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你這得賠進去多少?”


    童儲義大手一晃,“要不是看姐姐你是第一位客人,我也不會……”


    他說到一半,突然就愣了。


    雖然池西的麵容變了很多,但她的聲音聽著還怪熟悉的。


    童儲義猶豫了一下,“姐姐,是你嗎?”


    池西挑眉,把手裏的盒子推給他,“你們這半個上午加小半個下午,也沒有什麽人過來?”


    童儲義點點頭,內心有點疼痛。


    他這麽熱情的招呼了很久,嘴巴都說幹了,也沒有一個人過來看看。


    本來和他在一起的幾個師兄都跑去了專業區域,好歹那邊的攤位位置好一點,爭取多賣點錢,至於時運和顧閱兩個師兄,他們都跑去機場接丹霞觀其他的師兄弟們了。


    整個攤位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池西往他攤位上坐下,“你都不覺得奇怪嗎?”


    位置再偏僻,也總是有人會逛過來,但旁邊都有顧客,唯獨丹霞觀的攤位沒有任何的客人。


    童儲義搖搖頭,“姐姐你說會大賣,我就一直在喊,隻要我喊的夠大聲,廣告詞夠好,總會有人過來買的,何況,這才第一天。”


    池西:“……”


    她示意童儲義打開盒子,又站起來在攤位上轉了兩圈,拎起左邊不起眼的一袋護身符的袋子,拿出觀觀敲了幾下,沒一會兒就被她敲出兩個土坑來,從裏麵挖出兩根一指長的釘子。


    釘子上沾了血,縈繞著煞氣,有破風水的作用。


    道門集市上的攤位之所以分出三六九等,就是因為所有的攤位都是按照五行八卦來排列的,位置顯眼的聚氣,自然就好,人氣也旺,位置不顯眼的,聚的氣少,人氣也少。


    丹霞觀在這個位置本來就偏僻,又被壞了風水,整個攤位沒有人來找茬已經算是運氣好。


    童儲義已經打開了盒子,裏麵放著三根香,聞起來味道淡淡的,有點好聞。


    他忍不住湊近多吸了兩下。


    池西在釘子上用鬼氣纏了兩下,又掏出一張紙,剪了一個粗糙的小紙人,讓它帶著釘子跑去找青木觀的攤位,一回頭就看到童儲義跟一隻小倉鼠似的。


    她隻感歎丹霞觀也挺會收徒弟的,就童儲義這樣的天生帶著福氣的人也少見。


    童儲義壓根沒有注意到她的舉動,好奇問道,“姐姐,這個香是什麽?”


    池西讓他拿了個香爐,隨手點燃了香,把它插進香爐裏,又走了兩步,找準丹霞觀攤位的財門擺放上,“這可是你們的財星。”


    童儲義瞪大眼睛,“這三根香嗎?”


    池西點點頭,沒有做出太多的解釋。


    點燃的香燃燒的很慢,但香味卻迅速在周圍擴散,沒一會兒,所有人都能聞到一股清淡卻持久的味道,聞一聞,就好像趕走了炎炎烈日。


    又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內心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這又是什麽神奇的香味?


    周圍的人不停找尋香味的來源,很快,他們就注意到了丹霞觀的攤位,眼睛一亮,當即就湧過來詢問。


    不少人圍在攤位前,“小道長,你這是點了什麽香料?好好聞,貴嗎?我們也想買一點回去?”


    童儲義眨眨眼,“不好意思,這是姐姐帶來的,就三根,不賣。”


    聽到香料不賣,他們心裏覺得失望,但又不想就這麽離開,離得近了,香料的味道仿佛變濃了一點,忍不住就想靠的更近。


    但這裏是人家的道觀的攤位,他們占據了前排的位置,其他人擠不進來,他們也覺得不好意思,又見道觀攤位上品種繁多,就連符咒香包的針腳都很是精細,一看就比很多道觀裏賣的那些針腳粗糙走線不齊的香包要好得多,於是一個人拿上連三個,就為了能夠多待在攤子上一會兒。


    童儲義一下子就變得忙碌起來。


    他一個人要應付別人的谘詢,還得收錢、拿貨,怎麽加快速度也比不過後麵被香料吸引過來的人,攤位前一下子排起了長隊,但每個人心情寧靜,完全沒有出現混亂的情況,甚至還有幾個買完的遊客主動幫忙打包賣不出去的東西。


    饒是如此,他還是忙得不可開交,甚至騰不出手給自家師兄們打電話。


    等到他因為攤子上現有的存貨沒有了需要去貨車上取貨的時候,他才終於想起了池西,連忙回過頭,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


    他恍惚了一下。


    攤位上的香爐上還插著香,大半天過去,這跟香也才燃燒了一小截。


    池西確確實實是來過的。


    童儲義聽到排隊的遊客問話,他連忙回過神,“不好意思,我這就去取貨,麻煩你們稍微等一下。”


    他跑去貨車取貨的時候,也終於騰出手給專業區的師兄們打了電話,讓他們趕緊回來幫忙,說是攤位上第一批貨已經賣空了。


    丹霞觀眾人震驚,卻知道童儲義不會開玩笑,連忙起身回來幫忙,隻留了兩個人在專業區看攤子。


    池西在不起眼的角落留了一個紙人看著丹霞觀的攤子,以免有人看不慣他們生意好故意來找茬,她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原地。


    魂體歸回到身體裏麵。


    她睜開眼,就察覺到一陣勁風朝她正麵襲來。


    紙片人已經來不及趕來,它大喝一聲,圓滾滾的手空中劃了好幾道,在所有人都看不出它在看什麽的時候,那一道勁風已經被平安符擋了下來,完全沒有威脅到池西。


    池西坐在原地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仿佛早已料到這個結局。


    “這個符兵是逆天了嗎!怎麽突然還會畫符了?”


    圍觀的群眾驚呼出聲。


    不僅是會畫符,關鍵看不出畫了什麽,但憑空畫符這一項技能就遠比那些小年輕們強得多。


    “但是這個青木觀的觀主也很一般啊,居然偷襲那個小姑娘。”


    “可不是?這麽一看這姑娘有點眼熟,好像是那天在微博上被掛的那位?”


    很多人都拿出手機搜索昨天的熱搜,果然就看到池西出手教訓青木觀弟子的一幕,所有人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是這位青木觀觀主夾帶私貨。


    池西當然把台下吃瓜群眾的話聽到耳朵裏麵,她雖然魂體出竅,但製片人還在,斷斷續續地有一些模糊的消息傳來。


    從她開始閉目養神,整個擂台賽就陷入了沉默。


    道門上下,全部弟子都不敢貿然上台,生怕就成了道門的笑柄,其中也包括了四大道觀的弟子,但擂台賽也不能陷入僵持。


    尤其是池西在台上越久,道門的臉就丟的越多。


    四大道觀在收到弟子的傳訊後,尤其是正陽觀,立即召集了長老議事,甚至很快召集了其他三家道觀長老共商大事——如何在不出動長老級別以上的人的情況下打敗池西。


    離火觀、正陽觀這兩家與池西打過交道的長老被點到最多,尤其是離火觀的居光長老,被問到最多的就是,呂毅與池西切磋時的場景。


    居光很是沉默了一番。


    一旁的學海歎了口氣,試圖讓他們想一想,如何在出動長老級別的情況下,在最短時間內打敗池西這個議題。


    四大道觀的長老同時沉默。


    天行觀的一位長老突然開口,“車輪戰,讓不是道門的人先上。”


    其餘人同時看向他。


    在圍觀擂台賽的人當然不知道池西已經讓四大道觀的長老全都聚在一起商討該如何對付她。


    他們隻看到在沉寂了半個小時候,有幾個不是道門弟子的人上去報名,各個神態輕鬆,隻說想要領教一下這麽特殊的符兵。


    不出所料,他們每個人都被符兵擊敗。


    但所用時間有短有長,最長的那人是擅長用水符進行攻擊,符兵再強也是用紙片剪出來的,它對水符多有忌憚,閃躲了許久才把那人打下擂台。


    除了不是道門的那幾個外,四大道觀也安排了幾個道門弟子上去混淆視聽,不過都是一些小道觀的弟子,並沒有四大道觀的弟子出現。


    從道門外的流派到道門中層弟子,再到池西睜開眼時,已經變成了青木觀觀主出手。


    青木觀在道門中雖然是才興起不久,但他背後有四大道觀的影子,在道門裏地位也不低,這位青木觀觀主出手,也是道門對池西的一次試探。


    他也的確是有點小聰明,故意躲避紙片人,想要襲擊池西。


    可惜,他的實力也就到這裏就到頭了。


    紙片人比劃的那幾下拙劣的平安符擋住了他偷襲的步伐後,它直接一個閃身,出現在鄧通達的身前,狠狠給了他一拳,這也是在擂台賽那麽多場打下來以後,它出手最重的一次。


    鄧通達被一陣大力擊中,整個身軀都變得麻木。


    他清晰地感受到,從身體被擊中的地方開始,細小的電流直接蔓延至全身,他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他也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麽其他人在被紙片人打了以後渾身動彈不得。


    電流在他身體裏四散,又很快沒有了蹤跡。


    但他的身體卻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紙片人並沒有因此停手,他偷襲池西的舉動激怒了它,靈氣凝成的劍在它手中瞬間散去,兩隻滾圓的拳頭快速揮動,把鄧通達打到整個人連認輸的話都沒法說出口。


    從頭到腳,包括一張臉,就沒有哪裏是不酸痛的。


    紙片人打到最後,飛起一腳,直接就把他給踹出擂台外麵,讓他狠狠落在地上,又是一下重擊。


    “偷襲的狗東西!”紙片人歪著頭總結。


    配著它那銀鈴般的聲音,充滿著一股違和感。


    道門的負責人一看剛才鄧通達被打的架勢,早就聯係了懂得醫術的道士,在鄧通達落地的第一時間,他們就衝了上去,好在,鄧通達除了被打的狠了一點,並沒有生病危險。


    負責人不忍心地又看了眼鄧通達的臉。


    這臉——鼻青臉腫,跟豬頭沒什麽區別,就算是養傷,也得養個一個多月才能出來見人吧?


    他這邊還在為鄧通達這模樣感覺驚悚。


    那邊,池西已經厭煩了道門的人跟她耍這種小技巧,她冷眼看著台下的鄧通達。


    “離火觀呂毅長老在我手下都沒有撐過一招,出手的人若是自認沒有那位呂長老厲害,也不用上來了。”


    池西站定在擂台正中,臉上隱隱浮現出不耐煩的情緒。


    等了這麽久,四大道觀的觀主卻無一人上場,還不是幾個人被捧的抬高,根本舍不得從高處落下來,凡是有任何一點輸的可能,他們就不會出手。


    池西幹幹脆脆地抖出自己與呂毅對戰的情況。


    離火觀的呂毅長老都沒有撐過一招?


    這都是什麽神仙人物?又能畫符又能打架,就連隨手祭出的符兵都強過小道觀的觀主!


    滿場嘩然,近日以來,確實有小道消息在瘋傳,有一個年輕人一招打敗了離火觀的呂毅長老,但更具體的事情,他們都已經不得而知了,不過這不妨礙他們吃瓜。


    所有人都猜測那位年輕人是哪個隱世道觀裏麵出來的天才弟子,不然年紀輕輕身懷絕技還本能超絕,怎麽都是一個bug的存在。


    隻是當事人親口承認的時候,他們一下子無法把她和那位天賦超絕的隱世弟子聯係在一起——池西實在太年輕了,看起來連二十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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