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對不起,我是個罪人,我沒護好你的孩子。


    主要是你孩子真的太能蹦躂了,我根本抓不住它。


    沈晚也不知道自己在崖邊哀怨了多久, 她突然聽到“啾”的一聲。


    她以為是幻覺,繼續站著,然後——


    “啾!啾啾!啾啾啾!”


    叫聲越來越大,仿佛在提醒沈晚這聲音不是幻覺。


    沈晚呆了幾秒,低下頭,就見一隻蒼翠色的小雞正揮舞著小翅膀,朝她啾啾啾地叫著。


    沈晚遲疑了下:“大侄子?”


    那綠毛雞竟然跟聽懂了似的,綠豆大的小眼睛轉了轉,點了點小腦袋。


    這……


    沈晚的目光止不住在女主跟綠毛雞之間徘徊,誰能告訴她為什麽一條蛇會生出一隻雞啊?再不濟也該是半蛇半雞啊。


    沈晚想了下,算了,肯定是女主在外被綠毛雞它爹糟蹋了,然後綠毛雞它爹的基因太強大,生下的孩子百分百像他。


    沈晚隻能搖搖頭,將小棉花團似的綠毛雞撈起,跟女主一起抱在懷裏,歎氣道:“這都叫什麽事啊。”


    女主知不知道她懷孕了?如果不知道,等她清醒,自己該怎麽解釋這雞的由來?


    沈晚抱著女主跟綠毛雞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歎氣,也沒注意他倆的動靜。等她低頭,發現綠毛雞竟然在不停地拿自己的喙啄女主的頭,昏迷中的女主不適地扭著身子。


    沈晚連忙把綠毛雞拍開,綠毛雞為什麽要啄女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帶孝子?


    她生氣地說:“不孝子,這可是你娘。”


    她帶給你生命,你居然還啄她?


    綠毛雞被沈晚打了一下,立刻委屈地啾啾叫。


    沈晚捏住它的小嘴,警告道:“不準叫,也不準欺負你娘,不然就拿你燉湯。”


    綠毛雞立刻悲傷地停下哀鳴,委委屈屈地把小腦袋往沈晚懷裏紮,還不忘蹭蹭。


    沈晚心想這綠毛雞它爹怕是稀有品種,要不然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會一出生就聽得懂人話,還會撒嬌。


    少說也得是天階以上的妖獸。


    就是沒什麽孝心,居然連它娘也啄。


    小孩子不教不學好,自己也算它小姨,絕對不能慣著這熊孩子。


    被沈晚訓斥過的綠毛雞終於老老實實地蹲在女主旁邊,於是沈晚安心地抱著女主和綠毛雞往外走。


    等走出不滅山,看著周圍一片荒寂,沈晚忍不住仰頭長歎:“這是哪啊,有地方休息嗎?”


    【沒有。不過你可以放心,此地位於西域,洛華尊者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這來。】


    沈晚聞言就放心了,找不到好,找不到妙……但她剛剛築基,還未學會辟穀,女主和綠毛雞也長著一副需要吃東西的樣子,他們一行人在這荒蕪的沙漠裏怎麽活啊?


    “天道,你能把我帶去有人的地方嗎?”


    天道拒絕了,不過還是為沈晚指了條明路:


    【往前二十裏,有片綠洲。】


    沈晚於是開開心心地往前走,幸虧她得了星河仙尊的修為,在烈日荒漠裏行走完全沒有問題。


    但女主顯然不行了,她在沈晚懷裏不停地扭動,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樣。


    看來女主還挺怕熱的。


    沈晚見狀,隻能用衣服將她裹好,抱在懷裏,盡量用靈力隔絕熱氣對女主的侵擾。


    和女主不一樣,在這荒熱的沙漠地帶,綠毛雞一副興奮地模樣,從沈晚懷裏跳到沈晚肩上,揮舞著翅膀:“啾啾啾!”


    沈晚側首問它:“有這麽高興嗎?”


    大侄子綠毛雞點點頭。


    得了,看來它爹也是喜熱的生物。這麽像它爹,也不知道長大後有沒有那麽一兩分跟女主相似。


    大概是看出沈晚眼裏的嫌棄,綠毛雞用小腦袋乖巧地蹭了蹭沈晚的臉。


    “行叭,看在你乖的份上,就不嫌棄你和你爹了。”


    看在綠毛雞跟女主一還是有幾分相似之處,都喜歡蹭她臉的麵子上,沈晚決定不嫌棄綠毛雞大侄子了。


    好不容易趕到綠洲,看著周圍空無一人,沈晚將女主放進清澈的泉水裏。


    女主朦朦朧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晚,下意識上前討好地用蛇信舔沈晚指尖。


    原本站在一旁的綠毛雞也蹦過來,小黃喙輕輕地蹭女主舔的那根指尖。


    沈晚心滿意足地看著他倆母慈子孝的場麵,正準備誇綠毛雞,就見女主瞳孔一豎,身子挺直,直衝衝地朝綠毛雞衝過去,一口咬在綠毛雞的脖子上。綠毛雞立刻疼得嗷嗷叫,倔強地回首去啄女主。


    沈晚連忙將它們分開,“別打了別打了,綠毛雞,這是你娘啊!”


    她一手抓住綠毛雞,女主趁機上前又咬了幾口。


    綠毛雞偏頭看沈晚,仿佛在控訴沈晚的偏心。


    沈晚赧顏道:“綠毛雞,不是我不幫你,這可是我師姐啊。”


    有了沈晚的偏心,他們倆終於消停下來,不過還是誰都不理誰。一個霸著沈晚的懷抱,另一個就不屑一顧地待在沈晚肩上。


    沈晚忍不住無語。她挽起褲腳下河撈了一些魚,大魚給自己留著生火烤,小魚喂給女主和綠毛雞。


    綠毛雞吃得津津有味,女主卻別扭不肯吃。沈晚忍不住心疼地抱起她,和她平視:“怎麽了?”


    女主扭著腦袋不說話。


    沈晚問:“不好吃嗎?”


    女主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說是。


    眼看自己的魚也烤好了,沈晚撕下一小塊魚肉,吹冷後,遞到女主麵前:“你嚐嚐。”


    女主咬了一口,眯起眼,像是在享受什麽美食。


    沈晚笑了下,說:“師姐,我就知道,你是人,哪怕變成蛇也是喜歡吃熟食的。”


    她連喂女主好幾口,才嚐嚐自己的烤的魚。


    然後——


    “呸呸,這魚烤的這麽難吃,師姐你居然吃得下?”


    女主歪著頭看她,伸頭蹭她纖細柔白的手。


    沈晚明白了:“師姐,你就是想讓別人喂你是不是?”


    女主看著沈晚,一臉天真無邪。


    沈晚笑起來,明亮的眼睛閃爍著星星的光芒。女主這也太喜歡撒嬌了,她捏起剛撈的小魚喂女主,這次女主香甜地吃起來。


    “師姐,你怎麽能這樣啊,我不能總是喂你?”沈晚抱怨,臉上卻忍不住笑。


    綠毛雞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沈晚細心耐心地喂那條蛇,嘴裏的魚頓時不香了。


    它也想湊過去讓沈晚喂,卻被沈晚擋開:“綠毛雞別搗亂,自己吃自己的。”


    明明會自己吃就不要過來湊熱鬧了。


    綠毛雞癟癟嘴,有些委屈。那條蛇明明是小偷,自己親眼看見它把自己偷出來的,為什麽沈晚那麽寵它?


    ……


    沒油沒鹽烤出來的魚也太難吃了,沈晚隨便嚐了幾口,權當飽腹也就沒吃了。沙漠裏的白天很熱,晚上卻很冷,沈晚升起篝火,女主還是冷的瑟瑟發抖。綠毛雞倒是跟白天一樣,雄赳赳氣昂昂毛絨絨。


    可想而知,沈晚選擇嚴嚴實實地抱住女主。


    女主縮在沈晚溫暖的懷抱裏,正得意地看著地上傻眼的綠毛雞,突然渾身燥熱,掙紮起來。


    “師姐,師姐……”沈晚連忙慌亂地抱緊女主。眼看女主疼得要咬尾巴尖,沈晚連忙把自己的手指塞進女主嘴裏。


    女主愣住,怔怔地看著沈晚。沈晚也慌,愁眉苦臉地問女主:“師姐,你應該沒毒吧?”


    如果沒毒,被這麽小的蛇咬她應該咬不死,要是真放任女主去咬自己的尾巴尖,女主還能活嗎?


    女主肯定不能活,女主又不是貪吃蛇。


    綠毛雞掀起翅膀,又要上來啄女主。沈晚再次將它掀下去:“大侄子你就別搗亂了。”


    女主不願意咬沈晚,將沈晚的指尖吐出來。


    沈晚連忙抱緊她,擔憂地說:“師姐,你要咬就咬我吧,可別咬自己了。”


    女主頭依偎著沈晚。女主說不出話,也不知道沈晚在說什麽,女主隻知道自己再咬下去沈晚隻會讓自己咬她,於是女主竭力地克製體內的躁動。


    沈晚忍不住擔憂地問天道:“女主她怎麽了?”


    天道很淡定地說:


    【沒事,大概就是情毒未消。】


    “這叫沒事?”


    【反正又死不了。】


    “……”


    沈晚覺得天道對女主太冷淡了,冷淡到沈晚都懷疑女主不是女主,而是他天道惡婆婆的兒媳婦。


    【……】


    知道女主難受沈晚也睡不著,她幹脆抱著女主走來走去,眼看女主在這沙漠的寒風身體卻越來越燥熱,沈晚無奈,隻能將女主放進水中。


    女主似乎好一點,伸出蛇信乖巧地舔沈晚的指尖。沈晚看著女主漆黑的鱗片和翡翠色的眼睛,不由想起那天,在深山的深湖裏,女主也是渾身燥熱,然後……


    沈晚指尖頓了頓,猛地收回,搖搖頭歎口氣,心道女主和女配都親在一起了,還好這世界還沒崩潰。


    指尖一撤,謝晗沒了依靠,在水底越沉越深。好在泉水極淺,他很快就沉到細沙之上。他睜開眼看天際,荒漠的天空沒有阻擋,天空是魔幻的藍紫色,點綴著細鑽般的星星。


    謝晗感覺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他仿佛隔著漣漪的水麵看到沈晚,她正坐在河邊,眉毛微微蹙著,漂亮的眼睛裏仿佛盛滿心事。


    他覺得這是一場夢,但祁主的聲音冷漠地打斷他:[這不是夢。]


    謝晗恍若驚醒,碧綠的眸子豎成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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