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告訴陸加加,治療是必需的,職工有病,場子有義務給治療,自己承擔的部分是很少的一部分的。


    陸加加到底是年輕,沒有再說話。


    誰都不想死。


    陸加加醫療保險,要用那種先進的藥,不在保險之內。


    一百二十萬一針,是好消息,也是不幸的消息,對於普能的百姓來說,有這種消息,那就是痛苦,不如不知道。


    第二天,董禮把錢打過來了,取了自己和丁河水卡上的錢,交了錢。


    魏副院長找唐曼說:“小曼,這不是靈丹妙藥,不是說紮上一針絕對能好,也有可能,作用不大,臨床上來說,八十三例,超過百分之五十,可以,這錢可不少呀,你讓家屬想好了,一會兒就簽字。”


    “我可以代表家屬。”唐曼說。


    字簽完了,唐曼給陸加加的母親打了電話。


    陸加加的母親來了,唐曼先和陸加加的母親談的。


    陸加加的母親聽完,就嚎啕大哭。


    唐曼沒阻止,坐在椅子上。


    陸加加的母親不哭了,說:“都怪我,小時候沒照顧好加加,沒吃好東西,體質太弱了,都怪我呀……”


    “這個時候,不是說這個的,你要安慰加加,給她母親的溫暖。”唐曼說。


    “治這個病得多少錢呀?”陸加加的母親問。


    “場子給報銷,不花錢。”唐曼說。


    “那真是太好了,我偷偷的攢了點錢,給加加買營養品。”陸加加的母親從袋子裏拿出一個塑料袋兒,包了幾層,把錢拿出來。


    那錢竟然還有成塊的,有三千多塊錢。


    “唉,我也是命苦,後找了一個男人,控製著我的錢,還老打我,沒辦法。”陸加加的母親說。


    如果是這樣,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真不容易了。


    唐曼拿了這錢,算是給一個母親的一個安慰。


    “加加的父親……”唐曼說。


    “那個該死的家夥,早就去國外了,加加六歲的時候就走了,從來沒有回來過,也沒有聯係過加加。”陸加加的母親說。


    進病房,陸加加的母親就大哭,告訴過她,不讓她哭,可是不聽。


    陸加加似乎很冷,看著母親哭完了,說:“謝謝你能來看我。”


    “加加,別怪媽,媽沒本事……”唐曼出去了,受不了這個。


    魏副院長叫唐曼去辦公室。


    “下午兩點紮針,會有反應的,這個我會和患者交待的,但是也有可能有意外,你最好是讓她家裏人,再補簽一下,這個責任很大的,患者本人是相信你,如果真有意外了,人家家屬告你,可是一告一個準兒。”魏副院長說。


    “好。”


    唐曼叫來陸加加的母親,把情況說了。


    “什麽?一百二十萬一針?”陸加加的母親說。


    “是呀,唐曼給拿的錢。”魏副院長說。


    “這錢不是場子給出嗎?”陸加加的母親說。


    “這個在醫保之內,自費的。”魏副院長說。


    “那我可還不起呀。”陸加加的母親說。


    “不用還,加加跟我的親妹妹一樣。”唐曼說。


    陸加加的母親一下就跪下了,唐曼一下扶起來。


    “簽字吧。”唐曼說完出去了。


    唐曼叫陸加加出來,到外廊,唐曼抽煙。


    “下午紮針,有可能會有意外,這個我想來想去的,還是決定告訴你。”唐曼說。


    “姐,跟我說實話,紮的是什麽針?”陸加加問。


    “就是治療的針,一萬多塊錢一針。”唐曼說。


    “噢,那我知道了。”陸加加說冷,回病房了。


    唐曼坐在外麵的台階上抽煙。


    丁河水過來了,把大衣給披上。


    “給我一根煙。”丁河水說。


    唐曼把煙給了丁河水。


    “我想喝酒。”唐曼說。


    “等我一會兒。”丁河水起身,把煙掐滅了,進病房。


    幾分鍾後,丁河水出來說:“走吧,讓加加的母親多陪陪她。”


    唐曼感覺不美好。


    喝酒,也是不想說話。


    董禮打電話來,說在省總院門口。


    “你到對麵的酒店。”唐曼說。


    朝陽推著董禮進來的。


    “師父,加加怎麽了?”董禮問。


    唐曼沒說,丁河水說了。


    “怎麽能這樣呢?”董禮問。


    唐曼不說話。


    “董禮,穩定一下情緒。”丁河水說。


    “我去看看加加。”


    朝陽推著董禮出去了。


    唐曼喝得有點多。


    “好了,下午加加紮針。”丁河水說。


    唐曼把酒幹了,回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下午,兩點,陸加加被推走了。


    一個多小時後,人推回來。


    魏副院長辦公室。


    “小曼,病人反應強烈,不是太好,三個小時後,再驗血,看看情況。”魏副院長說。


    “如果沒效果,其它的方法可以嗎?”唐曼問。


    “隻能是讓她多少一些日子,現在可以這麽說,她血液裏都是癌細胞了,轉移的地方也不少了,這癌細胞就如同一棵小樹一樣,七天是一個周期,長出種子來,無數的種子,落下,七天後,長成了,又落下種子,無數……而且是小細胞癌,世界攻克不了的難題,她年輕,癌細胞會飛速的發展。”魏副院長說。


    “大中,請國外的專家來呢?”唐曼說。


    魏中說:“我和國外的專家都聯係過了,那邊也給會診了,沒辦法。”


    唐曼出去了,到外麵抽煙。


    董禮過來了。


    “師父。”董禮叫一聲。


    “你們回去吧,在這兒也沒什麽用。”唐曼說。


    “師父,那我們先回去,有什麽事情,打電話。”董禮眼睛通紅。


    董禮和朝陽走後,唐曼感覺從來沒有過的孤單,害怕。


    丁河水叫唐曼進去,別總在外麵呆著,太冷了。


    下午五點多,驗血。


    魏中半小時後,叫唐曼去辦公室。


    “失敗了,沒效果。”魏中搖頭。


    “噢,下一步呢?”唐曼問。


    “這就要看病人和家屬的意思了,就患者的情況來看,已經相當的嚴重了,放化療是十分的痛苦的,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多就能延長一個月兩個月的生命,抱歉。”魏中說。


    “去天壇,或者是上海呢?”唐曼問。


    “天壇和上海都有我的師哥,師兄,我昨天就和他們聯係上了,基本是可以確定,就這樣了,如果你想起去,我給那邊打電話,安排好,你過去。”魏中說。


    “那好,去天壇。”唐曼說。


    唐曼和丁河水說了。


    “好,你和加加商量一下。”丁河水說。


    唐曼和陸加加商量。


    “師父,不去了,我回家,回宅子,我就想回家了。”陸加加笑著說。


    “不行,必須得去。”唐曼說。


    陸加加的母親說:“加加,去吧。”


    “去,我沒有錢,你有錢嗎?”陸加加對母親還是有恨在。


    “加加,不準對母親這樣,就這麽訂了。”唐曼讓陸加加的母親收拾東西。


    魏中進來了:“小曼,出來。”


    出來,魏中說:“我給你帶一名醫生,跟著你們去,路上別出什麽事情。”


    唐曼說:“謝謝,大中。”


    魏中沒說什麽。


    上車,開車直奔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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