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毅趕緊帶人過去查看,發現村民麵色紅潤,卻怎麽叫都叫不醒,他沉聲說道,“大家提高警惕,聽說村裏還有一男一女,是玄門中人,能力非比尋常!”


    具體的情況,對方隻聽宋金飛快的轉述了一遍。


    等到他這邊和離火觀傳遞消息,難免有些誤差,但也八九不離十,宋金的確提到了銀花婆婆和村長,不過他說的是這兩個人已經被製服了。


    呂毅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帶著弟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山腳下。


    他抬眼隻望見一條蜿蜒的小路,一路通道山頂,隻能看到一小段路,後麵的路況如何還是未知。


    “鎮壓龍脈的陣眼已經被破壞,隨時都有可能產生山體震動,每個人手上的平安符和金鍾罩符都備好,我們現在就上山!”


    呂毅叮囑眾人。


    他手上已經捏緊了平安符和金鍾罩符。


    被鎮壓千年的龍脈,破陣而出時會有多恐怖,就算是他也想象不到。


    入行數十年,他隻見過一次正常的龍脈,怎麽都忘不了,當他站在龍口處感受到那股來自龍脈的威壓時,隻覺得自己仿佛經曆著暴雨的一葉小舟,無力又驚恐。


    越是往山上走,呂毅的表情就越是嚴肅。


    上山的路十分平靜,什麽也沒有發生,但這種平靜無疑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罷了!


    黃坤忍不住看了眼喻門,對方是觀主的親傳弟子,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兩人又是同一年入門的,經常被拿來做比較,這會兒他一副嚴肅的模樣,比起自己內心的惶恐,他似乎並不覺得恐懼?


    喻門察覺到黃坤的視線,平靜的扭頭,“黃師弟,不要害怕,到現在為止,除了村民昏迷,我們還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動靜,說不定是好事。”


    黃坤:“……”這說不定也是壞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呂毅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沒有出言阻止,這一路上來,事情嚴重,他們一行人都很緊張,讓兩個年輕說說話也是好的,免得大家夥太過緊繃,反而出了差錯。


    這上山的路,連四散的龍氣都感知不到,平靜到讓人難以置信,要不是他們手上的平安符沒有一點異樣,他們都要懷疑是對手太過厲害,以至於他們連什麽時候落入敵人的全套之中都沒有察覺。


    不過在快到山頂的時候,呂毅還是讓他們要提高警惕。


    “是!長老(師父)!”


    一行人齊齊應答。


    池西耳朵一動,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動靜,她睜開眼,示意林飛文,“離火觀的人來了,你去接應一下。”


    林飛文等的無聊,手機還被玩到沒電了,這會兒差點打盹睡過去,聽到池西的話,連忙站起來往山腳的那條路小跑過去,果然就看到了幾個穿著離火觀道袍的道士。


    他高興地揮了揮手,“誒,你們終於來了,在這邊呢!”


    聲音高亢,生怕不知道他們的幫手來了,要驚動敵人!


    呂毅瞬間黑了臉。


    第42章 觀主她懟天懟地懟四觀……


    林飛文絲毫沒有體會到呂毅的怒其不爭,他當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隻需要一個收尾,但呂毅卻不知道。


    這一路上,他們如履薄冰,生怕驚動龍脈和敵人,結果,這小子倒好?


    一上來就咋咋呼呼。


    呂毅壓抑著怒火,領隊走上前。


    林飛文仍揮著手,“呂道長,你們一路上是不是很辛苦?開到這兒得兩個小時吧?都快大晚上了,真是辛苦你們了。”


    他是青雲道人的徒弟,見過呂毅幾次,這位道長向來都是板著臉,一貫如此,他也不甚在意。


    他大大咧咧不在意,呂毅的臉卻越來越黑,等走到林飛文麵前,他幾乎快抑製不住怒氣。


    “龍脈怎麽樣了?陣法不是被破壞了嗎?你們躲到這裏來了?村民都昏迷不醒,你們怎麽沒有把這麽重要的事情說明白?村子裏另外兩個玄門的人呢?他們不是要對薑左下手?”


    劈頭蓋臉,呂毅一連串問題砸下來,語氣十分凶悍,但沒忘記壓製自己的音量。


    刻意壓低的嗓音裏透露出鋪天蓋地的怒火。


    “你們止一觀是怎麽回事?就讓你們幾個人過來,難道是沒人了嗎!”


    林飛文先是被問題砸懵,緊接著又被歧視性話語氣到。


    他橫著脖子,“呂毅道長,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止一觀怎麽了?


    他們怎麽了?


    有前輩在,他們不僅解決了事情,甚至超額完成!


    呂毅原以為林飛文還算是個謙遜的年輕人,沒想到轉眼就變了個人。


    急功近利。


    說大話不求實際。


    黃坤向來懂得呂毅的意思,主動解讀呂毅的意思,“林道友,我們都是道門的人,也沒什麽可以遮遮掩掩的,還是實話告訴我們,現在都已經到什麽程度了。”


    他用著勸解的語氣,“最主要的還是解決問題,我們誰也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他身後幾位離火觀的道士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林飛文:“……”就很氣!甚至不知道怎麽辯解!


    他一下側開身,大聲喊道,“那你們自己去後山看看啊,就是需要善個後!”


    他看著呂毅幾人滿臉不讚同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和池西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像極了無知的寫照。


    如同眼前的離火觀的一幹道士,但比起當時,這群人上來就地圖炮自家道觀,惡劣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飛文往常機靈的嘴炮在這一刻卡殼。


    “人不都說了讓你們自己去看,一個兩個站在這裏跟木頭樁子似的一動不動,難不成是怕龍脈衝出來的時候帶你們上天?”


    池西站起來,撇了眼林飛文,往常一張嘴還挺會說,到這會兒居然沒什麽用,還得她出馬。


    呂毅一行人下意識朝她看去,朦朧夜色裏,她的臉在月光下模糊不清,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這話裏的意思,卻讓人很不舒服。


    止一觀什麽時候有女道士了?


    黃坤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們是在了解情況,龍脈被鎮壓一事,事關重大,牽扯甚廣,我們總得了解清楚才能做出處理,這也是我們道門以人為本的行事風格!”


    以人為本?


    池西發出一聲輕笑。


    輕輕柔柔,卻清晰地傳入所有人耳朵裏,嘲諷意味濃鬱。


    池西:“少說話,多做事,我原以為離火觀的道士有多厲害,卻不想來的一群隻想過嘴癮的人。”


    林飛文朝她投以敬佩的目光。


    以道門在玄門的地位,對四觀推崇至極,幾乎沒有人會冒著得罪他們的風險。


    黃坤臉色難看,下意識想要爭論,卻被呂毅抬手製止。


    呂毅:“這位道友看著眼生,請問和兩位小友是什麽關係?”


    池西:“原來道門的人還要看碟子下菜,知道我是什麽人再掂量掂量態度?”


    呂毅沉下臉:“這位小友可是要在這重要關頭跟我們過不去了?”


    池西攤開手:“都說了已經解決,是喊你們來收屍的,怎麽聽不懂人話?你指的重要關頭是什麽?龍脈要破陣而出?整個城都要翻天覆地?還是整個村子的村民昏迷不醒,而那兩個玄門的人消失無蹤,讓你們全身心戒備?”


    池西停頓了一下,麵露真誠,“如果你連現下眼前的風水格局都看不出來,我勸你還是回去你的離火觀,請你們的觀主過來再看看……”


    離火觀的那幾個道士臉色鐵青,要不是呂毅還沒有發話,這會兒早就衝過去要跟池西好好理論理論。


    池西看著他們幾個人的表情,恍然大悟,“哦,我忘了,道門都發展千年了,連這座小城裏龍脈被鎮壓都發現不了,約莫你們觀主來了,也就這樣吧。”


    也,就這樣吧!


    林飛文在旁邊眼珠子都差點要瞪出來了。


    他一向覺得四觀的人囂張跋扈,非得人低聲下氣哄著他們才好辦事,但他們四大道觀的弟子實力也確實擺在那裏,很多事情也非得請到他們出馬才能完成。


    而四大道觀的觀主,對道門弟子而言又是另外一個層次的人,就算是青雲道人,也沒有摸到那個邊。


    此時聽到池西說離火觀觀主也不過如此,林飛文心裏不由自主生出一種豪氣,飄飄然地覺得池西說的十分有道理!


    不愧是前輩!


    呂毅咬著牙,要不是自持身份,跟一個小姑娘計較實在太丟分,這會兒恨不得親身上陣和她好好計較一番!


    他不說話,黃坤卻忍不了,他手持桃木劍,筆直地指向池西,“你竟然如此侮辱我們離火觀,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池西聽到他挑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還差得遠了,要是今日你們觀主在這裏,我倒是願意出手比劃兩下。”


    黃坤:“……”


    呂毅:“……”


    離火觀觀主弟子喻門:“……”


    離火觀隨行弟子:“……”


    林飛文在一旁拚命點頭,這句話實在太帥了,他恨不得親身上陣,和離火觀觀主比劃一場!要不是礙著自己止一觀弟子的身份,這會兒他早就大力鼓掌,為池西加油助威!


    池西看了他一眼,“冷靜點,又不是你要和他們觀主比劃。”


    林飛文:“……”


    他倒是想,也就是想想而已!


    呂毅終於回過神,怒極反笑,“黃口小兒大放厥詞,今日要不是有要事在身,我一定替你師門好好教訓你一番!”


    池西:“……”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不怕倒黴?


    就算是十殿閻王在這裏,也不敢說要替她師門教訓她。


    池西麵露古怪,忽然笑了笑,“行啊,我等著,你們既然都在這裏了,就把這裏的爛攤子好好收收尾,後山那數百具白骨都得收拾幹淨,再找個風水寶地下葬……”


    說到一半,她看向林飛文。


    林飛文以為她又要說出什麽驚人的說辭,就聽到她問,“現在是不是不興下葬,改成火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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