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伏危沉默了一瞬,沒有將精血的事情與她說。剛才神識交融的時候他已經很小心了,盡量讓她舒服,不被她覺察到。


    要是她知道自己趁著她昏睡時候用這樣親密的方式將她喚醒,她一定會不高興的。


    “……反正我不會放了他。”


    “師妹,他本該死的,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他說著又埋進少女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肌膚。


    蘇靈身子一僵,下意識想要推開,結果身體癱軟,直接倒在了他的懷裏。


    不對勁。


    她怎麽這麽像……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謝伏危沉默了一瞬,抬起手撫摸了下她的麵頰,而後又沒忍住捏了捏她如玉的耳垂。


    “……你融了我的精血,所以可能會有些依賴我。”


    “什麽意思?”


    他抬眸看著蘇靈愕然的樣子,遲疑了下輕輕鬆開了抱住她的手。


    在解開了束縛的情況下,謝伏危試探著靠近她,如墨的長發因為他低頭的動作而從肩膀滑落了下來。


    剛好擦在了蘇靈的麵頰,酥酥麻麻的,單單是這麽一下,單單隻是上麵的發香便讓她呼吸都有些亂了。


    謝伏危雙手撐在少女的兩邊,居高臨下地低頭注視著她臉上的情緒。


    他眼眸閃了閃,喉結微滾,而後慢慢靠近了蘇靈。


    直到他快要碰觸到蘇靈的唇瓣的時候,謝伏危驟然停了下來。


    他的氣息滾燙,忍耐著垂眸看向身下的少女。


    “我沒有束縛你。”


    “師妹,你也沒有推開我。”


    “現在你明白了嗎?”


    蘇靈被青年驟然逼近的氣息給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討厭,甚至身體也下意識想要貼近。


    甚至想要碰觸對方。


    “……那你呢?也會受影響嗎?”


    她微微皺了皺眉,竭力別開臉避開了謝伏危的視線。


    “你是指我會受自己精血還是同心咒的影響?”


    謝伏危知道蘇靈現在是在轉移話題掩飾自己的身體反應和情緒,他勾唇笑了笑,低頭瞧見了她通紅的耳垂。


    少女咬著紅唇,手不自覺攥緊了身下的被子。


    他靠得太近了,光是嗅到氣息就已經讓她受不住了。更別提這麽沉著聲音說話。


    這哪裏是受什麽精血同心咒的影響,這分明是被下了春.藥。


    不然她整個人怎麽會這麽奇怪。


    謝伏危見蘇靈眼尾都泛了紅,這下才稍微收斂了些,不再繼續都逗弄她了。


    他輕輕將唇貼在了她的麵頰,見她身子顫了一下。


    他眼眸沉了沉,低頭輕咬了下蘇靈的耳垂。


    少女身子一激靈,下意識凝了靈力一掌朝著謝伏危胸膛拍了過去。


    謝伏危身上有傷,被這麽狠狠打了一下也不躲閃,傷口裂開沁了血跡出來。


    雪衣像是落了紅梅,殷紅瑰麗。


    蘇靈見了咬了咬牙,這才從混沌癱軟的狀態下回過神來。


    她趁著意識清醒著,立刻起身和床上躺著的謝伏危保持了一定距離。


    她猜的沒錯。


    果然,隻要保持一定距離就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謝伏危見了下意識想要過來,蘇靈手腕一動,將一旁的不知春引了過來。


    劍氣強勁,在他和她之間深深劃了一道長痕。


    “站住,你別過來。”


    “以後你要與我說話離我三步遠,不準靠近。”


    青年動作一頓,看著少女冷若冰霜的麵容。他眼眸黯然了幾分,手不自覺攥緊了衣袖。


    “師妹,你剛才不是問我會不會受影響嗎?”


    “你隻是這段時間因為融了我的精血可能對我有依戀感,等之後便好了。可我不是。”


    謝伏危的身子滾燙,眼神也熱。


    他的視線帶著侵略感,眸子裏又竭力克製著欲求。


    “無論是精血交融也好,還是同心咒也罷,隻要對象是你,我都會被影響。”


    “你可能不知道,在從種下同心咒開始,每到月圓之夜我都會有一次情熱發作。”


    “算著時間,明日就該是了。”


    謝伏危薄唇微啟,看著她的時候眼裏有什麽晦暗情緒閃爍。


    “師妹,明晚你可以留下陪我嗎?”


    “……哪怕神識交融一次也好。”


    以前時候他或許能忍,可這一次食髓知了味。


    他光是想起那滋味就口舌幹燥。


    “這個時候你應該不會那麽看抗拒我,厭惡我。”


    “我會很小心的。”


    謝伏危怕蘇靈覺得他沒什麽經驗,猶豫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你剛才看樣子也挺舒服的。”


    “……不然也不會一直勾著我的脖子不放。”


    也不知道是因為謝伏危這話太直白讓她羞惱不已,還是如今她還受對方的影響。


    蘇靈臉紅得厲害,恨不得上去再給他身上來一掌,刺一劍。


    “謝伏危,你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幅沒皮沒臉的模樣,你以前,你!你無賴!”


    她氣得厲害,一時之間詞窮了,直跺著腳這麽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我也不想的。”


    “可是我事事依你,隻會將你越推越遠。”


    謝伏危也知道自己這樣像是個纏著人索取陰氣的妖修,他這劍修做得坦誠,連同心底的欲望也不帶絲毫遮掩的。


    在蘇靈麵前他毫無保留,從不隱瞞。


    “明夜我會在內閣等著你,你若是不來我便將陸嶺之從水牢裏沉下一日。”


    “你一日不來他便一直在死水裏浸著。”


    “……你是在拿他的性命威脅我?”


    “沒有。”


    謝伏危語氣出奇的平靜,那雙眸子流轉著詭譎的紅。


    “說實話,你若是不來尋我我可能會更開心。這說明你不在意我,同樣也不在意陸嶺之的死活,我心裏也平衡些。”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瞧著蘇靈皺著眉不言語的樣子,又繼續說道。


    “可我又怕你不來。”


    “因為你若真的不過來,我會覺得你一點兒也不在意我。我更難受。”


    “……謝伏危,你真的很難伺候。”


    蘇靈沉默半晌,最後實在沒忍住這麽澀然吐槽了一句。


    青年也不知怎麽的,聽了這話非但不在意,反而勾唇笑了笑。


    他眸子清透明亮,看向蘇靈的時候延伸也柔和。


    “那你明日會來嗎師妹?”


    蘇靈被噎住了,最後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


    “不來。你自作自受,是你活該。”


    她說完這話後直接將手中的不知春扔給了謝伏危,而後便推了門走出了房間。


    因為蘇靈如今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所以她不好在外麵晃悠著。


    於是出了門便隱藏了氣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謝伏危見蘇靈走了也沒起身追上去,他低頭看了下不知春。


    劍柄上還殘留著蘇靈的氣息,他指尖一動,伸手輕輕覆在了上麵。


    “不知春,你說她明夜會不會過來尋我?”


    不知春和其他的靈劍不同,是有意識,生了劍靈的劍。


    它聽到謝伏危這話後它沒什麽動靜,在青年疑惑看過來的時候它劍身“嗖”的一下離了他是手。


    然後也不等謝伏危反應,便直接回了劍鞘。


    裝死.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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