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付了兩個月零花錢給他,這波也不虧!


    ―


    肖遙開好了卡座,比她更早到。


    葉雨青直接進了“夜色”的門,因為來過一次,所以這次淡定多了。


    門口的安保看到葉雨青怔了下,等她進去馬上拿出了手機。


    幾個月前,店長交代過,如果這個姑娘再來一定要通知。


    肖遙還叫了其他的幾個朋友,畢竟人多才好玩,就她和葉雨青兩個姑娘high不起來。


    酒吧裏的溫度很高,葉雨青坐下後脫掉了外套,露出了裏麵的裙子。


    “今天我請客。”


    幾個人歡呼了起來,肖遙一把摟住葉雨青的胳膊:“我怎麽覺得你和以前有點不同了?是不是有心事?”


    怎麽變化這麽大。


    “沒、沒有,我就是拿了獎開心!獎金有一百萬!”葉雨青舉起了雞尾酒,一口喝下去。


    肖遙看著她,又問:“你的新男友呢?”


    葉雨青把杯子放在桌上:“不提他,咱們女人出來玩,不說那些男人的事情!”


    “豪邁!”


    “對對對!”


    “是的嘛,酒吧什麽都沒有,男人滿地爬。”


    卡座的其他人起哄了起來。


    別說,這我上次還是個害羞的姑娘,現在都這麽上道了!


    酒吧氣氛熱烈,喝了兩杯酒,葉雨青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開卡點的酒被幾個姑娘喝光了,她就叫了服務生再點了一批。


    “對不起客人,我們的酒賣完了。”


    葉雨青怔了下,這才幾點就賣完了?


    她於是換了幾種,沒想到還是被告知賣完了。


    李澈早就交代過,如果葉雨青點酒的話,那就是沒有。


    酒吧當然是老板最大,他不讓賣,服務員隻能睜眼說瞎話。


    肖遙氣笑了,一把糾過服務員的衣領:“不讓點酒,你是不是耍我們啊?你這裏是酒吧,把你們領班叫來!”


    服務生小帥哥陪著道歉,但就是不鬆口。


    別說把領班叫來,就是把經理叫來,把店長叫來都沒用啊!


    “姐姐這真的不行,這樣吧,你們今天的卡座費免了,再另外無限量供應果盤,還有不含酒精外的任何飲料,姐姐你別為難我了。”


    卡座的人麵麵相覷,別這麽搞笑好不好。


    咋回事這是幼兒園她們來酒吧吃水果喝牛奶補充營養嗎?


    葉雨青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張口卻什麽話都沒說。


    肖遙懶得和服務生掰頭,笑著鬆開了手。


    既然免了卡座費,那她今天就不走了,賺了。


    不讓她點酒,難道她就不能自己想辦法喝了?


    隔壁桌的兩個男的一直在偷瞄她,後麵那個卡座在看葉雨青。


    她們今天來的一水兒全是美女,難道還怕沒有酒喝。


    肖遙兩個媚眼拋過去,果不其然,目標主動過來,要請她喝酒。


    這還不算,她又讓葉雨青翹起腿,對著六點方向。


    葉雨青不明所以照做了,然後半分鍾後……有人上來要號碼,說要請她喝一杯。


    “……”


    還可以這樣啊。


    一直盯著這邊的服務生,馬上轉告給了店長。


    店長打電話給了老板。


    李澈正在開車來的路上,他想了下說:“今天全程的酒精都禁了。”


    雖然有朋友陪著,但是葉雨青酒量一直不好。


    店長的那句“你瘋嗎”都到嘴邊,又生生壓了下去,斟酌著語氣說:“這樣怕不好吧,其他客人會有意見的。”


    李澈想也不想地說:“那把今天酒水全免單了。”


    怎麽能喝其他人的酒,萬一有問題怎麽辦,雖然是在他的場子。


    店長倒吸了涼氣,你這是失智啊!這是昏君啊!


    他現在知道了,敢情那個姑娘不是你朋友的女兒啊,是你的女朋友啊。


    但是有必要這樣嗎?就算很有錢也不能這麽霍霍啊。


    畢竟酒吧每天流水幾百萬。


    老板你變了!你這樣有點變|態知道嗎?


    店長腦子轉了幾路,笑著就是:“可是這樣的話,她們覺得沒意思,出門去了對麵酒吧,您倒是可以也把那邊酒水免了,但是他們去其他的酒吧,那就更不好控製了吧。”


    李澈猶豫了兩秒,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算了,你給她們上酒吧,好好盯著。”


    “好的。”


    肖遙簡直費解了,不是不讓點酒,怎麽又主動送上來了?


    一個卡座的姑娘也很意外,難道是誰的愛慕者做的?


    可是怎麽也不見有人來啊?


    葉雨青一直很沉默。


    ―


    李澈從葉雨青家裏出來,開車去了郊區的那座山。


    兩年前他夜夜失眠,一個朋友經常供奉這座道觀,說挺安靜的。


    他就跟著去了。


    道觀裏隻有幾個道士,沒有遊客,平時靠著種菜種樹自給自足,偶爾會有人供奉幾袋米、幾百塊錢。


    他就是在這座道觀請的經書。


    李澈是個沒有信仰的人,但也覺得偶爾讀一下,的確那個安神定氣。


    道觀裏請的經書,如果不需要,也不能隨意丟棄的。


    可以返還或者贈予其他人。


    李澈以前不信這些,但是因為他開始考慮的未來,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


    所以他有些信了。


    他把道經還給了那個老道士。


    因為以後都用不上了,道經沒有讓他得到真正的安寧,但是那個女人可以。


    老道士偶爾會和李澈聊幾句,大多數種菜、種樹的技巧。


    偶爾也聊一些其他的。


    李澈想了下問:“道長,如果有一個我很喜歡,但是未必合適的人,我要怎麽做。”


    他不向任何人吐露心扉,但這是個很少下山,幾乎遠離萬丈紅塵的道士,所以才多說了一句。


    而且他的心很亂。


    那個時候,他雖然抱著她,卻想著要先把一切整理好,於是又放開了手。


    所以他來了這裏。


    道長看著他,微笑道:“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


    李澈怔了下,這是在驚醒自己,極端會走向毀滅,什麽都不顧,最後往往不得善終。


    這不是他想聽的建議。


    李澈笑了聲:“我就當沒聽見你剛才說什麽,我是打算出一筆錢,給你們修葺道觀的積年破損,那麽我再問你一遍,我很喜歡一個人,但是未必合適,要怎麽做?”


    老道士喝茶的手抖了下,不動聲色的說:“‘天生萬物,唯人為貴’。據說孔子去泰山玩看到一個衣不蔽體,但快來彈琴的老人,覺得好奇上前詢問,那位老者便說了這句話。”


    “其實生而為人就是大造化,所以哪怕在困境,切記不要自哀自怨、過早的放棄。”


    李澈點了下頭:“我覺得道長說得很對,我也這麽想的,那麽下次再來叨擾。”


    說完他站了起來,撫平了衣服的那一道皺褶,快步往外麵走去。


    他不信別人,什麽狗屁心理專家,也不需要別人的介意。


    但是以後,葉雨青會是自己的信仰。


    如果他會傷害對方,一定會在這麽做之前,有這個苗頭就主動消失在她的世界。


    他問出那個問題,老道士還沒有回答的時候,李澈已經有了答案。


    哪怕在別人看來,他再如何不堪,也不想放開手。


    李澈清楚地知道,如果葉雨青說她的男朋友父親家暴,母親自殺,對方本人從小自殺偏執冷漠。


    大概十個人裏,十個都會說不般配,勸她分手。


    沒有遇到她之前,早就習慣了麻木的生活。


    可是那一輪月亮照了進來,他就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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