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 海河晏清。


    楚卿抿了口香檳, 她依靠在遊輪欄杆處, 任憑海風吹亂長發。


    她穿著件黑色小吊帶, 細細的肩帶從線條柔軟的肩上掠過, 黑和白的極致對比, 讓她渾身都散發出迷人的風姿。


    下配白色的細棉布長裙,隻露出纖細伶仃的漂亮腳踝骨。


    腳上穿著複古的玄色緞麵繡鞋, 合腳舒適,透氣又柔軟。


    她每天清晨,都會站在這裏靜靜看日出。


    火紅的初陽,從蔚藍的海平麵一躍而出,那等開闊之景, 不管看多少次都讓人心曠神怡。


    從前在大唐,她沒出過遠門,更不曾看過大海,就別說這等海上日出的奇景了。


    楚卿這段時間正是看的著迷,半點沒看膩。


    她渾然不知,每天自己在甲板看風景,在別人眼裏,她就是最美的風景。


    “hi,”金發藍眼白皮膚的外國青年,走過來舉著香檳示意,“你是華國人嗎?”


    楚卿微微一舉香檳,點了點頭。


    她有點無奈,這樣的搭訕每天都要遇上好幾波。


    “我和我丈夫一起來度假。”她抬起手,輕輕斂了下鬢角細發。


    又細又直的無名指上,鑽石戒指在日光下閃耀生輝,無比耀眼。


    那金發青年視線在鑽戒上轉了圈,然後聳了下肩,彬彬有禮的道:“祝你們假期愉快。”


    楚卿微微一笑,她目送青年走遠,低頭對無名指上的鑽戒若有所思。


    男主嬴封一恢複正常,就給人很有壓力。


    他不僅不提離婚了,還很積極的送花送禮物,更在安排補辦婚禮。


    這枚鑽戒就是嬴封送的,一路出來給楚卿擋掉不少搭訕。


    楚卿不是情竇未開的小姑娘了,什麽都不懂。


    在大唐那會,很多跟她同歲的貴女早嫁娶生子了,她一心想當女官,也足夠優秀到家族不得不重視,才拿捏住了自己的嫁娶自由。


    現在在這個世界,男女婚嫁分分合合,再普通不過。


    一時半會,楚卿便不曾考慮過這方麵。


    嬴封是話本故事男主,無疑這個人任何方麵都是優秀的,也是理想的婚嫁對象。


    然而,楚卿仍舊不想輕易的把一輩子栓在個男人身上,她秉承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感情。


    可嬴封到底好逑太急,讓楚卿生出一種桎梏不自由之感。


    所以,她出走了。


    外麵的世界果然很精彩,精彩的一時半會她暫時不想回去。


    楚卿搖搖頭,將這些紛雜的瑣事甩出腦海。


    她晃悠悠的往房間去,遊輪還有三天停靠,下一個地方宮鬱臣說他有個小島,到時候可以去潛水。


    楚卿有點期待了。


    她推門進房間,冷不丁嗅到一股陌生的氣味。


    有人!


    楚卿後腳一頓,正要轉身,房間暗影裏倏地伸出一隻大手,拽住她手腕就往裏拉。


    她眼瞳驟然一縮,揚手就將香檳連酒帶杯砸過去。


    一聲外國語調的咒罵聲響起,楚卿轉身就往外跑。


    白色的長裙飛揚,絲綢般的發梢揚起又落下。


    楚卿一衝過拐角,就撞到了人懷裏。


    她拽住對方袖子,扭身藏對方身後,飛快道了句:“救命,有人要傷害我。”


    她沒看清人,對方胳膊一伸,半環抱住她肩膀,閃身就藏進一間儲物室裏。


    室內漆黑一片,隻能嗅到一股子海腥的濕鹹味。


    楚卿心頭咯噔一下,所有的感官都被瞬間放大了。


    密閉的、黑暗的、狹小的地方……


    外麵紛遝的腳步聲飛快接近,摻雜著氣急敗壞的咒罵聲,又隨之逐漸遠去。


    楚卿很快什麽都聽不到了,她隻能聽到自己無限放大的心跳聲,以及拉著自己躲起來的那個人心跳。


    那是個高大的男人,身形精瘦有力,十分具有壓迫和攻擊性。


    楚卿眼前發黑,臉色發白,冷汗一顆顆得往外冒。


    她忍住幽閉症發作帶來的眩暈感,努力將理智集中在身前的男人身上。


    她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轉移注意力。


    楚卿咬著下唇肉,使了狠勁,舌尖很快就品嚐到一點鐵鏽般的血腥味。


    楚卿微微喘氣:“你……”


    男人轉身,帶薄繭的指腹摩挲上她的下頜,迫使她放開嘴唇。


    楚卿瞪大了眼睛,黑暗裏她什麽都看不到,可渾身都在抗拒陌生男人的碰觸。


    她低頭就去咬他手,非常用力地咬。


    對方悶哼了聲,隱忍著單手攬住她腰0身,一個側挪就將楚卿按壓在門板上。


    楚卿眼尾都紅了,像頭落入獵人陷阱,還在撓爪子的小母狼。


    她嗓音沙啞,色厲內荏威喝道:“放開我,我給你錢。”


    她根本不知,自己此時的嗓音帶顫,就像是可以隨意欺負的小兔子,不僅不會惹來憐惜,反而更會激起男人的淩虐欲。


    想要,讓她更大聲的啜泣哭出來哪。


    男人拇指指腹摩挲上她的麵頰,低下頭來湊得很近看她。


    爾後,楚卿聽對方輕喚了一聲:“卿卿。”


    這兩個字,像一道閃電,既熟悉又楚卿心頭安定。


    是……嬴封!


    當溺水之人抓住唯一浮木,行走沙漠的饑渴之人得見綠洲,不外乎楚卿此時此刻的心情。


    她緊緊抓著嬴封腰側的衣服,猶如幹涸的魚,張大嘴巴大口喘氣。


    不用嬴封作甚,她變主動依偎過去,緊緊貼他身上。


    “嬴封……”她的聲音很低,帶著鮮少的示弱哀求,“帶我出去。”


    她沒力氣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撐著一口氣,不暈厥過去。


    嬴封對她的幽閉症心知肚明,然他沒有立刻帶楚卿出去。


    而是緊緊摟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卿卿,想不想治好,變的和正常人一樣?”


    楚卿搖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嬴封深呼吸,攀附在身體上的柔軟,有著菟絲子一樣的魔力,叫他無法忽視。


    “卿卿,”嬴封忍著心軟,捧起楚卿的臉,鼻尖幾乎觸到她的,“什麽都不要想,閉上眼睛,跟著我相信我好不好?”


    呼吸o交o纏,體溫互染,分明是很忄青色的姿態,卻和穀欠望半點都不相幹。


    先是唇尖若有若無的碰觸,爾後是嘴角的挨蹭,最後加深……


    呼吸被奪去,楚卿杏眼圓睜。


    潮熱的手覆蓋下來,將她的視野遮擋。


    一切的負麵情緒都被剝奪,楚卿就隻有一個念頭——


    嬴封在……親她!


    那樣一種溫柔而包容的力道,像溫泉水一樣讓人安心,心落回了原處,一切都安詳而靜謐。


    嬴封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像柔軟的棉花糖,妥當而小心翼翼的將她包裹住,楚卿生不出半分的抵觸和排斥。


    等到她回過神來,已經身在光亮之中。


    耳邊是徐徐的海風,不遠處還有人們交談的熱鬧聲音。


    她眨了眨眼,四肢還殘留著虛弱後遺症,可已經不礙事了。


    耳邊傳來意味不明的輕笑聲,男人雙臂支撐著欄杆,將楚卿困住。


    他低下頭,薄唇緋紅,似還帶著滾燙的熱度。


    楚卿別開頭,錯開他的視線,耳朵尖又紅又粉。


    嬴封執起她的手,見鑽戒還好端端的戴著,心裏適才舒服些許。


    嬴封捏著她手指頭:“卿卿,你……”


    楚卿猛地抽回手,貓著腰從他腋下鑽出去,拔腿就跑。


    嬴封失笑,大步追上去:“卿卿你跑什麽,我又不吃你。”


    楚卿充耳不聞,不僅沒停,甚至跑得更快了。


    嬴封步子一垮,直接攔住前路,握住她雙肩:“我問過拜爾教授了,想要治好你的幽閉症,像剛才那樣的事,循序漸進個幾次,你習慣了就不會再怕了。”


    楚卿整個人一僵,想起剛才兩人的親密接觸,她臉轟的就紅了,連帶脖子都泛出了薄粉。


    嬴封繃著臉,表情嚴肅又正經:“我們談談好嗎?你總得給我個機會,開誠布公,嗯?”


    拉長的尾音,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蘇感。


    楚卿頓覺頭疼,她揉揉眉心,一時間竟不知要拿嬴封怎麽辦才好。


    嬴封是很合適的良人,可她現在不想結婚,無心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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