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次的事情, 女皇定然也會很快探查烏木族那邊的情況,烏木族的野心和所作所為便是再難逃過眾人的視線了。


    就目前宮中傳來的消息來看, 太女和紫玄君的死其實都是讓人有些意外的,女皇的心思仍舊是難猜, 不過這個時候這不是關鍵,關於下一步的動作謝宸安與蕭敬之已經計劃好了。


    雖然說目前謝宸風的死,現在對外宣布是因為其遭受了烏木族的襲擊,但是內中情況如何,當時錦河、郭嘉和姬丁山可都在現場,這方麵的事情謝宸安與蕭敬之自然是一清二楚。


    既然女皇已經知道了謝宸風圖謀不軌,甚至因此而要了謝宸風的性命,那此前被謝宸風陷害的範永熙、杜恒和杜寥自然也就到了該沉冤昭雪的時候了。


    女皇許是養足了精神,也或許是因為這次謝宸風的事情讓她意識到權力終究還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才行,又或者隻是單純因為沒有了太女監國,所以她必須得親自處理朝政……總之她在事變之後的第二天就親自上朝了。


    呂歸成等人得了謝宸安的吩咐,次日便在早朝上紛紛上書,請求將範永熙等人放出來。


    女皇直到此時才知道三人被太女下獄的事情。


    範永熙和杜廖都是十分得她信任之人,女皇自然不會有太多遲疑,而杜恒僅在宛臨擔任都尉,在朝廷並未掛職,她身上的罪名和指責就更顯得突兀。


    謝宸風這打的是什麽主意,女皇基本上一眼就可以看出端倪,於是麵對朝臣的上奏立刻就準許了,三人就此離開了牢獄之中,徹底恢複了官職和自由。


    這次的事情禁衛軍和禦前侍衛本就有著護駕的職責,表現雖然可圈可點,但也隻是被賞賜了些東西罷了,反倒是兵部侍郎張庭,此前作出這番舉動可謂是被逼著上的,心裏忐忑不已,懷疑自己會因為這次擅動兵權被取了項上人頭,倒是沒曾想因為她反應快,護駕及時,倒是被女皇也跟著賞賜了不少的東西,著實是意外之喜。


    謝宸安在此之後親自去杜府和範府看望過了三人,三人對於這次發生的事情也都是頗覺意外,不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未嚐不是好事。


    謝宸風如今已經身死,而謝宸銘經曆了和烏木族勾結的這麽一遭,再加上她身上有烏木族血脈,登上太女之位基本上已經變成了不可能,而紫玄君現在已經身死,她在後宮之中也算是徹底沒有了倚靠。


    目前皇女之中也就隻剩下謝宸安、謝宸意、謝宸慶三人能夠登上太女之位了。


    謝宸風死的突然,而方德君聽聞謝宸風身死的消息後變得瘋瘋癲癲,如今情況變成這樣,再想要從他們身上得知謝宸遠之前到底是怎麽死的,明顯已經變得更加的困難,因而謝宸意身上的謀殺謝宸遠之罪名,一時間怕是還洗不清。


    謝宸意隻要一日沒有將此罪名洗清,她怕是就一日難以回到京城之中,如此來看,她想要登上太女之位,目前還有些困難,而謝宸慶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表明沒有此意,事情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終於是謝宸安占據了上風。


    不過雖然如此,有著此前謝宸遠、謝宸風的先例在前,謝宸安也絲毫不敢大意,隻怕是會突然出現什麽情況,讓她直接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再說了,經曆了這兩次冊立太女的事情,女皇先後收獲了兩次失望,這次怕是短時間之內暫時不會有此想法了。


    事實證明這一點謝宸安想的倒是對的,女皇在這之後的確是沒有冒出此等的意思,而因為謝宸風剛剛去世,如今還未下葬,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去觸女皇的眉頭,一時間倒是頗有幾分風平浪靜的樣子。


    許是謝宸風的死讓女皇深感疲憊,對於已經瘋了的方德君,女皇並未再讓三司去查當年的事情,直接將他扔進了冷宮之中,讓他自生自滅。


    這一番紫玄君和方德君的鬥爭此時終於落幕,而兩個人一死一瘋,竟是沒有一個勝者。


    謝宸安麵對這樣的情況,反倒沉默了些。


    蕭敬之能夠理解謝宸安的情緒,也並不出言安慰,隻靜靜的坐在她身側,為她溫了一壺酒。


    謝宸安出了一會神之後見到蕭敬之這樣子,開口道:“當年你也是這樣。”


    當年蕭敬之約她在梅園相見,在誤會解釋清楚,戲弄過她之後,便是這般淺淡的樣子,坐在榻上,靜靜的為她溫了一壺酒。


    那是她第一次放肆的靠近蕭敬之,將他摟在懷中,而蕭敬之那時不曾拒絕,隻縱著她放肆的行為。


    時光猶如白駒過隙,一晃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了。


    蕭敬之明顯也是想到了此處,隻淡淡笑了笑,而後將酒杯推到了謝宸安的麵前。


    酒不可真的解千愁,但卻可抒發情緒,喝一壺,醉一場,睡一覺,次日起來便可將許多事都放下了。


    謝宸安陸續喝了幾杯,已經醉了大半,這麽多年過去,她這酒量也沒得到什麽提升,仍舊是這般,醉酒之後她也仍舊是喜歡纏著蕭敬之。


    蕭敬之替她除去外衫和鞋襪,而後便與她一同躺在榻上,謝宸安擁著他沉沉的睡了過去,而他則一隻手圈著謝宸安,另外一隻手撐著床榻,靜靜的看著謝宸安的睡顏。


    窗外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而室內則是一片的靜謐安然。


    烏木族那邊的消息傳來的比想象中要慢一些,對烏木族出兵一事在眾人的預料之中,而謝宸銘許是想要贖罪,也或許是想要為紫玄君報仇,她此次主動請纓帶兵出戰。


    女皇許是存著考量的心思,準了謝宸銘的請奏,隨著此次的事情,謝宸銘和烏木族正君之間名存實亡許久的婚姻,也終於在女皇的詔書下告一段落。


    而郭潛也仍舊是如同以往一般,忠心耿耿的追隨在她的身側。


    對方德君的處置方式自然不會讓謝宸意滿意,她還惦記著洗雪冤屈回到京城的事情,而鳳後如今也還在冷宮之中沒能出來,這如何能夠讓她甘心?


    她再次寫信去往宮廷之中,女皇這次對待她的態度反倒是比之前軟了些,難得讓人回複了她的信,隻是關於她的澄清女皇究竟是信或者沒信,那就有些難說了。


    謝宸意一舉不行,自然不會就此放棄。


    鳳後在宮中多年,自然不會沒有心腹,他被關進冷宮之後,這些人都被分配去了其他宮,如今他再生計策,得人相助,很快便有了女皇和鳳後冷宮相遇,再憶前塵,鳳後被放出冷宮一事。


    鳳後被關在冷宮之中有段時間了,突然出來可以說是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意外,因為按照一般情況而言,他若是真的有計策脫身,也不會在冷宮之中呆了這麽長的時間。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怎麽說怎麽想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麵對眼前的情況。


    鳳後出來之後會對眼下的局勢造成多大的影響,目前來看尚且不可定論。


    不過倒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如今沈家已經倒台,謝宸意也遠在封地,此時的他們和當初全勝之時已經相差太多,無論如何,現在的鳳後和謝宸意都不似當初的那般讓人畏懼了。


    謝宸安跟蕭敬之也討論過這次鳳後憑借當年的舊情勾起女皇回憶,從而離開冷宮之事,蕭敬之對於此事的評價隻有兩個字,“時機。”


    這無疑是說鳳後這次把握時機把握的好了,不過事實也的確是如此,女皇這個人其實是有些薄情的,不過即使薄情如她,麵對著謝宸錦、謝宸遠、謝宸風、清平皇貴君、紫玄君這些人的相繼身死,心裏怕也是難受的。


    跟清平皇貴君和方德君、鳳後相比,後宮中其餘人都是後來者,真的能夠從當初女皇尚且身為皇女之時便陪她至今的,如今也就隻剩下鳳後了,縱使是如同女皇這樣的人,這個時候也終於是開始追憶往昔,心也開始變得軟了。


    鳳後離開冷宮之後行為舉止都十分低調,後宮諸人大多數對這次的事情雖然有些意外,但麵對他的時候反應還是平淡的,隻除了文熙侍君。


    文熙侍君在鳳後離開冷宮之後的當天便給宛臨王府去了一封信。


    第211章


    蕭敬之曾經跟謝宸安說過文熙侍君的出身和一些家事, 所以謝宸安對文熙侍君和沈家之間的仇怨是有一些了解的,文熙侍君當初之所以更名易姓進宮,從一開始便是為著報仇。


    從這封信的內容來看, 即使沈家已經覆滅, 他心中的仇恨卻仍舊沒有完全消除。


    她能理解文熙侍君想要報仇的想法,隻是想想他為了報仇而選擇入宮,將自己的一生都寄托在報仇的這件事情上,仍舊是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感慨。


    想到這兒謝宸安又想到了白華君, 白華君這麽多年來又何嚐不是一直在為謝宸雅之死而奔波勞碌呢, 雖然世人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但是真的當這等的血海深仇放到自己身上的時候, 又有幾個人能夠真的做到放下呢?就連聖人都曾經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樣的話, 更何況是常人了。


    雖然從謝宸風之死上就可以看出女皇對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兒的惱恨, 但是真的在謝宸風死後,女皇卻一直隻對外宣稱她是死在烏木族的手上,對她下毒謀害之事隻字未提, 便是連她下葬時候的殊榮也不曾減少半分,仍舊許她以太女之尊葬入皇陵。


    謝宸安一時間也說不清女皇這是不想有損皇家顏麵,還是對謝宸風仍舊惦記著最後的一層母女之情,然而無論如何, 謝宸風短暫的一生就在此時畫上了終止符。


    這次鳳後得以走出冷宮, 全是憑借著女皇的情誼,而他經曆如此大的磨難, 這次出來之後行為明顯謹慎了很多,再想要找到他身上的漏洞和問題怕是不易。而文熙侍君和靈汐侍君等人為了牽製鳳後, 陪伴在女皇身邊的時候也多了些。目前的情況,怕是會維持在一個短暫的平衡上。


    就當謝宸安這麽想的時候女皇原本被逐漸拔-出毒素而顯得好轉的身體竟然急速惡化起來,同時她還開始嘔血,已然有了毒血回流的情況。


    姚元和幾名禦醫得出來的結果大同小異,這個毒本身屬於較難拔除的一種,這種毒因為發作極快,此前的時候已經給女皇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危害,而這時候拔除毒素過程之中的再次用藥本身就會造成二次的傷害,這也是姚元之前選擇一點一點拔除毒素,緩緩圖之,而不是一次性解毒的原因。


    隻是女皇這些年來身體本就是每況愈下,又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幾乎已經糟糕到了一定的程度,而現在不解毒,女皇時日無多,解毒,女皇的身體也不一定能夠接受解毒所造成的傷害,不一定能夠扛過這一遭。


    關於女皇現在的情況幾乎是沒人敢說什麽,但這樣的情況卻讓人處於兩難的境地,姚元給出的意見自然是治療下去,治療尚且有一定的治愈幾率,而若是現在放下不管,隨著毒素的繼續蔓延,女皇鐵定是時日無多了。


    女皇現在對待謝宸安的態度尚且算不上明朗,因而謝宸安雖然在女皇昏迷不醒的時候帶著姚元去給女皇診治,並且讓她服下了些姚元煉製出來的解藥,但鑒於此前謝宸風的行為,卻並沒有直接讓姚元在女皇麵前露麵,隻借用禦醫的口向女皇表達現在的情況,就連此前的時候姚元為她治病的事情謝宸安都假托是宮外高人所為,目的就是不引來女皇的注意,也盡量避免讓姚元摻和進這裏麵的事情。


    畢竟給女皇看病可從來不是一件幸事,正所謂伴君如伴虎,若是真的能夠將女皇的身體治好了還行,若是治不好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八成是要人拿性命來賠的,此等的事情還是避著些為好。


    女皇許是此前的時候就已經在鬼門關麵前走過的原因,此時反倒是表現的十分淡定,這讓謝宸安不免想到了秋獵的時候女皇還試圖用雄鹿血治病的事情,短短幾個月過去,女皇的心態變化不可謂不大。


    然而不光是女皇,僅就這幾年的情況來看,幾乎每個人都產生了巨大的改變,這大概隻能說是時局催人。


    女皇最後選擇了禦醫們推薦的繼續祛毒,隻是這藥量自然也是再次減半了,而與之相對的,增補身體的藥物則是流水般的往女皇寢宮裏麵送。


    自謝宸風死後這段時間女皇一直是每日上朝,如今卻突然一連幾日都不曾出現,自然在朝堂上帶來了不小的震動,此前的時候謝宸風便一直以女皇重病、時常昏迷不醒、無法處理政務為由掌權,而今女皇突然這般,不免讓人想到女皇的身體狀況,倒是有不少的朝臣都開始覺得女皇此前很可能是回光返照,而這次怕是真的不成了。


    女皇變成了這個樣子,這皇儲之事自然就成了朝臣擔心的重中之重,冊立太女的事情也被再一次的搬上了日程。


    這段時間不知是不是受女皇病情影響,文熙侍君突然變得沉默寡言起來,眾人詢問,他都隻是搖頭。


    眾人寬慰不來,而女皇見他這樣子,反倒是心中升起了幾分疼惜之意,待他比以往更寬厚了些,畢竟後宮的人這麽多,真的為她身體擔憂的又能有幾個呢?


    然而女皇卻不知自己的猜測全然是錯的,文熙侍君之所以會如此,原本便跟她沒有半點兒的關係。


    雖然女皇對立太女表現的興趣並不大,但女皇身體不便之際總要有人能夠代理朝堂大小事物才行,而關於這一點基本上已經是所有人的共識了,所以女皇雖然對此不太熱情,卻也沒有真的做出什麽反對之舉。


    此時已經是奪儲的最後階段了,眾人相繼退場,如今隻剩下了她和謝宸意、謝宸銘和謝宸慶,而謝宸銘和謝宸慶不會參與其中,她唯一僅剩的對手便是謝宸意了。


    謝宸安開始有計劃的與眾人就此事溝通,而後本身已經遷出京城,不畏懼再有任何禍患的慶曆王謝飛平最先上書朝廷,表明按照先祖遺詔,謝宸安腳上生有胎記,乃是天選之女,應當被冊立為太女。


    這番話和她當初所言其實並沒有什麽差別,隻是如今和當初的境況卻已經發生了天差地別般的改變,當初很多人對她的行為不解,甚至有嗤笑她隻知道固守規章,看不清眼前形勢,頭腦愚鈍的,而這個時候隨著她的公開發言,卻有很多朝臣都選擇了追隨她。


    謝飛平作為皇室宗族之中的長輩,宗族之中受此影響,也開始有人陸續支持謝宸安。


    意識到這是最後機會的自然不隻有謝宸安,鳳後自從出冷宮之後就一直很低調,而此時為了謝宸意,她卻再也不能繼續銷聲匿跡下去了。


    鳳後開始頻頻的出現在女皇的麵前,伺候飲食茶水,凡事親力親為,可謂是用心至極。


    同時謝宸意跟著上書,表示聽聞女皇身體不適,想要回京看望她。


    女皇對於讓謝宸意回京一事似乎並不反對。


    若是謝宸意真的回京,定然會成為一個變數,這是誰也不想見到的。


    而就在這時,文熙侍君卻主動表明他有辦法對付鳳後,隻讓他們靜待結果即可。


    文熙侍君這般的話語讓人意外,在這之後蕭敬之又私下裏去皇宮見過文熙侍君一次,文熙侍君當時隻是牽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問道:“你感覺到了麽?”


    蕭敬之領會到了文熙侍君的意思之後神情微變。


    文熙侍君似乎是覺得有意思,笑道:“現在來看,當年沈家那兩個死的可真冤啊,那孩子,分明就是皇上的骨肉……”


    女皇多年來未曾再有子嗣,也是多年前就被太醫診斷為再難有孕,文熙侍君目光看向空曠的一處,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初入宮之時每次侍寢過後都要服下落子湯,而近來兩年卻未曾再服用了,誰知道他大意之下,竟然出了此等的差錯。


    這個孩子不該來的……


    文熙侍君最後也沒有吐露他打算怎麽對付鳳後,除了他懷有身孕的消息之外,蕭敬之這一趟幾乎是空手而歸。


    然而雖然如此,蕭敬之心中卻隱約有著幾分不安,文熙侍君有孕,這件事情本身其實是為沈家洗清嫌疑之事,無法用此事來對付鳳後,而除了此事之外,文熙侍君之所以能夠如此篤定,他的手裏還捏著什麽籌碼?他到底打算怎麽做?


    第212章


    就在蕭敬之為此而陷入深思的時候, 文熙侍君的死訊就這般突兀的傳到了宛臨王府,與此同時,來人還帶來了一封文熙侍君的親筆信。


    蕭敬之遇事一貫冷靜, 而這次他卻整個手都在抖, 連拆信的動作都變得困難。


    他這幾日的不安有了結果,文熙侍君竟然選擇帶著孩子走上了這麽一條路。


    謝宸安這些年都陪伴在蕭敬之的身側,自然知道他和文熙侍君的交情,得知此事之後也是心中震蕩, 她拿過信, 替蕭敬之拆開,然後將信放在了他的手上。


    蕭敬之握著信, 手仍舊是抖的。


    文熙侍君的這封信寫的很隨意,信上的第一句話就是‘別怪我瞞著你,我知道如果告訴你, 你肯定會攔著我, 世上看著最無情的人便是你了,可這不過是表象罷了,答應我, 別為我的死而難過,這對我而言隻是解脫罷了。’


    接下來信上寫了文熙侍君的一些自白,他這些年過得辛苦,始終都是在為了報仇而活, 而今他不想繼續下去了, 他想給這一切劃上一道終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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