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還有心情回他一個笑容,“下一局。”


    佐藤這邊很快又點了一個人出戰,池西卻是換了一個紙片人上場,形狀也與圓滾滾的紙片人不同,這一個一看過去就有充滿了一種力量感。


    比鬥時,紙片人確實也充滿了力量,隻有力量,沒有招式。


    雖然在對方手底下撐的比上一輪久,但還是輸給了佐藤這一方的人。


    五局三勝製度的比鬥,佐藤贏了兩局,以二比一領先一步,再贏一局,他們這邊的勝利就不會有任何的懸念。


    直到這個時候,佐藤才略微放鬆了一些。


    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方也隻是一個小姑娘,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這術法還不過關,硬生生輸了兩場比賽。


    “這、這怎麽回事情啊……”


    “馮觀主,你與池觀主更熟悉一些,她這是打算……”


    道門不少人都偷摸看向馮勝,後者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的跡象,這都比成這樣了,難道他不上火嗎?


    道門的人中出現了幾分躁動。


    他們不敢明麵上說池西什麽,但心裏卻覺得池西托大了,早知道這樣,倒不如寄出那日在擂台賽上的符兵,好歹是厲害啊。


    不知不覺,雙方的心境就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池西身處眾人目光的中心,臉上絲毫不慌,甚至也沒有任何焦灼,在佐藤派出了新一個出戰人選後,她這邊不慌不忙的又剪了一個新的紙片人出來。


    新出來的紙片人比起前兩個要精細一點,看的出是個人形,個兒不高,隱約還能看出是穿著一件袍子,不過沒有上色,不是特別明顯。


    它手中的武器還是堅挺。


    “好好加油。”


    池西甚至還好心情的給紙片人加油打氣,看的佐藤心裏發笑,光是加油有什麽用,贏了才是本事。


    紙片人手持武士刀,一上場就和佐藤的人打在了一起,雙方你來我往,力量不相上下,打的比之前兩場時間都要長。


    雙方都是高頻率的出招,人畢竟也是鋼鐵做的,佐藤一方的人出招慢了一步,正好被紙片人抓到了漏洞不放,開展了一撥更猛烈的攻擊,硬生生靠著拖字訣,把對方拖到精疲力竭,無力應對。


    半個小時後,對方被打出界。


    池西的紙片人贏了。


    不過這種贏的方式,隻讓人覺得憋屈,絲毫沒有那種碾壓式的爽感,就連佐藤也是如此,在發現自己這一方的人雙手顫抖,甚至連武士刀都要拿不穩的時候,他忍不住瞪了池西一眼。


    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紙片人?


    仗著自己是個紙人,身體沒有極限,竟然如此不要臉。


    鬥法到了如今二比二的關鍵時刻,池西還是一臉鎮定,沒有任何的慌張,但佐藤這邊確實拿捏不好,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眼看著他們這邊就要贏了,偏偏,池西出陰招,靠著拖把局麵略掰回來了一點。


    二比二。


    還剩下最後一局。


    隻能贏,不能敗。


    佐藤往前走了三步,沉聲道,“最後一局,我來。”


    道門的人聽到他的話,差點沒有崩住想要罵出聲,果然是沒有最不要臉的,隻有更不要臉的,前邊讓池西本人不下場,這會兒為了贏,他居然親自下場了。


    就算是那天擂台賽上意氣風發的那個紙片人,也未必會是佐藤的對手!


    眾人隻覺得命不由己,池西今天大概率是要陰溝裏翻船,說到底還是托大了!


    他們把目光投向池西這邊,想要看看她是個什麽心情。


    然而,池西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悲喜,贏得時候,沒見她高興過,輸了的時候,更沒有見她覺得懊悔。


    這種心態,實在是穩的出奇。


    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覺得池西會贏下這一局,很多人甚至開始考慮,佐藤贏了以後,道門這邊又該要怎麽去應對他的挑釁。


    不過話又說回來,佐藤這次出手,他們也能摸個底,再不濟就讓觀主親自出手,總是能夠找到辦法的。


    眾人聚精會神的看著佐藤,想要在他接下來出手時摸清他的套路。


    池西眯了眯眼,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掏出符紙剪了一個最新的紙片人出來,這一個紙片人,是她剪的最細致的紙片人,足足花了五分鍾的時候才剪出來。


    紙片人隨風飄到場地中心,落在地麵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看清了它的模樣——武士流派的製服,五官、神態,跟佐藤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那樣。


    不過它手上沒有拎著武器。


    池西手裏拎著觀觀,往場地裏一拋,觀觀自發的鑽到紙片人手裏麵。


    池西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說,“好好打。”


    與佐藤一般模樣的紙片人更是乖巧點頭,“是,觀主。”


    佐藤:“……”


    他就有那麽一點覺得受到侮辱的感覺。


    但他要怎麽說,紙片人通體白色,隻感官上覺得和他一模一樣,也沒有上色,要單拎出什麽來,又有一種說不出上來的不一樣。


    佐藤被池西這一手惹怒,擺出作戰前的姿勢,心裏的怒火能夠讓他發揮出更好的實力來。


    紙片人拎著觀觀,擺出了與佐藤一模一樣的姿勢,在旁觀的人眼裏,兩人的動作跟複製粘貼的沒什麽兩樣,下蹲的高度角度,就連拿著武器的手勢,都是一樣的。


    佐藤沉下臉,直接衝紙片人攻過去。


    經過前兩輪的觀察,他早就看出池西剪出來的紙片人並不是沒有實力,但總是缺乏那麽一點東西,不能兼顧,就算是僥幸贏了的那一場,也單純是拚了時間。


    這一次他出手,務必要搶占先手,隻要攻擊速度夠快,紙片人就不會反應過來,攻擊力量夠大,紙片人就會容易招架不住。


    “砰——”


    武士刀與木棍相處碰撞。


    眾人預想中紙片人被擊飛的場景沒有出現,它甚至站定在地上都沒有退後一步。


    佐藤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一擊,他用上了十成的功力,對方怎麽可能招架得住!


    紙片人歪了歪腦袋,從木棍後麵露出一雙模糊的眼睛,“你就隻有這麽一點力量嗎?以你這一招的攻擊來說,應該需要更利落一點才行。”


    “你這不行啊。”


    紙片人還是如銀鈴一般的聲音。


    所有圍觀的人,包括佐藤這邊的人,下意識都覺得有些惡寒,尤其是紙片人頂著佐藤那張臉的情況下。


    偏偏紙片人絲毫不覺得有違和感,用著佐藤的臉,銀鈴般的聲音跟池西氣人的語調一樣。


    “我還是再教教你,這一招該怎麽用。。


    第122章


    佐藤聽到這話,隻覺得氣血上湧。


    然而,紙片人沒給他任何生氣的機會,話音剛落,它就已經急速退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下一秒,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隻看到它以更快的速度衝向佐藤。


    有心人注意到,它的攻擊手法和佐藤一模一樣,完全是複製的佐藤。


    佐藤心裏怒氣猛漲一大截。


    池西做的紙片人和她這個人一樣,全都是在羞辱人。


    武士流派創立至今也有七八百年的時間,雖然一直都沒有成為頂尖的流派,但他們積累起來的底蘊又豈是那種小門小派能夠比的?


    還是有無數的人消減了腦袋想要進入他們流派,然而天賦與心性缺一不可。


    就算是進了他們流派,再有天資的人還不是日複一日的努力練習基礎刀法,時至今日,他也保持著每天都要抽出時間來訓練,如果他們流派的招式如此輕易就被人給學去了,那他們這七八百年不都成了笑話?!


    徒有其表。


    而不見其意。


    佐藤積蓄著更大的怒氣想要給紙片人來一個迎頭重擊!


    紙片人輕喝一聲,手起棍落,提前預判了佐藤的攻勢,直接側身繞過他,紙做的身體讓它能夠把身體彎曲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幾乎以人的身體無法達到的角度,直接繞到了他的背後。


    手裏的木棍猛地敲下!


    “砰——”


    木棍與佐藤的腦袋接觸,沉重的響聲響起,光是聽著就讓人有一種頭皮開裂的疼痛感,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還沒有結束。


    紙片人用木棍擊打了佐藤的頭部後,直接抬腳就把佐藤踹得飛起,接連在空中給了他幾腳,隨後立馬以武士流派中經典的“挑飛”的動作,把他拋到了鬥法場地外麵。


    佐藤就這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手底下的人連忙跑過去察看他的安全,好在他除了腦殼被打破了以外,並沒有受太重的傷,除了自尊心以外。


    結束鬥法後,紙片人甚至還用木棍挽了一個武士流派慣用的結束動作——這也是剛才佐藤他們贏了的人做出的動作。


    池西難得笑了笑,“打的不錯。”


    紙片人輕巧的向上一跳,縮小化為齏粉,隨風飄散。


    觀觀主動又跑回池西手裏,它也沒有在變回木鐲子,就這麽被池西拎在手裏,把池西襯托地氣勢尤其強大。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前幾局如此慘烈膠著地比鬥,沒想到佐藤親自上場以後,紙片人反而是幹脆利落的取得了第五局鬥法的勝利!


    這讓佐藤贏的那兩局宛如一個笑話!


    佐藤那方的人也是這麽想的,尤其是月生,他猛地站起來,手裏攥緊了彎刀,“你的符兵既然能夠如此厲害,為什麽要做出不敵的樣子來?!耍著我們武士流派的人玩嗎?!”


    池西看了他一眼,“我沒有。”


    她還是那個語氣,聲音裏卻帶著一股認真,“我對任何的鬥法和對手都保持著應有的尊重,隻要他們是個人。”


    她緩了緩,“我沒有說你們不是人的意思,不過你們贏的那兩局,也確實我第一次剪這個類型的紙片人,不太習慣,後來兩局就順手多了。”


    月生:“……”


    道門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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