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看到前麵有火光,一小團,一小團的,抬頭往上看,竟然也有,鱗火。


    向導也站住了,看著。


    “要有麻煩呀!”向導說。


    看來向導對這兒是熟悉的。


    往前走,唐曼緊跟幾步。


    半個多小時後,那火消失了。


    本以為安全了,可是沒有想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出現了,隨後,前麵有成團的個東西出現了,越來越大,是無數個東西形成的,滾著團一樣,是那東西發出來的聲音。


    “壞了。”向導當時就慌了。


    向導轉身往回走,唐曼也轉身,可是沒走多遠,也是一團子的東西過來了。


    “蹲下。”向導的聲音都發抖了。


    “那是什麽?”唐曼問。


    “是魂團。”向導說。


    他們發懵的時候,有光,火把,一個人向他們走過來。


    是康一。


    “好了,沒事,跟我走。”康一說。


    過了陰路,進了屋子裏,鍋裏煮著東西。


    “吃點,喝點,就休息,明天老劉,你就回去吧。”康一說。


    “老康,謝謝你。”向導老劉說。


    “我們也是老朋友了,喝一杯。”康一坐下,倒酒喝。


    “康老師,我……”唐曼說。


    “你的事,明天再說。”


    喝酒聊天,才知道那是鬼火,康一聽到魂聚之聲,知道有人困在那兒了,就過去了,魂聚成團是相當危險的,可以把人的靈魂一起帶走。


    康一是守棺人,那些魂團對老康是害怕的,老康有老康的一套辦法,那是守棺人的辦法。


    休息。


    第二天,唐曼起來,向導老劉已經走了。


    老康也不在,唐曼出來,站在外麵,滿眼的雪。


    九點多,老康回來了,背著東西。


    做飯,煮肉,喝酒。


    “康老師,我來是為了十大妝,就是清喪妝的事情。”唐曼說。


    “我知道,你遲早會來的,但是沒有想到,這是大雪封山,相當的危險了,你竟然來了。”康一說。


    “我……”唐曼不能說,自己是雙體雙智,是江曼在某一個時間段是控製了自己,決定來的。


    “沒關係,既然來了,也好,在這兒呆到春天再走吧!後天有一場大雪,這徹底的封了山了,那真的就很難出去了,九死一生。”康一說。


    “春天?”唐曼也懵了,春天怎麽能行呢?


    自己的手機在這兒沒信號,這下壞菜了。


    “沒辦法,我常年在山裏生活,在這個時候,也不遠走,而且你所說的十大妝,也夠你學到了春天,到春天,你能學會也就不錯了。”康一說。


    “你會?”唐曼問。


    “我哪兒會呀,但是我可以幫助你,吃吧,吃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康一說。


    吃過飯,康一給唐曼一件皮毛的衣服。


    “這個你就穿著,這兒冷。”康一把衣服給了唐曼後,就往前麵走。


    那是往懸棺去的路。


    進陰路之後,竟然有一條小路,鑿出來的,得手腳並用,雪都掃幹淨了。


    “每次下雪,我都要把這兒打掃出來,因為每個月我要上山兩次,上香給祖宗。”康一的身體很好,別看年紀大了。


    半山腰,爬了半個小時,一個大平台,康一上去,拉了唐曼一把,坐下休息。


    再往山下看,一切都變得那麽小,爬上來的路,看到最後,竟然成了一條線。


    平台那邊就是一個山洞,天然形成的。


    休息一會兒,進去,很大,有上二三百平方米,供著牌位,上千的牌位,唐曼不禁的一哆嗦。


    康一過去,上香,跪拜。


    起身後說:“跟我走。”


    唐曼跟著康一走,有一個通道,要低頭走過去,又是一個一百多米的洞,壁畫。


    “你自己看吧!我到外麵等你,半個小時後,你出來。”康一出去了。


    那是喪妝,十大妝的壁畫,壁畫竟然十分的鮮豔。


    一麵是壁畫,一麵竟然是摩崖造像,十大妝的。


    唐曼都懵了,十大妝看著詭異,讓人敬畏,但是沒有恐懼之感。


    唐曼一點一點的看著。


    康一進來了:“好了,我們返回,有空了,你自己來,一個冬季呢!”


    唐曼出來,跟著康一下山。


    下山,康一就教唐曼,如果解凍雪裏的凍肉,怎麽煮肉……


    唐曼一看,這真的就要在山裏待到春天了。


    化雪成水,泡古樹茶,煮肉,生火……


    唐曼每天忙著這些事情,康一是三天上一次山。


    康一也告訴唐曼,一個星期上一次山,在那裏隻能呆兩個小時,而且不能拍照,回來可以畫,康一給準備了紙和筆。


    唐曼每次上山,都會有新的發現,十大喪妝,並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樣。


    她慢慢的發現了,其中的敬畏和美,敬畏是喪妝的靈魂,那麽美就是喪妝對逝者的一種美化。


    唐曼每天忙完了,就是畫十大妝,這是畫,和上妝是不一樣的。


    每次畫完了,康一都會看上一眼說:“啥也不是。”


    唐曼就上火。


    康一從來不說,怎麽畫,問了也不說,讓自己看,自己去悟。


    唐曼不知不覺的就來了兩個多月了。


    康一上山的次數更多了,說是準備過年用的東西。


    每次都有收獲。


    唐曼每天給康一做飯,收撿房間,然後畫喪妝的畫兒。


    康一在湖裏砸冰取魚,唐曼跟著。


    這湖裏的魚很大,一躍而出,唐曼嚇得尖叫。


    紮住線,康一扛著,燒水,煮魚。


    雪水煮魚,那味道真的就是不一樣。


    每天其實都是很快樂的。


    這天,唐曼又畫到半夜,才睡。


    剛睡沒有多一會兒,突然聽到了聲音,似乎是什麽掉落的聲音。


    隨後就是一種雜聲,千萬種東西發出來的。


    唐曼聽到了動靜,是康一從她這間小屋走過去的聲音。


    唐曼出來,問:“康老師,怎麽了?”


    “沒事,你睡吧,我去看看。”


    “要我幫忙嗎?”唐曼問。


    “不用。”


    康一往懸棺那邊走了。


    唐曼沒睡實,兩點多,康一回來了,腳步聲,唐曼沒動。


    早晨起來,唐曼煮吃的,康一喝了酒。


    “一會兒我要幹活了,懸棺昨天有一口掉落了。”康一說。


    “我陪您去。”唐曼說。


    “也好,陪我聊聊天,一個人幹活是真沒有意思。”


    吃過飯,去懸棺那邊,陰路上,懸棺摔得七零八落的,屍骨也是一樣,臉畫落在一邊,唐曼看著緊張。


    康一不說話,撿骨入袋子,把臉畫也撿起來。


    有魂聚,唐曼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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