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是越畫越緊張,第五竹孫不斷的提醒她,禁忌。


    唐曼停下來。


    “我休息一下,太緊張了。”唐曼放下畫筆,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唐曼點上煙。


    “你以前你在這兒當妝師,畫過多少妝?”唐曼問。


    “鬼市的妝師,原本有十幾個,後來都出事了,我走後,還有一個妝師了,就每年的上妝量,都在五個以上,後來妝師少了,不重要的人就送出去,上正常的外麵的妝。”第五竹孫說。


    “這鬼市的妝禁忌太多了,你沒有違反過?”唐曼問。


    第五竹孫把袖子拉起來,唐曼一哆嗦,上麵都是傷疤。


    “每一個妝師都會犯禁忌的,其實,有一些禁忌是沒用的,但是給了你禁忌,你就要記住了,鬼市也有著鬼市不合理之處。”第五竹孫說。


    休息過後,唐曼再畫妝。


    快要結束的時候,第五竹孫說:“你犯了一個禁忌,畫筆尖衝天棚了。”


    唐曼問:“那又怎麽樣?”


    “指天即入地,誰都想上天堂,你這是讓人下地獄。”第五竹孫說。


    “不用的禁忌。”唐曼說。


    “有一些禁忌隻是內心的。”第五竹孫說。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唐曼說。


    “嗯,驗妝的人是看不出來,但是你抬頭看。”第五竹孫說。


    唐曼抬頭看,這個房間裏監控十多個。


    唐曼鎖了一下眉頭,把最後的妝畫完了,收拾工具,就從房間出來了。


    第五竹孫也出來了。


    “我來頂吧。”第五竹孫說。


    “我做的,你頂什麽?何況他們都知道。”唐曼說。


    “我知道怎麽弄,你不管用了,驗妝的人來了,你別說話。”第五竹孫說。


    驗妝的人來了,沒說話,進去有二十分鍾才出來。


    一個人說:“有犯禁忌的地方,有兩條,刑不上金牌,走吧。”


    “走?白幹活?”唐曼一下就火了。


    “噢,這個後麵會有人給你聯係你們的。”


    唐曼和第五竹孫離開了。


    出鬼市,半夜十二點多了,第五竹孫擦了一下汗說:“嚇死我了,我還不知道刑不上金牌這一說。”


    看來鬼市的這種處罰是讓第五竹孫十分的害怕的。


    “去吃烤串去。”唐曼說。


    去吃烤串,第五竹孫上來就幹了一瓶啤酒。


    “壓壓驚,以後這事你告訴哈達,就是不處罰我也不去給畫妝去了。”第五竹孫說。


    “是呀,我也是沒辦法。”唐曼說。


    喝酒聊天,第五竹孫提到了唐曼的那幅畫兒。


    “那個價格我一直就覺得有點開玩笑了。”唐曼說。


    “這個你不懂,畫喪人梅瘦要的是你的技法,這個老頭子可是精明著呢,你也要小心點,對於畫喪人,你也不可全部相信。”第五竹孫說。


    “為什麽?我看那梅瘦挺紳士的。”唐曼說。


    “別看外表,我要梅瘦也沒有少接觸,他們是做畫兒生意的,什麽畫兒都做,重點就是做喪畫兒。”第五竹孫說。


    “這也很正常。”唐曼問。


    “他們畫喪,進墓,入棺,有也棺內畫喪的,叫棺內飾,他們有的時候會換商的,如果是這樣,那……”第五竹孫說。


    唐曼到是沒有想到會這樣。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是人品的問題了。


    “你遇到過嗎?”唐曼問。


    “梅瘦的家裏,有很多的東西,一些是從墓裏出來的,都是畫喪那一類的。”第五竹孫說。


    “這個也不能不確定了,不聊這個了,最近沒怎麽聽說你做妝呢?”唐曼問。


    “我休妝期,休妝期也是納棺師的一個規則,給其它的納棺師機會,畢竟這個市場並不是很大。”第五竹孫說。


    “休假唄?”唐曼說。


    “你們休假可是有錢的,而我們沒有錢。”第五竹孫說。


    “我現在和你一樣。”唐曼說。


    第五竹孫就笑起來了。


    唐曼知道,第五竹孫是有錢的,開的車五十多萬,就能看出來,這小子不差錢兒。


    當職業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是喜愛了,和錢就沒有太多的關係了。


    喝完酒回去。


    唐曼早晨快十點才起來。


    吃過飯,去畫室。


    唐曼喝茶,坐在大落地窗戶前,一百八十度的弧形全落地窗戶,看著外麵,很舒服。


    唐曼開始在義顱上,上喪妝。


    她過來的時候,又拿過來兩個。


    喪妝唐曼是練習以前化過的妝,擔心自己會忘記。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唐曼叫了甜點,吃了點,接著化妝。


    銀燕來了。


    “師父,就知道你在這兒。”


    銀燕過來看妝。


    “燕子,記住了,這妝我不教你,別自己偷學,你到一定的時候,我自然會教你的。”唐曼說。


    銀燕答應著,坐下吃甜點。


    “董禮呢?”唐曼問。


    “新官上任,正火著呢,讓你拉去吃飯去了。”銀燕說。


    “一會兒我們兩個也去幹飯去,叫點什麽呢?”唐曼說。


    “殺豬菜。”銀燕說。


    “對,老農民,殺豬 茶。”唐曼用布把頭顱蒙上。


    坐下喝茶,問銀燕:“燕子,你想當場長不?”


    “恩,有這個心,沒這個膽兒。”銀燕捂著嘴樂。


    五點多點,去老農民。


    剛點完菜,董禮就鑽進來了。


    “我去,師姐,你真是幹飯人。”銀燕說。


    “小屁孩子,別多嘴。”董禮說。


    “你不是被人拉出吃飯了嗎?”唐曼問。


    “別提了,我是場長,總不能往死吃,得拿點架子,沒吃飽。”董禮說。


    喝酒,唐曼問:“董大場長,是不是有點意氣風發的感覺?”


    “那當然,我董大場長……”董禮比劃著,看到唐曼的眼神,立刻停止,低頭吃菜。


    銀燕笑起來。


    銀燕說:“董大場長,今天化妝師周雪拿了屍泥出去的,一小包,懷疑是有外活。”


    “噢,有外活我不管,我也不管不著,可是拿屍泥可不是。”董禮說。


    “管理上還是有漏洞的。”唐曼說。


    “師父教誨。”董禮說。


    “自己想招兒去。”唐曼說。


    唐曼清楚,就是自己當場長的時候,也有這種情況發生,化妝師如果有這個心思,是弄不了的。


    化妝師用泥的量,也是不確定的,都得根據當時的逝者情況。


    就化妝師野妝的事情,是允許的,這個也是沒辦法處理,不過就有一些化妝師,對民間的禁忌是知道的太少了,容易出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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