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說話了。


    “鮮城千羽,我知道是中國的第一代化妝師,1956年的化妝師,喜歡畫畫,但是所畫的畫兒,都在畫後毀掉了,一生中,隻留下了兩幅畫兒,一幅就是我展廳裏掛著的《河邊》,很普通的一幅畫兒。”魏青說。


    魏青是不想說實話。


    “魚城千羽在省火葬場場誌上有記載。”唐曼說,她不能說,就那麽一句話的記載。


    魏青笑了一下,眼睛轉了一下說:“唐小姐,我們過後再聊。”


    顯然,魏青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


    辛邊說:“行了,別廢話了,魏青,你說送唐曼一件禮物,禮物呢?”


    魏青笑了一下,擺手,工作人員過來,把一個檔案袋放下。


    魏青推過來。


    “有原由嗎?”唐曼問。


    “換您一幅畫,看看值不?”魏青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雖然沒有表露得明顯,但是也看出來了。


    “我說過,不畫了。”唐曼說。


    辛邊把檔案袋打開了,說:“喲,真舍是。”


    然後,讓唐曼看。


    袋子裏是這個地方的房產證,土地證。


    “你這是侮辱我。”唐曼不高興。


    “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畫值這個嗎?我看是另有用心,不必。”唐曼生氣了。


    董禮站起來了,說:“姓魏的,你太小瞧我師父了。”


    唐曼站起來,往外走,董禮跟著。


    出來,辛邊就跟出來了,上山莊的車,辛邊開車。


    到山下,辛邊說:“你們先回吧。”


    “謝謝,辛大公子給開車。”唐曼說。


    “小曼,今天的事,是有點唐突了,我也不多解釋了,回吧。”辛邊開車又回去了。


    上車,董禮開車。


    回宅子,董禮給泡上茶。


    “你怎麽弄到的票?”唐曼問董禮。


    “我的一個同學送給我的。”董禮說。


    唐曼也不沒有必要再問了,這裏麵肯定是有蹊蹺的。


    “那魏青單純的為了我的一幅畫兒嗎?”唐曼問。


    董禮搖頭,看來這個魏青的目的不隻是畫兒的事情,他把那個地方送給唐曼,那是什麽地方?


    就那麽一個地方,上千萬都不止。


    那辛邊不清楚嗎?


    還出現了一個鄭格,妝眼之人,是真正的妝眼之人嗎?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跟套一下,那樣的不真實。


    那鮮城千羽的妝畫,是無意中看到的?還是魏青算計好的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怪怪的。


    第二天上班,尹君到辦公室說:“中午請你吃飯,吃過飯,我們到一個地方,我一直住在那兒,在那兒合妝,我現在就回去,做準備。”


    唐曼點頭,多了沒問。


    十點多,唐曼進了基地,外妝組長今天沒在。


    董禮在講十大喪妝的棺妝分步。


    就華妝而言,這些外妝師,有兩個還是有點樣兒的,其它的就是化了一個外皮,陸加加將來有可能會成為一個最好的外妝師。


    陸加加先學外妝,再學官妝,這是唐曼的決定。


    至於陸加加將來會怎麽樣,不可預料,如果外妝不成,回頭學官妝,就當一個小小的官妝師,也挺好的。


    唐曼看了一會兒,出來。


    回辦公室,喝茶,她一直在想著老三教的華妝,做一個實妝,妝屍就在那個封閉的房間裏,但是,唐曼是猶豫的。


    快中午的時候,尹君發了定位,竟然是在郊區,康康水庫附近。


    唐曼開車往康康水庫去,走的上大線,近一個小時才到。


    一個人站在路口擺手。


    唐曼靠邊停車。


    “我是尹老師的助手,讓我來迎您。”尹君的助手說。


    “上車。”


    開車下道,又走了十多分鍾,靠山的一個院子,前麵就是康康水庫。


    進院子,下車。


    尹君已經出來了。


    “歡迎唐教授。”尹君笑起來,他很少笑。


    院子收拾得幹淨,進客廳,坐下喝茶。


    閑聊了一會兒,到餐廳吃飯,很精致心的十一個菜,出了單數了。


    唐曼看了一眼尹君。


    “噢,我這個有一個習慣,在家裏請客人的時候,都是單數的菜。”尹君笑了一下。


    這是很奇怪的習慣,唐曼也沒有多問。


    吃過飯,休息一會兒,尹君就帶著唐曼從房間出來。


    “你守在這兒。”尹君對助手說。


    小道,上山,走沒多遠,一個木房子。


    進去,木房子不小,工作台很氣派,工具都擺好了,屍布蒙著。


    “唐教授,您準備好了嗎?”尹君問。


    唐曼點上煙,說:“我想問問,你有老愛怎麽回事?”


    “噢,就是一個玩罷了,合妝之後,我會和老愛見個麵兒的。”尹君笑了一下。


    “那就開始吧。”唐曼站起來。


    尹君把防護服給了唐曼。


    “套上吧。”尹君說。


    唐曼一愣,知道,那屍布蒙著的恐怕是妝屍。


    唐曼穿上防護服,走到案台那兒。


    尹君把屍布掀開,唐曼心裏有準備,還是一驚。


    一個女人,上著妝,很好看,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我的妻子。”尹君說。


    唐曼一愣,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麽好。


    “二十八歲的時候,讓我殺掉了。”尹君說。


    唐曼激靈一下,一哆嗦。


    “你不用害怕,先坐下吧。”尹君說。


    尹君泡上茶,給唐曼倒上,他走到窗戶那兒,把黑色的窗簾拉開,推開了窗戶。


    “這窗戶從來沒有打開過,有十八年了。”尹君說。


    唐曼不喝茶,也不動,看著尹君。


    尹君開始說,他和他的妻子認識的時候,他的妻子隻有十八歲。


    尹君的妝叫伶妝,也叫千麵之女,從清宮傳出來的,這本是清宮裏女人的妝,為了討好皇帝,一女千麵,當然並沒有真正的千麵,隻是一個形容,不過一臉十變還是沒有問題的。


    本來是女妝,在經過尹家的十幾代傳承,就出來了男妝。


    到尹君這兒,尹君就教給了妻子,妻子一學八年,成妝,所成之妝是女妝,尹君沒有料到,他妻子的女妝勝過他。


    這八年來,兩個人是相親相愛,隻是沒有想到尹君的妻子在八年後,總是外出,半年後的一天,尹君的妻子就失蹤了。


    尹君完全沒有料到,滿世界的找,竟然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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