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玩是一方麵,其他的皇女常見的入門課程也都是要學的,琴棋書畫那是最基礎的。


    兩個小家夥的琴和圍棋也都是蕭敬之手把手教的。


    許是因為在智商上的優勢, 兩個小家夥學什麽都快, 很快便通曉樂理,學會奏曲了。


    看著兩個孩子, 再想到自己,謝宸安倒是頗有幾分慚愧的感覺, 別說她小時候,就是她現在彈奏起樂曲也是要命的。


    不過蕭敬之雖然在這些方麵親力親為,卻並不要求兩個小家夥真的達到什麽標準,相對來說他真正用心的卻是每日給她們講的那些小故事。


    蕭敬之從兩個小家夥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就給兩個人講各種小故事,讓她們區分是非善惡,知曉該如何為人處世,而他的小故事這麽多年來都沒中斷,他講授的內容也是越來越精深,謝宸安聽著,覺得蕭敬之這有的都已經涉及到了哲學、厚黑學以及心理學方麵了,可以說是很高深了。


    不過當然,這個年代並沒有哲學、厚黑學以及心理學這些說法,謝宸安也不知道蕭敬之到底是如何接觸參悟到這些內容的,隻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蕭敬之以往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提及這些,謝宸安一直知道蕭敬之很厲害,但這些年隨著對他的了解逐漸的加深,蕭敬之在謝宸安心目中的形象越發的高大起來。


    謝宸安有時候都覺得蕭敬之能夠喜歡上她,和她在一起這麽多年,是件特別不可思議的事情。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著,蕭敬之將兩個孩子養得極好,隨著兩個孩子的逐漸長大,她們身上的教養也漸漸顯露出來。


    而這一點使得凡是與她們接觸的人都對此印象頗深,也使得兩人極得範永熙和呂歸成喜歡。


    說起來按照大饒的習俗,皇女是要在六歲的時候入上書房讀書的,以往的時候皇宮之中孩子多,基本上上書房一直都開著,迎接著一批又一批皇女的到來,而今謝宸安廢除後宮之後,上書房倒是已經空置了好幾年了,如今兩個皇女終於到了六歲,上書房終於又可以重新開放了。


    而給兩個小家夥選夫子方麵,謝宸安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範永熙和呂歸成。


    兩人在給兩個小家夥上課後的第一天,就對兩人讚不絕口,不過雖然如此,兩個小家夥在上書房的生活卻也沒有那麽容易。


    範永熙和呂歸成在發現了兩個人的天賦之後,對兩個人的要求就變得越發的嚴格和苛刻了,這也就導致兩個人即使十分聰明,在學業上也沒能做到輕鬆自如。


    有時候謝宸安還有點兒同情她們兩個,雖然說因為學生隻有她們,所以夫子可以根據她們自身的情況因材施教,但是跟現代的幾十個孩子在一個教室相比,因為上書房隻有她們兩個,所以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十分醒目的,她們隻要犯錯或者有什麽沒有做好就很容易被發現。


    這天謝梓焓不知什麽緣故,在課堂上犯困,被範永熙給發現了之後就直接罰了抄書。


    這其實也是常見的懲罰手段,罰抄的內容也算不上多,原本也沒什麽,卻不想謝宸安和蕭敬之竟然因為這件事被請了家長,原因無他,這份抄書的功課明顯不是全部由謝梓焓自己寫的,裏麵大概有一半是謝梓晰寫的。


    兩個人許是因為性格的緣故,字跡也並不相同,謝梓晰的字清雋,而謝梓焓的明顯更豪放些。


    不得不說謝梓晰還是挺聰明的,因為她與謝梓焓的筆記並不一樣,所以她在抄書的過程中模仿了謝梓焓的筆記,這模仿的其實也有七八分像,隻要是不認真看,其實不太能夠被發現,但是奈何範永熙是個認真的人。


    而且別看她已經奔七十了,卻仍舊是耳聰目明,所以想要蒙混她可沒這麽容易,於是兩個小家夥很快就被抓包了。


    謝宸安雖然覺得這並算不上是什麽大事,但態度還是要有的,不能鼓勵這種風氣,於是她跟著教育了兩句,隨後對著謝梓焓問道:“你上課為什麽會犯困?”


    兩個小家夥一般都是早睡早起的,睡眠時間是足夠的,再說中午的時候兩個人也是規律午休,按理來說不該犯困。


    謝梓焓還沒說話,倒是謝梓晰搶著說了,“姐姐是因為幫我做事,睡得晚了,所以才困的。”


    謝宸安聽言笑問:“你們兩個半夜不睡覺做什麽?”


    這下兩個人卻都不說話了。


    謝宸安見此也沒堅持問,而是道:“之後還是要早睡早起,若是有什麽事情,盡力在白天做。”


    兩個人跟著點頭。


    在謝宸安之後,蕭敬之對著兩個小家夥問道:“你們知道錯了麽?”


    蕭敬之的語氣並不嚴厲,但兩個小家夥聽他這麽問,卻都蔫了,乖乖的回道:“知道錯了。”


    “現罰你們各自重新抄寫一份,可服?”


    “服。”


    謝宸安看向蕭敬之,說起來蕭敬之麵對兩個孩子的時候多半都是溫和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在兩個小家夥的麵前特別有威嚴,基本上可以做到令行禁止,這一點謝宸安與之相比就差的遠了。


    不過謝宸安對此卻並不覺得有什麽,正所謂嚴父慈母麽,各有分工也不錯。


    這本是一件小事,很快謝宸安便將這事放在了腦後,直到謝宸安壽宴,兩個小家夥將親手做的禮物送到眼前的時候,謝宸安方才知道這兩個之前晚上不睡覺在忙什麽了。


    自從登基之後謝宸安每年的壽辰都過得隆重,文武百官每年也都爭相送上賀禮,然而此時她方才覺得這些年收了這麽多的賀禮都不如兩個小家夥送的這份好。


    第225章 番外六


    其實這個年代的孩子跟現代相比, 也沒什麽區別,依舊是上學,做作業, 看書, 玩耍。


    不過當然,古代的宮廷的教學的內容跟現代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區分的,而且是文武課程並修,騎射在這個年代是必修課。


    武藝課程開始之後, 謝梓焓很快便流露出了對這方麵的天賦和熱衷。


    蕭戰可能是因為隔輩親的緣故, 也可能是謝梓焓的存在,讓她從心理上彌補了當初她在蕭敬之成長過程中疏於陪伴的愧疚, 她平日裏很喜歡和兩個孩子在一起,在謝梓焓流露出對於武藝方麵的偏好之後,她更是不惜每日進宮, 親自教授謝梓焓武藝。


    謝梓晰對於武藝方麵的喜愛倒是平平, 反倒是在文史經綸方麵很有天賦。


    兩個孩子因為喜好問題,在六歲之後,每日的課程除了上午仍舊一致接受範永熙和呂歸成的教導, 下午的課程便都已經分開上了。


    謝宸安和蕭敬之對二人基本上是聽之任之的狀態,兩個一靜一動,一文一武,倒很是相得益彰, 不過真的說起來的話, 兩個都是嫡女,而且兩個都是一樣的聰慧, 未來繼承人的問題,倒是讓謝宸安不時猶豫那麽一下。


    其實倒也不是謝宸安在兩人年紀還小的時候, 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主要是朝臣催得緊,有事沒事就要提上一提,這也就讓謝宸安免不得要想上一想。


    兩個人都是同樣的優秀,其實哪個做繼承人謝宸安都覺得沒什麽問題,隻怕兩人日後都想要這個位置,從而發生爭搶。


    先皇時期諸子奪儲,到她這裏也沒有能夠免俗,她是萬般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落到下一輩,落到兩個血脈相連的孩子身上。


    不過兩個孩子到底年齡還小,這件事也急不得,謝宸安雖然心中想著,卻也仍舊是想要等她們長大再做打算。


    這天謝宸安下朝,恰好又是兩個孩子不用上學的日子,她原本是想帶著全家一起出宮走走的,結果卻聽說蕭敬之和兩個孩子都去了禦書房,便也跟著尋了過去。


    謝宸安進門的時候就見到兩個小的正倚靠在一起,謝梓晰就像是沒骨頭似的,懶洋洋的靠在謝梓焓的身上,這個時候正拿了本史書在讀。


    謝梓焓任謝梓晰靠著,手裏拿了本兵書看得正興起。


    謝宸安見狀不由有些想笑,謝梓晰仗著自己是妹妹,各種對謝梓焓撒嬌,奈何謝梓焓也樂意寵著她,真是給她寵的不成樣子。


    蕭敬之亦是拿了卷書,不過卻微微閉著眼眸,似乎是困倦了,正在小憩。


    兩人這個時候發現了謝宸安,剛要起身行禮,謝宸安卻示意她們不必,讓她們不要吵到蕭敬之。


    兩人見此也就繼續了。


    謝宸安走到蕭敬之的身旁。


    蕭敬之原本隻是閉目養神,並未睡熟,聽到響動睜開了眼睛,就見謝宸安含笑看他,而後俯身給了他一個吻。


    一吻過後,蕭敬之微微帶了幾分笑意問道:“妻主處理完政務了?”


    謝宸安在蕭敬之身邊坐定,笑道:“是,本來想抽時間帶你們出去走走的,卻不想一個兩個的都這般用功。”


    蕭敬之笑道:“算不上用功,不過是帶她們過來消磨時間罷了,她們的功課都已經完成了,出去走走也是無礙。”


    謝宸安笑,“那我問問她們,看她們想不想出去。”


    謝梓晰聽到謝宸安的話搶先說道:“想!想粗去。”


    兩個小家夥現在正在換牙的時候,說話時不時就會漏風,謝宸安覺得好玩,於是問道:“你剛說什麽?”


    謝梓晰以為謝宸安真的沒有聽清,於是繼續說道:“母皇,我想粗宮去玩。”


    謝宸安忍俊不禁,還想逗她繼續說話,就見謝梓焓拉了她一把,說道:“母皇故意的,別重複了,沒發現母皇在笑發你麽?”


    謝梓晰瞬間反應過來,氣鼓鼓的看向謝宸安。


    謝宸安故意學謝梓焓說話,笑道:“母皇沒有在‘笑發’你啊,母皇是覺得你可愛。”


    這下謝梓焓也不滿的看向謝宸安。


    謝梓晰開始跟蕭敬之告狀,“父後,母皇欺負我們。”


    謝宸安看向蕭敬之,蕭敬之無奈道:“妻主。”


    謝宸安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不再逗兩個小的了。


    謝宸安很喜歡出宮微服私訪,喜歡親眼看看百姓生活的到底如何,而且長年累月在宮中本就無聊,出宮走走還可算是調劑。


    開始的時候謝宸安隻夥同蕭敬之,沒事就出宮溜達溜達,等兩個小的長大之後就變成了夥同全家出去溜達了。


    許是因為受到謝宸安的影響,兩個小家夥也喜歡出宮行走。


    如今京城治安好,大饒又是在內外安定的情況下,他們在京城之中出事的可能性實在是不大,這也是謝宸安敢放心帶兩個小的出宮的原因。


    不過雖然是如此,禦前侍衛和禁衛軍還是內外協調,派出了不少侍衛喬裝在人群之中暗中護衛,做到全麵防護,這件事對於禦前侍衛和禁衛軍來說,倒也已經是駕輕就熟了,因而並不需要花費太長的時間做安排。


    謝宸安和蕭敬之帶著兩個小的乘上了一輛普通的馬車,而德音和百泉等人則坐在後麵的馬車內,刑戮和郭嘉等人做仆從打扮,隨行在馬車兩側。


    一行人輕車簡從,自皇宮角門而出,很快便和周圍的人流混在了一起,幾乎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就這樣一路到了市井間。


    四人從車上下來,後麵的德音和百泉等人也都下車,眾人一同步行進入集市之中。


    因為鼓勵經商的政策,如今市井間變得越發熱鬧。


    兩個小的走在前麵,謝宸安與蕭敬之挽著手,走在兩人的身後,其餘人則護衛在他們四周。


    京城的商業區也經曆過重新改造,如今可以容納更多的人和商鋪,此處改造完之後倒是和當初的宛臨有了幾分相像,不過當然,京城的陣仗比當初的宛臨要大,真的說的話,還是這裏更勝一籌。


    想到宛臨,謝宸安不免覺得有些懷念,一轉眼也有七八年的功夫沒有回過宛臨了。


    想當初她在宛臨內隨意行走,路過的百姓皆是照常和她打招呼,那時候她時常步行往返於王府和幕府之間,也無需這麽多人跟隨,當真是再自在不過了。


    這些年謝宸安仍舊在繼續推動著宛臨的發展,宛臨那邊也每年都有回報近況,但未曾親眼見過,謝宸安仍舊是想象不出它如今發展成了如何模樣。


    正這樣想著,那邊謝梓晰已經好奇的趴到了捏泥人的攤子前。


    兩個小家夥出宮的次數尚且算不上多,想來應該是頭一次見到捏泥人的,難免覺得好奇。


    謝宸安笑道:“喜歡麽?喜歡就買下來。”


    謝梓晰對著攤主問道:“爺爺,你能捏個我麽?”


    攤主眉發花白,已經上了些年紀,但笑容卻很和藹,當即笑道:“當然可以。”


    他手上功夫很巧,不一會兒就捏了個謝梓晰模樣的小人出來。


    謝梓晰拿著小人瞬間開心起來,當即說道:“爺爺再幫我捏個姐姐吧,還有母——母親和父親。”


    謝梓晰匆忙改口間顯得這稱呼未免有些太過正式了,畢竟百姓叫爹娘更多些,不過攤主倒是沒有在意,繼續捏了起來。


    不多會兒功夫,四個栩栩如生的小人就已經被捏好了。


    謝宸安笑著看麵前的四個小泥人,當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子呢。


    這麽想著,謝宸安心中突然又升起了幾分感慨,不知不覺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兩個孩子都已經六歲了,而她和蕭敬之也在兩人的成長中無聲的老去,她突然有些希望時光可以慢一些再慢一些,讓眼前的歲月能夠一直維持這般模樣。隻是奈何歲月匆匆,從來容不得人去左右,任憑你如何,它仍舊是不快不慢的一日日的過著。


    謝宸安正出神之際,就見德音買了梨,用帕子擦幹淨之後遞到了謝梓焓的手上,想來是謝梓焓說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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