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宗立派後,氣運與宗主相連,像薑阜這樣,本身就是創造了這一脈的祖師爺,那便是聯係更加緊密,能夠大大提升自身的實力,若是實力夠到一定的境界,那便是直接成為一方象征。


    不少宗門都是這麽做的,否則他們也不會想盡辦法擴大自己的地盤。


    但像薑阜這樣,沒有建立自己的道觀,門派的氣運雖與他緊密相連,卻並不為他所用,他這種暴殄天物的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本來,關意遠也沒有準備這麽快就下手,而是準備徐徐圖之,畢竟歸元派的氣運過於龐大,整個鬼神宗在短時間內還不一定能吃的下,容易遭人惦記。


    他已經計劃了千年。


    歸元派的氣運實在龐大,當年他無法得手,因此提前給許肇下了套,讓他在千年後複生,同時心生魔障,一心想要複活池西和謝敬兩人,好讓池西能夠做出所謂的公平選擇。


    他算到時機成熟,便和湯崇裏應外合,盜取了大半的寶庫,讓湯崇借機去了陽間。


    許肇果然上當。


    而湯崇,本意就是複活他自己的發妻,因此同樣不知道關意遠真正的目的。


    許肇複活池西,也複活了謝敬。


    到這個時候,歸元派氣運關聯最大的幾個人都活過來了,排名第一的是薑阜,他就在自己手上,躲不開,關意遠又哄騙湯崇,告訴他事情敗露,他不但沒法複活妻子,還隻能接受製裁,隻有假死這一項才能逃開。


    湯崇本身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他一下就上當了,在關意遠的指導下,身體假死,魂體化為陰差,混在地府,隻等局勢混亂後再逃離。


    而關意遠則會以湯崇在地府離奇死亡的案子,牽扯出許肇違規將人複生,給歸元派降罪,一口氣就能把池西和許肇給弄死,最後剩下一個薑阜,還得負連帶責任。


    隻是沒想到。


    中間出了岔子。


    湯崇的魂體失蹤,關意遠一直都在找他這個不□□。


    而池西飛升,又高調行事,一來就準備賺靈氣珠買地皮建道觀,一步步棋走的太快,甚至她還真的能夠做到,完全超乎關意遠的意料之外。


    關意遠等不及了。


    他暗中散步湯崇死亡、寶庫早就落到了池西他們手上之類的各種消息,又借機給池西舉辦宴會,果不其然,各方勢力的宗主全都到齊,為的就是看看歸元派的打算。


    同時,池西語氣中對建立道觀肯定的答複,也把眾人心裏那點疑心給踩實了。


    那些人不會給池西他們建立道觀的機會。


    做完這一步,為了池西另辟蹊徑,他又找人準備對劉秦兩人下手,他們兩個經常同進同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趁著宴會結束一鍋端了是最好的時機。


    但關意遠看到過池西前兩天給了劉秦兩人東西。


    他辨認不出那是什麽,又怕劉秦兩人會給池西傳訊,因此故意在宴會後給他們下藥,準備讓他們陷入沉睡之中,這個藥同時也會禁錮人體內的靈力,不至於讓藥力一下子散去。


    關意遠做事環環相扣。


    因此,他這會兒看到池西朝他攻擊,不躲不閃,就這麽站在原地,他要等著看池西發現她自己靈力盡失的時候那種慌張的神色,想想,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關意遠臉上的獰笑逐漸擴大。


    然而。


    池西攻擊到他跟前的那一瞬間,靈氣確實完全消散,同時,她周身的鬼氣暴漲,兩者切換起來毫無障礙。


    這個時候,池西已經出現在了關意遠跟前。


    關意遠臉上的獰笑僵硬,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兩種強烈反差的情緒讓他整張臉都表現的十分扭曲,下一秒,他整個人都被強大的鬼氣吞沒。


    池西也隨之被鬼氣包裹在內。


    她一腳踹在關意遠的臉上,把他踹出鬼氣的包圍圈,又緊跟著他的移動,不管是她抬腳還是伸拳,全都帶著強大的鬼氣,打的關意遠毫無還手之力。


    一連踹了十幾腳以後。


    池西動作略微停頓。


    關意遠不明白池西那些鬼氣是哪裏來的,但每一下攻擊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顯然也會加速消耗,他隻當池西用力過猛,是時候該反擊了!


    這個念頭才剛出來。


    他就被更大的力道踹到了院子角落,直接撞在牆上。


    不過院子周圍有池西剛才步下的靈氣罩,關意遠並沒有把牆給撞塌了,反而是他人撞在靈氣罩上,被反震的力道震到五髒六腑都有種移位的錯覺。


    關意遠猛地吐出兩口血。


    眼看著池西瞬間又到了他跟前,還想要抬腳踩他,關意遠顧不得口裏的血沫子,大聲喊道,“難道你以為切斷了傳訊符,劉秦兩人就會安然無恙嗎!”


    說話的時候,他口裏的血沫子還不斷的往外噴。


    加上剛才被池西連著揍,鼻青臉腫,又一身的狼狽,完全沒有了一宗之主的那副氣度。


    池西果然停下攻擊。


    關意遠半躺在地上,抬起頭冷眼看著池西,又用力地吐出兩口血沫子來,才冷笑著開口,“我承認,我今天栽了個跟頭,但你也不會好過,劉秦兩人是因為你才死的。”


    朋友因為受到牽連而死。


    池西的心境又怎麽可能穩得住?


    關意遠死死地盯著池西,“你截下的那枚傳訊符,是我準備提前動手,但是這個點,剛好是他們兩人分開的點,我的人,已經動手了!”


    他說完。


    池西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關意遠明顯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表現,本來,這個消息該是他壓製住池西後,親口炫耀地告訴她,但卻被他拿來用作活命反擊的機會。


    差距不可謂是不大。


    隻是,他想過池西會有各種反應,唯獨沒有想到,她聽到劉秦兩人遇襲,竟然會這麽的平靜,甚至,完全沒有把這個消息放在心上。


    難道,她不在乎劉秦兩人的命?


    關意遠冷笑著說道,“你不在乎?劉秦兩人把你當成是莫逆之交,沒想到,你卻隻想利用他們?果然,你就跟外界傳聞的那樣,就沒有把人的性命放在眼裏,還是說,你除了謝敬那個人以外,對誰都不放在心上?”


    池西:“……”


    她還沒有開口,關意遠就已經腦補出一係列的事情來了。


    她挑了挑眉,沒有反駁他的話,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再壓著他打,而是選擇兩張封靈符貼在他身上,把他的一身靈力都封禁起來,才有閑心跟他聊兩句。


    “你說說,我怎麽就把謝敬放在心上,不在乎其他人的命了。”


    第247章


    池西問的十分真誠。


    不少人都提到過謝敬享受到的特殊待遇。


    許肇是這麽說,甚至為此有了心魔,他姑且算是被關意遠誤導的,可關意遠又是如何判定?


    關意遠聽到她發問,以為她是心虛不敢承認,這會兒仿佛跟抓住了把柄一樣,露出一絲嘲諷,“怎麽?怕被人說你身為長輩卻對徒弟動心?天理不容?還不敢承認?”


    池西:“……”


    她重複了一遍,“你繼續說。”


    關意遠覺得池西就是故意的,他當即說道,“天機門被滅,到處都傳言是謝敬做的,你卻不管不問,平日裏對他管教打罵,等到他真做錯了事情,你就開始包庇,甚至當成是什麽都沒發生。”


    池西挑眉,她背對著月光,讓關意遠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隻能聽到她平靜的聲音。


    “天機門被滅,到底是誰做的,你心知肚明。”


    “能夠在一夜之間滅掉天機門,又遮掩住天機,不讓任何人追查到,除了不久後舉宗飛升的鬼神宗外,當時還有誰能有這種實力?”


    池西當年也推算過,不過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她的實力在玄門中,數一數二,能夠越過她去遮掩天機的人,境界必定在她之上,除了已經得道飛升的人,她不做任何猜測。


    不過她也沒有懷疑到鬼神宗身上,他們這個宗門背地裏靠著別宗的氣運生存,明麵上卻是過於正常,不但熱衷於參加社交,宗門的風氣又是頂頂和氣,以至於當年他們舉宗飛升,玄門大為震驚,並對鬼神宗的宗門管教方式大為讚賞,將其記入史冊。


    要不是池西察覺湯崇偽裝成陰差,又在鬼神宗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先前在罰惡司和他身邊那個陰差身上也聞到過類似的味道,這股味道同時還出現在湯崇的隨身香囊裏。


    三者相連。


    池西頓時懷疑上了關意遠。


    而後,她從柳語孟他們口中得知薑阜也曾想過要攢靈氣珠開一家道觀,結果卻因為局勢的緣故,加上關意遠完全不介意薑阜蹭吃蹭住,反而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的消息。


    事實證明,她也沒懷疑錯人。


    她特意高調行事,參加“最強新人”,又借助押注排行榜,將事情弄到人盡皆知,引起巨大的關注,又在比賽的時候大出風頭,展露實力,為的就是讓所有人看到歸元派的實力,至此,歸元派的名氣進一步提升。


    等歸元派創立了道觀,一定會有大量的人前來報名。


    歸元派的氣運將進一步提升。


    這恰恰是關意遠不想看到的。


    果不其然,在確定她可以穩拿第一的時候,他就坐不住了,一下子就露出了馬腳。


    不過池西沒有想到,關意遠還挺會編造事情,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安到謝敬的頭上,還順道給他們師徒編排了一段超出師徒情誼的感情。


    聯想能力很是不錯。


    池西直接把這個問題拋回給關意遠,“你該不會是覺得鬼神宗飛升了千年,自己做的那些虧心事就心安理得的忘了?不但忘了,還得把這個屎盆子往謝敬頭上扣?”


    關意遠一下就被噎住。


    他咬牙說道,“就算你現在猜到是我做的,但當年你什麽證據也沒有,其他人都說是謝敬,也沒見你有什麽反應,你還說不是包庇?”


    那麽多年,誰都知道池西收了個弟子。


    但誰也沒有見過謝敬出手,反而是池西,走到哪裏都帶著謝敬,甚至在外人麵前他嗬護備至,而謝敬口出狂言,向來目中無人,不過也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謝敬風評很是一般,傳言他雖有實力,卻經常有毀天滅地的想法。


    還有人親耳聽到池西對謝敬管教嚴厲,挨頓打都算是輕的。


    像池西這種對什麽東西都看的極淡的人,又為何獨獨對謝敬有這種管教的執念?


    池西:“……”


    關意遠見池西不說話,以為自己說中了真相,又繼續冷嘲熱諷,“你不但包庇他,還為了他放棄飛升的功德,把全身功德都渡給了他,又在地府等了他千年。”


    池西:“……”


    這又是什麽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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