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子察覺到陳瓊的視線,忙將手往身後背了背,他是第一次收人賄賂,本來不想的,隻是就是來找個人,就能拿到一枚上好的儲物戒指,不收白不收……


    他不自然道:“是,她是你們坐忘峰的小弟子,說是叫做李依依,她還說,在雲台之下等你,不見不散。”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小夥伴們的鼓勵了,真的很開心,有你們的支持,我忽然有了信心,你們放心,我絕對用心地寫好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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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鈴蘭”,“hk”,“”,“zeng274”灌溉的營養液哦~


    那個引號裏邊什麽都沒有的不是我打錯了,而是可能名字是個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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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向大家鞠躬致謝,希望小夥伴們能夠繼續支持我~


    第44章 悟性·第六


    陳瓊將視線從小童背過的手臂上移回, 漫不經心道:“那就讓她再等一會兒吧。”


    “是。”小童不敢忤逆,順從地退了下去。


    從傳送陣下了雲台,遠遠望著那被四人抬起的椅子上, 李依依翹首以待, 左右張望。


    小童搖了搖頭, 他又不是傻子, 陳瓊的態度顯然對此女漠不關心。


    小童有些不忍心,急急朝著她奔走過去。


    李依依的目光逮到了小童, 可見他隻有一個人來了,登時臉一紅,破口罵道:“怎麽就你自己過來了?你是不是沒有幫我傳話?”


    小童氣喘籲籲,擦了擦汗,焦急地道:“我真的傳了。”


    李依依將信將疑:“那他怎麽還不來啊?”


    “他, 他……這我哪裏敢問,我隻是個茶水童子, 給大家端茶遞水,人家是親傳弟子,人家肯理我,都是屈尊了……”


    李依依低頭從儲物袋裏抓出一把靈石, 數了數, 大概是五十個下品靈石,和一個中品靈石。


    小童的眼睛亮了亮,下品靈石是他們這些小弟子裏最慣見的貨幣,當他們靈力匱乏時可以直接拿靈石補充, 在啟動特殊傳送陣時靈石也都是必須品。而一個中品靈石, 相當於一千個下品靈石。


    小童自覺地伸出了雙手,李依依瞪了她一眼, 將這些靈石放在他的手裏:“去催一催!就說,他再不來就見不到我了!”


    小童心裏雖然懼怕再次打擾那位陳公子,可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咬了咬牙又拐向了雲台。


    試煉境裏,青銅門前,符水雲孑然而立。


    剛突破築基壁壘,她渾身似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呼之欲出,她緩緩闔上雙眼,於青銅門前打坐。她身上的海草,在她體內靈氣遊走的寒氣之中,被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而在海草遮蔽的右肩處,一個已經結成疤痕的小小齒痕,從她衝破築基期壁壘的那一刻起,就有些細微變化。


    那齒痕掩蓋在海草下,隨著符水雲築基壁壘崩碎的餘波,正一下一下地微微發亮,似是一簇小火苗,一縷一縷在風吹時現時滅,而其中,一條打著哈欠的小小蟲影,抖了抖腦門上的小觸角,驀然間睜開了眼睛。


    -----------


    與此同時,遠在雲夢澤北部的風月閣,鳳簫正於內閣書院裏以鬆煙墨揮毫書畫。


    畫中一個女子長發披散,眉眼含笑,竟和符水雲有三分神似。


    她身上並未裝點珠寶環佩,可是自青色的緞布衣衫內,自散發一種雍容的氣度。


    她的美,不施粉脂,卻有天性的豔色,卻又高高在上,似一株枝頭怒綻的梅花。


    畫成之時,鳳簫俯身注視。


    他眸中神色微動,嘴角微微揚起,他又執筆,欲在畫的一側落下一筆詩句。


    可是提筆的手臂上忽而一熱,在他素白幹淨的手背上,一道蠍子型的黑色紋身憑空就漸顯了出來。


    他眉毛微微挑起,放下了筆,抬起右手置於目光之下。


    “不過百日,竟已是築基了麽。”


    這道黑色紋身,和符水雲齒痕的小蟲子遙相呼應,隨著符水雲齒痕上蟲子漸漸安靜,鳳簫手背上的紋身也逐漸變淡,消失。


    鳳簫注視著畫中人片刻,緩緩開口喚道:“宜寧。”


    便有一烏衣少女於書院的牆頭翻下,她躬著身子,雙手交叉道:“大人有何吩咐。”


    “這一屆的素女裏,有資質特別好的麽?”


    “有是有,但並不特別優秀。”


    “把宜安喚來。”


    宜寧便執起腰間細短的猿骨笛,送與唇畔。


    一道風穿竹葉的沙沙聲響,過不片刻,便有一高了宜寧一頭的烏衣少年推開院門而入。


    他單膝跪下,朝鳳簫掬了一禮:“大人。”


    鳳簫點了點頭:“算一算時間,東域的天劍門,又該到了開放招徒的時候了吧?”


    “是。天劍門和青雲門一樣,都是一個季度,開一次招新大門。”


    “你與宜寧到冰湖上,選一人給我,我需要她資質出類拔萃,在天劍門裏競爭有望,但本性逆來順受,對我絕對服從。”


    “是。”


    烏衣的兩位少年,頃刻間便離開院子,消失不見。


    鳳簫注視著畫中女子:“華兒,很快,我就會送上第一件禮物給你的女兒,希望你和她,務必笑納則個。”


    -----------


    而天劍門太極廣場的試煉境裏,終於有第二個人被傳送出了青銅門外。


    符水雲仍閉目打坐。


    新出來的那人搖著折扇,見到符水雲,臉上頗有一些欣喜之色,可是見符水雲出了銅門也不鬆懈,竟然利用等待的時間來打坐運功。


    葉韻微微歎道,真是道不離須臾,行走坐臥長在啊……


    葉韻合上折扇,行至符水雲背後,也打起了坐來。


    剛閉上眼,忽聞一陣稀碎的腳步聲,卻見段飛鴻一臉冷汗,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頗有一些屁滾尿流的狼狽。


    葉韻絲毫不感到意外,對段飛鴻打了個招呼:“恭喜恭喜,來呀,一起來打坐壓壓驚吧!”


    雲台上。


    陳瓊見符水雲穩定下來,他才將目光離開符水雲,朝著自己峰脈的弟子們巡查過去。


    可是這無心的一瞥,竟瞥到了他自己——


    一個出現於陸秋所在幻境裏的“他”。


    陳瓊眉毛微微挑了挑,陸秋……


    這是他相處過的百來個女修裏的其中一個,他對陸秋的印象並不深。


    他猶記得,他對陸秋的接近,是起於她清秀不爭的安靜容顏,這也是他為數不多主動去接近,去展開追勢的女修。


    可是正如她不爭的性格,她在他麵前,也是無比被動,她不敢在他麵前大聲說話,也不敢像其他女修一樣向他索取,她甚至話不多,兩人相處時隻會看著他笑。


    沒過多少時間,陳瓊便厭倦於這樣的索然無趣,又恰逢新來的本峰弟子李依依對他主動諂媚,模樣也十分俏麗,陳瓊便轉移了心思。


    陸秋是自己知難而退的,不費陳瓊一言一語,自己默默退出陳瓊的視線。


    以至於陳瓊以為,陸秋也是逢場作戲,對自己並不曾有過一絲真實用心。可是這叩問紅塵之路,陸秋的心裏,竟然照見了他。


    那是一座高聳的山峰,山間有懸在低空的小島不斷飛濺的瀑布,還有一輪皓月當空。


    是指月山瀑。


    “陳瓊”背靠在臨近瀑布的白玉橋上,欣長的身體斜斜倚靠在橋欄柱台的白鶴雕像上,他低垂著眼睛,手中鼻煙壺飄散出嫋嫋的白煙。


    在瀑布濺起的水汽裏,有一種濕冷的孤獨和蕭索。


    而陸秋躲在不遠處一棵大桃樹下,在她手裏,緊緊抓著一件寬大的袍子。


    那袍子上用笨拙的手法繡著一些看不出到底是什麽的圖畫,針腳細密,月光下,她的臉分外清純和皎潔,她銀牙微微咬著下唇,似乎在給自己暗暗打氣。


    春天的……


    夏天的……


    秋天的……


    冬天的……


    無數個不同的夜,交織著不同的季節,陳瓊慣喜歡靠在那麵欄杆上小寐。


    而陸秋躲了無數個夜,那間袍子卻都沒有送出去。


    幻境外的陳瓊不禁失笑。


    原來這個陸秋,覬覦了他多時,分明在他還沒有追求她的時候,就起了給自己送袍子的心思,可是直到兩人在一起,又分手,陳瓊都不記得收到過這件袍子。


    而眼下,陸秋的叩問紅塵之路,遲遲沒有通過,也是陷在這“送,還是不送?”的困擾裏,不能脫身。


    聽到陳瓊的笑聲,陳寒不禁眼帶探究地望了陳瓊一眼。


    卻又聞陳瓊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公子……”


    陳瓊眉峰一皺:“我不是說過,讓她等一會兒?”


    那童子見陳瓊冷著臉,連忙作揖道:“可是她說,你再不去見她,就見不到她了……”


    “那就不見吧。”


    陳瓊沉默片刻,脫口而出道。


    童子又去傳話,可是望著李依依焦急的神情,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樣絕情的話,尤其是李依依還是一個殘疾女修……


    他隻道陳瓊是暫時脫不開身,好言相勸李依依繼續等待,李依依抱著斷腿,不住驅趕著斷腿上的蒼蠅,也不住啜泣。


    雲台上,長老們已商議完畢。


    恰逢第二階段的試煉時長已至,瓊華仙子離開長老席,開始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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