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完何先生就像化了妝一樣,整個妖帶著豔麗,和平時一本正經完全不一樣,現在像個奪人魂魄的妖精。


    那雙眼睜開,更添了些光彩。


    何先生可真是個大美人啊。


    即便是現在這幅狼狽的模樣,也遮不住他半點流光,瞧著依舊光鮮亮麗,風華絕代。


    蘇鯉沒有大意的板過他的臉,親了親他光潔的下巴,本來想親唇的,昨兒感受了一把,觸覺意外的柔軟,委實不錯。


    可惜那唇上抹了他的血,萬一再中毒,唯一一隻手也不能動了,再想折騰何先生就難了。


    就像她說的一樣,何先生的力氣用來保存著求生,她的力氣用來搞事,一會兒捏捏何先生,一會兒在他身上深嗅,懷疑他是不是擦了什麽,“怎麽這麽香?”


    何先生被她折騰的心累,閉上眼沒理她,蘇鯉一隻妖也沒意思,很快打個哈欠,趴在他肩上睡了過去。


    再醒來天已經黑了,體內的毒素還是沒有半點好轉的樣子,唯一能動的手臂現在也有點僵硬,不做點什麽可惜了,但又不曉得該做什麽?


    這隻手臂可是她好不容易淨化的。


    其實也簡單,那毒是順著經脈進來的,把手臂的血逼去其它地方就好,隻要不在手臂裏胳膊就能動。


    但是長時間不在也不行,遲早會流回來,所以越來越僵硬,何先生應該類似,也有可能是樹本來就沒有經脈,所以他堅持的時間久一點,擴散的比她慢。


    蘇鯉望著那隻還能動的手,越發覺得不做點什麽可惜了。


    然而始終沒想到要做什麽,調戲何先生嗎?


    白天調戲了一天,何先生臉皮厚,已經不吃這套,幾乎可以說閉著眼睛任由她來來回回,一個妖唱獨角戲無聊,蘇鯉沒興趣了。


    其實還是沒死心,隻是在想新花樣而已,最好能讓何先生露出不一樣的神態。


    大吃一驚,或者別的。


    蘇鯉沒忍住,嗨嗨笑出聲。


    頭頂的何先生懷疑的看著她,“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蘇鯉純良的眨眨眼,“想太多了吧你,咱倆這個樣子我能打什麽壞主意?”


    是還沒想到,想到肯定就做了。


    何先生知道她不懷好意,但是她暫時沒動作,他也不好說什麽。


    蘇鯉想著想著把自己想睡著了,一晃眼到了第二天。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還沒動呢,突然聽到不遠處有汽車停下的動靜,很快一男一女從車上下來,跟他們隔了一個草叢打野戰。


    蘇鯉挑了挑眉,小聲道:“人家正興頭上呢,咱們不要打擾他們,等他們完事了再說。”


    何先生似乎也覺得這時候幹擾他們不地道,所以沒有吭聲。


    他不動,蘇鯉動。


    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找到耳釘之後取下來,怕後麵的塞子掉下來,動作很小心,確定全部都接在手心裏之後才將塞子暫時擱在地上,拿著耳釘對準何先生的耳垂。


    何先生感覺到了,冷冷看她,“你又做什麽妖?”


    蘇鯉‘噓’了一下,示意他小聲,“別吵到人家,就給你戴個耳釘而已,要忍住別喊出來,叫別人聽到就不好了。”


    蘇鯉說著已經將耳釘往裏摁了摁,何先生一雙秀眉蹙起,麵上終於露出了和往日不一樣的神態,似乎有些疼,眉目微微擰著,看得蘇鯉興奮。


    她就喜歡麵無表情的何先生顯出各種表情。


    手底下又摁了摁,登時有血流出,順著指縫滴到手背上,蘇鯉那隻耳釘還沒有戴好。


    何先生不曉得本著什麽想法,居然沒有推開她,叫她得以繼續。


    下手越重,何先生往日裏冷冰冰的麵容痛苦之色越發明顯,嘴裏隱約泄出一兩聲‘悶哼’,蘇鯉趕忙湊過去聽,耳朵幾乎貼到他唇邊。


    什麽都沒聽到呢,耳垂一疼,被何先生咬了。


    蘇鯉手底下一個用力,耳釘終於穿了過去,她自己也沒禁住,倒抽一口涼氣。


    好家夥,何先生反擊了。


    他倆幾乎同時出聲,似乎被隔壁聽到了,那邊很快傳來聲音。


    “什麽人?”


    蘇鯉撿起地上的耳塞,邊給何先生耳後塞上,邊笑道,“何先生,定情信物,不許取哦。”


    說著說著眼皮子沉重,估計是離何先生的血太近了,就在鼻尖處,聞了又聞,本來就中了毒,一刺激,毒素擴散的更快。


    “我頂不住了,接下來交給你了。”


    也是因為沒有危險了,知道會被救。


    “何先生要盡快想好說辭,怎麽解釋咱倆在這裏,然後成這個樣子?”


    蘇鯉就是故意的,想為難為難何先生。


    “咱們醫院見嘍。”


    何薄一雙眼微微眯起,她的話不曉得聽進去了沒有,全程心不在焉,隻悄悄的抬起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釘。


    定情信物?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馬上就要入v了,大概是20號晚上十二點的樣子,按照國際慣例入v三更哦~


    碼字不易,希望能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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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兩口子


    耳釘很小, 沒什麽存在感,不過他還是一早就注意到,比蘇鯉想的還要早。


    從她第一次在那個廢棄工廠打架開始, 那時妖王收斂了氣息, 如果是一般的妖可能感受不到,瞞不過他的眼睛,像他這種級別, 一絲波動都能察覺得出, 那麽大動靜自然盡收眼底。


    三年前她被鎮壓的時候他不在, 消息又被妖管局封鎖, 隻零星幾個參與的妖曉得,後來這個妖的索性蹤跡全無, 一點都沒有泄露。


    直到前陣子跑去打架才藏不住, 他也是那時候關注她的。


    從頭到尾,每一絲每一毫的細節都能在腦海裏刻畫出來, 那耳釘自然也記憶猶新。


    很窮很窮幾乎連生活費都沒有的妖,意外買了一對, 說明她很喜歡,一直戴到現在, 以後說不定還會戴很久。


    是一對的,一隻在她那裏,一隻在他這裏……


    何薄手還放在耳釘上, 有血順著尖利的地方滴滴答答往下流,他能感覺得到,指腹間盡是濕意。


    女妖王下手極狠,弄疼他似乎讓她很開心?


    一向如此,他早就曉得, 也習慣了。


    說起這個,他低頭瞧了瞧肩上躺著的妖。


    從前畢竟做過男子,還是妖界的雄性,妖一向凶殘暴戾,尤其是一萬多年前的妖。


    那時候沒有規矩,隻有搶,奪,殺,弱肉強食。


    她能在那年代坐上妖王的寶座,穩穩的,沒妖敢質疑,早就說明了她不是善於之輩。


    也不是一個作為伴侶的好選擇,過於強勢,霸道,壞主意一個接著一個,但是……


    一雙眼垂了垂,陷入沉思。


    象征著厄運和不祥,天生反骨的黑鯉魚,除了他,怕是沒別人要了。


    一雙眼不知不覺彎了彎,成一個愉悅的弧度,被模糊的鏡片擋了許多,瞧不清晰,又一閃即逝,仿佛隻是錯覺。


    不過宋智曉得不是錯覺,他親眼瞧見了,那個倒在地上,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溫和的笑了笑,笑的很是好看。


    身後的吳清也看到了,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說話。


    宋智壯了壯膽子,又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問,“你們這是怎麽了?”


    那個男人身上也倒了一個人,一個正麵,一個背對著他們,姿勢很是古怪。


    何薄收了心中無數念頭,開始認真思考該怎麽解釋現在的情況?


    她可真會給他出難題。


    “我女朋友太笨,被毒蛇咬了,我給她吸.毒,也中毒了。”


    他感覺腰間一疼,明顯有誰裝睡,並且對這個回答不滿意,伸出罪惡的小手掐了他一把。


    他隻僵了僵便不甚在意的繼續朝那一男一女看去。


    兩個人都穿著職業裝,像兩個白領,衣服有點亂,大概是剛剛扯的。


    “這樣啊。”吳清從宋智背後走出來,主動問,“要不要給你們打120?”


    何薄禮貌性地點了點頭,“麻煩了。”


    他就像個紳士似的,又有點民國時期貴少爺的意思,白淨的臉加上秀氣的長相這麽一說,叫人完全抵抗不了,忙道:“順手的事,不麻煩不麻煩。”


    邊說邊打電話,報了地址之後也沒走,體貼的守在他倆身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何薄性子冷淡,大多數都是那兩個人類在說,問他們怎麽回事?身上弄的這麽慘?


    “女朋友太笨,從山上摔下來了,我為了救她,也摔了。”何薄的說辭千篇一律。


    腰間自然不可避免,又挨了一下。


    “這流的血也太多了吧,嚇死人了。”剛剛離遠一看還以為是死人,瞧見底下的男人眼睛睜著才敢過來。


    這次不等何薄回話,已經有一個女聲響起,“男朋友太笨,腦袋撞在石頭上了,我為了給他包紮才弄成這樣的。”


    宋智:“……”


    吳清:“……”


    倆人充滿同情的看著他倆,實在是慘啊,先是被蛇咬,雙雙中毒,然後從山上掉下來,還磕著了腦袋。


    蘇鯉沒管他們怎麽想,那隻唯一能動的手半撐起身子,往旁邊一讓,跟何先生並排躺著。


    兩個因為一夜風流中毒的事瞞的死死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和妖知道。


    咳,貌似有點丟妖的麵子。


    萬年的大妖怪幹出這種事,說出去讓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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