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二不傻,雖然是一直看著老劉,但眼角餘光盯著蔡元呢,知道該什麽時候鬆手,可陳子欣開口了,他可不敢不給這個麵子,裝作才發現蔡元翻白眼。


    “我滴娘類,還真是差點就掐死了。”太二怪叫著將蔡元扔在地上,還稍微用了點勁,差點把蔡元摔昏過去。


    老劉急忙上前,又是拍後背又是撫前胸,忙乎好一陣才讓蔡元緩過勁來。


    見蔡元清醒過來了,林斌立刻板起臉,看著太二陰陽怪氣的說道:“師兄啊,就算人家有錯在先,可你出手不免有些重吧。”


    當時林斌打了馬泉後,蔡元說林斌出手重,現在林斌又重提這事,顯然是在羞辱蔡元。


    太二雖然沒有和林斌對過台詞,但也知道林斌什麽目的,很有默契的配合,裝模作樣的說道:“重嗎?不重吧,說好點到為止,可也我沒傷到他呀,剛才隻顧著說話了,才差點把他掐死。這也不能怪我,他不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麽,而且還囂張的說有十成的把握勝我,我當然得全力出手,哪裏想到他不是我這個無名之輩的對手,早知道我就讓他三招了。”


    林斌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兄,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不能因為勝了某個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就覺得自己天下第一了,要知道有些人是浪得虛名,但還有一些人是真有本事,哪天你要是真遇到高手時,切不可狂妄,不然說不準就被人扭斷脖子了。”


    指桑罵槐,雖然是在說太二,但所有人都能出林斌是在說蔡元浪得虛名。


    太二一副受教的模樣,認真的點頭道:“師弟,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呢。”


    林斌得理不饒人,想繼續痛打落水狗,可是要再說什麽時,發覺陳子欣投來冰冷的目光,這讓他眉頭一皺,知道陳子欣的心軟了,他看了眼臉紅脖子粗,氣的全身都在顫抖的蔡元,知道再逼一下,蔡元就會忍無可忍的爆發,事情也就按照他算計的那般鬧大了,可他卻是歎口氣,沒有再說什麽,轉身緩步穿過院門走了。


    太二正玩的盡興,一見林斌走了,他就要說什麽,可是感受到陳子欣的目光,嚇得他縮了縮脖子,急忙閉嘴,也不敢再待下去,快步追著林斌出了宅院。


    陳子欣想了想,對蔡元抱拳道:“保重,告辭。”


    說罷,她也轉身離開宅院。


    蔡元很是吃驚,怔怔看著陳子欣離開的背影。


    老劉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陳子欣,隨後將蔡元攙扶到椅子上坐下,很嚴肅的說道:“老蔡,我不問你們之間的恩怨,我隻問是你有錯在先,還是他們欺人太甚?”


    蔡元歎息著搖了搖頭,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似地,再也沒有之前的精神狀態。


    雖然蔡元什麽也沒說,但老劉知道是蔡元有錯在先,不由得歎息一聲,拍了拍蔡元的肩膀,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和他們談談,看看能不能當什麽事情也沒發生。”


    蔡元雖然是在江湖的底層有些名氣,但那是大半輩子闖出來的,要是因為這點事情毀了名聲實在是不值得,所以老劉想和林斌商量一下,讓林斌看在他的麵子上放過蔡元,雖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是當事人都不再提這事,蔡元在江湖上的地位至少還能保住。


    “劉老哥,算了。”蔡元開口叫住老劉,無力的說道:“是我糊塗啊,爭了一輩子的虛名才落個這樣的下場,不過也好,多謝那個後輩讓我看開了,該時候退出江湖享享清福了。”


    老劉眉頭一皺,看著蔡元問道:“真想好了?”


    蔡元苦笑道:“雖然有些不舍,但能這樣退出江湖,也算一件幸事。”


    “好好休息。”老劉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讓蔡元自己靜一靜。


    出了宅院後,老劉回頭看了看呆坐在椅子上的蔡元,輕歎一口氣,這才將將院門關上。


    平凡當鋪和蔡元的古寶齋是胡同口一左一右,他和蔡元平日裏沒事會喝喝茶下下棋,私交很好,所以不止一次勸過蔡元退出江湖,像他一樣不再過問江湖紛爭,安心的做生意,可蔡元放不下江湖上的名頭,現在蔡元被林斌一番羞辱,麵子是一點也沒給留,他之前還怕蔡元忍不下這個氣,可沒想到蔡元卻起了退出江湖的念頭,他雖然沒顯露出什麽,但心中替蔡元高興,至少蔡元完完整整的離開江湖,這對江湖人來說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老劉緩步走出胡同就看到站在平凡當鋪門前的林斌三人,眉頭不由得一皺,轉身看了眼院門,一句話也不說,拿出鑰匙開門就進去了。


    太二原本以為林斌是準備找老劉的麻煩,可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伸手拉住要進去的林斌,低聲問道:“林小子,你認識這個人?什麽來路?”


    “別亂說話,這是我叔。”林斌瞪了眼太二,這話是故意說給裏麵老劉聽的。


    太二撇了撇嘴,不問了,可陳子欣卻是皺著眉頭問道:“你又哪來個叔叔?”


    “什麽叫又,這是我親叔。”林斌嘿嘿一笑,轉身進了當鋪。


    老劉坐在右側的茶座前泡著茶,林斌笑嘻嘻的坐到他的對麵,不開口打擾,安靜的看著老劉泡茶,那泡茶的手法很是嫻熟,行雲流水般的順暢,就像是藝術表演一般,吸引著林斌的目光。


    陳子欣和太二進了當鋪後,有些好奇的四處看著,從小到大她是第一次進當鋪,還以為會是像影視劇裏演的那樣,有個高高的櫃台。


    太二可不知道什麽叫客氣,但知道規矩,沒敢去坐掌櫃的椅子,把桌子這麵的椅子拉開坐下,摸出煙就叼上一根,準備點上時,那麵泡茶的老劉突然開口,說道:“老人家聞不得煙味,要抽煙請去外麵。”


    太二不確定老劉和林斌到底是什麽關係,看了眼專心看著老劉泡茶的林斌,撇了撇嘴後把嘴上的煙拿下塞回到煙盒裏,心裏不斷詛咒林斌喝茶會鬧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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