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禮說,今天在化妝間,有一個人進來,嚇她一跳,說是現場來學習的,還說了我的妝的不足之處。


    唐曼呆住了,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麽縣火葬場的人來學習,就是學習,也不能隨意的進化妝間,那是禁忌的,重點是縣火葬場撤了,所有的人都到了市火葬場了,董禮沒有意識到這點,再有就是董禮理解上出問題了,除了市,那些火葬場都叫縣火葬場。


    “長得什麽樣?”唐曼問。


    “圓臉,有酒窩,很精神,一笑挺可愛的……”董禮說。


    唐曼就知道了,這樣的事情都能發生,後背發涼。


    “以後這個人會在總來我們場子的,不會天天來,算是指導和學習。”唐曼說。


    “化妝技術厲害?教授級別的?沒聽說呀,現在化妝師隻有一個是教授級別的,就是你。”董禮說。


    “人家技術好,級別也說明不了什麽,需要心學習,她教你什麽,你都一一的記住,然後跟我講,也一一的跟我講明白。”唐曼說。


    “知道了,師父。”


    竹子看出來了,唐曼眼神的異樣,沒有和董禮說實話。


    吃過飯,董禮說,有一個同學找她有事,就跑了,跟風一樣的女孩子,急三火四的,跑得飛快。


    竹子看了一眼左右,小聲問:“怎麽回事?”


    “麻煩了,董禮說的這個人,確實是縣火葬場的,十二年前的一名化妝師,相當的出色,三十二歲的時候,登山墜落而亡,她喜歡登山,每年的休假,都會去。”唐曼說。


    “那這是什麽情況?”竹子問。


    “嗯,你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嗎?比如,有一道題不會了,夢有會出現一個人教會了呢,或者說是冥冥之中,有什麽事情提醒了你,或者是什麽聲音點醒了你?”唐曼問。


    “這個到是真有,我去年就遇到過,雕刻中,有一個設計的花兒,我總是不知道放在什麽地方,似乎有人在夢裏提醒了我,第二天,我那樣做了,果然是很完美。”竹子說。


    “這就是鬼授,執念大深進魂,也叫魂授,冥冥之中,有人幫你,那是鬼授,在教授你東西,董禮遇到的這個人叫柳媚,是縣火葬場化妝師,這是鬼授,我沒有告訴她,怕是嚇著她,這董禮對化妝師應該是著迷了,平時竟然也是看不出來。”唐曼說。


    “怎麽辦?”


    “如果是連續性的,超過半個月,那這個柳媚就心存惡念了,如果是隔天來,隔幾天來,那就沒有大的問題,持續的時間不會太久,兩到三個月的時間,她隻是想把自己的技術傳下去。”唐曼說。


    “如果連續性的呢?”竹子問。


    “那董禮會失神,那種無神的狀態,就是柳媚魂入造成的,這種就麻煩了。”唐曼說。


    “就是說,有一種人,整天的呆滯狀,做事沒有一定,是嗎?”竹子問。


    “我遇到過,現實生活中有,那就魂入造成的,很少。”唐曼說。


    “有辦法嗎?”竹子問。


    “不好辦,如果把入魂扯出來,本魂也失魂,人就死了,沒辦法,也隻能是那樣。”唐曼說。


    竹子明白,這就很危險了。


    “你一定盯死了。”竹子說。


    “嗯。”唐曼也緊張。


    第二天上班,唐曼檢查工作,去中心看。


    看董禮,如果柳媚來了,監控是看不到的,隻有董禮能看到,董禮看到了,會有反應的,能看得出來。


    柳媚沒有出現,唐曼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對董禮化妝的技術是有很大幫助的。


    當年柳媚沒有帶徒弟,很多技術並沒有傳下來。


    唐曼從中心出來,回辦公室,去牢蕊那兒,把情況說了,唐曼猶豫了很久,決定和牢蕊說,這件事如果真出事,唐曼是承擔不起的。


    牢蕊聽完了,看了唐曼半天說:“以後你天天陪妝。”


    唐曼一愣:“那柳媚恐怕就會不出現了。”


    “我就是不想讓她出現。”牢蕊說。


    唐曼點頭,牢蕊也是不想冒這個風險。


    如果是這樣,柳媚還會另選其它的人嗎?


    唐曼陪妝一個星期,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有可能是柳媚轉魂入了。


    唐曼也是鬆了口氣。


    但是,唐曼沒有想到,她這兩天忙著場裏的一切其它事情,沒有進中心看監控。


    第三天再進去的時候,看董禮的妝,唐曼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董禮的妝竟然進步了很多,不是一點點,手法依然是原來的手法,但是妝出來,有魂意鬼附之意,這是化妝師一直想達到的水平。


    就化妝師一生來說,能達到這個程度就是大成了。


    唐曼回辦公室,想想就冒冷汗。


    唐曼等著董禮下台。


    她太擔心了,是什麽地方出現了問題嗎?


    唐曼突然想到了,是夢,這是自己疏忽了。


    可是董禮這丫頭沒什麽心眼兒,如果總是做同樣的夢,她會跟唐曼說的。


    董禮下台,唐曼就過去了。


    進化妝師辦公室,把董禮叫出來,到後麵的花園。


    “我問你,這些天來,柳媚是不是天天在我的夢裏?”唐曼問。


    “咦,師父,你是真神了,那個柳媚還真天天出現在我的夢裏,教我化妝,我感覺我的化妝技術提高了不少。”董禮說著。


    唐曼證實了,有點一懵,半天說:“你就在這兒呆著,哪兒也別去。”


    唐曼去牢蕊辦公室,把事情說了。


    牢蕊走到窗戶那兒,看著董禮坐在花園裏,在看手機。


    “小曼,你說,這個柳媚隻是想傳下去她的化妝技術,還是魂入呢?”牢蕊問。


    “這個我分析不出來。”唐曼說。


    “你和董禮交流,問問柳媚和夢裏和她交流了什麽。”牢蕊說。


    “好的,師父。”


    牢蕊的想法讓唐曼一直沒有琢磨明白。


    唐曼和董禮回家,去小區對麵吃飯。


    唐曼就問了,很詳細的,董禮感覺到了,不太對勁兒。


    問:“師父,您這是……”


    “沒事,我就是問問。”


    董禮講得很詳細,這和造夢人的夢又是完全不同的。


    唐曼判斷,至少現在柳媚還沒有魂入之心,如果是善良之魂,也許就不會有問題了。


    那麽縣火葬場現在已經成了天園。


    就柳媚的情況,唐曼也是問了一些縣火葬場的老人,還真有一個人知道,柳媚的情況。


    不少人知道柳媚的情況,一說就是一個特別好的化妝師,技術是一流的,其它的就是很少了,基本上是道聽途說的東西。


    唐曼找到這個人。


    石棚村人,退體後,就回到石棚村養老。


    終生未婚的一個老頭。


    馬叟,都叫叟爺,七十多歲,很難溝通,也很難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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