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一邊說,一邊也就在心中理出清晰的脈絡,對了,難忘的就是洪葉羅的熱情和重情,最內疚的也是對他至深用情的辜負。想起洪葉羅,想到他現在不知是如何的哀慟,淅淅隻會歎氣,滿臉的無奈。


    史耘逸被淅淅的總結說的眼神黯淡,這話,似曾相識,以前某個單戀他的女孩也說過,可是今天不同,今天他喜歡眼前這個美麗如精靈的胡淅淅,怎麽還會給她這種感覺?難道是他剛剛對水晶貓通靈的反感被她感覺到了?也有可能,因為這本就是個精靈,好在她是個直爽的精靈,就這麽直接把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史耘逸反而很喜歡。隻是他不是很聽得懂淅淅的話,故人?胡淅淅能有多大?因為被胡淅淅指責他冷漠,他隻有準備一改以往的疏遠表情,可是又很不自然,勉強展開比較大動作的笑容,依然是彬彬有禮地道:“你很想念這位故人嗎?這個水晶貓是他的東西嗎?你的故人一定是個幸運的人。”史耘逸忽然醍醐灌頂,對了,怪不得胡淅淅說什麽水晶貓通靈,問他看見水晶貓想起什麽,該不會是她看見他史耘逸與那個故人相象,所以以為那個故人的魂附到他史耘逸身上了吧?史耘逸覺得這個想法非常好笑,但又想到淅淅才那麽大年紀,這位故人一定也是剛去世不久,要是真如淅淅所言,晚上夜深人靜時候拿出通靈的水晶貓仔細翻看的話,史耘逸真懷疑自己會得背脊汗毛根根倒豎。


    淅淅想說,可是又不知道怎麽說,能把自己是狐狸精,做了一件類似黃粱夢的荒唐事,說給這個史耘逸聽嗎?似乎還不是時候,他又不是可以完全信任陸叔叔。所以想了想,還是道:“我說的那個故人不幸運,這水晶貓是他給我的,可是你們真的很像,希望你兩周後告訴我你還記不記得這個水晶貓。”


    史耘逸看著淅淅,心想,原來她對那個故人用情至深,這於旁人看來,不能不叫人感慨,這麽美的一個女孩,卻能這麽專注地愛一個人。而對於一個心裏喜歡她的人而言,淅淅的話無疑是有期徒刑判決書,而對於史耘逸這樣還是長相類似那個故人的人而言,更是如死刑判決了。試想,以後麵對的時候,想到她看著自己,心裏卻是在想著別人的好,隻是把自己當替代品,或許有別個粗糙男人可以受得了,但史耘逸自問自己受不了,他自小敏感,家中誰都知道的,高中時就有“憂鬱王子”的稱號。


    史耘逸現在就很受打擊,因為他最近覺得心情很低落,所以休了年假。等一個人捂在家裏呆了幾天,便即明白,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為追求淅淅撞了南牆。沒想到,才見過兩麵的女孩會給他那麽深的印象,是,她確實很美,美得出塵,即使在飯桌上談論的是滾滾紅塵中的俗事,從她嘴裏說出,還是出塵。而且最怪的還純粹是一見鍾情,他都什麽年紀了,居然會衝著一個小女孩單相思。可顯示是那麽無情,史耘逸都懷疑,淅淅以前肯對他假以辭色,純粹隻是因為他像她的故人。


    淅淅沒想到史耘逸沉吟間居然會想到那麽多事,隻是見他眼中的憂鬱加重,心裏不明白為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可以讓他稍微快樂點,因為淅淅以為史耘逸的憂鬱來自前世她作的孽。隻有滿臉內疚地看著史耘逸,心裏隻希望他兩周後能感受到水晶貓的靈氣。


    第二章


    淅淅遠遠看見那幢陸西透與賭徒都在其中的大廈,心裏不知怎麽感到很虛。忽然感覺自己念念不忘洪葉羅是不是很對不起賭徒,不,即使對陸叔叔也不公平。淅淅忽然很想逃避,可是又知道除非是像上回當洛洛時候一樣地消失,否則避不開去。心裏忙暗暗給自己打氣:你是成年人了,都已經當過洪家當家大奶奶的人了,有什麽事不能再逃避了,要硬著頭皮迎上去。淅淅決定到了大廈的地下車庫時候要好好深呼吸幾下,一定不能再如孩子似的逃避了。


    可是還是人算不如天算,繞下車庫的斜坡,就見賭徒抱著手得意洋洋地站在前麵,淅淅一見差點一口氣憋住,手腳都不聽使喚,快到賭徒跟前才一下刹住,車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連賭徒都被嚇了一跳。賭徒繞過來打開門,不由分說就走進來坐下。而淅淅還驚魂未定。賭徒不由寵溺地揉揉淅淅的頭發,笑道:“究竟怎麽了?神不守舍的,我差點被你撞上都還沒喊呢,你倒是先嚇死了。”其實賭徒知道淅淅早上失蹤一定是有原因,所以還沒到點就按捺不住心焦,等到車庫來,隻想第一時間見到淅淅。見淅淅反常如斯,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不過不忍就這麽問她,看她瞪著一雙大眼睛也是一臉惶恐的,賭徒反而心疼,反而止不住地想安慰她。


    淅淅自賭徒進來始,就一直如看陌生人一樣目光古怪地盯著賭徒,卻是不說話,盯得賭徒周身發毛。直到後麵有車按喇叭,淅淅才醒悟過來,忙開車離開,覓地方停下。才停下,立刻就像逃避一樣地跳出車,卻又站在車門邊發呆。賭徒真是感覺非常怪異,跟著淅淅從駕駛座鑽出,想伸手如往常一樣給她個大熊抱,可又感覺得出淅淅的逃避,伸了伸手,卻又放下,隻是挨近了輕問:“淅淅,究竟怎麽了?我們之間有什麽的話,直說就好,別自己憋在心裏難受,你難受,我心裏也不好受。”


    淅淅撅著嘴看賭徒,滿心犯難,可是,這事兒說得明白嗎?想了想,還是又鑽進車裏,不過自覺爬到副駕位置,賭徒見此也重新坐進來,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樓上一個電話,通知他們他下午不上班了。然後對淅淅道:“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咖啡?茶座?還是你家我家?”


    淅淅抓住頭發,哀歎:“賭徒,問題是我不知怎麽說才好,你不會相信我的。而你相信我了,你又有可能因此離開了我。事情太匪夷所思,你一定接受不了。”


    賭徒不言,這時候表忠心的話,知道淅淅也未必相信。他開車先到kfc買了淅淅最愛的香辣雞翅,然後就直奔自己的家。說是家,其實隻是他的窩,裏麵東西看上去放得沒有章法,一切都圍繞怎麽取用方便這個宗旨放置。好在有鍾點工打掃,還算幹淨。淅淅還是第一次來賭徒的家,看了後卻覺得舒服,與自己那兒一樣隨意,似乎可以隨時打鬧玩耍。不像陸叔叔那兒整齊得都叫人局促。


    淅淅雖然沒有如以前在賭徒麵前那樣,一般都是雙腳跳上沙發,然後才跪坐或盤腿坐。可今天沒精打采地坐上沙發後,還是把鞋子一踢,跪坐在單人沙發上。賭徒跟著她把茶幾移過來,取來濕毛巾給她擦手,這才轉移雞翅膀給她,自己則是拎了把椅子坐到淅淅身邊。淅淅一直看著賭徒做這些,等他坐下,才一臉苦惱地道:“賭徒,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賭徒,賭徒,賭徒。”一邊叫著賭徒,一邊拿拳頭敲賭徒放在她所在沙發扶手上的手心。


    賭徒見此終於放心,還好,淅淅不是生他的氣,隻是心裏有事。給淅淅敲幾下後,才在淅淅又一次敲下來的時候倏地捏住她的手,捧住親吻著道:“不急,我們有一個下午一個晚上的時間,再不行的話,我再請假,隻要你也請得出。”


    淅淅看著賭徒拿來一個雞翅送到她嘴邊,咬了一口,還是那味道,就接過了自己吃,一連悶頭吃了十隻才罷手。賭徒的速度一點不下於淅淅,兩人以前就是搶著吃的,今天也一樣,似乎搶著吃才好吃似的。吃完見桶裏很多碎屑,賭徒又拿來全倒進自己嘴裏。看著這熟悉的動作,淅淅的心慢慢柔軟,是,最喜歡賭徒,還是最喜歡他,什麽都投緣,在賭徒麵前什麽都不用掩飾。不像與別人,雖然也是對她很好,可總覺得隔了一層,太親密不起來。隻是,不知道賭徒知道她是狐狸精後會不會與陸叔叔一樣地離開她?


    淅淅喝著可樂,看著賭徒,拿不定主意。說,還是不說。


    而賭徒見淅淅雖然還是撅著嘴,眉眼間已經舒展,便不再回避,過來一把拎起淅淅,自己坐下,把她抱進自己懷裏,這才道:“小東西,不要再折磨我,上回你失蹤已經搞得我沒了人樣,這回你不要無緣無故過了一晚上就不理我。你知道我是離不開你的。”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淅淅也是熟練地找到最舒服的位置,環起賭徒的腰。在賭徒的懷裏,洪葉羅的形象那麽稀薄。可是,總不能永遠隱瞞賭徒吧?今天就告訴他?可告訴了他,萬一他被嚇跑了呢?賭徒的手大而溫暖,是淅淅最喜歡的,經常喜歡翻著他的手,把自己的小手湊上去比較,然後兩人看著黑白大小的對比而大笑。真是很難下決心呢。不知在賭徒麵前賭一把可不可行?


    “賭徒,信不信黃粱一夢?”淅淅小心翼翼地試探。


    賭徒其實也就是表麵看著粗獷,其實像他這樣做金融的人要緊的是膽大心細,否則怎麽能看出些微變化後麵的事情本質?所以聽淅淅那麽一問,賭徒立刻就明白淅淅要說什麽了,攬緊了她,實事求是地道:“做夢嘛,可以海闊天空,什麽都可以想,黃粱夢還是古人做的,受那時候信息短少的局限,要是換了現在,會想像的人不知會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夢來呢,他就是夢見到幾億光年遠的星球挖鑽石我都信。”


    淅淅不大敢看賭徒的臉,怕見到他眼裏的嘲笑。“可是我遇到的卻還不是一個夢,而是真真切切地去了一趟古代,在一個《紅樓夢》一樣的大家庭裏當了一回當家大奶奶,然後……呃,我差點就準備在古代住下來,跟那個不是你的人過一輩子了,因為他對我真好。”具體細節,淅淅都不敢說出來。


    賭徒倒是笑了,道:“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與我在大觀園喝茶,看著周遭環境喜歡,晚上就做夢也搬了進去。你還真認真上了,居然還情緒低落那麽久,真是孩子氣。不過如果夢裏的那個對你好的人如果不是我,我要抗議。”


    淅淅聽了忍不住仰起身,看著賭徒大聲抗議道:“我說了不是夢,是真實,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那麽我說我不是人,我是狐狸精,所以我才可以穿梭時空,這樣你總相信了吧?我昨晚上就是這麽去了一趟古代,在古代轟轟烈烈生活了一個來月,然後失魂落魄地回來,今早上就是去找古代那個人的轉世,想向他印證什麽,可是他暫時好像想不起來,我給他兩周時間想。這下你總相信了吧?”


    賭徒聽了這一串話,心裏雖然想要不信,可是眼見淅淅這麽認真的表情,又聯想到過去她還叫洛洛的時候忽然失蹤,家中的場麵如此暴烈,而她後來又毫發無損地現身,隻是……隻是怎麽可能有狐狸精?


    淅淅見賭徒隻是瞪著眼瞧著她不語,心中忐忑,小心地問:“賭徒,你在想什麽?你問出來啊?可我真的是狐狸精,要是不信,我變給你看看。陸叔叔就見過,他嚇死了。”


    賭徒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緊緊抱住淅淅,一疊聲地快速道:“淅淅,不用變,我相信你。今天如果你是跟我玩鬧,想嚇我,你愛變什麽就變什麽,可是你要是隻為求證什麽,想讓我相信,你別變,我相信你。你知道我不舍得勉強你的。狐狸精又怎麽樣,我喜歡得緊,你性格脾氣我無一不喜歡,當然你長得美麗也是最大優點,嘻嘻,我當初一見你,就覺得心裏一動,好像有誰在我心裏說:就是她了。還好還好,幸好你那陸叔叔嚇死,否則我還不一定有份,他把你保護得那麽緊,哼。”想起早上陸西透與他的電話,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對了,你那兩隻靈性十足的貓不會也是貓精吧?他們會說人話?”


    淅淅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重就輕:“是,兩個貓姐姐都會說人話,但還沒怎麽成精。咦,你怎麽猜到的?”


    賭徒不欲說陸西透什麽,男子漢大丈夫,老婆憑自身本事爭取,挖人牆角的事就免了。“就是猜的啊,否則哪有那麽靈性懂事的貓。不過也是得你說了我才敢往這兒想。對了,淅淅,你真去古代了?為什麽你去了一個月,可是回來還是在原點?”


    淅淅搖頭:“我也不知,我問了土地忘機,他說了半天說不清楚,我又討厭城隍,不想問他。不過我想,應該就是古語說的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意思吧?”


    賭徒看著淅淅這麽認真地說著城隍土地這些遙遠的名稱,再說知道淅淅這人不會撒謊,最多是蒙住嘴不說,所以把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消除了,隻是細細端詳著淅淅,很怕問出與狐狸精相關的問題來惹她難過,因為淅淅如果不在乎的話,她應該早就說了,也不用等到現在。賭徒隻有準備選擇合適時機再問了。如今聽了淅淅的解說,想了想,道:“我倒是想到一個答案,用拓撲學來解釋正好,不過這比較難解釋,我明天找本書給你看看。或者神異世界,隻是一個我們人類所暫時探究不到的某一維空間,隻是他們進得了人類的空間,而人類進不了他們的空間。不過淅淅,這樣也好啊,我也不用怕自己老了見不到你,你隻要等我一死,就飛跑到下世找到我不就是了,我要是還沒長大,你就跟我一起玩,等我長大了,你立刻嫁我,這樣我們不是可以永遠在一起?我肯定會在每一世都愛上你的。”


    這回輪到淅淅瞪著眼看賭徒,喃喃道:“你還真不愧是賭徒,這種主意也想得出來。可是你若看見我的真身……”


    賭徒打斷淅淅的話:“慢著,我先說,我忽然想到還有件更重要的事。你剛才說的去古代既然是真事,那麽你說的當上當家大奶奶也是真事了?既然是大奶奶,就是應該有丈夫的,你剛才的意思好像是他對你很好,你愛上他了?”


    淅淅見賭徒一臉嚴肅,知道他在意,隻敢“嗯”了一聲,不敢說別的,因為賭徒的手箍得好緊,像是要掐碎她一般,這時,淅淅才知道自己真的很緊張賭徒,比對洪葉羅和陸叔叔都緊張得多,可能以前得來太容易,都沒怎麽想過要擔心賭徒離去。這會兒隻有緊緊地盯住賭徒,忽然想起賭徒最經不住她的親昵,忙騰手抱住賭徒的脖子,細細親吻他的耳朵鬢角臉頰。


    賭徒繃緊的身子果然軟化了,過了一會兒歎氣道:“淅淅,告訴我細節,我要知道你去古代那幾天的細節,你不要怕我受不了。你一定要告訴我,不知道這些我才會受不了。”


    淅淅有點不敢看賭徒,埋首在他頸項處,弱弱地問:“賭徒,你連我是不是狐狸精都不是那麽在乎,還那麽關心古代的事情幹什麽?是不是狐狸精才是原則性問題呢。”


    賭徒悶聲道:“不,淅淅,你的心才是原則性問題,隻要你的心是我的,你是狐狸精又如何?任何事情都有正麵反麵,我們隻要看到光明的那一麵就好。而如果你的心分給了別人,那就不行,你隻能是我的,我也隻會是你的,我們中間不能有任何人。所以,淅淅,你得告訴我詳情,你心軟,或許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我來旁觀者清,幫你分析參詳。”


    淅淅猶豫了一下,這可怎麽說呢?去古代的前因總得說吧,可是那怎麽說得出口?曬貓都說黃呢,賭徒怎麽接受地了?那以後還不被他嘲笑死?淅淅的眉毛又皺得打結,一下一下地敲著賭徒寬厚的胸膛,無奈地道:“賭徒,賭徒,我說不出口啊,賭徒。你別再問我了,我討厭啦。”


    賭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就是不放棄提問:“淅淅,換你站在我這個位置,要是我說我喜歡上一個女人,而且還相處了一個月,分手後還想著她的好,回頭去找她要她再給我機會,你會怎麽想?”


    淅淅隻覺得心裏一痛,想像不出,如果看見賭徒與其他女人在一起,不,可以想像得出,以前城隍與忘機假扮賭徒與一個女人卿卿我我在一起的場麵,她當時哭得都想自絕於世,現在隻會更難受吧?賭徒怎麽可以屬於別人,沒了賭徒可怎麽活?當下就毫不猶豫地一手抓賭徒一個領子,咬牙切齒地道:“你跟我發誓,以後出門不看別的女人一眼,不和別的女人說話,更不許碰到別的女人,電梯你見有別的女人你就走樓梯,否則,否則我咬死你。”幾乎是本能地,淅淅一張嘴,就準確無比地咬住了賭徒頸動脈的所在,隻是沒用力,倒像是熱吻。


    賭徒的心一陣狂跳,這個動作如此之熟悉,腦海裏伴隨著閃現出大量動物世界才有的鏡頭。獅子,老虎,豹,獵殺其他動物的時候,哪一個不是幹脆利落,熟門熟路從頭頸下口?賭徒饒是大膽,也是足足呆了有半分鍾,可是很快就感覺到淅淅的柔情蜜意,不由伸出大掌,撫著肩窩處淅淅的頭發,心裏想,淅淅即使真是狐狸精,可她心地那麽善良單純,她能害誰?他不知為什麽,心裏總是不能把淅淅與狐狸精這兩個形象結合在一起,總覺得淅淅美則美矣,比之傳說中狐狸精的風騷,則是很有一段距離。醒過神才回想起淅淅蠻不講理的話,笑道:“你這是什麽道理?哦,你可以隨便跟誰去黃粱一夢,我連跟陌生女人同乘電梯都不可以?我要不看行人,我還怎麽開車?可是我隻愛你,我不愛別人。你人在我懷裏,心裏卻想著別人,你說你這樣對我公平嗎?還有,你說兩周後你要那個所謂轉世的人給你答複,換了我是那個怪裏怪氣的人,看著你這麽美麗,編都會編出一段莫須有的前生感應來糊弄你,想把你騙上手。那你怎麽辦?你拋棄我跟他走?或者一天給我,一天給他?隻因為你那個黃粱一夢?你有沒有問問你的心?”


    淅淅答不上來,隻有又狠狠咬賭徒一口,可是輪到賭徒怎麽就下不了力氣,頭頸這麽柔軟的地方也就咬出兩排淺淺的牙印,咬洪葉羅卻是一點都不客氣,見血為止。咬了不解氣,可又心虛,隻有俯在賭徒肩上嘟嘟噥噥地道:“誰叫你比我大,我才是小狐狸嘛,你應該讓著我,允許我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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