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沅挑起了眉,沈濃喜歡安靜,他們在沈濃在的時候安靜還好說,但沈濃不在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小的怕打擾了什麽人, 可想而知他們是多怕沈濃。


    “夫人別那麽說少校。”


    春嬌看了看周圍,怕什麽人聽到了去嚼舌根。


    “他不會介意我那麽說。”說不定還會喜歡呢,安沅想到了他的那句“那不是更好”。


    安沅參觀了一圈, 發現這地方實在沒什麽好參觀的,到處都空蕩蕩的,能看出這屋子主人的喜好就是什麽都不喜歡。


    唯一的發現就是沙發邊上桌台擺的相框。


    相框手掌大小,裏麵除卻穿著軍裝,麵色波瀾不驚的沈濃,還有一個笑的燦爛的女生。


    女生看起來跟沈濃差不多大,穿了一件淡綠色的洋裙,胳膊碰著沈濃的胳膊。


    安沅拿起相框端詳了半晌,連女生指甲上塗的顏色都看清了:“這是你們的女主人?”


    “不是……吧?”春嬌的語氣不正確定,“這個相框一直放在這裏,但是我從來沒見過相框裏麵的這位小姐。”


    把相框放回了原處,安沅決定給沈濃一點信任,他那樣性格的人,認定了人眼裏就容不下別人了,他要是心裏有了相片裏麵的這個女生,就不會再來招惹她,估計連看著她被燒死都沒興趣。


    安沅撐著臉頰,現在的狀況也不算太差,之前她沒事就會擔心,沈濃長大了要是不喜歡她,她要怎麽應對,而要是喜歡她,她又該怎麽裝逼自己隻把他當弟弟,內心受著道德的掙紮。


    現在兩個人的關係跳轉成現在這樣,倒是省事了。


    從愛還是不愛,直接跳到了“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


    “他之前也經常這樣突然出門?”


    春嬌看到安沅在愣神發呆,正好奇地打量著她,聽到她發問,過了幾秒才“啊”了聲:“少校早出晚歸,時常不在公館,回到公館休息被區副官一個電話叫走是經常的事。”


    難道就真那麽巧?


    安沅眨了眨眼,知道多問沈濃的事,也問不出什麽,好奇轉移到了春嬌身上:“你剛剛看我是在看什麽?”


    當然是在看她好看。


    春嬌漲紅了臉,她來了公館一年多,還是第一次見少校帶女人回來,安沅在沙城鼎鼎大名無人不知,安家就是沙城的罪人。


    這樣的人被燒死雖然讓人覺得有些殘忍,但也是罪有應得,沒想到少校竟然救了她,還把她帶到了公館。


    關於這事百姓不敢在公館門口鬧,但他聽說有人組織遊街抗議了。


    就這樣少校看著也不像是會把人交出去,安沅可是嫁過人的,這要是在他們鄉下,安沅這樣的女人沒人會要。


    可是看著她精致的臉,春嬌好像又明白了,她跟她們是不一樣的。


    “你是少校唯一帶回來的姑娘,少校肯定很喜歡你,你要是能好好討好少校,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


    “是嗎?那中午我要吃板栗雞。”


    安沅不客氣地點菜,這具身體不知道是受了多少虧待,今天早上那點食物根本不夠,這才一個多小時,她的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了。


    春嬌茫然了一會,她雖然想不到為什麽說到了板栗雞,但她向來聽話乖順,哦了一聲,就立刻去了廚房準備。


    安沅跟著去了廚房,看了眼備菜,接連點了幾道。


    既然這些傭人認為她對沈濃那麽重要,她不好利用他們的想法吃好喝好,那也太對不起他們的想法了。


    接下來的幾天,雖然沒見到沈濃的人影,但是她的胃口是一天好過一天,公館的傭人被沈濃訓練的安分守己,不愛嚼舌根,說什麽就做什麽,她在公館裏就像是當公主。


    那麽一想,沈濃要是不回來也挺好,她不用勸他聽自己的解釋,也不用想辦法弄清他跟照片裏麵那個女生是什麽關係。


    安沅的想法一直都是好的不靈,壞的不靈。


    晚上她躺在沙發插著水果吃的時候還在想沈濃不回來挺好,半夜她就被冷醒了。


    睜開眼她就覺得不對,她雖然還是躺著身上蓋著被子,但周圍黑的太不正常了。


    她住的房間有兩麵窗戶,她睡覺的時候隻會拉起床旁邊那一扇落地窗的窗簾,而靠近書桌的小窗她習慣開著,看著月輝灑落屋中。


    而現在她所處的環境,黑的過分,一點光都看不到,這樣的黑不像用窗簾把光遮起,像是她被移動到了一個完全沒有光線的房間。


    沒有窗戶的存在,自然就不會有光線。


    安沅動了動,鎖鏈叮咚的響聲在手腳上響起,安沅徹底清醒了:“沈濃。”


    這個人一消失就是消失幾天,一來就給她那麽一個驚喜,把她鎖在床上算是什麽操作,沒意思,有創意一點應該把她四肢都砍掉,她一覺驚醒發現自己已經在罐子裏醃著了。


    雖然心裏吐槽,但想到她要是提出建議,沈濃這樣的變態是真會采納,安沅不敢挑釁他的創意,配合地晃動手腳,流露出任人宰割的脆弱:“濃濃你為什麽要這樣,我現在身體都還在不舒服。”


    安沅聲音嬌弱,充分展示了一個弱勢女人的無助,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但沈濃知道,現在的她就是她。


    黑暗遮住了沈濃滿足的神情,他微涼的手撫上安沅的臉頰,安沅打了個冷顫。


    她蓋著被子卻被凍醒的答案有了,剛剛她睡著的過程裏,沈濃一定也用了他的冰手摸了她。


    安沅越閃躲沈濃的手,他貼的越近,他的手簡直像是從冰窟窿裏麵拿出來的,要不是他觸摸他手有升溫的跡象,她都懷疑是一雙死人手在摸她。


    “濃濃你去哪了?手怎麽會那麽冰?”


    “在冰庫分解了幾具屍體。”


    安沅嗓子一幹,臉也不躲了,沈濃的手順利地放在了她的臉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濃的手終於恢複的常人的溫度,手指屈起捏了捏手下的臉頰:“怎麽不說話?”


    原來他還期望她說話啊,她還以為他一開腔就是想逼著她無話可說,啞巴的任由他擺弄。


    分解屍體,沈濃以為自己是法醫還是什麽。


    “你想讓我說什麽?”安沅晃動身上的鏈條,“把我帶到這裏做什麽,為什麽不把我帶到冰庫裏,不怕解肢我的時候血液亂噴?”


    安沅說完,沈濃突然笑了起來,從冷過渡到灼熱的指尖滑過她的脖頸,嗓音低沉:“原來我們是同類啊。”


    安沅能猜到沈廣福是他殺的,他就應該猜出來了,現在她還輕而易舉的就明白,他把人放在冰庫解肢是因為不喜歡鮮血亂濺。


    不是同類又怎麽會那麽清楚一個瘋子的想法。


    被一個反社會者說是同類,對於安沅來說可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我對你太熟悉。”


    “你看你又猜到我的想法了。”


    沈濃坐在了床邊,“你現在想對安新鈞做什麽?”


    光被沈濃說同類,安沅雖然看不清他,但依然朝著模糊的影子,溫柔地笑了笑:“我覺得我能原諒所有的世人。”


    “好,我派人送他們去港城。”


    啊?


    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安沅愣住,她在這裏被沈濃綁著關小黑屋,安新鈞帶著張姨太太和孩子遠走高飛過好日子?


    “我希望你剛在解肢的是他。”


    安沅不跟沈濃鬧了,“我爸爸會死,可能有他們兩個人的手筆,沈濃不管你相不相信,之前那個對你惡劣,喜歡安新鈞的人不是我,我們好歹相處了那麽幾年,你該知道我不是個傻子。”


    喜歡安新鈞的那個人的確是個傻子。


    沈濃腦子裏閃過他回沙城,看到那個人第一眼的感覺,光憑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是她。


    隻是這些事為什麽要告訴安沅。


    看著她緊張的樣子,他有種特別的趣味,他們之間她一直都是主導地位,她是千金小姐,他是她圈養的乞丐。


    他的唯一作用就是氣她喜歡的人。


    他用了幾年才洗脫了自卑感,看著她在他身下緊繃著被他舔舐,標記上他的印記。


    明明以為兩個人就此連接了密不可分的關係,沒想到她卻消失了。


    要是她再不回來,或許他剛剛解肢的應該就是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17 20:15:57~2020-10-18 22:41: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138章 豢養千金17


    幸好她在他快絕望的時候回來了。


    而且他能感覺到她不會再離開。


    “你打算把我綁多久?”


    感覺到沈濃撫摸完她又離開的意思, 安沅手動的嘩啦作響,脖頸上的脈搏緊張的凸起:“沈濃別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行?我怕黑。”


    這地方伸手不見五指, 她都不知道沈濃是用什麽辦法能準確的摸得她的臉,反正她的視野裏除了黑就是黑。


    就是四肢沒有被綁上, 她都受不了這樣的環境, 更何況她還被製住不能動了。


    要是有耗子爬她身上怎麽辦?


    安沅嚇得毛骨悚然:“我難道沒通過你的測試?”


    周圍沒有任何聲音,但安沅能感覺到沈濃還在這個地方,或許正在看著她。


    紅外夜視儀裏神安沅的身體被分割成了一個個零散的圖形,沈濃的確沒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感知著她的恐懼。


    她消失的每一天他都在想, 等到她回來之後該如何對她,擁抱親吻一定是無意義的, 幸福的人對於這些東西習以為常, 要想讓他們記憶裏深刻的留下什麽印記,溫柔是不行的。


    隻有難受、痛苦,才能在她心上留下印記。


    讓她再某個時刻,就會突然想起這些痛苦,繼而想起他, 他就那麽融入她的靈魂。


    沈濃在床邊的凳子下落座,就那麽安靜地感受著安沅激烈的精神情緒。


    安沅開始是覺得沈濃是在屋子裏的,但是安靜的環境實在是持續的太久了,哪怕她逼問了係統, 係統告訴她沈濃還在這裏陪著她,她依然覺得他已經離開了。


    她真的迷茫了,不知道沈濃到底是想要什麽。


    她還以為這是一個測試, 隻要她被關在這裏之後,沒有緊張,用隨意不生疏的態度對待沈濃,就能通過他的測試。


    可現在的狀況,像是她把測試想的簡單了。


    不然他還想做些什麽,不會真要把她在這個烏漆嘛黑的地方關一陣子吧,他要真那麽做,不用幾天他就能收獲一個合適對象了。


    反社會人格x精神病


    這環境沒一個正常人能適應得了,黑暗且沒有一點聲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雙手雙腳都被束縛。


    安沅慢慢縮成一團露出痛苦的神色,然後她感覺的她的身體被抬高了,她的身下塞入了一個瓷盆,褲子被脫了下來,安沅攥住了沈濃手指:“你要做什麽?”


    “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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