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齊麟看到玉香的真實容貌後瞬間覺得玉香已經不足為慮,可是現在她肚子裏懷著的天君的血脈卻成了一個更大的禍患。


    謝執神色平靜,漠然看向撕心裂肺掙紮叫喊的玉香,道:“審判不變,誅魂死刑。”


    齊麟鬆了一口氣,那他就放心了。


    隻要將玉香和她腹中孽種處理幹淨,待天君曆劫回來,還是有機會洗心革麵重振君威的。雖然艱難了些,但齊麟覺得,男人嘛,在女人身上栽個跟頭不算什麽坎坷,隻要重新振作,以天君的能耐重回巔峰指日可待。


    畢竟作為上萬年的幼時伴讀和心腹近臣,他們既是君臣,也是兄弟和朋友。所以即便軒轅霆犯下這麽多過錯,但齊麟對他還是抱有一絲期念。


    那種感覺,就像你的好閨蜜因為一時眼瞎喜歡上一個渣男然後被騙得遍體鱗傷,你生氣痛罵她一頓後還是會和她做好朋友。


    齊麟就是這樣的,他的怒氣全在玉香身上,覺得是她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天君,才害他犯下大錯。


    男人嘛,男歡女愛有錯全都在女人身上,要不是玉香不要臉的勾引魅惑,天君會上她的當嗎?


    天君這麽威武神勇,定是一時被蒙蔽了雙眼才會一時糊塗,這次雷刑也算給了天君一個狠狠大家教訓,等他入世曆劫回來,相信就會改過自新重新振作了。


    齊麟真是太高興了。


    “不!你不能處死我!我的肚子裏可有天君的血脈!”玉香驚惶然地淒聲大喊,她轉頭看向站在高台上的白月,“白月,你這個賤人!你說過隻要我賭贏了就會放過我的!你自己說過會讓我當天妃的!”


    白月聽著玉香一通叫罵,不疾不徐挑眉,轉向下方百官群臣,臉上瞬間換了個雖然痛恨但卻猶然不忍的表情,“司法仙君,玉香誠然該死,但她腹中有天君血脈,這樣做是否太殘忍了些?”


    謝執抬眸看了白月一眼,“天道刑罰,曆來如此,若不對罪者嚴懲,往後隻會又更多神祇觸犯天條天規,審決已判,就必須執行。”


    白月點了點頭,歎道,“好吧,隻是本宮今日已經累了,想必眾卿也不願再見這一幕,玉香的誅魂刑罰就由你三日後親自執行吧。本宮傷勢未愈,略感疲憊,便回宮休息了。”


    “娘娘受累,請您放心,臣這就將玉香關回鎖魂天牢,三日後執行朱魂死刑。”謝執垂首。


    “好,一切交給你,本宮很放心。”白月說完,扶著蘭芝和左右侍女伸來的手,緩緩走下神廟天壇,朝佇立的群臣微微頷首,帶著一群月宮宮婢揚長而去。


    “恭送天後娘娘。”群臣俯拜。


    不管玉香如何大喊大罵,鐵麵無情的謝執命人將她從捆仙柱上押下來,重新關進了鎖魂天牢,隻待三日後執行處決。


    天道雷刑結束,神官們雖然唏噓感歎,但也沒有一點同情,天君昏聵犯下這樣的大錯,著實是咎由自取。


    大家議論紛紛地散去,對方才的天道雷刑威勢還曆曆在目,神魂受到震撼,得趕緊趁著這時候回去修煉一波,大有益助。


    眾臣君都走後,唯有司命仙君落在最後。


    他神色沉凝若有所思,看著手中的星象羅盤微微蹙眉,走到神廟另一邊的朱紅色契約石前,抬頭在最上麵尋找著帝後的契約名字。


    此雙生契約石,乃天界神祇結為夫妻後,行了上古三拜大禮,這雙生契約石上便會自動出現仙侶雙方的名字,又稱姻契石。


    名字如同連理枝結在一起,生生死死,不死不滅。


    而作為天界的帝後,他們的姻契關乎著整個天界的表率,名字自然在最醒目的地方。


    然後司命仙君在契約石上左右尋找,卻沒有看見軒轅霆和白月的名字。


    皺眉搜尋片刻,他的眼神忽然一定,落在了契約石最上方,神情一震,大驚失色!


    那上麵哪裏還有帝後的姻契名諱,不知何時,軒轅霆&a;白月幾字早已在神廟契約石上變成了另外四個字。


    而那四個字,就是讓司命仙君念,他都不敢念出來。


    ——[日月爭輝]


    雙生契約石上,帝後的姻契薄上,竟然寫著‘日月爭輝’四個大字!


    司命心下震駭,連忙回到司命神殿,掐指擺盤夜觀星象,紫微星鬥數命盤異像已變,南北鬥中三垣主星偏位,日月軌道反向逆勢,紫微星命格黯淡,天府星崛起,呈南北鬥中群星環繞之勢。


    “天府星……”


    司命仙君喃喃地道:“天府星主後,可是天後娘娘的星位啊。”


    想到今日在天壇神廟中處決的雷刑審判,司命又回想從天後娘娘入主天宮的發生的一切,沉沉閉上雙眼,半晌睜眼,濁眸精光一閃,天君大勢已去,恐無力回天。


    這天界格局,怕是要變了。


    白月一回到月宮,就鬆開了蘭芝攙扶的手,“快給本宮倒杯靈茶。”


    裝了大半天的虛弱,真是累死她了。


    蘭芝忙給白月脫下外袍,一邊興奮道:“娘娘!今日可真是大快人心,天君得到懲罰,玉香那小賤人也即將被處死,奴婢可真是痛快!”


    白月任侍女左右開弓為她擦著臉上脂粉,淡淡一笑,“這還早著呢。”


    蘭芝不太明白娘娘說的還早是什麽意思,反正她今日目睹負心漢得到雷刑懲罰,又修為盡毀神脈斷裂被投入九世輪回贖罪,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敢欺騙辜負她家娘娘,這就是下場!


    還有玉香那個小賤人,一張臉遮遮掩掩那麽久,搞來搞去原來醜成那副鬼樣子!


    之前聽娘娘說,那小賤人和娘娘長了一張極其相似的容貌,蘭芝心裏還擔憂了好久,就怕玉香利用與娘娘相似的容貌去做些娘娘不屑一顧的下賤手段,不折手段勾引天君,卻又讓人奈何不了。


    今朝在天壇上親眼一見,方知原來玉香的本來麵貌是這般醜陋。


    叫蘭芝好生鄙夷,連帶的對軒轅霆也更加厭惡起來,早就沒有了因天君身份的敬畏。


    就這一個醜女,他也能睡得下去,還好娘娘沒和他同房,否則就連蘭芝想著都覺得惡心。


    她家娘娘血脈高貴冰清玉潔,怎麽能被這樣一個眼光有毒的男人沾染,娘娘果然是對的!


    就該好好懲治那對狗男女,讓他們不得好下場,哼,娘娘風華絕世獨自美麗就好了,有她們月宮一幹忠心屬下在,還有白逍少君神君夫婦和整個蓬萊仙境做後盾,娘娘想幹什麽不是所向披靡!


    忠實迷妹蘭芝崇拜地看著自家娘娘卸完妝,又恢複了豔冠三界的絕色風姿,眉宇流轉間全都是一切盡在掌握的淡定從容。


    啊啊啊啊娘娘真的太美了!這世間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配得上她家娘娘!


    白月擦幹淨嘴唇上最後一點白色脂粉,回頭一見蘭芝又在用神魂顛倒的眼神盯著自己出神,不由挑眉:“你幹嘛,又在意|淫我哥了?


    蘭芝回神搖頭,又噘了噘嘴,氣拱拱道,“奴婢已經不喜歡逍遙少君了。”


    “怎麽,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是誰啊,封澤?”白月打趣。


    “才不是呢!”


    蘭芝想起剛才從神廟天台上離開時,不小心瞅見的一幕,心裏就不開心。


    知道她看見了什麽嗎,她看見白逍在向神匠仙君示好,一副低三下四嬉皮笑臉的樣子,而且還被人家神匠仙君冷眼相待了。


    從前蘭芝覺得白逍少君風流倜儻非常有魅力,可如今見到他對著韓芃君笑嘻嘻討好,瞬間覺得他就是個舔狗,沒有一點尊嚴誌氣,對於這樣的舔狗,蘭芝決定當機立斷斬斷自己埋藏心裏多年的單方麵的暗戀。


    她不愛了。


    她要像娘娘學習,男人嘛,都是玩意兒,算個什麽?


    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帥!


    白月也懶得過問白逍那點子的風流韻事,反正他一向如此,萬花叢中過,今兒看上這個名兒看上那個,沒一個認真過。


    她揮退月殿裏伺候的其餘宮婢,對蘭芝道:“有一件事,本宮要交給你去辦。”


    “娘娘請吩咐!蘭芝一定辦到!”蘭芝雙眼放光,激動地道。


    “這事本宮不能親自現身,你偷偷去鎖魂天牢,將玉香放走。”


    “啊!為什麽啊?”蘭芝不解,好不容易可以處死玉香,為何娘娘又要將她放走。


    白月神色莫測挑唇,意味深長道,“因為……本宮就是要讓玉香將腹中孩子生下來。”


    “娘娘!”蘭芝憤憤道:“若是讓玉香生下孽種,豈不是明晃晃羞辱您?這還隻是懷上她就這般囂張,若真讓她生下孩子豈不是要騎到您的頭上耀武揚威了!”


    “讓她揚。”白月不慌不忙,“總之她必須把這個孩子給本宮生下來。”鳳眸閃過一絲鋒芒,“有了孩子,才能給軒轅霆最後的致命一擊。”


    今日的天道雷刑,雖說蓋定了軒轅霆和玉香的不倫禁罪,也讓他在百官群臣心中大大毀了君威,但仍不足以削掉軒轅霆的天君之位。


    待他九世曆劫回來,玉香身死,時間會洗白一切,不管仙神凡人都是最健忘的,這段秘聞軼事終究會被忘卻腦後。但凡軒轅霆有點頭腦抱負,隻要他肯隱忍蟄伏重頭再來,換一副改過自新的形象回歸,利用這段經曆重新博回淩霄殿臣君對他的忠心和追隨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白月不允許這件事就此打住,她要乘勝追擊趕盡殺絕,幫助玉香將孽種生下來。用這個孩子將軒轅霆永遠釘在不倫的恥辱柱上。


    到時候,等軒轅霆曆劫回歸,等待他的又是一場血雨腥風的大戲。


    而那時,白月隻需一根手指輕輕一推,軒轅霆就永生永世再也爬不起來了。


    “你過來。”白月朝蘭芝招手,附耳吩咐了幾句,“到時你就這樣對玉香說……”


    第47章 勳章


    蘭芝雖然不情願, 但她又不能違抗白月的命令,隻得按照娘娘的吩咐在月上梢頭時掩人耳目去了鎖魂天牢。


    她身上穿著淩霄殿侍女的衣裳,用鬥篷的帽簷遮著臉——這也是娘娘的吩咐。


    白月讓她扮作淩霄殿侍女去放走玉香, 這樣一來玉香便會不疑有他,認為是軒轅霆先前布置好暗線來助她逃離。


    沿著縱深的天牢地道往裏走, 蘭芝隻用了一顆鮫珠照明,周圍幽冷肅穆的氣氛讓人渾身汗毛豎起, 下意識神魂緊繃。


    蘭芝低著頭,加快了步伐, 時間緊迫,外麵的守將被引開, 很快便會回來, 她隻有一盞茶的時間完成任務。


    鎖魂天牢裏就隻關著玉香一個罪者,倒也不難找, 蘭芝很快在最裏麵找到了蹲縮在角落的玉香。


    “香兒姑娘。”為了防止玉香認出她來, 蘭芝用了變聲術, 她站在牢外朝玉香輕聲喊道。


    玉香聽得動靜, 如驚弓之鳥般抬頭, 她以為又是白月,連來人的影子都沒看清就開始憎罵起來:“白月!你這個賤人,你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你不是答應隻要我賭贏了你就抬我做側妃的嗎!你騙我說出罪證陷害天君, 你不得好死!”


    蘭芝聽到她那些汙言穢語的罵聲,眉心直皺, 若不是娘娘一再強調不能露出破綻, 她非把這小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得冒青煙不可。蘭芝忍了又忍, 大局要緊, 終究還是沒有發作。


    “香兒姑娘別激動,奴婢是天君派來救你的。”蘭芝小聲道,“外麵的守將被奴婢引走了,我們隻有半刻鍾的時間,正事要緊,有什麽事等先出去再說吧。”


    “是天君派你來的?”玉香立刻衝過來,雙手趴著符牆,半信半疑地問。


    蘭芝拿出淩霄殿令牌,在玉香麵前一晃而過然後收進袖籠,快速地緊急道:“天君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他知若是神廟審判後顧不上香兒姑娘,一早便吩咐了奴婢尋機將您救走,安頓到凡間。待天君神脈修複便會去找你。”


    “師父……”玉香終於肯相信了,因為當時軒轅霆也是這樣和她說的,在她被下入鎖魂天牢那日,他說不必擔心,他會來救她。


    玉香淚流滿麵,捂著臉低泣起來,“都怪我,上了那白月賤人的當,將懷了身孕的事說了出來,連累師父替我受下了九天雷刑,我真的無顏再見他了……”


    蘭芝內心冷嗤,就你這副醜得奇形怪狀的臉,誰願意再見你,早點去死吧。


    但她麵上卻是恭恭敬敬地催促道,“香兒姑娘,快別浪費時間了,跟奴婢走吧,若是待會兒天牢守將回來了,您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好。”玉香抬手抹去眼淚,告訴自己要振作起來。


    她隨著蘭芝假扮的淩霄殿侍女逃出了天牢,兩人勾著腰往縱深隧道另一方向漸行漸遠。


    一直逃到南天門,蘭芝才停下來,左右看了看,娘娘早已遣封澤將這裏打點好,現在一路暢行,隻需要再交代玉香幾句話就行了。


    “香兒姑娘,奴婢就隻能送您到這裏了。天君說,下了凡後你便回你們的老地方藏起來,好好養胎將孩子生下來,等天君回來第一時間便會去接您。到時候他會休掉天後娘娘,光明正大給您們母子倆一個名分,所以還請您務必保重好自己和腹中胎兒的安全。”


    玉香重重點頭,“嗯,謝謝你!你叫什麽名字,等天君回來後我一定會向他稟明你的功勞,好好恩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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