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怎麽也沒有想到,真的就出了大事兒了。


    錢組長決定,半夜運老屍,不給百姓造成恐慌,不造成影響。


    這件事,牢蕊都不知道,錢組長以為,運屍車運過去,就不會有問題。


    事實上,在開出縣火葬場的路上,車雖然是在開著,但是確是一直在那條路上,這是走上了鬼路了,你開到天亮,也到不了目的地的。


    唐曼開車,遠遠的就看到,三十台屍車停在那兒,車燈都是熄滅的,看著瘮人。


    唐曼沒有往前去,把車停在邊上,等著牢蕊。


    牢蕊開車過來,也停來了。


    唐曼下車,牢蕊下車。


    “師父。”唐曼叫了一聲。


    “我們走過去,記住了,你不要亂動,也不要亂說話,聽我的。”牢蕊走得不緊不慢。


    走過去,錢組長說:“你們怎麽才來?”


    “錢組長,就運屍的事情,你是需要和我溝通的,你這樣做,出現了問題,你是要自己承擔的,我們來,是幫你,是人情。”牢蕊不軟不硬的話,讓錢組長一下就火了。


    “你不過就是一個火葬場的場長,我是局小組的,我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少廢話,這屍體馬上運過去,要是造成影響,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錢組長是嚇懵了,吼著,失去了理智了。


    “我到是要看看,你怎麽不客氣。”牢蕊把煙點上了,站在那兒觀察著。


    車打不著火了。


    老屍離開原來的屍房,就如同離開故土一樣,難離。


    錢組長認為,不過就是死人,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錢組長說:“馬上給我處理了,不然我匯報,撤了你的場長。”


    牢蕊有脾氣,錢組長是不了解。


    “徒弟,走吧,喝酒去。”牢蕊轉身走,上車,開車去了十年。


    唐曼心裏爽了。


    十年,喝酒,局長帶著人進來了,坐下。


    “牢師傅,陪您喝一杯。”局長舉杯。


    “我牢蕊承受不起,出現的事情,我也處理不了,你還是找高人,或者說,馬上讓三十台屍車回去,屍體歸位。”牢蕊說。


    “我已經訓斥錢組長了,屍體回場了,這件事呢,沒有和您溝通,這是他的錯,我也有責任……”局長說這些話,也是忍著,唐曼看得出來。


    局長喝了一杯酒後,說的意思是,這件事,是唐曼的事情,她是縣火葬場的場長,做事要有始終,這是責任的問題。


    官話就打起來了,然後就走了,意思很明白,不聽話的,就撤職。


    牢蕊根本就沒把場長當回事兒,唐曼也是同樣。


    “師父,怎麽辦?”唐曼問。


    “等著撤職,就五十多個老屍的事情,想運到市火葬場,真的沒那麽簡單。”牢蕊搖了一下頭。


    告訴唐曼,這件事就別插手了,就說弄不了,讓他們請其它的人去弄。


    回家,唐曼休息。


    再上班,錢組長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


    牢蕊和唐曼坐在沙發上,錢組長說:“你們沒有這個能力辦是吧?那我就再找人,你們的工作暫時就停止吧!”


    牢蕊笑了一下,點頭。


    “什麽時候恢複工作再說,不過場長就別想幹了。”錢組長得意的樣子,看來是拿到了尚方寶劍了。


    牢蕊和唐曼出來,牢蕊說:“終於可以放鬆一些日子了。”


    牢蕊開車走了,說出去玩一些日子,有事打電話。


    唐曼站在那兒,一時間的不知道去什麽地方。


    她開車去了古街,萬老太太那兒,買了菜,還有兩瓶紅酒。


    萬老太太在院子裏弄花兒。


    “是小唐呀,坐。”萬老太太坐到椅子上,倒上茶。


    “萬奶奶,過來給您做點菜,喝一小杯。”唐曼說。


    “你可不行,你的菜我真是吃不了,給小竹子打電話吧!”萬老太太說。


    “竹子和您很熟悉嗎?”唐曼問。


    “是呀,每個月都要來兩回,給我做菜,他的菜我愛吃。”萬老太太笑起來。


    竹子可沒有說,他和萬老太太是很熟悉的。


    竹子來了,看到唐曼笑了一下說:“像祖孫兩,幸福。”


    唐曼瞪了他一眼,這麽熟悉也不說。


    竹子做菜,唐曼和萬老太太聊天。


    說到了千金,萬老太太的瞞臉的都是幸福的樣子。


    “唉,走得早呀,苦了本老太太了,本想和他一起去,可是就死不了,自殺吧,膚發授之於父母,還對不起父母,苦呀……”萬老太太到是有點意思。


    “奶奶,屋子裏的畫兒,是你和爺爺畫的吧?”唐曼問。


    “那畫兒是我畫的第一幅畫兒,一直留著,和老伴的畫兒,就留了一幅,跟我進屋。”萬老太太起身,進屋。


    在箱子裏拿出來畫兒,掛起來。


    唐曼看著,確實是完美,讓人心動,雪山在頂,藍胡在底。


    “雪山是千紅畫的,我畫的是湖水,雪山是硬朗的,湖水是溫柔的……“萬老太太講著。


    唐曼是真的喜歡這畫兒,有一種讓你幸福的感覺。


    竹子把菜擺上,倒上酒,萬老太太說:“丫頭,這畫就送你了。”


    唐曼一驚。


    “奶奶,你可太偏心眼兒了吧?我給您做了也有十年的菜了,你也沒送給我。”竹子說著,笑起來。


    “這也是送給你的。”萬老太太說完笑起來。


    “奶奶,您這是什麽意思?”唐曼沒明白。


    這畫唐曼是不會要的,在萬老太太心裏,那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你和竹子結婚了,就不是一家人了嗎?還分你我嗎?”萬老太太看著唐曼。


    唐曼的臉一下就紅了,唐曼是真沒有往這一層想過,現在萬老太太點破了,唐曼還真是覺得竹子很可靠,很安全,似乎有點那個意思。


    “奶奶,別亂說,我和小曼相差十歲呢!”竹子說。


    “我和千紅差十二歲呢,也是相愛致死,這和年齡沒有關係,喝酒吧!”


    聊天喝酒,唐曼在這兒有一種幸福感,安全感,說不出的那種美好。


    走的時候,畫兒是竹子拿著的,唐曼小聲告訴竹子不要拿。


    竹子說:“奶奶給的,不拿她會不高興的。”


    回去,竹子把畫兒給唐曼,唐曼沒要。


    “我幫你保存,想要的時候來拿,奶奶的話你也不往心裏去,年紀大了。”竹子說。


    唐曼擺了一下手,回家。


    進屋,坐下,坐在窗戶那兒喝茶,丁河水來電話了,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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