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井說:“做吧!”


    唐曼一愣,問:“您知道嗎?”


    陸井說:“就是斷手骨,斷吧。”


    “真的沒有選擇的,這種意外,也是難預料的,我提醒過您,敲棺的事情。”唐曼說。


    “唐老師,您不用多想,這件事,您一點錯也沒有。”陸井說。


    唐曼進祠堂,關上門。


    開始斷手指骨,董禮的手腕抽出來,已經是紫青色的,五個手指印了。


    在斷開的時候,老太太竟然很清晰的“哼哼“了兩聲,董禮嚇得差點沒坐到地上,劉敏是一直緊緊的靠著一個柱子。


    “放鬆一下,坐那邊休息。”唐曼說。


    唐曼把斷的指頭切皮,打釘,複原,和原來是一樣的。


    接著完成尾妝,已經是早晨的四點多了。


    出來,陸井帶著族人五六個,驗妝。


    唐曼是十分的擔心,如果人家找事,任何一個借口,都是麻煩。


    十分鍾,陸井出來了,臉色好了不少。


    “辛苦唐老師,很滿意。”陸井說,讓人拿了白包。


    唐曼說:“官妝是黑色的包。”


    陸井一愣,馬上換了。


    拿著黑包上車就走。


    劉敏問:“師父,黑和白包沒有什麽不同吧?”


    “官妝拿黑包,納棺師拿白包,就這個區別,實際上有什麽意義,我不懂。”唐曼說。


    有一些規矩,你永遠也說不清楚,傳下來的,就有傳下來的道理吧!


    回去馬上就睡覺。


    八點之前到場子,刷臉。


    三個人困得都不行,唐曼還好,把辦公室的門反鎖上就睡。


    董禮和劉敏得上台。


    中午,董禮敲門,唐曼才醒。


    把門打開,董禮跳進來的。


    “師父,下班嘍。”董禮精神頭十足。


    “你不困?”唐曼都奇怪了。


    “我找人幫我化的,我在辦公室睡覺了。”董禮活泛。


    劉敏相對的就刻板了一些。


    “叫小敏,一起去。”


    出來,上車,劉敏眼皮直打架。


    “師父,我不去,回家睡覺。”劉敏打著哈欠。


    唐曼和董禮去古樓街吃滿菜。


    董禮就問華妝的事情,唐曼又給講了講。


    這丫頭,看著大大咧咧的,實際上有心眼,比劉敏的心眼多。


    吃過飯,回家睡覺。


    下午,牢蕊竟然來了。


    讓唐曼有點意外。


    “師父,你怎麽來了?”唐曼問。


    “過來看看你。”牢蕊說。


    晚上,帶著牢蕊去吃滿菜,聊天。


    牢蕊說:“你在清縣呆得也差不多了,局長打電話說,你準備一下,回去,官複原職。”


    唐曼看了一眼牢蕊說:“我覺得這兒挺好的,剛剛喜歡上這兒,就讓我走。”


    “什麽水養什麽魚,這兒不適合你。”牢蕊看來是非得讓唐曼回去。


    “那我得帶一個人回去。”唐曼說。


    “你的徒弟是吧?”牢蕊問。


    “嗯。”


    “那就帶,你是副局長,一句話的事兒。”牢蕊說。


    “師父,你再提這件事,我就生氣了。”唐曼說。


    “這丫頭,沒事就好,把我擔心的,差點跟你一樣了。”牢蕊笑起來。


    牢蕊住了一宿,第二天回去的。


    唐曼上班,沒有妝,坐著喝茶,看書。


    中午,唐曼和董禮離開的。


    去小酒館。


    “我走的時候想帶著你。”唐曼說。


    董禮一愣,問:“師父,你這是……”


    “我得回市裏了。”唐曼說。


    “我和小敏是好朋友,這樣不太好吧?”董禮說。


    “我就這麽大能力,你選擇,如果你放棄,我就帶小敏走。”唐曼說。


    “嗯,我給小敏打電話。”


    劉敏過來了,坐下自己倒酒,看心情還不錯。


    董禮說了,劉敏愣愣的看了她們半天說:“我不去,我知道我不適合哪兒。”


    董禮說:“跟著師父,那可是大有發展的,一個好機會,這隻是一個小縣城。”


    “我喜歡這兒,習慣這兒,人際關係不那麽複雜,我不去。”劉敏就是不去。


    董禮看唐曼。


    “也好,董禮先過去,到時候你想去的時候,過個一年半載的,再找我。”唐曼說。


    “師父,你一走,我心空空的。”劉敏說。


    “適應一段就好了,你現在是中級化妝師,跟我學也有幾個月了,我和嶽山說了,今天高級職稱,盡量的讓你上,你也把技術多練習一下,不明白的,到時候找我。”唐曼說。


    劉敏的眼淚還掉下來了。


    “我不還沒走呢?哭什麽?”唐曼說。


    劉敏不說話。


    吃過飯,唐曼回家,竹子打電話來,說六隻小鵝鬼團那邊收回去了,放靈了。


    “挺好的,讓他們去轉間吧。”唐曼說。


    “聽牢師傅說,你要回來了?”竹子問。


    “嗯,具體時間我不知道。”唐曼說。


    對於竹子,唐曼是依賴的,也是喜歡的,但是有鐵樹的事情,唐曼覺得自己太渣了,有點對不住竹子。


    第二天上班,嶽山就過來了。


    “唐老師,昨天下班後,調令就送過來了,本想給你送過去,有點事就耽誤了,真不對起。”嶽山把調令放到唐曼麵前。


    唐曼看了一眼說:“嗯,沒關係,那我就收拾東西了。”


    嶽山說:“我幫你。”


    “不用,還有一件事,我今天也要把董禮帶走。”唐曼說。


    嶽山一愣。


    “調令上沒有董禮呀!”


    唐曼拿出筆來,在調令上寫上了董禮的名字,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嶽山看著懵了。


    “這個,唐老師,您這,您這,能行嗎?”嶽山說。


    唐曼說:“你打電話到市局。”


    嶽山出去打電話了。


    一會兒進來了,說:“唐副局長,對不起,我真不知道。”


    唐曼說:“這話是我應該說的。”


    嶽山額頭都冒汗了,大概是在想,從頭到尾的,他得罪過唐曼沒有?或者說,工作上有什麽失誤沒有?


    董禮接到通知,愣了一下,說:“這麽快?”


    “你也可以過幾天去。”唐曼說。


    “不行,我現在就跟你走。”


    “沒那麽快,我還得回家收拾一下。”唐曼說。


    唐曼回家,收拾東西,那董禮就來了,劉敏幫著拖著兩個大箱子,她自己拉了兩個。


    唐曼看得有點發懵。


    “你這是幹什麽?搬家?”唐曼問。


    “師父,我沒出過遠門,東西必須帶全了。”董禮說。


    “行了,少拿點,我那兒什麽都有。”唐曼說。


    “不必,裝,往車上裝。”董禮也不管那個,往車上裝。


    唐曼也不管了。


    其實,唐曼離開清縣,心裏也是緊張的,能麵對原來的環境嗎?


    能麵對發生過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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