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噢”了一聲,才要說話,劉太太輕聲細語:“原來你們家是太太作主。”


    荷沅聽著這話刺耳,就近看劉太太,果然是文學女青年,而且是那種有點走火入魔的文青。索性下巴支在祖海肩上,笑道:“我們家分工合作,小事情祖海懶得管,大事情我管不了。”說完,祖海聽了就笑。


    劉總拿眼睛在兩人臉上掃了一圈,笑道:“快請坐,我們怎麽光顧著聊天了。”


    說話間,保姆已經送上濃香撲鼻的咖啡,用的是英式描花白瓷。荷沅當然與祖海坐一張雙人沙發上,知道祖海不喜歡黑咖啡,喝了胃要泛酸,便給他加了兩塊方糖,幾乎半杯淡奶,另半杯淡奶她就加到了自己杯子裏。昨天真被汪先生的黑咖啡打垮了。抬頭,卻見劉太太臉上掠過一絲鄙夷。不由心中好笑,以前祖海被青婆輕視,估計現在她與祖海一起得被劉家太太輕視了。王家園裏出神人。


    祖海喝了口咖啡,沒覺得好處,他覺得還是荷沅泡的茶好喝。“昨天去碼頭談筆生意,看到碼頭上一個足球場那麽大的地方,都堆著進口鋼材,一問才知,原來是劉總公司的。劉總的生意做得真大。”


    劉總滿不在乎地道:“鋼材生意最容易,隻要拿到進口許可證,進得來就賣得出去。你們房地產不同,現在市麵上的公司大多半死不活,隻有你家還做得很不錯。我也想做房地產了,想向你取經。”


    祖海笑道:“劉總客氣了。昨晚我們荷沅就拿海南的房地產泡沫教育我,讓我小心從事,我想她說得對,最近這段時間房產界的風聲偏緊,劉總隻要晚上出去看看,很多新造小區看上去沒幾盞燈光,可見蕭條。我說句實話,現在不是進入的好時機。我前段時間聽說進口鋼材每噸毛利竟然達到三百元,就跟前幾年我們剛做房地產的時候一樣暴利。所以劉總,我們鄰居,我就不拐你進房產界了。”


    荷沅旁邊聽著鬆了一口氣,原來劉總是因為這個善待祖海。本來心中一直摸不去一個懷疑,懷疑劉總身後有老駱的影子,因為都是高幹,而且劉總入住也太急了點。看來又冤枉了老駱。但是現在想著也有否定,省委書記的級別,似乎可以讓劉總不必看老駱的臉色。


    劉總聽了客氣地對劉太太道:“冰兒,這下是我對了吧。我幸好前幾年選擇做鋼材,沒有去做房地產。不過很奇怪,我們去香港,香港的房產一點沒有受九七影響,漲得厲害。內地房產市場就那麽淡嗎?冰兒,問問你父親,是怎麽回事。”


    聞言,荷沅與祖海對視,心裏都覺得這對夫妻客氣得有點怪。


    劉太太淡淡地道:“每天除了錢還能談什麽?外麵那麽好的太陽,那麽香的黃木香,你們都沒受感染?叢太太,聽說你出了一本書,我已經看了。”


    荷沅心說,你已經看了怎麽還說聽說,邏輯不通。而且覺得劉太太非常奇怪,不知道怎麽說話才能讓她歡喜,隻好微笑地看著她,應了聲“是”。


    劉太太聞言皺了皺眉頭,起身,但又站住,頭也沒回地道:“寫文是陶冶情操的風雅事,若是拿去賣錢,便落了下乘。”說完便走了出去,到院子裏不知幹什麽去了。


    荷沅差點被口水嗆死,總算明白劉總嘴裏的文學女青年是什麽意思了。劉總看著他太太出去,這才輕道:“不用去管她,文學在她心目中是最不能褻瀆的東西。對不起,叢太太。”


    荷沅笑道:“沒事,沒事。不過我的書還真與文學一點不搭邊。”正說著,她的手機響了,忙從褲袋裏抽出來,扭過身去接電話。祖海抬眼一看,見劉總的眼睛看向荷沅,便睡著他的眼睛看去,卻見他看的竟然是荷沅不盈一握的纖腰,心中生氣,伸手拍拍荷沅,道:“外麵接去。”


    荷沅正奇怪怎麽會是總部的傑克來電話,傑克說讓她等一下,財務總監要與她說話。荷沅吃了一驚,為什麽不通過朗尼,而是直接與她接觸?正好祖海跟她說話,白了他一眼,走出去外麵。可外麵有劉夫人冰兒,也不管了,因為這時傳來總部財務總監的聲音。


    劉總看著荷沅的背影,微笑道:“叢太太似乎是做外貿的吧?我進口鋼材需要通過五礦,經常看見他們那些做外貿的跟老外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


    祖海勉強微笑道:“我太太是外商辦事處的高層,全麵負責中國的市場。說到生意,她做得比你我都大。可惜不是做給自己的。”


    劉總顯然是愣了一下,笑道:“真不得了,天才,又是出書又是做大生意。嗬嗬,我們還是做做自己的小生意算了。叢總看看我這兒裝修得還行嗎?你是行家了。”


    祖海道:“挺好,很有風格。尤其是那麽快速,我們做樣板房都沒那麽快。”


    劉總微笑道:“既然是我太太要求的,我當然得在最短時間內完成,讓她稱心如意。她很滿意這幢房子,城南那套別墅都不要回去了。我們男人嘛,太太喜歡什麽,當然得雙手奉上。叢總你說呢?你好像也是個寵太太的人。”


    祖海微笑,道:“我與我太太從小青梅竹馬,她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她的,不用送來送去。對了,劉總,城南別墅那家房產公司接近破產,他們手頭市中心的兩塊地做辦公樓相當好,如果你在現在這個低穀接手,等你將房子設計建造完畢,我懷疑正好是房地產業興起的時候。我們國家經濟正在向上,調整是有的,但肯定不會調整得悶死經濟。現在沒幾家敢接那家房產公司,主要是都被空房套住,手頭拿不出現金,又無法從銀行貸到款。劉總肯定有這實力,你看我剛剛說的時候就忘了這茬了。”


    劉總笑了笑,道:“又不是做股票,講究逢低吸納。那麽一大塊固定資產收進來,若是壓個兩年才能收回錢,周期太長,不合算。”


    祖海笑道:“所以房地產這一行風險大就大在這兒,誰都不知道這麽一個長周期內政策會出現什麽變化。不過對於資金雄厚的人來說,這點擔憂可以小一點。否則拿著銀行貸款造的房子,最後如果壓著賣不出去的話,那隻有破產一條路了。”


    荷沅正好打了電話回來,聽見祖海的話,不由輕問:“那你是不是在走鋼絲?”


    祖海笑道:“做生意哪天不是在走鋼絲,隻要走得不偏不倚,一點事情都沒有。荷沅,你跟媽說一聲,我們稍微晚一點回家吃飯。”


    荷沅愣了一下,但隨即明白,道:“不大好吧,那麽多人都等著呢,她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好吧,我給她電話。” 劉總聽了忙道:“如果你們有事,我們後會有期吧。”


    祖海滿臉抱歉,笑道:“上次是我與太太結婚周年,這次我老娘生日。真對不起劉總了。哪天你有空,我來賠罪。”


    兩人挽著手告辭回家,走進安仁裏的院子,祖海“呼”地出了口長氣。荷沅看著笑道:“那麽緊張幹什麽,又不會吃了你。這個劉總還不錯啊,他太太那種樣子他還受得住。”


    祖海白了王家園裏的方向一眼,道:“好什麽好,當著我麵就敢盯著你的腰看。整一色鬼,當然要糊弄他老婆了。”


    荷沅揚起眉毛看著祖海,“怪不得你叫我出去接電話,又讓我幫著騙人,原來是這麽回事。神人,兩夫妻都是神人。別管他們,隻是鄰居,又沒什麽別的交情。”


    祖海嘀咕道:“荷沅,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千萬別跟那個姓劉的交往,色得太明顯了,你一個人時候會吃虧。”


    荷沅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最擔心我。那個劉總是聰明人,肯定看出我們騙他了。但是你為什麽後來又跟他說房產公司的事?這種人我們離得遠遠的才好。來頭太大,惹不起。”


    祖海皺著眉頭道:“本來想著這人來頭太大,他做房產的話就沒我們混飯的地方了,以後隻有吃他吃剩的肉。我最擔心的是怕他一準備進入房產界,以後每天扯上我就頭大了。他是衙內,什麽地方都可以直進直出,我怎麽行?跟在他身邊,他若是得罪了人,人家還不把氣出到我頭上?所以跟他撇清,反對他進地產界。但後來看他對你色眯眯,又氣不過了,勸他接手一家破產的房地產公司,但這人花是花,腦筋一點不差,立刻否定了。總之一句話,你以後避開他一點。”


    荷沅還是點頭,笑著道:“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剛剛給我來電話的是財務總監,總公司的,你說奇怪嗎?他跟我說了一大堆目前的金融形勢,就是想跟我說明,一定要美元報價,他說他懷疑現在的人民幣幣值。”


    祖海道:“寶貝,不要總是那麽悲觀,不是跟你說了嗎?每次危機以後總能冒出一批最強壯的企業,這還是我們上課的內容呢。不要總是擔心我。”


    荷沅見祖海有點生氣,忙抱抱他,笑道:“我知道你在生劉總的氣。別生氣啦,這種人不理他就是。”


    祖海將頭埋在荷沅的脖子上,悶聲悶氣地道:“我現在都有點懷疑那個姓劉的買下王家園裏是不是衝著你來的。他們眼裏都沒有我,青巒,姓劉的,姓楊的,還有姓駱的。荷沅,你是我老婆,誰也別想搶走。”


    荷沅聽得出祖海心中的火氣,隻有抱著他,說什麽都不是。想了好久,才斬釘截鐵地道:“我隻愛你。”


    祖海抱緊荷沅,沉默了半天,道:“我要做大。我要保住你。我說過了,我這輩子就要你。”


    荷沅聽了不由得笑道:“你說什麽呀,你隻有電器公司的時候我們不也是一樣好好的嗎?再說我又不漂亮,你別總是疑神疑鬼的,青巒那是以前,姓楊的早就不是你對手,姓劉的是你過敏,老駱那麽遠,鞭長莫及,你瞎操什麽心呢?你不要總是覺得我好,我還擔心你呢,我們公司小姑娘現在都想見你,可見你現在多有吸引力。你要是做得太大,我都不敢要你了。我可不敢跟想搶你的一幫娘子軍作戰。你看看隔壁那家,我都懷疑他們的家庭名存實亡呢,做太大有什麽好。”


    “你擔心我?”祖海驚訝地抬頭看向荷沅,“你擔心我什麽?胡鬧。以後都不要有這種想法。”


    荷沅笑道:“廢話,隻許你擔心我就不許我擔心你?以後出門穿破衣服,我再也不給你買衣服了。車子換桑塔納,不,夏利。”


    祖海聽了也笑了,道:“荷沅,你每天在外麵出差,我都擔心得不得了,好像你離我越來越遠。以後你站穩了,還是好好安排工作,不要總是自己往外跑。”


    荷沅點頭,本來想要祖海一起去逛街的,也不說了。難得回家,還是與祖海一起好好窩家裏吧。 查看該章節最新評論(0)正在加載……


    第三七章


    荷沅夏天時候又去了美國,每次帶一個團,去了兩次,不過都是接洽了一下就回來,留公司其他人在美國全程陪同考察。第二次回來,在北京著陸,本來想當天就飛回家的,但實在累得受不了了,就在北京住下來。整個人都累得會發飄,稍微用點力氣就眼冒金星。而且從飛機下來後,耳朵裏一直似有什麽在轟鳴,轟得頭痛欲裂。


    下午住進賓館,拉上窗簾睡了一大覺,昏天黑地地醒來,肚子餓得受不住,隻得起來。看看手表,竟然是晚上九點了。起了床,人還是發飄,先給祖海一個電話,“祖海,我回來了,累得要死,下了飛機一直睡到現在。現在得下去吃點東西了。”


    祖海一聽,忙道:“荷沅,你怎麽不早說,否則我去陪你。你現在好點沒有?我明天過去你那兒接你。”


    荷沅聽著心裏溫暖,眼淚不由得流了出來:“祖海,親親我,你隻要親親我就好了。我睡了一覺已經好了很多,我身體一直是很強壯的。主要是來回倒時差,又是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兩次折騰下來,害得我晚上都睡不著。”說到後來都有點哽咽。“你不用過來,我明天就回去的。”


    祖海在電話那端聽得難受,依言親了好幾下,這才道:“荷沅,快點下去好好吃點熱的,回來再給我打電話。我很不放心你。要不要我叫個朋友來看看你,我不放心。”


    荷沅連忙道:“不要了,你朋友什麽的一來,我不是還得應酬?我隻想去喝點粥就上來繼續睡,我剛剛是給餓醒的。祖海,回家你得背我上樓了,我現在是病人。”


    祖海忙道:“你回來的機票定下來就給我電話,我自己去機場接你,你這人我怕你了。寶貝,快去吃飯,一下不要吃得太多,回來再給我電話。”


    荷沅開心地笑著收線,心裏不由笑自己,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比小孩時候還不如。穿了一件黑白千鳥格無袖及膝裙,下去中餐廳一看,已經快打烊,而且裏麵一股酒肉氣,非常倒胃。便轉戰意大利餐廳。點了愷撒沙拉,芝士烤龍蝦,想想這點也夠了。


    等菜上來的時候遊目四顧,見意大利餐廳的人還算多,不像家裏那邊賓館的西餐廳幾乎沒什麽人。倒是不經意看到王家園裏的劉總與一個年輕美麗女子態度親密地一起吃飯,一隻左手一隻攬在那女子腰上。想到祖海說劉總色鬼,心說還真是,在外邊發展彩旗呢。


    才想到祖海,祖海的電話就來,“荷沅,在吃飯了沒有?有胃口嗎?”


    荷沅聽著笑道:“我本來就是餓醒的,怎麽會沒胃口?我點了沙拉和烤龍蝦,好像很想大吃,可是你不讓我多吃。”


    祖海忙道:“那就好,那就好,有胃口就沒問題。吃完坐一會兒才睡覺啊。”


    荷沅笑道:“知道啦,大爺。哎,我看見劉總了,他帶著一個女友,很親密,我當作沒看見,轉了個位置背著他坐了。”


    “這人要沒女朋友才怪。荷沅,不要搭理他,這人危險。我不說了,你好好吃。”祖海簡直趕得上婆婆媽媽了,但荷沅聽著受用之極,放下電話的手勢輕輕的,很溫柔。


    但很快又拿起了手機,在手中轉了幾圈,終於下了決心,給老駱去了個電話。“駱先生,我路過北京呢,向你報告一下,這次可不是作賊一樣溜過。”


    老駱笑道:“差不多還是作賊,那麽晚才給我電話,不是月黑風高嗎?在哪裏?”


    荷沅笑道:“我哪裏還有力氣作賊,美國來回兩趟,小命都快沒了,今天下了飛機就一直睡到現在,腦袋還嗡嗡嗡的。正餐廳裏吃飯呢,總得吃點什麽。”


    老駱笑道:“可憐的孩子,最近是不是生意好得不得了?近期好像外資流入很多啊。你們辦事處有沒有想到在中國投資?”


    荷沅想了想,道:“還沒聽說會在中國投資,但我一直在誘導他們,告訴他們外匯管製如何如何,申請外匯買設備是多麽艱難的事,如果能國產化可以方便多少等等。”


    老駱還是笑道:“嗯,有點道理,你住什麽房間,我明天讓人送點資料給你看看,讓你以後說出來的話再專業一點。”


    荷沅很感激,忙將自己的房號報給老駱,“謝謝你,能那麽順利主要還是因為你的影響。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才好。今天沒辦法了,等哪天健康一點地來北京,一定請你吃烤鴨。”


    老駱笑道:“誰稀罕你的烤鴨,這樣吧,我與幾個朋友約了過幾天去普陀,你若是有空,接待我一下。怎麽走最好?他們告訴我是飛機到寧波,然後轉舟山比較好。你方便的話,我就不讓地方上的朋友接待了,不想興師動眾。”


    荷沅道:“那把時間安排給我吧,我一定留出那段時間。我會去寧波機場接你的,然後乘車客渡去舟山。那種辦法比較快,我去年去過一次。”


    老駱笑嘻嘻地道:“嗯,你最好還是派司機接我,我怕你開車。否則我一路都得喊菩薩保佑。”


    荷沅很不好意思,笑道:“我現在開得慢了,因為出了一次車禍。我很奇怪一件事,你好像很虔誠,上回在紅木店裏對著印度黃檀佛像我要說笑話,就被你打斷了。”


    老駱不置可否地道:“人有點敬畏還是好的。難為你想著我,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我去普陀時候全靠你了。對了,我幾個朋友都是有點身份的人,你不要太簡單。”


    荷沅連忙道:“你不說我都知道。”放下電話,心想老駱的朋友會是誰呢?真正是好奇了。發覺丟下芥蒂後,與老駱說話還是挺有趣的,他不是個會給壓力的人。而且……荷沅打電話的時候還有點擔心老駱會不會過來,真好,他沒來,但是他依然關心她。他是長者。


    荷沅如今一個人吃飯時候已經養成習慣,吃是次要,純粹解決生理需求,而吃飯的全程幾乎是腦子不停地考慮問題。幾乎是一轉念之間,她已經把老駱去普陀的行程確定下來,考慮出兩套方案。她準備大致寫出來,明天老駱派人送資料過來的時候,她讓人帶給老駱,以便他參考著安排行程。他們那種人肯定時間緊張,不容拖遝。


    忽然,有一隻手按到她的肩上,而且那手放置得很曖昧,不是輕放,而是捏住了她的肩膀,甚至還有下滑趨勢。荷沅生氣回頭,見劉總貓捉老鼠似地看著她,心中明白祖海說得沒錯,他還真是有賊心。最讓人惡心的是,他女伴還坐在那邊。荷沅真有飛起叉子叉他個血肉模糊的衝動。


    “叢太太,沒想到在北京也會遇見你……”劉總笑嘻嘻地湊得很近,鼻子幾乎快要埋到她的頭發裏。


    荷沅略略避開臉,想起身走開,但被劉總摁住,而招待又不在身邊,看來不得善了。氣急,一手出兩枚手指,擰起劉總手背上的皮,嘖嘖搖頭:“年紀大了,皮鬆肉馳,實在不配拿出來當先鋒。我幫你略施薄懲。”說話之間,手下使勁。擰一塊皮還能不把他擰痛?以為他還是花花公子?


    劉總吃痛,不得不將手放開,而荷沅的話更是惡毒,他一向自詡年少風流,忽然被人一個耳光打醒,他早就年華老去,仗的不過是手中錢權。可劉公子被麵子束住手腳,當然是不可能拳腳相加,或者惡語相向,但又不甘心,索性坐下,強打笑容,道:“先鋒不行,自有中軍。叢太太,他鄉遇故知,歡聚一番如何?”


    荷沅“啪”一下將大盤芝士烤龍蝦大力頓到劉總麵前,淡淡地道:“吃菜講究色香,吃人更講究色香,對你,沒興趣,勉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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