府,謝宸安所幸把這兩個人都拉過來說了這事,讓她們自己尋思尋思,這事不著急,可以慢慢來。


    木匠那邊周負和安紹挑挑揀揀,最後隻剩下了八個人被留了下來,所謝宸安就讓她們也加入了這文藝技術組。


    徐斌也一早兒被叫過來了,正在和三老喝茶呢,三老一共十幾個人,都是六七十歲的年紀,看上去的確是不年輕了,當得上這一個‘老’字,這些人被一眾人安排著在坐著喝茶。


    謝宸安還是挺敬重長者的,尤其這些人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於是對她們的態度額外的客氣,眾人行禮之後她就讓這些人繼續坐著說話。


    她把自己想要教授百姓刺繡和製陶一事說了,並且讓她們說說對於此事的看法。


    這些人倒是沒有唱什麽反調,也都一致覺得這是件好事,其中有一人提出:“這刺繡,不知道王上願不願意讓男兒來學呢?”


    謝宸安聽了這話就笑了,她當然願意了,“實不相瞞,這教授刺繡的人裏頭有兩個本就是男人,我一直覺得男人做刺繡說不定會比女人做的還好,要是有男人想學本王自然是支持的,若是學的人多本王還可以給他們單獨開一個班來教導,如此也好避免男女混雜給他們帶來不便之處。”


    幾人聽言紛紛點頭,這個世界上男兒能夠賺錢的方法實在是不多,一般就是以漿洗、刺繡為主,隻是這普通的刺繡卻是上不得台麵的,一塊手帕繡下來好幾天的功夫,但是真的說到賣,實際上也就隻能賣個十幾文錢罷了,但若是真的有專門的人來教,那自然就不一樣了,之前聽聞南方那邊一塊上好的蘇繡帕子能賣好幾十兩銀子,那才真的是讓人豔羨呢!


    謝宸安將想要開官窯和織造坊的事情也都說了,徐斌聽了這話十分興奮,十幾個老人聽了這話也都高興。這官窯和織造坊真的都開起來的話那之後這些人學成出來就有了去處,那才是真的好啊!


    眾人一個勁兒的吹捧,都說的謝宸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又有一個人開口道:“王上既然想要開織造坊,依臣來看不若將織布、染布、製作成衣的工藝一並找人來教授一番,這樣之後從織布、染色、刺繡到成衣可以全部都由織造坊來做,倒是可以省卻許多麻煩,而且成了體係之後商路也可更寬些。”


    謝宸安對此言深以為然,於是讓徐斌參照三老的意思在民間找擅長織布、染布和製作成衣的人來。


    她心中又尋思了一下,覺得她從民間找的人也不一定真的能夠特別厲害,蕭敬之手底下的能人異士挺多,而且他商路寬,之後倒是可以讓他推薦推薦,等到大家都學會了最基本的手藝之後花重金請些大拿過來講些更精深的東西也未嚐不可。


    眾人這邊都商量妥當之後謝宸安便讓三老先開始宣傳了,她剛把秦單也叫過來跟著就是想讓她輔助著三老一塊兒進行宣傳,這個時候秦單明顯看出來了謝宸安的意思,沒用她吩咐就主動上前和三老聊了起來。


    秦單和三老這邊的事情謝宸安見她們自己安排的還不錯就也不再管了,而是帶著徐斌出來找了個相對來說比較空曠的房間,兩個人單獨說話。


    謝宸安道:“剛我說的官窯和織造坊的事情你都聽到了。”


    其實這事之前的時候謝宸安也跟她提過,不過當時的時候說的比較隱晦,隻說是要看看後續也許是考慮開窯或者是繡房一類的,從來沒有這麽明確的說過要開官窯和織造坊,方才徐斌從謝宸安和三老說到這個的時候眼睛就已經亮了起來,這個時候就更是興奮了。這兩個若是真的開起來的話真的是有大的發展,和那些小打小鬧不同。


    謝宸安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這個時候自然也就不用再多猶豫,於是吩咐徐斌可以帶人先觀察位置,確定出幾個合適開官窯和織造坊的位置出來,後續把位置定下來之後剩下的事情也都可以慢慢開始準備了。


    謝宸安這一通忙碌,等到弄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也是到了下午,眼瞅著將手頭上的大半事情都已經捋順了,她所幸叫了徐斌和蘇迎一同陪她回府。


    這開官窯和織造坊的事情她昨天雖然已經大概的跟蕭敬之說了一下,但是真的到了要實行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帶著蘇迎和徐斌一同跟蕭敬之和楚澗商量一下的好,這方麵是蕭敬之和楚澗的強項,有他們幫忙照看著些也免得出錯。


    蕭敬之昨天說的話她其實也是都有聽到心裏去的,她的確是不應該跟蕭敬之太過見外,該讓他幫忙的時候也用不著不好意思。


    謝宸安讓她們兩個都在正堂先候著,自己則順著時夏的提示去找蕭敬之。


    蕭敬之今日難得悠閑,他這個時候正坐在花廳外的躺椅上,一邊品茶一邊看書,暖融融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看著實是愜意的很。


    謝宸安走到他的身邊俯下-身,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許是陽光有些刺眼,蕭敬之眯著眼,含笑看著謝宸安。


    謝宸安有些不想破壞這溫馨愜意的氣氛了,就想這麽陪著他靜靜呆著。


    兩個人粘膩了片刻,倒是蕭敬之主動問道:“妻主今日回來的這麽早,事情可是都處理妥當了?”


    謝宸安幹咳了一聲,那自然是沒有的,正堂那兒還有兩個大活人被她晾著呢。


    謝宸安有些撒嬌的從躺椅後麵圈住了蕭敬之的脖子,然後學著他昨日的樣子貼在他耳朵旁說道:“還沒,是有些事情想向夫郎請教,人已經被我帶回來安排在正堂了。”


    “可是官窯和織造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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