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多年跟在兩人身邊,是親眼看著兩個人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她始終不認為謝宸安登基之後就會變了個人,再也不念舊情了。


    隻覺得無論事情如何最後終究是會有解決的方式的,原本也是急不得的,所以這件事她思考了片刻便也就放下了,心中想的更多的還是葛清遠的事情。


    葛清遠能不能生這件事杜恒不知道,但是對於看中的人她總是沒有這麽容易放棄的,尤其這是她這麽多年來唯一看上的一個人,於是她一邊繼續做家裏人工作,一邊開始不時的跑到葛清遠那邊獻殷勤。


    隨著她的主動,兩個人的關係倒的確是有所改善。


    這段時間除了杜恒和杜家這邊的事情之外謝宸安倒是一直也沒閑著。


    謝宸安日前和慶曆王通過了信,她心中覺得虧欠她老人家,所以在信中的語氣便額外的謙遜,同時還讓人帶了禮物一同送了過去。


    慶曆王倒是個正直之輩,雖然此前的時候因為替謝宸安說話而受到了誣陷排擠,被擠出了京城,卻仍舊是不改初衷,認為應當依照祖製行事,認為謝宸安腳上生有胎記,便合該成為大饒的君主,支持她奪儲的心思可以說是完全不改。


    謝宸安收到了回信之後心中稍安,此後又親自去拜訪了青安王和禦史丞。


    青安王的確是如同傳言中一般醉心書畫,她去拜訪了幾次,每次都是看到青安王不是在喝茶飲酒就是在吟詩作畫,中途甚至有一次看到她在跟花匠一起親自照顧打理園中的花枝,對她隱隱透出的親近之意青安王似乎是察覺不到一般,始終是未曾給她任何的回應,不過青安王倒也沒有拒絕她上門,偶爾還跟她聊聊宛臨之事。


    謝宸安開始的時候有些摸不清楚青安王的脾性,還曾向蕭敬之詢問過該如何打動她,蕭敬之隻說:“妻主憑借本心做事即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本也是看緣分的。”


    謝宸安將蕭敬之這話聽了進去,有了幾次的交往之後見青安王的確沒有參與奪儲之事的想法,便也就不再往這方麵想了,倒是漸漸的將她當成了年長些的朋友,有空的時候就去蹭點酒喝,中途的時候謝宸安想到蕭敬之似乎是喜歡竹葉青,還從青安王家挖了上好的幾壇竹葉青和女兒紅帶了回去。


    蕭敬之對於謝宸安這等的作為隻是笑而不語,青安王這等的人,能夠壓抑著一腔怨恨裝作不問世事潛伏多年,自然是看慣了人心的,但凡是帶著目的到她身邊的人,注定是隻能看到她的偽裝,反而是像謝宸安這般沒抱著什麽心思單純的親近,反倒是能夠得到她的青睞。


    而禦史丞這邊謝宸安也去拜訪過,禦史丞年紀並不大,但就像是個老古板,說話一板一眼的,跟她聊天實在是有點兒困難,想到此前的時候外界說她剛正不阿,這個時候謝宸安倒是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謝宸安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親近,又知道她守規矩,所幸開始每逢節假日按照禮儀和她府上走往,這過年過節的本來府上就是都要走往的,多她一個也費不了什麽功夫,至於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這就聽天由命了。


    期間謝宸安也找了謝宸慶詳細的聊過了奪儲之事,謝宸慶這次沒再藏著掖著,直言自己不會參與到奪儲之事中,並且表示會幫她,隻求日後能夠保靈汐君和她子嗣安泰。


    兩人多年的交情,這些話原本就都在不言之中,隻要謝宸安不死,自然也不會讓謝宸慶和其家人受苦。


    謝宸安後續進宮的時候也跟靜宜君說了一下她想參與奪儲的事情,事實上她其實不想讓靜宜君擔心,原本也是沒想著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但是眼下這等的情況,她想要得到後宮眾人的扶持,這等的事情便是很難再瞞過靜宜君了,所以此事終究還是要跟靜宜君說的。


    謝宸安此前的時候也想過靜宜君的反應,她覺得以靜宜君的心性,對於此事應該會畏懼,或者會有因為想要求穩而阻止她的舉動,不過事情的結果卻出乎她的預料,靜宜君的反應很平靜,甚至平穩之中帶著幾分的堅定。


    “你上次在獵場差點兒出事的時候我就已經看透了,你就算不參與奪儲,就算你不害人,別人也會害你,既然這樣沒有咱們平白挨打的道理,爹不爭氣,這些年都沒能幫上你什麽,也沒能保護好你,但是這次你既然已經做了決定,爹肯定全力支持你,無論最終結果如何,爹都陪你。”


    謝宸安聽了靜宜君的話之後眼眶便不由有些泛紅,她是為了求生,為了保護身邊的人,這才走上這條路的,而現在看來身邊的人何嚐不是她走上這條路的支撐,他們化身為鎧甲武器,包裹著她,支撐著她,幫著她走下去。


    與靜宜君這邊通氣之後謝宸安跟隨著靜宜君一同見了白華君和靈汐君、文熙侍君。


    一番談話之後所有人都表達了自己的態度,眾人算是就此正式的結成了聯盟。


    蕭敬之此前的時候說過後宮之力也是不可小覷的,當時的時候謝宸安隻是覺得蕭敬之說的話很對,但卻並未有真實的感覺到其中的威力,直至結成聯盟之後,後宮眾人將自己的眼線和手下的忠實可信之人一一道出,謝宸安至此方才發現四人聯合所帶來的真正威力。


    他們四人都在皇宮之中多年,如今勢力聯合起來手下的可信之人竟然足有近百人,而一旦真的發生些什麽,這近百人在宮中能夠起到多大的威力實在是很難去估量。


    謝宸安想到自己此前的猜測,又想到女皇突然重病的事情,讓幾人幫忙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麽端倪。


    眼看距離秋獵刺殺一事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宮中卻仍舊是一片風平浪靜的景象,謝宸安感覺詫異的同時心中不免升起了幾分不安,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這段時間杜恒倒是跟葛清遠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近了,謝宸安原本以為兩個人的好事將近,卻不想就在這時杜廖讓杜語帶著大夫去了一趟葛清遠所在的莊子,隻說是想讓大夫給他看看身體,他若是身體無礙的話,那這門婚事他們杜家是讚成的。


    麵對此等的情況,葛清遠最後沒讓大夫給他看身體,而是客客氣氣的將杜語和大夫給請出了門,此後便徹底將杜恒給拒之門外了。


    杜恒知道這件事之後心裏懊惱的很,但知道家人都是出自好意,所以雖然後續的時候又與她們交流了一番,終究是沒有說出太多的指責之言,隻是在這之後這感情之路明顯是開始變得額外的坎坷。


    葛清遠下了決定之後便將杜恒拒之門外,再也不給她任何的機會了。


    此前謝宸安想著若是兩個人一個人看上了對方,而一個人沒看上該是如何,眼下這倒是真的變成了這樣的情況。


    葛清遠這反應其實是有些過激了,但謝宸安卻有些理解葛清遠的想法。


    此前的時候葛清遠就是因為未能有孕而遭到了虐打,對於此事自然介懷,而且他終究是一個有思想有情感的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生育的機器,能否有孕,能否誕下後代原本是錦上添花的事情,而不是他生命的意義,更不該是他婚配與否的根據。


    隻是不說是在這個時代,便是在前一世的時候,在自認為科技和觀念都很發達的現代,也有人將有沒有生育作為評判一名女性成功與否的標誌,更不用說現在了,當初她便是因為這件事而在與蕭敬之的感情上受到了些磨難,卻沒想到如今杜恒竟然也是這般。


    說服家裏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而讓葛清遠回頭亦是不容易。


    此事原本應該是杜恒的家事,她其實是不該插手的,而且本身涉及到禦史台的勢力,她也是該規避的,以免就此事讓杜家上下多想,但她最後卻還是出現在了杜家,出現在了杜廖和杜語的麵前。


    杜恒陪伴幫扶她這麽多年,她能為杜恒做的事情不多,杜恒這些年來都未曾心動過,如今好不容易心動,若是就這樣中途放棄,說不定會抱憾終身,她作為一個過來人,還是應該說上幾句的,她不認為自己的一番話就能讓杜廖和杜語改變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隻是以身做法,或許能夠做個例子也說不定。


    謝宸安此番自己送上了門,杜廖便將此前問杜恒的事情直接對著謝宸安問了出來。


    若是真的登上了九五之尊,膝下無女,將皇位傳給誰,這件事謝宸安此前其實沒怎麽想過,這個時候被杜廖直接當麵問了出來之後她隻略微沉吟了片刻便笑道:“姐妹相承在我大饒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或者宗族之中過繼孩子也事有過先例的,此事總有辦法解決的。”


    杜廖道:“鳳後無所出的確是大事,隻是卻也無需如此,後宮之中總有人能誕下皇嗣……”


    謝宸安笑道:“我曾許諾正君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一點我並不希望因為我身份的變化而產生變化,我們真心相待,早已再插不進任何人了,這一點我想您應該能夠理解。


    人之一世,實際上能夠自己做主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能夠恰好遇到喜歡的人,而對方又剛好喜歡自己,結為夫妻共度一生就更是難得,我不想再被它事影響,從而抱憾終身。


    杜尚書一生也隻娶了一人,如何到我和杜恒這裏便看不開了呢?子嗣當真有這般的重要,重要得過兩個人的幸福麽?”


    杜廖沒想到謝宸安會這麽說,最終良久沉默。


    謝宸安起身告辭,她能做得也就隻有這麽多了,具體後事如何已經不是她能控製的了。


    第184章


    謝宸安去杜恒的家中原本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 未曾想到她的那番話竟然真的起到了作用,杜廖第二天的時候直接帶著杜語和杜恒到了禦史大夫葛林的家中,一方麵為了道歉, 另外一方麵則是為了議親。


    葛林對於葛清遠和杜恒的事情倒是尚且不知, 聽聞過二人之事後一時間拿不定葛清遠那邊是怎麽想的,於是所幸讓人去莊子上將葛清遠給請了回來。


    葛清遠此前雖然有與杜恒決裂之意,也曾對她避而不見,但杜廖作為前輩, 他在杜廖的麵前卻還是緊守禮數, 態度恭謹的。


    葛清遠年少的時候在京城也算是頗有些盛名,在一眾未出閣的男兒之中也算是拔尖兒的, 杜廖此前未曾親眼見過葛清遠本人,隻有耳聞,如今見到他之後倒是不意外杜恒會對他動心了。


    葛林始終將葛清遠的婚事放在心上, 見杜家似乎是很有誠意, 而杜恒又生的一表人才,心中有所意動,又見葛清遠雖然沒有表態, 卻未曾第一時間便出言拒絕,便心中有了些數,雖然並未第一時間答應下來,卻也不曾拒絕, 隻說是再多想想。


    杜家人見此也知道是有戲, 於是給杜恒與葛清遠創造了機會,讓二人單獨相處。


    杜恒與葛清遠當麵解除了誤會, 終是哄得他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這些事情謝宸安並不知曉,等到謝宸安得到消息的時候, 已經是杜恒滿臉喜色的告知他們兩個人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兩個人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一個月之後。


    杜恒這也算是苦盡甘來,謝宸安對此自然也是跟著一起高興。


    一個月完婚說起來稍微有些急了,但是此前欽天監幫忙挑選日子的時候隻說若是不能在一個月內完婚,則要等到明年秋冬的時候了,兩家一合算,都不想拖那麽久,而且一個月雖然是時間緊點兒,但是細細謀劃抓緊時間準備此事,卻也足夠了,於是這件事情最後就這般的定了下來。


    杜恒與葛清遠的婚事意外的直接幫她拿下了杜家和兵部。


    杜廖這一輩子最重情義二字,論情,她一生隻娶一人,論義,她從不曾虧欠過誰。


    而那日謝宸安的那番話無疑是將情之一字展現了出來,而關於這個義字,杜恒此前說過關於宛臨的事情已經說了很多了,她對謝宸安的行事多少也有所了解,隻覺得謝宸安應當是不會辜負這個字,而且她也覺得範永熙和蕭戰的目光應該不會錯。


    此前的一番話,謝宸安也將子嗣的隱患解釋清楚了。


    當然其中還有一個最為關鍵的因素,那就是杜恒這些年來跟著謝宸安東奔西走,原本也是一早就被印上了謝宸安的標簽,她們杜家就算是不偏不倚,也難免會有人往這方麵去想,如此既然解除了心中的隱患,反倒是不如幹脆就這樣直接站在謝宸安這邊。


    杜恒將這件事情告知了謝宸安,謝宸安帶著蕭敬之再次到杜家拜會,經曆了這麽一遭,杜廖算是徹底投靠到她這邊了,她也總算是有了兵部做支撐。


    謝宸安此前讓靜宜君等人動用手下的人手,幫忙查女皇身邊的可疑之人和女皇突然重病一事,其實原本並未抱有太大的希望,卻不想一段時間下來竟然真的有所進展。


    關於可疑之人,靜宜君與白華君、靈汐君、文熙侍君合作,倒是真的鎖定了女皇身邊的一個名叫軒色的禦前宮侍。


    此人讓人懷疑主要是因為他曾數度以各種名義,或者派人,或者親自出入東宮傳遞消息。


    錦河同樣作為禦前宮侍,自然對他的小動作有所留意,諸皇女爭寵,其中有人對哪個表現出傾向也都算不得什麽,他原本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不過這段時間文熙侍君讓他注意女皇身邊的可疑之人,他開始注重這些,同時就發現了軒色的一些不對勁兒之處,他不僅跟東宮交往甚密,也同時時常暗中與方德君所在的長禧宮傳遞消息。


    這晉陽王和太女不和之事那基本上宮內人都知道,尤其是此前兩人互相攻擊,一連出了數次的事情,而今這軒色兩邊通吃,那可就太讓人起疑了。


    再聯想到此前推薦方士和狩獵一事,他都有在女皇麵前進言,錦河便越發覺得他行跡有些可疑,文熙侍君這邊得了消息便與眾人分享了,很快也從其他宮侍處印證了這個消息,這軒色的確是個左右逢源的。


    謝宸安聽言不由有些咋舌,頓時確定了心中所想,這軒色應該就是謝宸風在女皇身邊的自己人了。


    她一邊借由此人得到各方麵的消息,另外一方麵則讓他去親近謝宸遠,取得謝宸遠的信任,從而探查謝宸遠那邊的動作,甚至是攛掇謝宸遠作出某些舉動。


    這軒色就是個雙麵間諜,同時竊取女皇和太女的消息。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謝宸安又升起了另外一個想法,這女皇突然重病一事,會不會也是他從中動了手腳,而目的就是置女皇於死地,同時陷害謝宸遠。


    這舉動和獵場中的舉動所造成的結果基本上是一樣的,會不會因為下毒沒有成功,所以她才冒險又在獵場動起了手腳呢?


    然而謝宸安還沒捋順心中的猜想,白華君就率先說道:“至於皇上突然重病的事情,我這邊得到消息,說是皇上重病之前的那段時間,紫玄君一直將自己關在大殿內,不知道一個人在搗鼓什麽,烏木族那邊多的是邪術和毒術,我看這件事說不定就是他做的。”


    白華君始終沒有放棄過為謝宸雅報仇的想法,他始終將注意力集中在紫玄君的身上,就是想要看他什麽時候能夠露出馬腳,什麽時候能夠讓他抓到把柄。


    如今一晃多年過去,他卻仍舊是沒有拿到切實的能夠直接將紫玄君置於死地的證據。


    他開始的時候想著等謝宸軒出嫁了,不再受他影響了,他就徹底跟紫玄君做一個了斷,大不了魚死網破一起下地獄。


    他原本以為那一天近了,就快來了,卻沒想到謝宸軒的婚事一直耽擱到了現在,而他也因此一直沒有動手,隻密切的關注著紫玄君那邊的情況。


    白華君對紫玄君的仇恨,謝宸安心中是知道的,而剛白華君說的又都是自己的猜測,難免讓她一時間不能確定這猜測是否有切實的根據,不免多問了一句。


    白華君對此沒能再說出什麽來,反倒是靈汐君說道:“紫玄君那邊的行跡的確是有些可疑,就在皇上重病前的那兩個月,皇上留宿他那裏的時候尤其多,曾經有兩次,皇上在已經派人通傳要來我這裏之後,最後卻又轉路去了他那裏。


    我無心爭寵,這等的事情原本也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加上那段時間正好是沈家送來的那兩個人出事的時候,我以為皇上失落,他比較會哄人,這才讓皇上偏愛去他那裏的。


    但是現在想來自從謝宸銘討了宜霖作為封地之後,皇上對紫玄君便冷了幾分,這般突然的盛寵想來有些不妥。而皇上若是一直這麽寵愛他,那還可以說是換了心性,但是眼瞅著皇上在重病之後就沒再怎麽召紫玄君服侍了,看著也不像是這麽回事。


    這件事情我也沒有什麽依據,但感覺就是有些奇怪。”


    文熙侍君聽言道:“你們這麽說我倒想了起來,之前的時候紫玄君好像有段時間沉迷做膳食,還讓禦膳房從宮外弄了些少見的食材回來,那段時間正是皇上去他那兒最多的時候,我當時以為他是因為廚藝精進所以留住了皇上。我服侍身側的時候問皇上此事,皇上反倒是有些答不出紫玄君那裏有什麽讓她中意的菜品,想來也是奇怪。”


    白華君聽言惡狠狠道:“這個賤人果然會使毒,我的雅兒當初必然就是被他這樣害死的!”


    幾人聽言都安慰起了白華君。


    謝宸安始終是覺得這邏輯有點兒問題,紫玄君若是真的有這般能夠默不作聲的害人子嗣的能力的話,那他為什麽不去害謝宸遠,不去害謝宸錦和謝宸意,相對來說她們的威脅更大些才是,而且若是他們都沒有子嗣的話,按照大饒的習俗,謝宸銘應該會在出生後被過繼到鳳後的名下才是,那樣的話說不定她就真的有可能登上太女之位了。


    他沒有道理隻害謝宸雅,謝宸雅對謝宸銘沒有什麽威脅,他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總不可能就是單純的因為他和白華君兩人的孩子幾乎同時出生吧?


    不過關於紫玄君給女皇下毒的這件事,從幾人的說法來看紫玄君的確可疑。


    謝宸安在此前和謝宸銘開通了貿易之後就不時有往來,謝宸銘給她的印象是並沒有奪儲這類的想法,書信間來看,她的注意力基本全集中到了關於宜霖的治理和與烏木族的相處上。


    如今謝宸銘又不在京城,紫玄君這般冒死作出這等事情又是因為什麽呢?如果說謝宸風作出這樣的舉動,是因為她有所依仗,有信心能夠在謝宸遠登基前將她推翻的話,那謝宸銘可不具備這樣的優勢。


    越是這麽想著謝宸安越覺得奪儲這件事當真是複雜,她原本以為目前隻有謝宸遠、謝宸意、謝宸風在參與鬥爭,如今看來謝宸銘雖然一直默不作聲,卻也未必真的對這件事沒有野心。


    謝宸安又在宮中待了一會兒,等到下午的時候才離宮回宛臨王府。


    謝宸安回去之後便將得到的消息都跟蕭敬之說了。


    蕭敬之略微沉吟。


    謝宸安說道:“母皇身邊的確是有謝宸風的人,那此前關於謝宸意身邊也有謝宸風的人的猜測想來也有七八成的可能性,謝宸風同時在女皇、謝宸意甚至謝宸遠身邊都埋下了這樣的釘子,當真是手段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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