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人大吵一架,第二天,池西冷漠地送薑阜飛升,又在謝敬死前把功德過渡給他,後來,她自己陽壽盡了,繼而就紮根在地府。


    師徒兩人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聯係。


    池西剛入地府的時候,就得到了特殊照顧,她當然知道,這是薑阜的關照,久而久之,他們師徒兩人偶爾也會聯係那麽一會兒,不過誰也沒有再提到以前的事情。


    這麽多年過去,池西說話沒有以往那麽不中聽,也變得委婉了不少,薑阜卻仍舊是待人溫和,誰都能聊上兩句,溫和中帶著天真。


    池西看薑阜一臉便秘的神色,歎了口氣,主動退了一步,也沒有提到謝敬已經轉世,免得讓她這位師父自信的心靈受到創傷,隻是轉到了這次的“最強新人”排名上。


    “我要是帶著他們兩個,包攬前三的名次,師父你怎麽說?”


    薑阜:“……”


    身為徒弟,明晃晃地質疑他的卜算。


    薑阜梗著頭,“要是你們真能包攬前三,以後你想要幹什麽,為師都不會說你,還聽你的管教,正視我自己的問題!”


    池西挑了挑眉,“希望你說到做到。”


    不等薑阜開口,她又說道,“我要帶著他們說三個人做一個月的特訓,你幫我借一個場地。”


    薑阜瞪圓了眼睛,在池西跟前,他情緒變化十分明顯,也就是池西這個徒弟,能夠把他氣到七竅生煙,轉頭他還能心甘情願地接受她的要求。


    他沒好氣地點頭同意。


    “你趕緊走趕緊走,別在我跟前晃悠,我一會兒就去給你借地方。”


    薑阜翻著白眼把池西給趕出了房間。


    直到池西離開,屋子裏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對著緊閉的房門發呆,這麽多年來,他的境界看似提升了不少,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提升的境界如同鏡花水月,他始終都沒有擺正自己的態度,比如說,不參與爭鬥而避世,比如說,連池西都能看出來的他迷信自己的卜算能力。


    稍有不慎,他一身的境界都會崩盤。


    薑阜忽然就扯開嘴角笑了笑,“老了,真是老了,到這把年紀了,還被徒弟教訓了一頓。”


    他垂下手,表麵的那種溫和盡數褪去,隻剩滿臉的茫然。


    ——


    池西從薑阜屋子裏出來,就對上三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她在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布置了隔音的陣法,確保他們談話的聲音不會被任何人聽到。


    這個時候,她當然也不會告訴他們。


    池西把薑阜的問題看的明明白白,這麽多年來,薑阜一點長進也沒有,要說他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那就是長了一雙慧眼識才的眼睛。幸好是收了她這個徒弟,不然,誰還敢給薑阜指出他心境上的問題。


    不過她也清楚,這隻能慢慢來,首先,就得讓薑阜知道,他的卜算,也不是全都是對的。


    尤其是這一次,事關他們能不能有足夠的靈氣珠買到歸元派的地皮,薑阜的卜算,必須是錯的!


    池西視線從他們三人身上掃過,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你們放心,剛才師父也跟我說了,他偷偷替我們卜了一卦,大吉,我們的前三不會有錯。”


    三人瞪大了眼睛。


    顏驚安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壓低了聲音,“觀主,祖師爺都給我們卜卦了嗎?!”


    池西毫不心虛的點頭,“可不是,他剛才那是滿臉激動地跑出來找我們,還主動說要找鬼神宗借一塊場地來訓練,說是隻要等比賽結束,我們就能買到歸元派的地了,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妄自菲薄,這一個月的特訓,都要給我打起精神了。”


    三人神情越發的激動,異口同聲地大聲應道,“是,觀主!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池西見他們鬥誌盎然,滿意地點了點頭,“那行,等明天師父借到場地,我們就開始特訓,今天出去一天,你們就好好回去休息,養精蓄銳。”


    三人仍是激動不已,“是!我們這就回去休息!”


    池西目送他們三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屋子裏始終沒有出聲的薑阜,對著他房門扔下一句,“你不要給我掉鏈子,明天借到場地了,你也不要來偷看,特訓是保密的。”


    站在屋子裏還覺得滿身皆是淒涼的薑阜:“……”


    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大聲回道,“我不想知道你的特訓!!!”


    第二天,薑阜就找上關意遠,問他專門要了一塊場地,而池西,正正經經的布陣將整塊場地都圈了起來,靈氣形成的屏障將其包裹在內,沒有人能看到場內的情況,也沒有人能感應到場地內的情況。


    池西每日早上帶著三人進場,到了夜深人靜時才帶著虛脫的三人出來。


    據周圍看到的弟子口耳相傳,場地內偶爾會傳來乒乒乓乓地聲響,想來戰況是異常地激烈,這話都傳到了薑阜的耳中,還有人跟他打聽池西他們的特訓內容。


    每每這個時候,薑阜心裏也是撓腮抓耳,隻覺得無比好奇,但一想到池西說過的話,他就憋著一口氣不打聽也不去看,隻等著一個月後,“最強新人”正式開賽的那一天揭曉答案。


    到了這一天早上,薑阜起了個大早,當即就敲響了池西的房門,“快起來,快起來,你們今天就要去打架了!”


    等了好一會兒,薑阜才聽到池西的聲音傳來,“第一天,我們沒有被安排比賽,難道你沒有卜一卦輸贏嗎?”


    薑阜:“……”他卜卦了,卦象為空,萬萬沒想到是因為第一天沒有安排比賽。


    他憤然轉身。


    背後的門卻開了,池西背靠在門柱上,笑了笑,“不過第一天,我們還是可以去探探其他人的虛實。”


    第235章


    薑阜聽到身後傳來的輕笑聲,就知道池西是故意的,頓時一張老臉臊得慌,混到他這個境界,敢這麽做的人也沒幾個,池西絕對是那些人裏麵膽子最大的那一個。


    他頭也不回,“為師這就去飯堂吃飯,要給你帶嗎?”


    池西隨手關上門,“不用,一起去吧。”


    薑阜:“……”


    池西還打算去喊柳語孟他們幾個,走到一半,還有鬼神宗的弟子特意告知,說是柳語孟他們三人一大早就跑到訓練場去了。


    等池西和薑阜掉頭,就見三個人探頭從訓練場出來,正好對上。


    周圍來往的鬼神宗弟子下意識把視線集中到了他們五個人身上,今天可是“最強新人”開賽的第一天,包括宗門內符合條件的又不是很有名氣的弟子也會參加報名,但最受關注的還是薑阜他們。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們這樣對自己的實力有如此自信。


    所有人都想知道他們今天都是什麽心情,會有什麽感想,畢竟比賽當天,參賽的弟子恨不得就多攢一點靈力,連趕到現場的過程都是雇傭車馬或者靈物,並不願意一絲一毫的靈力。而柳語孟他們三人,反其道而行之,大早上甚至去特訓場地訓練,這會兒三人滿頭大汗,一臉打舒暢地樣子。


    池西隨手給他們三人施了一個除塵訣和火符,瞬間讓他們變得幹淨清爽起來,又帶著他們三個人一起去飯堂蹭了個飯,這才一人一張神行符,直接趕往城裏。


    城裏早已人滿為患,酒樓、可供租賃的院子都是平常幾倍往上的價格,就算是這樣,也是沒有多餘的空房了,甚至連城裏的居民都辦起了臨時民宿,提供短期空置的房間。


    甚至城外還有一片專門劃分出來可供搭建帳篷的區域。


    就算是這樣,這兩天臨近比賽開始,還有人持續地往城裏麵趕過來。


    他們進了城,也不用去辨認方向,順著人潮擁擠的方向走,一準沒錯,趕往場地的人,不是去參賽的,就是去觀看的,也是五百年來最盛大的活動之一。


    萬汾聽到周圍的人抱怨連酒樓的靈物寄養都貴了好幾倍的時候,不由地麵露慶幸,好在憑借祖師爺的臉麵,他們還能舒舒服服的住在鬼神宗,省去了一大筆費用不說,從宗門趕過來,還隻要一個小時,這還是在他們用神行符趕路的情況下,如果是租賃一些特殊的趕路法寶,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到。


    絲毫不用擔心會遲到。


    在來之前,萬汾也已經把這一屆“最強新人”的比賽規則打聽清楚了,基本上是延續了前幾屆的規則,兩兩對決,分出勝負後,各自進入下一輪,勝利的一方與另一組勝利的人對戰,無線循環,直到分出最後的勝利的一方。


    在這種賽製下,無論是輸贏,都可能會出現消耗巨大的情況,各大宗門還免費提供了加速靈力恢複的陣法,也是他們展現宗門福利的一個大好機會。


    在順著人潮走的時候,萬汾還給他們把賽製重新分析了一遍。


    池西點了點頭,跟著人潮擠進會場以後,其他人下意識要繼續跟著人潮,池西卻攔住了他們,把他們帶到另外一邊的看台,比起其他地方的人滿為患,這邊的看台卻空的很,壓根就沒幾個人坐著。


    柳語孟他們幾個人不知道個中原因,也不知道池西為什麽把他們帶到這一邊。


    池西看到他們臉上不解的表情,麵露疑惑,“你們也打聽了不少的賽製,難道沒有聽說賭坊這邊也有專門的位置,隻要是在前十排行榜上的人,他們都會免費提供固定的看台?”


    不過這個福利稍顯雞肋。


    榜上有名的那些弟子不是大宗候選弟子就是世家弟子,早就有專屬的位置,說的再直白一點,他們可能隻有比賽當天才會出現,更多的是,他們在自己的圈子內早就相識,也都有自己的情報網,根本不需要過來觀賽。


    能夠坐在這個看台的零星幾個人全都是賭坊的老板或者投資者。


    其他人就沒有用上這個看台的時候。


    柳語孟驚奇地看著池西,明明他們這些日子都在一塊兒特訓,也不知道池西是從哪裏打聽來的,竟還有這樣的好事!


    池西在三人崇拜的目光中,麵不改色地跟守在看台邊上的工作人員說明情況,又出示了其中一家賭坊的押注證明後,工作人員立馬就反應過來——連續在七家賭坊給自己下注的,也就隻有池西他們幾個人了。


    雖然池西他們三人的賠率高達一百六十倍,但一直到今天淩晨比賽開始前的最後一秒,排行榜的下注通道正式關閉,也沒有人在他們那與眾不同的排行榜上下注。


    工作人員甚至也沒有阻攔薑阜的入場,這看台空的很,加上對方是神算薑阜,他的身份就算是賭坊的老板也是想要借機認識的,因此,薑阜蹭了徒弟徒孫們的光,順利有了一個寬敞的位置。


    池西他們的入坐也吸引了看台內其他人的目光。


    沒一會兒,就有兩個一看就是富貴樣的人走了過來,周身散發著財氣的金光,是再過不久,他們歸元派就能分到的財氣。


    池西看到他們周身的財氣,完全沒有要抗拒他們靠近的意思,反而主動揮了揮手,“兩位老板好,你們也過來看比賽?”


    她的態度無比自然。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開口,“你還能認出我們?”


    他們名下產業眾多,通常都交給信任的掌櫃打理,甚少會直接露麵,按理,不常出入賭坊的人是不會認出他們的。


    池西笑了笑,“觀人識相,兩位周身的財氣與你們的賭坊財氣相似,多少也能猜出來一些。”


    兩人頓時就來了興趣,他們知道池西是薑阜的弟子,卻沒有真正的領教過池西的本事,這會兒聽到她這麽說,還是剛才開口的那人笑著問道,“你還能看出我們名下的賭坊是哪家?”


    池西聞言,沒有絲毫遲疑,“您的聚寶坊財氣聚而不散,仍有上升的空間,未來一段時間會大賺一筆,至於另一位,千珠坊前段時間財運有虧,仍在恢複中,很快便能恢複元氣。”


    兩人驚異地看了眼池西,沒想到她還真能說出來。


    他們神色更加的和緩親切。


    聚寶坊老板麵露敬佩,忍不住看向薑阜,“薑道長的徒弟實在厲害,這觀氣的術法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鄙人姓劉,今日也是與好友約著一道來看看比賽。”


    千珠坊老板也是跟著說道,“沒想到池道長年紀輕輕已經能有這樣的眼界,鄙人姓秦,今日來看比賽,還能與薑道長、池道長遇上,實在是幸事。”


    池西麵露笑意,“哪裏?這都是緣分。”


    劉老板與秦老板兩人見多識廣,又是生意人,兩人交際的能力就比一般人強,又有池西推波助瀾,沒一會兒功夫,雙方相談甚歡,都已經約了後邊幾天一塊兒看比賽了。


    他們兩人甚至吩咐其他人,把隨身攜帶的茶水小點一並都取了過來,熱情招待眾人。


    他們聊天的功夫,台下的比賽已經正式開場,沒有任何的虛招和拖延,在裁判宣布了比賽的規則以後,就已經讓參賽的人員上場。


    前期的決賽人數眾多,看台中間的場地會擺上十個擂台,從兩兩對決到隨著場次增加,十個擂台都能用上,直到後期,該淘汰的人都已經被淘汰後,擂台才會被撤下去,換上更大麵積的擂台。而參賽的順序也是在報名後,隨機分成單雙數進行對決。


    第一場比賽的兩人已經站在擂台兩邊。


    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擂台上,那兩人顯然也有些緊張,倒黴被抽到一二的序號,這麽早上場,難免會有些壓力,等了兩分鍾,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兩人很快糾纏在一起,難分伯仲。


    而劉老板和秦老板兩人已經煞有其事地拿出了比賽名單。


    “這兩人都是野路子出身,實力不相上下,不過一更偏向攻擊型,二的招式套路更偏保守,我覺得一能夠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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