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欣可拿眼睛瞪著她, “以前於士傑一直說你是個小女孩, 腦子靈活修養好, 沒想到你這麽粗的話也說得出來, 叫於士傑聽見一定眼珠子都掉下來. ”不知怎的, 剛剛被於揚那麽一說, 她現在說到於士傑的時候氣順了一點, 雖然對於於士傑四處打聽她的醜事不大樂意, 但卻也不怎麽想阻止於揚說出去. “對了, 陳星也以為你是個精明大方高雅的人, 他可能做夢都不會想到你會說粗口吧.”


    於揚大口喝了口酒, 道:“陳星懂我多少?” 梅欣可不服氣地道:“陳星人實在, 他對人倒是全心全意的, 你放棄他是你自己的損失.”


    於揚笑道:“你才是皮條客呢, 叫他上來吧, 我知道他一定是跟呢一起來的, 又不敢上來.”


    梅欣可此刻卻是歎了口氣, 道:“算了, 我也覺得不現實, 陳星哪裏玩得過你, 你哪裏會看的上他. 女孩子誰不喜歡男朋友比自己厲害點的.”


    於揚笑笑, 心裏卻有點無奈的感覺, 她在梅欣可麵前沒有拘束, 說話隨便, “也不是玩不玩得過的問題, 我現在滿腦子隻有賺錢, 沒法想別的, 而找個男朋友的話總得分點心出去吧?我現在沒辦法, 我現在在走鋼絲, 所以隻有斷絕七情六欲. 等我走過這一段再說吧, 現在沒辦法, 有那時間還不如給我睡覺實在.”


    梅欣可沒想到於揚說這些, 在她心目中於揚一直是個打不死的蟑螂, 嘻笑怒罵, 體力充沛, 性格強勁, 是個好靠山, 沒想到今天會說出這些軟話來, 想都想不到. “你今天哪兒不開心了?一個人會得喝酒的.”


    於揚本來要一個“錢”字扔出來, 但是到了嘴邊忙咽下, 如今梅欣可剛剛離婚得了一筆現錢, 正張著全身的刺緊張著有誰來覬覦她的保命錢, 此刻自己如果老是在她麵前提錢, 沒的叫她誤會了去, 何必呢. 實話說還真沒想要借用她的錢, 有本事扒銀行的錢, 一清二楚, 借個人的總歸麻煩, 錢債背上了, 人情債也一並背上了. 即便是問於士傑借錢也是不得已, 要不是他自己主動提出來, 自己也不大願意提, 這以後就欠下於士傑還也還不掉的人情了. “沒有, 最近太累, 想喝點酒回家早點睡.”


    梅欣可聽了自嘲地笑道:“算了, 不想說沒人逼你, 你們於家人喝悶酒都是一個腔調.”


    於揚一聽卻笑了起來, 原來於士傑也是一樣, 不過如果換成個什麽都懂的老婆的話, 可能他回家會叫炒上幾個好菜, 兩夫妻對酌傾談吧?這樣的家庭可說是可遇不可求. 不知自己這輩子有沒那福氣. “有你今天看著我喝悶酒已經不錯了, 起碼還留下人證, 否則一個人在家裏喝完, 酒瓶子一扔毀屍滅跡, 自己第二天醒來都會覺得隻是做夢呢. 好了, 不說了, 說得自己好像很過不下去似的.”


    梅欣可才要說於士傑以前可是巴不得自己關上書房門喝酒的, 但是卻看見最不願意看見的韓誌軍走了過來, 他來幹什麽?沒想到韓誌軍似乎認識於揚的樣子, 於士傑介紹的?


    於揚見梅欣可目光有異, 回身一看, 見是韓誌軍, 忙站起來當不知道地寒暄, “咦, 韓總, 這麽巧.”


    韓誌軍老實不客氣地坐下, 也不看梅欣可, 衝著於揚就問:“聽說你吃下一塊地皮, 很不小, 距離碼頭很近?”


    於揚一想就醒悟過來:“暫時有三分之二的地皮沒派上用場, 你如果需要做堆場的話隨時駐進來. 現成的地磅房和龍門吊, 你也不用再投入.”


    韓誌軍道:“好, 我就是和你商量這個來的. 你最好再給我一個房間, 我那兒要常駐個把人進貨發貨. 這樣的話, 我天津郊區的點就可以撤了.”


    於揚微笑道:“沒問題, 設施不好, 但是總有片瓦遮頭. 不過我有個條件, 我手頭緊, 你必須先付我半年租金, 以後都是先付錢後租用. 答應嗎?”


    韓誌軍笑道:“這沒多少錢, 一句話. 還有, 既然有你在那裏, 我也不必再高價用方誌軍, 這小子最近跟我談, 他想包幹提成, 也不看看沒了我的資金支持他哪裏會那麽吃得開, 人家還不是衝我的資金來的. 叫他回來坐辦公室.”


    於揚微笑道:“韓總不用給我麵子, 沒事, 此一時彼一時, 他現在在我麵前晃我不會覺得難受. ”此刻已經崛起, 心態不再敏感多疑.


    韓誌軍嗬嗬笑道:“爽快, 你不像女孩子. 不過還是要叫小方回來銼一下他的驕氣. 還有, 你到了那裏幫我看看有什麽便宜可撿, 就像你撿那便宜一樣. 年紀大了, 想有個實業傍身, 像於總那樣手下有幾個工廠, 人家就是相信他.”


    於揚心裏想著這相信不相信是與於士傑品性有關, 實業還在其次. 不過倒是心裏一動, 道:“周建成你知道嗎?他的公司你看怎麽樣?”


    韓誌軍聞言一怔, 卻拿利眼瞟了梅欣可一眼, 這才嚴肅地道:“好, 你吃完飯等我, 等下我們找個地方吃宵夜.”


    梅欣可看著韓誌軍離去不見才呼出一口氣, “你怎麽與這種人在一起, 這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於揚微笑道:“不, 他上道, 他知道利益互換. 至於他凶不凶, 關我什麽事. ”於揚心想, 我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與韓誌軍打交道起碼銀貨兩訖, 不會有什麽負累.


    但這個世界不是梅欣可可以懂的, 她現在讀《紅樓夢》還是在看風花雪月, 她可曾看出王夫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地鞏固自己的勢力範圍?


    第三十七章


    吃飯的時候於揚借故出來一下, 給於士傑打電話, “於總, 我小揚啊, 沒出去吃嗎?” 於士傑在那邊笑道:“你倒是夜夜笙歌的嘛, 今晚和你老板嗎?”


    於揚道:“周建成現在不是我老板了, 他恨我入骨, 不肯租設備給我.”


    於士傑道:“這人客觀一點嘛, 你給他出了那麽多力, 也對得起你拿的工資. 把設備組給你是雙贏的事, 幹什麽這麽鑽牛角尖.”


    於揚一聽就連連點頭:“就是嘛, 可是他現在就與我拗上了, 而且他現在得處理總經理昧他錢的大事, 未必會顧著我這邊, 可是我拖不起, 要這樣的話, 我一直沒法開展生產, 那邊的設備時間放久了都得生鏽了, 工人也會跑光. 現在我是答應他們一個月內開工的啊, 要是連第一個承諾都做不到, 以後還怎麽服眾.”


    於士傑想了想, 道:“這樣吧, 你別急, 韓誌軍與周建成認識, 我叫小韓做個中間人, 讓我和他談一下, 現在他也不過是想不開, 下不了台階.”


    於揚想了想, 道:“我手頭有攪亂周建成公司的資料, 與韓誌軍大概提了一提. 韓誌軍對周建成的公司有興趣. 但是我有點怕韓誌軍這個人會不會胃口太大, 他如果最終得了周建成的所有的話, 會不會挾那些設備和他手頭資金優勢逼我退出.”


    於士傑沉默了一會兒, 才道:“你這件事做得魯莽了點, 不過如果還沒有正式與韓誌軍聯手的話, 還可以談, 隻是少不得你又要走回鋼絲了. 韓誌軍拿下周建成的公司需要時間, 站穩腳跟也要時間, 你也就隻有利用這段時間站穩腳跟, 穩固市場, 擴大生產, 隻有不需完全依靠周建成轉給韓誌軍的設備了, 你才會太平. 做實業與做純貿易的不一樣, 隻要不是自己從裏麵爛出來, 外人一般比較難以搞垮.”


    於揚把於士傑的話回味再三, 這才一顆心放了下來:“於總, 我有數啦, 你這一說, 我心裏就有底了. 走鋼絲就走鋼絲吧, 我有信心走到頭的, 謝謝你. 我和梅姐吃飯呢, 她現在心理上似乎也度過困難期了.”


    於士傑“嗯”了一聲, 卻是不置可否, 還是沿著原來的思路說下去:“這樣吧, 你把你三套房子的房產證拿給我, 我替你到銀行做一下抵押貸款, 這筆錢你拿著正好可以安裝新設備. 你到北方後盡快恢複生產, 流動資金我可以先借你一點, 不過你最好從銀行裏貸出來. 抓緊時間的話, 你一年內應該可以坐穩. 因為你有一個最大優勢, 設備人手都是舊班子, 好用得很, 還都等著你去用. 如果需要的話, 我可以派一個熟手去幫你過渡.”


    於揚想了想, 道:“不帶人手了, 既然過去了, 就要擺出一付全盤重用他們的樣子, 給他們看到出頭日子他們才會真心. 隻是三套房子本來就是抵押給你的, 怎麽好……”


    於士傑哈哈笑道:“我都還沒擔心你賴帳, 你倒是擔心起自己來了. 你要是賴我帳的話, 你還想回家嗎?再說, 你現在手頭已經有北方的土地房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擔心你幹什麽. 不過你說的不帶人手還是對的, 不要與那邊的工人隔閡了才好, 人心最要緊.”


    一席話下來, 於揚渾身輕快, 連梅欣可都看得出變化, 不由懷疑地問她是不是有男朋友給她電話了, 於揚笑著連連否認, 因為心情大好, 又喝了幾口酒, 一瓶紅酒就那麽見了底.


    梅欣可結了帳先走, 於揚等上韓誌軍一起出去, 到了停車場, 於揚特意留心了一下, 果然陳星的農夫車在高級轎車堆裏非常顯眼. 於揚當沒看見, 鑽進韓誌軍的車裏, 兩人直奔大排擋. 相信陳星看著一定很不是味道, 也就很要好的朋友才會到大排擋吃飯, 這麽一推測, 於揚和韓誌軍不知什麽關係了.


    韓誌軍老江湖了, 開了幾步就問:“後麵有輛車跟著我們, 你認識嗎?” 晚上的公路上麵車已經不多, 一回頭就可以看見陳星的車, “隨他吧.”


    韓誌軍大致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笑道:“叫他一起吃宵夜吧, 別這麽偷偷摸摸的.”


    於揚笑笑, 他們等下討論的事怎麽能叫陳星知道, 別是陳星正義感發作把他們的計劃出賣了那就慘了. 幹脆拿出手機給陳星電話, “陳星啊, 回去休息吧, 我很不高興你這麽盯梢.”


    陳星不響, 卻也不掛掉. 於揚隻得再說:“陳星, 你聽見嗎?回家吧.”


    陳星卻牛頭不對馬嘴地道:“你還記得嗎?我們一起挖的矮地茶長得很好, 都已經開花了, 花是粉色的, 有的還結了綠色的小果. 它們都開花結果了.”


    於揚聽了一時答不上來, 知道陳星對她用心, 但沒想到用得這麽深, 心裏不知怎麽有點感動, 有點心酸. 愣了一會兒才道:“你何必呢, 隨你吧. ”便把手機掛掉.


    韓誌軍隻是笑, 取笑似的笑. 於揚也無法, 即使梅欣可在的話也一定是這種笑. “韓總以前認識周總?”


    韓誌軍道:“知道他, 最早是漁民, 海上一霸, 下麵一幫兄弟. 後來做走私發的家, 前幾年上岸時候我就認識他了, 還幫他跑過材料. 他這個行業選得不錯, 一起上岸的幾個人中, 除了一個開賓館的, 也就他還撐著. 聽說這幾年都是做得不錯的. 怎麽, 現在有問題了嗎?”


    於揚這才知道周建成的家底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不怕她於揚折騰出什麽來, 對於周建成這樣漂白的人來說, 她於揚還真輪不上. 不過強龍鬥不過地頭蛇, 他到了劉局地盤裏居然會小池子裏翻船, 這可能是他怎麽也想不到的. 這種人打打殺殺多了, 年紀大了也就特別會風聲鶴唳, 也難怪, 原來如此. 不過這種老一輩的看見韓誌軍這支生力軍就沒辦法了吧, 也就隻有韓誌軍是最合適的終結者. “這回事情鬧得很大, 不過還捂著, 周建成被他的老兄弟們背叛了.”


    韓誌軍聽了沒有吃驚, 反而是哈哈大笑, 道:“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周建成太小氣, 賺進的鈔票都捏在自己手心裏, 那些老兄弟沒有擺平, 卻還想要用他們的忠心. 他不拿利益出去, 那幫老兄弟吃什麽去, 看著什麽新手上來錢越拿越多, 他們怎麽肯咽這口氣.”


    於揚一聽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 我說怎麽會集體起義的. 這些老兄弟們一般都是沒什麽文化的, 所以能做的位置也就有限, 職位也好不到哪裏去, 公司施行的是崗位工資, 他們的工資不少都與我差不多, 所以他們不開心了吧?正經周建成如果出那些錢把他們養在家裏倒是什麽事都沒有, 他們每月有那錢拿, 沒有比較, 也開心, 這會兒又要上班被新人管咽不下氣, 又看著別人拿提成不樂意, 所以隻要誰是知根知底的, 稍一挑撥, 他們就一起造反了. 怪不得, 怪不得.”


    韓誌軍得意地道:“周建成這個沒腦子的, 跟著他的老兄弟打打鬧鬧壯聲勢還差不多, 非要叫他們強盜扮書生, 不是要人家老命嘛. 還看著他們幹活少拿錢多不樂意, 故意退出一線管理, 請個什麽職業經理人來, 借他的刀來殺老兄弟, 還能不出事?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鬧的, 一定不錯.”


    於揚又是恍然大悟, 原來曹玉笙是叫來派這個用場的, “大概是那把刀最後發現自己的角色了吧, 心裏不樂意了, 與那幫老兄弟聯合起來, 把周建成架空了. 對了, 被韓總一解釋, 我才理出思路. 我還說怎麽會如此鐵板一塊, 原來是同仇敵愾啊. 周建成聰明反被聰明誤, 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韓誌軍道:“做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講義氣. 好處都自己占著不放, 誰還會替他賣命.” 於揚連連點頭:“對, 應該利益共享, 又共同犧牲.”


    韓誌軍想了想, 道:“共同犧牲這句話也對. 他周建成自己退居二線, 鈔票照拿, 別人哪裏服氣.”


    到一著名大排擋下車, 於揚不經意回頭, 見陳星的車子已經不在後麵, 不知他什麽時候打了回頭. 心裏不知怎麽有點悵惘, 似乎是少了個後備. 但是也沒多想, 坐上搖搖晃晃的塑料凳就對韓誌軍直接道:“但是我今天和你說這些很有顧慮. 你這人掠奪性太強, 和你聯手我怕怕啦, 弄不好屬於我的一塊也會最終不屬於我.”


    韓誌軍擺擺手道:“不看僧麵看佛麵, 於總幫過我, 我還一直沒還他人情, 幹脆叫他一起過來商量吧, 也好有個中間人, 讓你放心. ”頓了頓, 忽然笑道:“不知道老於肯不肯坐大排擋, 他最不喜歡這種地方. ”說著便給於士傑打電話, 從對話裏看, 於士傑是答應過來的. “小於, 還是你麵子大啊, 老於對你特別好, 好得特別. ”說話之間有點擠眉弄眼的, 形狀曖昧.


    於揚見於士傑要過來, 心裏頓時完全放心, 笑道:“你這種胡說八道的話也就隻敢和我說.” 韓誌軍笑道:“事實嘛, 有什麽敢不敢說的. 老於對你, 即使對自家親妹子也不如.”


    於揚聽了一呆, 可不, 自己的同班同學, 於士傑的親弟弟, 隻是被他安排管著一個堆場, 每天做著流水的活兒. 不過他弟弟也不是那塊料啊, 要是有水平的話, 於士傑一定會出力扶持的吧. 不過, 他確實對她於揚很好, 很好, 非常幫忙, 而且次次都是雪中送炭. 依他的說法是感謝於揚幫助他離婚時候做的那些事, 但是這種感謝太重了一點吧?似乎失衡. 於揚非常自然而然就順著韓誌軍的暗示想到岔路上去. 但是又是心裏一驚, 立刻刹住, 亂講, 怎麽可能, 於士傑要這樣的話不是別想回家了嗎, 他壓根不是這種人, 他這人可正統著很, 怎麽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出格的事, 而且那麽多日子了, 他不是什麽都沒有做嗎?一定是韓誌軍小人之心了. “於總不是那種人, 這個人應該算是經典了吧.”


    韓誌軍聽了哈哈大笑, 聲震四座, “沒想到你於揚會這麽幼稚, 男人就是男人, 都是一樣的.”


    於揚見他揪住於士傑不放, 心裏反感, 也不怕得罪他, 淡淡地道:“人跟人就是不一樣, 你再說於總不好我與你翻臉.”


    韓誌軍有點吃驚, 看了於揚一會兒, 再看見於士傑停好車從遠處過來, 臉上不由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兩人, 也算是另類. 於揚也不要與他說話, 看著於士傑過來. 於士傑雖然隻是很休閑的衣服, 但是不知怎的, 全身透著檔次, 確實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反而是她與韓誌軍在這兒一坐也沒覺得有什麽差異, 人的氣質是由內而外的, 不是單純的衣服可以襯托的. 可憐的望雪, 喜歡上這個極品男人了, 以後還怎麽看別的花, 怪不得梅欣可也一直耿耿於懷.


    不過於士傑過來倒是一點沒有嫌棄這個環境, 看也沒看凳子就坐下, 反而是覺得在座兩個人看他的眼光不很尋常. “幹什麽?吵起來了?要我調解?”


    於揚怕韓誌軍胡說, 隻得搶著道:“沒事, 我們說正事吧. 剛剛韓總與我說了一下周建成的發家史. 我聽了後才明白公司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不可思議的情況. 是這樣的, 總經理集合下麵要員們集體架空周建成.”


    於士傑看著韓誌軍道:“你不是早就看上這塊肥肉了嗎?不過那塊肉攤子不小, 即使這麽鬧內亂, 未必就那麽容易吃下去, 生產型企業不那麽容易收購.”


    “小於不是剛收購一家生產型企業了嗎?她有經驗, 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收購.” 於士傑目光轉向於揚:“你那麽肯定?”


    於揚不知道於士傑為什麽明知故問, 隻得硬著頭皮道:“內幕隻有三個人知道得最詳細, 我可以肯定. 但是我自己沒這個實力, 也是今天剛好看見韓總才想起來的. 主要……主要是我覺得於總似乎不會願意做這事.”


    韓誌軍陰鷲地看著於士傑道:“老於如果你也有意的話, 我們聯手一定所向披靡. 由你操盤, 兄弟我做打手, 看他周建成服不服.”


    於士傑笑道:“我沒空管這個, 與我的產品不是一個係列, 我一向不做不熟悉的行業. 不過我倒是替你想想, 周建成那個公司離市區那麽近……”


    韓誌軍一拍桌子, 這桌子不經拍, 立刻酒瓶子倒了一地, 不過這是正常現象, 都是見怪不怪的. “老於你說得對極, 那塊地再加旁邊的一個小居民區, 是個極好的做房地產好地塊, 被你看出我心思來了. 我年前與周建成談過聯合開發, 被他拒絕, 可是這麽好的地塊, 多少人垂涎著, 我怎麽可以放棄. 小於, 你若幫我拿下周建成這個公司, 條件隨你談.”


    於士傑道:“小韓啊, 你這性子大而化之, 不像是做實業的料, 不過發展房地產可能比較好, 你上上下下都跑得很熟. 不過最終決定權在你自己, 我隻是說個建議.”


    於揚終於明白於士傑的意思, 他不斷引開韓誌軍, 無非是使韓誌軍沒精力顧著她的那一塊. 不過於士傑做得漂亮, 表麵上可是事事都是為韓誌軍考慮的樣子, 韓誌軍聽了不知多心存感激. 但是, 反過來講, 他言之有物, 不正是說到韓誌軍心裏去了嗎?他又何嚐不是在幫韓誌軍?他這人做得也真是出神入化了.


    韓誌軍疑惑地道:“我本來是想著拿下周建成的公司後, 買下一塊偏遠點的地方把生產車間遷出市區, 被你一說倒是猶豫了, 做實業我確實沒做過, 但是不也一樣是人做的?”


    於士傑笑笑:“我有一個工廠正在擴建, 你有空跟我去看看, 平時會出些什麽事. 不過或許你運氣好找到個好的經理人, 否則的話也就是與周建成一樣的結局.”


    於揚忙插嘴:“於總, 你的那些諸侯王是怎麽來的?都是自己培養出來的嗎?周建成用的是空降兵, 所以才會出問題吧.”


    於士傑道:“也不全是自己培養出來的, 但是一要待人以誠, 二要有所牽製, 否則我每天跑工廠還怎麽活命. 小揚, 你談正事, 到底周建成那裏出了什麽問題.”


    韓誌軍看於揚道:“對, 怎麽忘了正事, 先吃下周建成的公司再說, 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我怎麽可以放過. 小於你說你說.”


    雖然條件沒談好, 但是於揚見於士傑叫她說了, 她也就沒什麽顧慮, 一五一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一遍, 隨後再說了自己的分析.


    聽完以後於士傑與韓誌軍麵麵相覷, 都是滿臉詫異. 忽然韓誌軍一拳砸在桌上, 啤酒瓶頓時又一齊倒地光榮, “他媽的, 隻知道有問題, 沒想到爛成這樣.”


    於士傑卻是笑道:“小韓, 大好機會啊, 小揚找到你也算是目光獨具, 你是最適合插手這件事的人.”


    於揚笑道:“這一頓宵夜吃下來, 我們的衣服都快給啤酒澆透了. 韓總, 那你開始著手做吧, 資料我明天就給你送過去. 周建成在我的公司地塊上有一堆設備, 既然你以後會接手, 那我先用起來, 等你最後接手時候我們談承包吧. 他現在也未必管得過來, 我還是直接和你談得了. ”於揚也不告訴韓誌軍她與周建成談崩的事, 他們兩個鬥法不是一天兩天解決得了的, 此刻不占便宜, 簡直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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