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前輩,失敬!”他趕緊道。


    楚澄笑著道:


    “就叫楚道友也無妨啊,以往不都叫習慣了。”


    “不不,以往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以往不知道叫錯了也就叫錯了,如今知道了還平輩論交,豈不是顯得太狂傲無禮了。


    楚澄也不打算和他爭論稱呼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而是道:


    “現在先不說這些,去把你們家中的小輩全都叫上吧,清點下人數。”


    然後又對各家其他高階修行者道:


    “你們也是,把東方國家所有修行者都集結起來,如今雖然已經出來了,卻也最好不要落單。大家先回家,然後再到帝都商討對策。”


    眾人紛紛應諾。


    譚晟覺得有些不對勁,問自家前輩:


    “叔祖,發生什麽事了?”


    譚家那位合體期道:“先照楚前輩吩咐的做,其他的回去再跟你們細說。”


    譚晟隱約感覺到,至高段秘境中,這些合體期以上的前輩們,竟然有些以楚澄為首的架勢了。


    秘境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心中懷揣著這樣的疑惑,卻沒有再多問,立刻按照自家長輩的吩咐去清點人數了。


    楚澄用神識在現場烏烏泱泱上千號的人裏掃視了一圈,突然發現,王焱竟然不在。


    按理說,所有人應該都是會同時出秘境的,他不在這些出來的人當中,難道是已經死在了秘境裏嗎?


    畢竟王焱是名義上的全修行界修為最高的人,樹大招風,應該是西方修行界的頭號目標……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就發現山穀裏有一處白光一閃,王焱的身影出現在了山穀裏。


    他竟然比所有人都晚了半個小時,幾乎是趕在秘境即將關閉前一刻才出來。


    今日他穿著一身黑金法袍,幹淨工整又考究,連頭發都一絲不亂,這樣的形象和其他修行者們狼狽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他不僅沒死沒受傷,反而氣息強大了一大截,倒是在秘境中過得很滋潤的樣子。


    他環視一周,似乎在找什麽人,但又沒找到,見到王家的合體期修行者在楚澄這邊,便徑直邁步向這邊走來。


    此時的王家合體期大能正在向楚澄匯報王家修行者的死傷與集結情況。


    王焱無意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內容,腳步不由頓住了。


    他突然發現,這次出秘境以後,好幾家的高段位修行者竟然有以楚澄為首的意思,她的威望甚至可以和他持平了。


    不,甚至那些頂級高手們對楚澄比對他還要尊崇!


    他隻有王家的晚輩會跟他匯報事務,其他家雖然尊敬他,卻絕不會完全聽他號令。


    但這些人現在,卻像是在聽楚澄的命令做事!


    他心中突然湧出一種不舒服的預感,這個叫楚澄的女人,似乎正在取代和超越他的地位。


    第99章


    對於楚澄, 他其實一直都當做一個和其他女人沒什麽兩樣的存在。


    哪怕一開始桀驁不馴,最終也會被他征服。


    而她手裏的秘寶,也最終會從威脅, 變成他的助力。


    但現在的情況, 卻讓他沒這麽樂觀了。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爬到了楚澄的高度。


    這已經不是一個可以隨意褻玩的對象,而是一個真正的對手。


    在秘境之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才會讓那些心高氣傲的頂級修行者們對楚澄尊敬有加?


    還有, 為什麽那些西方修行者一個都不在了,他想算賬也找不到人!


    他懷著滿肚子的疑惑, 向楚澄的方向走去。


    此時,正在向楚澄匯報情況的各家主事人終於看到了王焱的存在。


    大家對於他竟然晚了這麽久出來,都非常驚訝。


    但他到底是目前全世界修為最高的存在, 也沒有人敢探聽原因, 為了表示尊重,都拱手行禮向他打招呼。


    “王前輩!”


    “王老祖宗!”


    王家人是最關心他的,在場的三個王家頂級修行者和楚澄打了聲招呼, 便立刻上前迎接王焱。


    “老祖宗,那些西方雜毛在至高段秘境中聯合起來狙殺我們東方修行者,我們很多同道都慘遭毒手,您可有受傷?”


    王家那位一直跟楚澄在一起的合體期修行者王屹關切地問道。


    王焱卻一臉不悅:


    “那些西方魔法師最高也不過大乘初期, 你覺得我在他們手上會吃虧?”


    這一次進入秘境, 雖然他拿到了一樣天材異寶,僥幸晉級渡劫初期, 卻接連遇到了兩件令他大失顏麵的事。


    進秘境前,白廣越階挑戰, 打了他的臉。


    進入秘境後,又被一群西方魔法師圍攻,險些栽了大跟頭,還被人嘲笑,所謂的修行界第一人不過如此。


    此時王屹的話,讓他感受到的不是關心,而是對他實力的質疑。


    問他有沒有受傷,那不就是覺得他打不過那些西方魔法師麽!


    一片好心卻被王焱懟了回去的王屹,臉上表情有些訕訕,連忙解釋道:


    “老祖宗,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澄見狀,插言道:


    “王道友,原以為在秘境中能遇到你呢,沒想到我把整個至高段秘境走了好幾遍,都未曾看到你的身影。”


    她覺得很奇怪,王焱很明顯是晉級了,人也在至高段秘境中,但為什麽他們也同在秘境中待了那麽久,竟然沒遇到過王焱呢?


    而且,普通修行者晉級都有雷劫,王焱明明晉級了,他們竟然沒有發現任何天象。


    王焱回避了她的問題,臉上掛著以往一般的風流笑容:


    “那可真是遺憾。早知道楚道友在秘境中如此狼狽,我進去的時候就該把你帶在我身邊。卿本佳人,合該讓人保護的。”


    【來自王焱的謊言能量+3000000000!】


    他這話看似風流,實則透著一股輕佻,暗貶楚澄,把她放在了一個隻能依附男人的柔弱女子的定位上。


    不過,他不知道,他這話對楚澄不能造成任何影響。


    早在秘境中的兩個多月裏,楚澄就以一人單挑五六個西方魔法師的彪悍戰績,證明了自己的強大的實力。


    絕對的實力麵前,沒有男女之分。


    楚澄看了眼謊言能量變動提醒,感歎能量之高的同時,也知道王焱這話必定別有用心,而且,此人如今似乎對她有了敵意。


    “那倒是用不著。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王道友,你當初在秘境裏遇到那些西方修行者的時候,是什麽情形?”


    他越是避而不談,她就越要問。


    能找得到線索自然是好,找不到,那她也不虧。


    王焱如今已經是渡劫期了,基礎謊言能量一億點,他的一句謊話,可以抵得上其他人幾千句了。


    想到當初和那夥西方修行者遭遇的情形,王焱就覺得烏雲罩頂。


    當初他遇到了六個魔法師,三個相當於大乘初中期,三個相當於合體後期。


    他從來不知道,西方修行界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多已經進入大乘期的魔法師。


    按真氣儲量來說,這些人全加起來,也不該是他的對手。


    可偏偏他並不算長於爭鬥的修行者,那幾個西方魔法師的攻勢又十分淩厲,幾個回合下來,竟然被他們圍攻到節節敗退的地步。


    那些人嘲笑他,這樣的戰力,還敢妄稱修行界第一人,簡直丟了東方修行界的臉,他們到時候摘下他的腦袋,扔給東方修行界,那些修行者必定羞愧得不敢見人。


    他又氣又怒,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地用,隻想把這些人打得滿地找牙,讓他們為自己的狂傲付出慘重代價。


    然而人不是憑著一腔怒氣就能戰無不勝的,結果反而是他被打成重傷,差點被人取了人頭。


    要不是關鍵時刻他逃進了自己的虛彌空間,他恐怕此刻已經成了遺留在雲夢澤遺跡中的一具屍體。


    僥幸逃生,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一次為了保住性命,他幾乎算是暴露了自己的最大秘密。


    在這之前,他已經在雲夢澤遺跡中找到了對他來說具有關鍵性作用的一種靈草。


    那靈草可以作為催化劑,讓他在虛彌空間中培育了多年的無相幻花進入成熟期。


    隻要服下成熟的無相幻花,他就可以跨越一切阻礙,直接進入渡劫期。


    於是,為了避免再次遇到那樣驚險的事情,他便一直待在空間裏,躲避西方魔法師,並且催熟了無相幻花服下。


    他原本想著,以空間裏和外界的時間流速比,他有足夠的時間去煉化無相幻花,並且穩固境界。


    等他進入渡劫期,就出來找那幾個西方魔法師算賬,殺人滅口。


    誰知道煉化無相幻花的時間大大超過了他的預期,他險些被關在雲夢澤遺跡裏出不來。


    出來一看,那些西方魔法師竟然跑得連影都沒了!


    當然,這樣的話他自然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若是以往楚澄的提問他自然可以避而不談,也沒人能去逼問他。可偏偏楚澄一點都不識趣。


    不僅連續兩次追問,還一副一心為公的樣子道:


    “王道友你可能不知道,這次西方修行者有預謀地襲擊我們東方修行者,對修行界造成了很大損失,任何一點線索對我們都很重要。你若是知道什麽有用的信息,可一定要說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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