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點頭:“是。”


    穆延霆的眸光似乎閃了閃,他的手順著許念安的左肩滑到傷疤上,在那塊猙獰的地方輕輕撫摸:“怎麽傷的?”


    許念安輕聲道:“小時候頑皮,趁著大人不在家玩火,引起了大火。”


    穆延霆垂眸,這個女人不是他要找的小福子。


    水中的許念安抱著雙臂,抬頭看著他,因為藥性的緣故,目光盈盈,紅唇翕動,因為害怕,她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但卻強裝鎮定的與他直視。


    從沒有人敢這麽看他。


    那眼神!不懼與逞強糅合在一起,一下子戳中了他內心最隱秘的最脆弱的一個部分。


    穆延霆抬手輕輕撫摸上她的眼角,他還記得,當年小福子第一次見他,仰頭麵對綁匪的時候,就是這個眼神。


    穆延霆眸色一沉,有股子欲望衝破禁錮,呼嘯而出,心中有個聲音在喧囂。


    這個女人,居然激起了他的欲望。


    即使不是他的小福子,他也要定了!


    男人的大掌在許念安臉上輕輕撫摸,許念安的臉漸漸泛紅,光潔雙肩跟白皙的脖頸形成一種脆弱而妖異的美態。


    “啊——”她突然輕聲呻吟一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用力掐著自己的手心,努力保持著清醒,“先生,對不起,可不可以請您,······先離開。”


    穆延霆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微微勾起,眸中竟染了一絲笑意:“被下藥了?”


    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男性荷爾蒙讓她既抗拒又貪婪。


    穆延霆捏著她的下巴,一點點朝自己靠近,就在兩人鼻尖相抵的時候,低沉的男聲傳入耳中:“那我,幫你解了這藥。”


    許念安忙道:“我已經結婚了。”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拒絕了。


    堂堂穆家家主,被一個不明來路的女人拒絕,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穆延霆捏著她的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女人因為藥性的作用,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潤,小巧的嘴唇,形狀曖昧微薄,是天生的粉嫩色,頭上的水未幹,有水珠順著臉頰滾到雪白的胸部上,再往下,女人的衣物盡濕,在水下緊貼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女人的身體不算火辣,可是足夠性感,足夠撩人。


    穆延霆眯了眯眼,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幹了。


    隻聽許念安繼續說:“先生是帝都權貴,天之驕子,不要因為我這樣一個有夫之婦毀了名聲。”


    “名聲?”穆延霆輕笑一聲,手指鬆開她的下巴,撫上她的脖頸,慢慢往下。


    “啊——”許念安頓覺毛骨悚然,卻忍不住輕叫一聲,閉上眼睛,渾身都在顫抖。


    穆延霆黑瞳浮起寡淡的笑色,手上不輕不重,“怎麽,不想要?”


    許念安害怕到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卻不得不大聲的喊道:“先生,為了我毀了名聲,不值得。”


    穆延霆看著她強忍的模樣,玩心頓起,問了一個與剛才毫不相幹的問題,“你叫什麽名字?”


    “許念安。”


    “······許念安。”穆延霆輕聲呢喃了一聲這個名字,“你很會說話,可是,我不喜歡聒噪的女人。”


    說完,穆延霆放開她,起身,守在身後的女傭馬上呈上一個白色的方盒。


    穆延霆打開方盒,從裏麵取出一支針管,俯身抓住許念安的手臂,一下子紮了下去。


    許念安瞳孔猛縮大叫一聲:“你要幹什麽?放開我。”


    “別動!”男人低沉冰冷的丟出兩個字,隨即拔出針管,扔回方盒中,“這是解藥。”


    許念安一怔,暗罵自己小人之心,剛想道謝,卻聽穆延霆對身後的兩名女傭說: “把她洗幹淨,送到我的房間。”


    兩名女傭恭敬的點頭:“是,先生。”


    許念安:“······”


    十五分鍾後,許念安就被兩名女傭架到了穆延霆的房間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防止她逃跑,其中一個女傭甚至還好心的幫她打開了房間的門:“許小姐,先生已經在裏麵等你了。”


    許念安順著門縫望過去,裏麵一片漆黑,她整個人絕望的晃了晃,幾個小時之前,她剛剛從那幾個流氓手裏掙脫,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願意在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身下承歡。


    “許小姐,請進去吧,等太久,先生會不高興的。”


    不高興?如果不高興,那個男人會做什麽?傳聞他不近女色,生性狠毒,曾經有個世家小姐,因為忤逆他,下場淒慘。


    她不知道這些傳聞是真是假,但是隻是剛才片刻的相處,她已經被他身上那股子氣場所震。


    那麽,如果她現在讓他不高興了,他會對她做什麽?


    許念安整個人又忍不住害怕的顫抖了起來。


    身後的女傭大概是等的不耐煩了,突然伸手,大力的將許念安推了進去。


    許念安踉蹌了幾步,還沒有站穩,身後的門被人輕聲帶上,“哢”的一聲,將許念安心中本就不存在的希冀都徹底打碎。


    第3章 獵物


    室內一片黑暗,許念安不知道男人在哪個角落裏,內心的惶恐和不安幾乎堆積到頂點,她穿著拖鞋踩在絨毛毯上,一點點往裏挪。


    突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她轉身,打算不顧死活地奪門而逃。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門把手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金屬聲,打破了死寂,一簇深藍的火苗在黑暗的房間內燃起,緊接著,許念安嗅到了煙草的味道。


    男人低沉慵懶,卻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想逃?”


    許念安心尖一顫,隨即一咬牙,用力握住了門把手。


    “出了這個門,可就不是我一個男人了。”


    許念安一愣,猛地回頭。


    這一會兒,她已經漸漸適用了黑暗,就著灑進來的月光,許念安看到男人正躺在不遠處的太師椅上,穿一件暗灰色的睡衣,腰間的帶子鬆鬆垮垮的打了個結,結實的胸膛隱隱可見。


    他的整張臉都隱匿在陰暗中,許念安看不真切他臉上的神情,可那股子壓迫感卻充斥在這個房間的每個角落。


    許念安站在原地,鼓起勇氣問:“先生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跟我一個結婚了的女人糾纏?”


    穆延霆咬著雪茄,並不看她,似乎早已經駐定,她是他手中跑不了的獵物,“你不是要謝我嗎?”


    “······是,可······”我沒說過用這種方式······


    穆延霆的聲音淡淡的:“除了身體,你還有什麽?”


    許念安一愣,他竟然說的這麽直白,但又忍不住問:“既然如此,先生為什麽要給我解藥?”


    穆延霆咬著煙,輕笑了聲,轉頭看著她,眸中帶著稍許笑意:“我喜歡你的身體,更喜歡看你清醒的躺在我的身下嬌、媚的樣子。”


    許念安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她從沒見過這種人,把那麽無恥的話,卻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如果,我不肯呢?”


    “從哪裏來的,送你回哪裏去。”


    許念安閉上眼:“穆先生是帝都權貴,竟然也要趁人之危嗎?”


    “那要看我有沒有興趣了。”


    言外之意,他對她感興趣。


    穆延霆勾了勾嘴角,黑眸盯著她,起身,迎著月光慢慢朝她走來,淡淡的吩咐,“把衣服脫了。”


    “······”


    許念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麽?”


    男人高大的身軀擋在許念安的眼前,他抬起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五根手指像鋼鐵一樣,霸道的將許念安的腦袋固定住,周身的空氣卻又冷了幾分,他重複了一遍,“把衣服脫了。”


    許念安渾身都在顫抖,被他強迫著仰頭看他,卻咬緊牙關。


    穆延霆卻覺得她的樣子倔強又可愛,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麽有趣的事情了,他的眼中多了幾絲笑意,另外一隻手撫上她的領口,像是在鼓弄一個有趣的玩具,突然他用力一拉,“撕——”的一聲,許念安的吊帶睡衣,應聲而落。


    女人光潔的肌膚在月光下白的發光,男人的眸色徹底的暗了下來,他一把掐住女人的細腰,揉進自己的胸膛裏。


    許念安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矯情的女人,所以即使被自己的老公當著情人的麵羞辱,她都是挺直腰杆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不讓自己流一滴淚。


    可是,當穆延霆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她哭了。


    淚水順著眼角,流進銀灰色的床單上,很快,將床單陰濕了一片。


    穆延霆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一隻手撐在床上,低頭看她:“哭什麽?”


    許念安不說話,隻將頭別向一旁,也不看他,她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沒做錯什麽,他隻是在索取救她的酬金,可是她卻忍不住委屈。


    她明明什麽都沒做錯,為什麽要承受這樣的侮辱?


    穆延霆捏著許念安下巴的手指上的力氣加重了幾分,許念安痛的叫了一聲,轉頭,一雙大眼睛,似嗔似怨的看著他,淚水連連,臉頰因為生氣變得粉嫩嬌紅,像晨曦的玫瑰花瓣。


    穆延霆突然重重的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猛地放開她,起身下床。


    許念安疼的大叫一聲,淚眼朦朧的仰頭看著他,一股鹹鹹的血水味彌漫進口腔。


    穆延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咬牙切齒道:“閉上眼睛,別tm讓我後悔,再看我一眼,我馬上上了你。”


    他要放過自己了?大腦還沒來得急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動作就先一步完成了,許念安緊緊地閉上眼睛,一隻手摸索著旁邊的床單,蓋住自己的身體。


    視覺沒有了,聽覺卻異常的靈敏,她聽到男人穩健的腳步聲距離大床越來越遠,最後她聽到了開門聲,關門聲。


    許念安暫時放下心,深深地的吸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會不會回來,但是既然她身上的藥已經解了,她想盡快離開這裏。


    從剛才的一番相處來看,這個穆延霆果然如傳聞一般,不是正常人。


    嘴唇上傳來絲絲痛疼,許念安撫了撫嘴上的傷口,暗罵了聲變態,這個穆延霆非得讓她出點血才肯罷休嗎。


    她不敢開燈,裹著床單下床,摸到自己之前穿的那件吊帶睡衣,卻發現早已經被穆延霆撕碎。


    沒有衣服,她還怎麽走?


    許念安重新坐回床上,抱著床單,看著外麵的月色,一晚上都在似睡似醒,又噩夢連連的狀態中度過。


    晨風送來點點涼意,許念安一個機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時候有個女傭敲門進來,將一套衣服放到床頭:“許小姐,這是您的衣服,先生已經幫您安排了車。”


    許念安琢磨著裏麵的字眼,問:“穆先生,他還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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