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誰願意承認是自己的問題才讓女人生不出孩子?


    徐夫人雙手漸漸握緊,指甲抵著手掌心一片通紅,卻恍若未覺。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池西和徐夫人說完話,領著徐喬走出徐家大門。


    徐喬絲毫沒有和徐家斷絕關係的難受,反而跟隻上躥下跳的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池西姐姐,我已經想好了,我這兩天在酒店裏已經學會生活自理,保證把衣服洗的香噴噴,還能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酒店裏沒法練習做飯,但是我在山間觀的時候做過幾次,我要是練習兩次,肯定不比廚師做的差,我從小學東西就很快。”


    “還有還有,剛才池西姐姐覺得茶味道不好,我一會兒就開始去查一下怎麽泡茶,這兩天我都去酒店的休息室,有人教會了我怎麽用電腦……”


    “這些都不用你來做。”


    池西打斷她的話。


    徐喬愣了一下,張著嘴,她還想說打算好了要學很多東西,一定能夠讓池西感受到她的用處。


    沒想到池西毫不留情地說不需要她幹活。


    徐喬心裏一陣慌亂,她才五歲,除了力證自己不會是拖油瓶以外,什麽也做不到。


    她眼裏的慌亂也顯而易見。


    池自看著她,歎了口氣,“你剛才也聽到了,你是我歸元派的弟子,如今整個道觀就你和我兩人,你以後就是我的徒弟。”


    徐喬又愣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


    池西看了她一眼,“難道你不想做我的徒弟?”


    徐喬趕緊搖頭,就聽池西說道,“以後歸元派就是你的家。”


    她眼淚刷一下落下來,撲過去抱住池西的腿就開始嚎啕大哭。


    聲音響徹周圍的綠化區域,周圍偶爾有零星的車輛路過,全都慢下來朝她們投來審視的目光。


    池西:“……”


    她一直以來都表現的跟小大人似的,與徐家斷絕關係的信念又很堅定,但她心裏那些負麵情緒是被壓抑著的,沒有得到發泄。


    更別提她心裏還有著不安。


    她能夠哭出來,對她來說是好事。


    池西順手布置了障眼法,將周圍的一切都隔絕開來,給足了徐喬痛哭的時間。


    徐喬足足哭了半個小時,哭到最後,就變成一抽一抽的,眼淚糊了一臉,鼻子還被塞住,用鼻子呼吸不上來,隻能張著嘴巴呼吸,呼哧呼哧地,宛如一條吐泡泡的魚。


    等到她注意到池西的視線後,猛地漲紅了臉。


    她剛還說自己生活自理,現在就哭成了狗,自認為心理成熟的她有種難以描述的害羞的感覺。


    偏偏池西還問了句,“哭好了?”


    徐喬臉上更是漲的通紅,別開眼點了點頭。


    池西蹲下來,視線與她平視,在徐喬感動的眼神中,伸手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然後,順手擦到了她的衣服上。


    “……”


    徐喬哽住,即便知道是自己的眼淚,但對於池西的舉動,她不知道是該繼續感動,還是趕緊退開一步,避免衣服上沾染到更多的眼淚鼻涕。


    池西歎了口氣,“身為歸元派預備的第一百零二代觀主,以後你可是要撐起我歸元派的人,可不能變成小哭包。”


    徐喬抽抽搭搭的問,“第一百、一百零二、代觀主?”


    池西看她哭的差不多了,站起來撤掉障眼法,拎著她往前走,“是啊,歸元派向來便隻有兩人,我如今是暫代,等你出師,就正式上任。”


    徐喬聽懂了池西的意思,但她正經曆了斷絕關係到重新擁有師父擁有家的大起大落,情緒激動,以至於她根本沒有想到多問一句歸元派如今的狀況。


    此時,她隻天真點頭,“是!我保證能夠很快出師!”


    池西:“……”


    果然是年少有為。


    她微微一笑,拍了拍她另一半沒有沾染到眼淚的肩膀,“好好加油。”


    池西在徐喬麵前也是頗為豪氣,當著她的麵第二次打車帶她回去,回去還得大半個小時,池西也沒管徐喬,上車後靠著後座閉目養神。


    徐喬一直看車窗外,卻突然回過頭,“師父。”


    她的聲音嬌嬌軟軟,哭過以後還帶著一絲鼻音,聽起來跟一團棉花糖一樣。


    池西心裏一動,聲音毫無不動的“嗯”了一聲。


    徐喬在山間觀的時候就見識過池西的本事,又在徐家重新見識了一番,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前麵的司機,手腳並用地往池西那邊爬過去,湊近她的耳朵。


    “師父,我想問你為什麽……”


    道路不是很平坦。


    司機車速又快,狠狠晃動了一下。


    徐喬整個人向後仰,被池西一把拎住才不至於磕到頭。


    這會兒池西也不閉目養神了,把她拎到位置上坐好,“有話就直接說,他聽不到。”


    徐喬驚奇地看了她一眼,試探著開口,“師父為什麽要答應徐家保他們十年富貴?”


    她邊說,邊觀察著司機,見對方果然沒有一點反應,還故意抬高了一下音量,隻覺得池西更加厲害了。


    池西沒有直接回答她,“你一路上都在糾結這個?”


    徐喬點點頭,“師父不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嗎?那為什麽又要許諾給他們?我覺得他們不配。”


    池西聞言,笑了笑,“為了你?”


    徐喬哽住,她想過這個答案,但真的從池西口中說出來以後,她又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她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師父會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徐喬生而早慧,又開了天眼,冥冥中總能夠有一些感應,能問出這話也不奇怪。


    池西嘴角一扯,“你還真信了?”


    徐喬:“……”


    池西眼看她新收的奶娃娃嘴角一癟,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連忙補充了一句,“我許諾徐家,是因為他們確確實實還有十年富貴。”


    徐喬眨了眨眼。


    池西盡量簡潔的說明,“徐家氣運未斷,雖然中間有波折,但他們的氣運暫時不會跌倒低穀,至少還能撐個十年,我隻是順應天意。”


    徐喬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


    池西又說,“但徐家的富貴就是過眼雲煙,沒有根基,富貴分很多種,有的人能賺能存,財富就累起來了,有的人賺得多花的多什麽也沒剩下,反而負債累累,徐家就是後者。”


    徐家看著家大業大,但一個漏洞補上了,就會有下一個漏洞出現,注定疲於奔命,這十年,是漏洞越累越多的十年,時間一到,徐家的垮就會跟上流的瀑布一樣,飛流直下。


    徐喬半懂不懂,但她聽懂了池西不會因為這個許諾受到傷害,她鬆了口氣,忍不住瞪著眼睛,“師父不要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池西:“……”


    沒想到她到一千多歲了,還能被一個奶娃娃教訓。


    池西付了車費,把徐喬拎下車,又親自把她送到酒店門口,就看徐喬站在房間門口,眼巴巴的看著她。


    池西停頓了一下,“我買了套房子,過兩天家具都弄好了,就能搬進去,你就再住幾天酒店。”


    徐喬眼睛一亮,趕緊點點頭。


    池西想了想又說,“明天我有事情要去道協,正好帶你見見世麵,也讓你露露麵。”


    徐喬想到上次在山間觀見到的那些道長,心裏有些好奇,卻沒有多問,乖巧點頭,“那師父回寢室路上小心。”


    池西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行了,趕緊回去洗澡睡覺,你這張小花臉都快沒眼看了。”


    徐喬聽到池西這麽說,臉頰一紅,連忙跑進房間裏麵,爬上小板凳,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


    她哭了很長時間,當時眼淚就糊了一臉。


    後來池西撤掉障眼法後,帶著她走到別墅區大門口等車。


    就是這一段路,風吹過,莫名就沾染了不少的灰塵,本來也不太明顯,無奈徐喬是長得是真的白,整張臉看著灰撲撲的,更別說她衣服上還沾了不少眼淚鼻涕,深淺不一。


    徐喬慘叫一聲。


    池西見她恢複了心情,幫她帶上了房門,很快回了寢室。


    徐喬連忙洗臉洗澡,等到她從浴室裏鑽出來,又爬上小板凳,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重新恢複到了白淨,忍不住捂著臉看著鏡子裏麵笑。


    ——她有師父了。


    ——她還有家了。


    笑著笑著,她肚子咕嚕咕嚕一陣叫喚,她才又趕緊從隨身的小包裏翻出酒店的餐券,跑去用餐區吃飯。


    池西這邊回到寢室,和程昭昭她們一起把整理好的采訪資料做了最後的潤色後,才把作業上傳,一行人相伴去食堂吃了個飯。


    飯後,池西就坐在椅子上思考該如何教導徐喬入門。


    距離上一次教徒弟,已經是八九百年前,年代久遠,她有些記不清當時她是怎麽教徒弟的了,想了想,她給青雲道人發了消息,問他以前是怎麽教林飛文入門的。


    青雲道人秒回了消息,“池觀主,你收徒了?!”


    池西沒想到他語氣如此激動,平靜的回複,“嗯,是的。”


    青雲道人根本想象不到什麽人才能入得了池西的眼,他見過的天才不少,但那些天才根本無法和池西相比,“老道很好奇!”


    池西看到青雲道人的話,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收了個五歲的奶娃娃,天賦還行吧,就開了天眼。”


    青雲道人:“……”


    開天眼的人萬裏挑一。


    從池西嘴裏說出來,卻隻是還行。


    青雲道人難以保持微笑,“我這邊還有止一觀弟子入門手冊,寫了玄門的常識和入門觀想的功法,剛好我明天要去道協,我一並給觀主帶過去?”


    池西就知道青雲道人是靠譜的,“多謝。”


    徐喬的入門是不用擔心了,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隻要能夠入門,後邊徐喬自己就走行,她頂多是幫忙點撥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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