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淼看向他,彎了彎唇,“少城主,你怎麽來了?”


    顧少康無奈道,“你又跟我客套了,說了不用叫我少城主。”


    他頓了下,說明了來意,“今天是雪垠仙府的雙姝節,晚上有燈會,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去吧。”


    “好啊。”


    聽到有燈會,施淼眼睛亮了亮,直接應了下來。


    姬無憂輕哼,冷不丁地開口,“少城主,在下和小白一起的,少城主為何不邀請在下?”


    “啊……”


    顧少康撓了撓頭,微微窘迫,“那、那姬公子一起吧。”


    施淼:“……”


    這語氣怎麽聽著那麽勉強?


    姬無憂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可以。”


    聽姬無憂這古裏古怪的調調,她快速轉移了話題,“少城主,你們雪垠仙府的禁地是怎麽來的?”


    顧少康聽著她這稱呼,眉宇皺了下,又道,“是自然形成的。”


    “那時候六界剛分界,雪垠仙府發生過一次大地震,地震過後,雪原上便裂開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其實那會兒,祖上並沒有將裂縫列為禁地,隻是後來將雪龍關押後,才定位了禁地。”


    施淼哦了聲,“那、要進入禁地,隻能從懸崖上跳下去嗎?”


    顧少康點點頭。


    片刻,他疑惑道,“小白,你怎麽突然好奇禁地的事了?”


    施淼隨意扯了個理由,“就、好奇仙界是怎麽把雪龍前輩關進禁地的。”


    看來顧少康並不知道那條隧道。


    顧少康可能是天然帶了濾鏡,並沒有懷疑她的說辭,“這樣啊,當年的事,我並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去查查族史。”


    “不用了。”


    施淼笑笑,“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雪龍前輩的事。”


    顧少康噢了聲。


    顧少康作為雪垠仙府的少城主,平時時間並不多,與施淼閑聊了一會兒,他便被屬下叫走了。


    “小白、那我晚上在門口等你、你們。”


    “好。”


    得了施淼的應答,顧少康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顧少康離開沒多久,宿撫玉便帶著江菱枝回來了,兩人手上還拿了些漂亮花燈。


    那天分別後,宿撫玉一直隱匿在雪垠城外。


    等雪玉靈部隊退去後,他才回到城主府。


    “歲歲,你終於回來了!”


    江菱枝將花燈往宿撫玉懷中一擱,便提著裙子小跑過來。她仔仔細細地看著施淼,見施淼完好無損,她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事,這些天擔心死我了。”


    施淼又從她的眼中看到“我的崽”的意思。


    施淼依舊隨便扯了個理由,道:“我們在平原上迷了路。”


    江菱枝點頭,“沒事就好。”


    施淼又看向宿撫玉手中的花燈,“你們晚上也要去參加雙姝節嗎?”


    江菱枝紅著臉嗯了聲。


    施淼好奇道,“雪垠仙府的雙姝節到底是什麽節?”


    宿撫玉解釋:“相當於人界的七夕節。”


    施淼:“……”


    宿撫玉又道,“不過雪垠仙府有個傳統,如果是男方邀請女方,女方答應了的話,第二日男方就可以上門求親了。”


    施淼:“……”


    宿撫玉剛說完,姬無憂就嗬了聲。


    聽到他這聲氣音,施淼大抵知道他又要陰陽怪氣了。


    果不其然,她耳朵裏傳進了姬無憂的聲音。


    “這雙姝節可真是雪垠仙府的一個好節日。”


    他故意加重了“好”字。


    偏偏宿撫玉神經大條還沒聽出來他這話說的是反話,讚同地點點頭,“每年雙姝節都會成功好幾名道侶呢。”


    施淼心中欲哭無淚。


    這死狐狸快閉嘴吧。


    她都不敢看姬無憂的臉色。


    姬無憂微笑,“是麽。”


    “是啊。”


    宿撫玉回應著,“所以,很多男修都會在頭一天邀請心儀的……”


    “小白。”


    宿撫玉還沒說完,就被江菱枝打斷了,她突然從宿撫玉懷中拿過一盞花燈,又遞到施淼的手中,“這個給你吧,晚上和魔……姬公子玩的開心點。”


    施淼剛接過來,還沒開口,就聽到宿撫玉小小聲抱怨,“枝枝,那是我紮……”


    他還沒說完,江菱枝就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宿撫玉連忙改了口,“材料還很多,我再去紮就好了。”


    施淼掩唇笑了笑。


    看不出來,這狐王還是個妻管嚴。


    江菱枝彎了彎眉眼,“那我們先走了,晚上見。”


    “好噢。”


    施淼乖巧地應了聲,“晚上見。”


    江菱枝大力地拉著宿撫玉離開。


    宿撫玉不解地哎哎兩聲。


    江菱枝咬咬牙,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剛剛沒看見魔尊的臉色嗎?你再說兩句,他可能就要殺人了。”


    宿撫玉:“……”


    他當時還真沒注意。


    姬無憂不會記仇到攻打他的尋靈山吧?


    …


    宿撫玉和江菱枝離開後,空氣詭異地安靜下來。


    姬無憂臉色沉沉,雪後的小院有意無意地彌漫著一股殺氣。


    施淼知道這是他憤怒的前兆。


    施淼拉了拉姬無憂的袖子,“我、這就給顧少康傳信說我不去了。”


    “哦?”


    姬無憂修長的手指一朵一朵拔下了的院中的臘梅。


    他動作優雅,像是在做極為高雅的事情。


    施淼卻心驚肉跳,莫名地將這一朵朵臘梅想象成了雪垠仙府的一個個人頭。


    “嗯!”


    她撲進姬無憂的懷中,抱緊了他的窄腰,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小白對顧少康沒意思,小白心裏也隻有魔尊大人。”


    懷中軟香溫玉,姬無憂身形微僵,他手懸在了臘梅枝頭旁。


    “小白永遠也不會離開魔尊大人的。”


    她其實知道,姬無憂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他怕離別,他怕自己的東西會離他而去。


    姬無憂那顆心髒忽而跳動起來,懷中的馨香籠罩著他。


    半晌後,他還是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肢。


    曾經那隻小白虎也說不會離開他。


    “小白。”


    姬無憂聲音微微沙啞,“你應該知道本座,本座從來都不怕得罪仙界。”


    就算他此時殺了顧少康,那又如何呢?


    反正他已經是被稱為六界浩劫的存在了,不怕多殺一人,也不怕少殺一人。


    “嗯。”


    施淼蹭了蹭姬無憂的胸膛,絲絲縷縷的香氣縈繞著他,“但是小白想永永遠遠和魔尊大人在一起。”


    姬無憂有一片刻的恍神,隨即他輕笑出來,“罷了,今天是顧少康運氣好。”


    他這一笑,施淼明顯察覺到小院裏的殺氣也奇跡般地消失了。


    …


    夜幕降臨,雪垠城街道上早早地便亮起了燈籠。


    施淼特意換了身黑色長裙,胸口和袖扣處都繡著金色鑲邊,與姬無憂站在一起,就像是普通小情侶一樣。


    知道雙姝節的意思後,施淼特意托丫鬟跟顧少康通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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