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一臉悲愴地回了家,化悲憤為力量,等林國棟和林國材兄弟倆把野豬皮扒掉後,她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野豬身上。


    剔骨!


    抽筋!


    切肉!


    林國材看著那把菜刀在葉知秋手裏被耍得虎虎生風,一臉害怕地問林國棟,“三哥,你是不是同嫂子吵架了?咋我看三嫂有點不高興呢?三嫂現在那樣子,你說她要殺人,我都相信。”


    林國棟也不知道葉知秋為啥下山後就變成了那樣,他悄悄溜達到葉知秋旁邊,問,“你咋了,看著有些不高興……是不是這野豬肉柴?你剁不動的話,我來吧,你到一邊歇著。”


    “不用,你和國材去收拾那些野豬內髒吧,我來處理這些肉。這野豬瘦肉多,我待會兒剁一盆肉糜,今晚熬夜炸肉丸子吃。”


    林國棟見葉知秋對他的態度還算好,隻當是這野豬之前招惹過葉知秋,或者是和葉知秋上輩子有仇,沒再多問,帶著林國材去後院收拾豬內髒了。


    像豬肝、豬肺、豬大腸、豬肚這些,都算是一道硬實的大菜,隻要做的手藝好,味道相當不錯的。


    林國材收拾豬肝豬肺那些,林國棟屏著呼吸處理豬大腸,因為味兒實在夠衝,沒人願意在這時候張嘴說話,院子裏隻能聽到葉知秋揮舞著砧板剁肉的聲音。


    “篤!篤!篤!”


    “敦!敦!敦!”


    因為野豬肉有些柴,葉知秋剁得肩膀發麻,就主動把前不久才立下的g給拔了,她將那‘野豬崩天撞’的技能掛上,力氣明顯大了很多,剁肉就如同切豆腐。


    葉知秋剁到高興處,用力一剁,菜刀直接嵌入到了砧板中去。


    “草!”


    看著卷了刃的菜刀和被剁得傷痕累累的砧板,葉知秋黑了臉,她這下不敢再放縱了,將菜刀在磨刀石上刮了幾下,開始注意控製自己的力氣。


    葉知秋發現,隻要自己稍加控製,這‘野豬崩天撞’的力氣還是比較容易控製的,隻要不是故意使大勁,看起來並不會造成太大的破壞力。


    但她還是不敢將這個‘野豬崩天撞’的光環一直掛著,因為她有一個甭管高興還是生氣都拍大-腿的習慣……她不想一不小心給自己拍成大-腿骨粉碎性骨折。


    把肉都剁成肉糜後,葉知秋把光環卸下,架起油鍋打算炸丸子。


    林國棟和林國材兄弟倆把清理幹淨的豬內髒拿到灶間來,葉知秋先是用開水燙洗了兩遍,然後又用鹽水好好清洗了一通,最後放進一口大鍋中煮上。


    林國材說是得回家去幫忙幹活兒,葉知秋就喊他晚上過來一起吃飯,林國材沒答應,畢竟除夕夜的團圓飯是要和家裏人在一起吃的。


    林國棟今年沒打算帶著孩子過去,就想守著葉知秋一起吃,要是林國材也跟過來吃飯,怕是林老太會嘔死在年夜飯的飯桌上。


    炸肉丸的香味早就把林英、林剛、林凱姐弟三個勾得走不動了,第一鍋丸子炸出來,稍微晾了晾,待不燙手後,葉知秋就讓林國棟端了盤子去給三個兔崽子嚐。


    天漸漸黑了下來,葉知秋不想讓人探頭探腦地看自家做了什麽好吃的,索性把門給閂上了。


    一家五口人吃年夜飯,聽起來人不少,但真正能吃的沒幾個。葉知秋想讓孩子們吃的高興點,每道菜都做得不多,但菜的花樣挺多,先做涼菜再炒熱菜,最後把包好的餃子也下鍋煮了端上來,一家人圍在堂屋裏最大的那張桌子上吃得開懷。


    林凱眨巴眨巴眼,說,“娘,村裏人說你前陣子天天去拜佛,你是去求啥了啊?”


    “求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求你爸的工作能夠順順利利,求你們能夠聽話懂事。”葉知秋現在說瞎話哄孩子起來都不帶有心理負擔的。


    林凱‘噢’了一聲,噘著嘴說,“我還以為你是去求神仙給咱家送這麽肥的一頭野豬來呢!”


    葉知秋給林凱麵前的盤子裏挾了一個肉丸子,又挾了兩片醋溜白菜和一小撮豬油炒過的黃豆芽,正要發言,就聽見屋外頭傳來一聲淒厲的哭嚎。


    在年頭歲尾哭,這可有點不大吉利啊……


    第27章 打狼


    大過年的聽到有人又哭又嚎, 大家會是什麽反應?


    這要是擱在平時,大家肯定抓把瓜子花生搬個小板凳一臉八卦地湊上去圍觀吃瓜了,但大過年的, 大家都想圖個吉利,講究點的人還怕衝撞到吉神、喜神、福神, 大家都默契地選擇了充耳不聞。


    “來來來,接著吃。”


    林國棟走到門口聽了一會兒, 同葉知秋說, “好像是采蜜嬸子在哭。”


    葉知秋也走到窗戶跟前側耳聽,她聽了一會兒,隱隱約約聽到一些‘狼’之類的詞, 索性走到院子裏去聽。


    站在院子裏, 聽得就真切多了。


    采蜜嬸子哭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夜空下顯得格外淒涼,“羊啊!羊啊!羊啊!我給生產隊養了一年的羊啊,都被這挨千刀的狼給咬死了……”


    兩個大人都出來站到院子裏湊熱鬧了, 三個小孩子哪裏能在家裏坐得住?


    葉知秋才聽真切外麵發生了啥, 就見三個孩子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臉色頓時一變,“趕緊回屋去。村裏來狼了,咱家院子是新蓋的,院牆高,狼應該進不來,但也危險。你們進屋待著去, 別出來瞎湊熱鬧, 湊熱鬧的人不僅沒有今年的壓歲錢, 明年一整年都沒有新衣裳穿。”


    三個孩子最怕葉知秋這威脅, 要是換在其它人家, 家長威脅向來都是不管用的,孩子們都知道,甭管家長放再狠的話,隻要哭一哭鬧一鬧,自個兒的要求多半都能滿足,但這個辦法在葉知秋手裏完全行不通。


    如果他們不聽葉知秋的話,當天就隻能吃糠咽菜,隔天就衣服都不給洗了,再過兩天都不帶搭理一下的,正眼都不會給一個……那種待遇同日常待遇相比,完全就是冷宮棄妃與受寵貴妃的區別。


    三個崽子都知道葉知秋說話的分量有多麽重,更知道葉知秋的立場不會因為他們哭一哭鬧一鬧就改變,所以都沒敢去捋虎須,乖乖回屋去了。


    葉知秋還在猶豫要不要出去看看。


    這要是哪家哪戶家裏打起來了,除夕夜肯定沒人去觸這個黴頭的,但眼下這情況是村裏來了狼,隻要問題不解決,沒有哪一戶人家敢放鬆神經過日子,大年初一都沒人家敢隨便開門的。


    林國棟從後院裏翻出一把鐵鍬來,他同葉知秋說,“你在家守著三個孩子,我出去看看,村裏既然來了狼,肯定家家戶戶都要出壯丁去打狼的,咱家隻能我去,你們去我不放心。”


    葉知秋想到了自己剛簽到得到的那光環‘野豬崩天撞’,原先相當看不上,這會兒她就真香了。


    她趕緊將那‘野豬崩天撞’光環給掛上,然後從牆根下抄起一根約莫有成年男人手臂粗的木棍,同林國棟說,“你身上還帶著傷,我和你一起去。不過你別急,等我安頓一下家裏的孩子。”


    家家戶戶都有存糧食的地窖,而且地窖的入口就在屋裏頭,平時地窖口都敞開著,挺注意通風,不然存在裏麵的糧食會被捂得發黴。


    葉知秋回屋將地窖的入口打開,自個兒進去試了一下,沒感覺到有缺氧頭暈的情況,這才叮囑三個孩子把房門也從裏麵插好,聽到外頭有動靜就往地窖裏躲,然後她還將院門從外頭鎖了,這才同林國棟一起往采蜜嬸子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村裏頭絕大多數人家都被采蜜嬸子的哭聲給驚出來了,膽兒大的人已經拎著鋤頭、鐵鍬、釘耙等在街上晃蕩了,牛青拿著手電筒帶著人在街上轉,邊轉邊大聲叮囑說,“大家走路都別走一個方向,背靠背地走,擔心狼從背後咬人。”


    “那是哪家倒黴婆娘帶孩子出來看?狼來了你能招架得主?趕緊回去鎖好門,打狼這事兒交給大老爺們來幹!”


    葉知秋隻在動物園中見過狼,這輩子陡然要見活生生的野生狼,手心裏緊張得出了一手汗,她索性把所有光環全都掛上了。


    要是‘野豬崩天撞’打不死狼,她還打算用‘怒目金剛’等技能試試,看能不能嚇死狼。


    掂了掂手中木棍的分量,葉知秋覺得還是有些草率了,她應該掂一根鐵棍的,反正這分量也不算重,木棍帶來的殺傷力遠不如鐵棍。


    一群人聚到了采蜜嬸子家門口,采蜜嬸子哭成了淚人,癱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有幾家同采蜜嬸子家住得比較近的婆娘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受害苦主,葉知秋不會說那些話,索性跟著林國棟還有牛青隊長他們到了采蜜嬸子家屋後的羊圈裏去看。


    被咬死的羊橫七豎八地在地上倒著,有隻羊被吃的隻剩下一小半了,滿地都是羊血。


    現場實在太過慘烈。


    林國棟在部隊的時候學過偵查,他借了牛青隊長的手電筒繞著羊圈走了一圈,找到了羊被拖走時留下的血跡,一群人立馬跟著林國棟盯著那血跡走。


    葉知秋瞄了一眼地上的血跡,跟著林國棟向老林家屋前走,繞過老林家的屋子,往苞米地裏走了大約有二十米不到,雪地裏的血跡就看得十分明顯了。


    一盞盞綠燈籠在不遠處亮起。


    “臥-槽,他娘的這麽多狼!”


    跟來的人都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該不會是山裏的狼全都下山來了吧,這可咋辦?”


    牛青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如果是來三四隻狼,村裏完全有辦法打死,但看著眼前的綠燈籠,少說也有二三十隻狼,難怪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把采蜜嬸子養的羊全都咬死還拖走不少。”


    這些狼剛才大概都閉著眼睛假寐,或者是看向別的地方,土黃色的皮毛與化了大半雪的莊稼地混在一起,大家都沒發現,這會兒來了這麽一群人,狼自然都扭過了頭來。


    有些狼已經站了起來,不安分地在地上走來走去,嘴裏滿是嗚咽與低吼。


    “隊,隊,隊長,要不,要不咱,把這些狼給嚇退就得了,這狼太多,打不過啊……我,我,我家裏還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不能把命給丟在這兒啊!”有人已經被嚇得結巴了。


    牛青的臉色鐵青,“你看不到這些狼都沒有跑走的打算?這些東西都鬼精得很,要是我們勢大,他們在聽到我們的動靜時就早跑了,之所以留到現在,就是不怕咱,說不定還把咱當成口糧看了。”


    林國棟握緊了手裏的鋤頭,低聲同葉知秋說,“真-他他-媽想念槍的感覺。”


    他一個大跨步,趁那頭狼不注意,直接抄著鐵鍬朝頭狼的腰上拍過去。


    銅皮鐵骨豆腐腰,說的就是狼這種生物。


    腰就是狼身上最大的弱點。


    林國棟一動,整個狼群都跟著嚎了起來,牛青把手電筒往那個嚇得哆嗦的村民手裏一塞,自己抄起鋤頭就衝了出去,其餘村民也都動了。


    葉知秋跑起來沒其它村民那麽快,但架不住有狼主動湊上來。


    “去你丫的!齜牙咧嘴當我怕你!”葉知秋舉起手中的木棍就朝著狼腦袋砸下去,林國棟被葉知秋這不懂行的打狼手法嚇得滿頭大汗,“別打腦袋,打腰!大家都打腰!”


    他的話音未落,那匹狼的腦袋就被葉知秋給一棍子敲扁了,腦漿四濺,場麵相當血腥。


    葉知秋自己都愣了一下,她沒想到狼腦袋居然這麽脆弱,也大概是‘野豬崩天撞’太過變態,她回過神後,抄著木棍就衝進了狼群中。


    大家都說狼是銅皮鐵骨豆腐腰?在葉知秋這兒,狼就是豆腐做的,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是弱點。


    狼的骨頭硬?一棒子把四個狼蹄都打成粉碎性骨折,看你骨頭還硬不硬?骨頭再硬也隻能趴在地上嗷嗚嗷嗚地叫。


    狼的腦袋硬?一棒子下去,腦花都能給打出來,當場就死的不能再死了,還想再咬人?下輩子吧!


    葉知秋就如同猛龍入江挖掘機進工地,抄著木棍哐當哐當一通大開大合的打,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十幾二十隻狼就死透了一大半,餘下的一小半還被其他人追著打。


    兵法中講究個‘窮寇莫追’,但在打狼的時候可千萬不能講究這個。狼這玩意兒最是記仇,要是一次不打死,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來複仇了。


    打狼要講究的是斬草除根和除惡務盡。


    三個男人拿著鐵鍬又是拍又是鏟,好不容易才能搞死一頭狼,葉知秋卻已經拿著木棍滿地的攆著狼追著打了。


    都說狼這種生物最為聰明,它們自個兒勢大的時候,最喜歡打團戰,一群狼圍攻一個獵物都是常有的事,但若是勢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嚇破膽,而後滿地亂竄。


    這會兒,那些狼就被葉知秋打得拖著個尾巴滿地亂竄,時不時還發出幾聲淒厲的哀嚎。


    葉知秋也被累得夠嗆,她雖然力氣大,但耐力不怎麽樣,攆著狼跑了二十分鍾就感覺氣喘籲籲沒力氣了。


    眼看那些男人都已經撐著鐵鍬站在一旁看她‘清理戰場’,葉知秋沒好氣地罵道:“你們就不能幫忙堵堵?我一個人逮不住這東西,要是今天沒把這東西給打死,誰知道改天這東西會不會領著一群狼下來報仇?”


    牛青尷尬地說,“哎,這不是看你打得起勁麽……大家夥兒都別發呆了,原先國棟家媳婦種地的時候就一個人能頂三個壯勞力,這會兒打狼的時候風采依舊。大家把這畜生給圍住打死,然後回家去接著熬夜守歲!”


    被嚇破膽的那兩條狼也跑累了,身上還有葉知秋拿石頭和土疙瘩給砸出來的傷,又‘頑強’地撐了十分鍾就被葉知秋一棒子給了結了。


    牛青開始招呼跟來的那些男人們拖著這些狼回村,也算是戰利品。


    林國棟湊到葉知秋跟前,拿過葉知秋用的那根木棒一看,好家夥,木棒都快被打斷了。


    第28章 決定


    牛青領著人把打死的狼都給拖回去了, 大家夥商議著明天上午就到生產隊的大院裏頭開新年動員大會,就用這些狼來奠土地與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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