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禮應原本還打算說什麽,結果回頭盯著藍寧一臉不耐煩,便沉默下來,還特意退到邊上去,讓出位子。


    徐渡明:完了,老師徹底放棄藍寧了!


    “老師……”徐渡明去拉徐禮應,顯然見不得才認識一上午的同期生被打死。


    徐禮應示意徐渡明別說話,他當然擔心自己剛收的學生,但藍寧看向周決的眼神,他已經見過兩次,次次別人都吃虧,這回幹脆看她要怎麽鬧。


    想是這麽想,徐禮應卻在度儀上發消息,讓徐渡明悄悄去裏麵找與徐家相熟的武師,以防萬一。


    真是,這孩子看著像個老實人,幹出來的事卻一件比一件……徐禮應忽然覺得自己腦殼疼。


    “打。”周決嗤笑,既然徐家人自己都放棄,他也不客氣,當即盤算怎麽廢了對麵的藍寧。


    武師館空曠的地方大,他們前後左右都有劃出來的賽場,周決懶得動,對付玄瞳師還不是一手指的事。站在他對麵的藍寧顯然也是這麽想的,看都未看周圍的賽場。


    “我讓你二十招。”周決甚至將一隻手背到後麵,但他眼神惡毒,顯然想到該怎麽戲弄對方。


    有那麽一瞬間,藍寧眼神是迷茫的,她實在覺得這裏的人腦子有毛病,動不動散發‘我最牛逼’的氣息,但又差勁得令人發指。還讓二十招,她還不用手呢。


    藍寧搖搖頭,深沉歎出一口氣,便朝著周決直直衝去。


    周決身高將近一米九,藍寧本身帶著營養不良,隻到他腰身以下,衝過來時,周決伸出一隻手打算按住她的頭。


    藍寧閃過,一腳踢去,帶著破空風聲,凜冽含著煞氣。周決被嚇一跳連忙後退,不料藍寧右腿跟著掃過來,他躲閃不及,手臂橫擋,青筋爆起要抵擋。


    眼看著小腿要踢上周決的手臂,藍寧瞬間收回右腿力度,淩空翻轉,左腳上挑,朝他下巴踢去。


    ‘哢噠’清脆的斷骨聲,周決下頜被踢碎,劇烈的疼痛讓他眼睛發紅,下意識雙手抬起作爪狀要拿住藍寧。


    這反應也太慢了,果然曹家人都是廢物,藍寧心中不滿,雙腳未沾地,借著反轉力度,右腿重新踹過去,實實在在踢上周決的胸膛。巨大的力度帶著周決飛了出去,撞進後方的賽場。


    “……”結果是如此的熟悉,此刻徐禮應在旁邊內心居然有股安詳的意味。


    “發生什麽了?”徐渡明站在左方的賽場,後麵還有幾位和徐家相熟的武師。


    剛才他急急忙忙跑到左邊的賽場,找徐家的武師,剛一轉身便見到藍寧朝曹家的武師衝過去,徐渡明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完全提上來,就看到周決飛了出去。


    周決躺在場地上,老半天爬不起來,下頜被踢碎,連哀嚎都說不清。眼神模糊望著館頂,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這幾天怎麽一直踢別人下巴?藍寧對自己的招式有些不滿,可也想不到沒人能擋住她一招。


    周決被踢到別的武師賽場上去,動靜不小,一瞬間整個武師館都動了起來,以為有武師來踢館,紛紛朝門口聚攏。


    “你們這的武師不怎麽樣。”藍寧回頭衝徐禮應道。


    徐禮應眼神中透著點佛意,玄瞳師竟然打敗了東城最強武師之一,這世上還有什麽不可能發生的呢。藍寧怎麽說怎麽對,反正她厲害。


    越來越多的武師圍過來,徐禮應顧不上自己內心的波瀾,過去和幾位領頭武師解釋。


    “玄瞳師?!”


    “怎麽可能?”


    人群中不斷爆發出各種疑問,時不時有人將目光投向站在邊上的藍寧,根本相信一個小屁孩,還是玄瞳師和周決比武力,最後還贏了。


    徐禮應花了好一頓力氣,才將人群打發幹淨,轉頭發現藍寧不見了。


    “藍寧呢?”徐禮應走到徐渡明身邊皺眉問道。


    “往裏走了。”徐渡明指了指武師館裏麵的賽場。


    ……


    在他們說話期間,藍寧已經走到武師館的武器角,兩排架子上擺滿了各種武器,多是些獸牙鑄造,不過看起來沒有她上次弄得黑花獸獸牙品質好。


    “你在看什麽?”一名比其他武師稍矮小的男人從角落裏站起來,打量藍寧身上的黃袍子,“你是玄瞳師,哪家的?”


    藍寧伸手摸上一件烏黑鑲金環的獸牙:“這是武器?”


    見武師不回她話,藍寧轉頭問:“你們收不收獸牙?”自從上次賣出一對獸牙,得了四百多通晶,她一直想著去靈尾山打秋風。去流客站又不要錢,免費進去抓幾頭獸,不僅有肉吃,還能賣錢。


    “你有獸牙?什麽獸的?”武師頓時起了興趣,他們這行平時出任務有分工,得到的報酬也不一,不可能去的每個人都有好東西分到手,單人出行又太危險。這角落裏的武器便是大家出任務時通用的,順不順手就不管了。


    “你要什麽樣的,有沒有詳細點的描述?”藍寧點了點手腕度儀,示意他拿出點圖片來。


    “當然有!”該武師大喜,他們幹武師的,手裏多少有積蓄。當即兩人‘狼狽為奸’湊在一起嘀咕嘀咕。


    兩人詳談一番,自我介紹,藍寧知道了這位武師叫張老五,專門管武器這方麵的。從他這裏藍寧學到了怎麽用度儀傳圖片,以及各種武師所需要的東西。


    “小老哥,到時候我弄到就給你送過來,你隻要把通晶備好。”藍寧拍著胸口自信道。


    “行,那小老哥就在這等你,和我們武師館做生意絕對不虧!”張老五同樣拍著胸膛保證。


    徐禮應和徐渡明尋過來時,便看到藍寧踮著腳和一位武師勾肩搭背,兩個人和傻憨猴子似的,齊齊拍著自己胸口。


    “藍寧,該回去了。”徐渡明朝她招手,“今天的課上完了。”


    其實一下午根本沒上,徐禮應全場奔波給武師館講述事情經過,試圖取得原諒。武師館這邊也不得不原諒,好好的武師被玄瞳師給打了,說出去誰信?


    ……


    一天下來,藍寧蹭了頓免費的飯菜,還活動了筋骨,最後還找到商機,總體非常不錯。因此回去見到柳沉舟時,臉上都帶著笑。


    “五號趕緊去認證玄瞳師,我帶你去掙錢。”藍寧意氣風發,簡直已經預料到自己發大財的場景,以後每天一頭烏拉獸,再加杯涼樹酒,爽歪歪。


    “去哪裏掙錢?”柳沉舟抬眸問道,他今天穿了件白色長袍,袍子似乎是絲綢質地,輕薄又透,貼在削瘦挺拔的身上,顯得更……像男寵。


    藍寧隻在他身上停留一秒,便移開目光,太嫩的豆腐吃不得。


    “靈尾山,去捕獸賣錢。”


    “沒有認證,不可以去?”柳沉舟需要療傷,通晶越多越好,不過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從靈尾山被救出來的。


    藍寧愣住,片刻回神道:“也可以進去,等我上完課,我們一起去靈尾山,你幫我拿著袋子。”她已經決定好要去掃蕩一番。


    ……


    三天的課程一上完,藍寧便迫不及待帶著柳沉舟往西城趕去,她原本想著直接去流客站,但路過集市,聞到裏麵傳來的烤肉味道,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先去那邊買點吃的墊肚子。”藍寧口氣冷靜,但腳步走得飛快,後麵拎著大.麻布袋子的柳沉舟,帶著傷走得慢些。


    “四杯涼樹酒。”藍寧走到和以前蘭湛推車類似的攤位上對攤主道。


    “好勒,您拿好。”


    藍寧嘴裏吸著一杯,懷裏抱著兩杯,最後一杯才遞給趕上來的柳沉舟:“給。”


    “這是什麽?”柳沉舟沒見過這種東西,低頭輕輕嗅著。


    “好喝的。”藍寧猛地吸了一口,對小祖宗說,“嚐嚐,要是不喜歡就給我,別扔。”


    就這幾天相處,藍寧深刻發現這位祖宗的毛病,不愛吃的不愛喝的隨手就扔進垃圾桶,有時候怕被撿起來還背著她偷偷扔。


    柳沉舟抿著吸管,小小喝了口,清甜的液體流過喉嚨,過後帶點微微的澀。他低頭又喝下一大口,愜意地眯了眯眼睛,長睫輕.顫,唇角微揚,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極了慵懶的貓。


    想回頭監視人有沒有偷偷浪費東西的藍寧,見到這一幕,心中感歎:小祖宗長得可真沒話說。


    帶著人路過擺玄石的攤位,藍寧徑直朝賣烏拉獸的老板走去:“老板,切條腿。”說完將錢放在砧板上。


    “唉喲,是您啊!”老板立刻認出藍寧,“就要一條腿?”


    “嗯,先墊墊肚子。”藍寧覺得這家烤出來確實好吃,之前在東城和徐禮應一起在餐廳吃的肉,還沒這裏好吃。


    一隻腿有半人高,藍寧扛著過去時,柳沉舟還蹲在一家地攤上擺弄玄石,回頭見到那麽大一條腿驚住:“你不是墊墊肚子麽?”他以為她會去買些小點心。


    藍寧理所當然點頭:“所以我隻買了一條腿。”她更想吃一整個烏拉獸。


    柳沉舟:“……”


    藍寧拿出小刀割了塊肉:“給你。”


    大清早的,柳沉舟什麽時候吃過這種油膩東西,立刻搖頭拒絕。


    “我聽說這裏麵有玄力。”藍寧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要吸收玄力?”


    柳沉舟自然知道,隻不過他接受不了這種粗暴的吃法,看著……過於野蠻。


    嘖,藍寧有些不耐挑眉:“就這裏有吃,待會進山可沒吃的。指不定我們得在裏麵待一天,你別想我又把你扛出來。”


    “什麽?”柳沉舟茫然道,不明白藍寧後半句話的意思。


    “你不是在靈尾山受傷暈倒?我把你扛出來的。”藍寧嚼了嚼焦脆正好的烤肉,“說起來你家在哪?”


    柳沉舟突然沉默,這幾天他出去逛了逛,發現覺得這個下城不太對勁,所有人實力太弱,弱得不可思議的地步。


    正要抬頭編造個背景,對麵的藍寧不耐煩地將肉塞到自己手裏。


    “不願意說就算了,但你得自己掙錢。”


    “……嗯。”柳沉舟小小咬了一口切好的烏拉獸肉,嚼了嚼發現味道居然還不錯,沒有想象中油膩。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評論在哪裏呀~


    第13章


    流客站一如既往熱鬧,來往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血腥氣。藍寧下意識轉頭去看柳沉舟,意外沒見到這位小祖宗臉上露出嫌棄的神情。


    習慣了?


    藍寧眼中露出探究意味,目光在對方自然垂下的手指流連,並未發現有薄繭,一雙手皙白修長,如同上好的藝術瓷器。


    “怎麽了?”柳沉舟察覺藍寧的目光,禮貌問道。


    藍寧單眉微挑,示意無事,帶著人往靈尾山閘口走去。張老五在武師館直接和她對接了任務,不需要再在流客站內尋找。


    前台抬頭見到藍寧不由怔住,顯然認出了她。前台往藍寧後麵看了看,又指著柳沉舟:“就兩個人?”


    “對。”藍寧點頭。


    前台盯著顯示屏上‘玄瞳師’三個字,揉了揉眼睛,那天明明還是普通人。前台上下打量藍寧:“請問大人您的防護袍呢?”


    “黃袍子?”


    前台一噎,想了想也沒錯便點頭。


    “忘記穿了。”藍寧神色淡淡道,那黃袍子做得太飄逸,她不喜歡。見前台一直不放行,她敲了敲桌子問,“沒有袍子不能進去?”


    前台微微一笑,指著後方的柳沉舟:“您現在就可以進去,不過這位就不能進去了。”


    “為什麽?”柳沉舟剛才還在打量流客站,這會轉臉過來,直直望著前台。


    前台在這裏做了四五年,整個淮堡的玄瞳師都是要來流客站的,年輕貴氣的少爺小姐也不是沒見過,但乍看到柳沉舟依然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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