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第二天上班。


    婁天就進來了。


    “唐場長,外妝部有一名化妝師,有一個外活。”婁天說。


    “那就接唄。”唐曼說。


    “我想上外妝,家屬也同意了,就是費用家屬想免了。”婁天說。


    “這個不行,場子裏的化妝師,不是直係親屬的,原則上都是不能免的,就按著化妝師的待遇,最多就是免去百分之三十,如果是父母,兄弟姐妹,可以全免。”唐曼說。


    “這個我知道,是六大爺,遠親,我和他再商量一下。”婁天出去了。


    唐曼鎖著眉頭,這婁天變了,追高妝,實妝,這不是好事兒。


    唐曼也清楚,總是要有突破的,不想出事,就沒有進展。


    婁天再進來,說家屬同意了,百分之三十減免。


    “謝謝場長照顧。”婁天說。


    “什麽時候實妝?”唐曼問。


    “一會兒,中午能結束。”婁天說。


    “準備上什麽妝?”唐曼問。


    “超綱了,喪妝華妝,鬼妝新妝,融合到官妝裏。”婁天說。


    唐曼沉默了。


    “上次兩鬼成妝,出了問題,你還敢嗎?”唐曼問。


    “敢,這次我來上妝,外妝部的人觀妝。”婁天說。


    “觀妝不語,讓他們記住了。”唐曼這是同意了。


    “謝謝唐場長。”婁天出去了。


    唐曼很清楚,阻止是阻止不了的,婁天會想其它的辦法的。


    堵不如疏了。


    唐曼收拾了一下,去了監控中心。


    監控中心主任給泡上茶。


    “把第三化妝間的視頻調出來,分成四屏,四個角度。”唐曼說。


    監控中心的主任給調好。


    婁天帶著人進去的。


    唐曼看著。


    副場長進來了。


    “唐場長,我不建議混妝,兩混。”副場長說。


    “妝總是要摸索著往前走的。”唐曼說。


    “最後還是您收拾。”副場長說。


    “從火葬場成立,有了化妝師,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的,出了多少事情,才總結了這麽多的經曆,後來的妝術,就是用前輩留下來的,發展也不大,我們也應該做點什麽了。”唐曼說。


    “我聽您的。”副場長坐下看著。


    婁天開妝,先墊了官妝的淡妝,開始上華妝,然後是新妝,效果果然是不一樣,但是沒有真正的融合進去,跟分了三層一樣。


    上次的那名化妝師,到是融合進去了,不過也是很差。


    這妝很費勁兒,就跟上了三妝一樣,下午一點多了,才結束。


    “這妝的錄像保留,發給我。”唐曼起身回辦公室。


    婁天二十分鍾後進來的。


    “你帶著他們去寒食,我稍後過去。”唐曼說。


    婁天出去了,唐曼把視頻傳到手機上,收拾一下去寒食。


    吃飯,婁天看唐曼,那意思,怎麽樣?


    唐曼問:“我們觀妝了,婁部長上的妝怎麽樣?”


    沒有人說話。


    “說話。”唐曼聲音一下提高了,他們一哆嗦。


    “單妝還可以。”一名化妝師說。


    這誰都能聽得出來,婁天看那名化妝師,那名化妝師低下了頭。


    “婁天,你不用看她,她說的一點錯也沒有,你就是等於化了三個妝,根本沒有融妝,如果今天融妝了,不會那麽安靜的。”唐曼說。


    婁天鎖著眉頭,不高興。


    “你不用不高興,外妝部成立,研究妝為前提,妝不透,就上妝,急於實妝,一點用也沒有。”唐曼說。


    婁天不說話。


    “就今天的這妝,你自己看。”唐曼把手機給了婁天。


    婁天看著,半天把手機還給唐曼。


    “那我到是想讓唐場長同樣的上一妝看看。”婁天竟然這樣說,唐曼一愣。


    “好。”唐曼出去給董禮打電話。


    “董禮,下午借你的屍妝室用一下,我要實妝。”唐曼說。


    “師父,發生了什麽事情?”董禮問。


    “別多問。”唐曼說。


    “我安排。”董禮說。


    吃過飯,唐曼讓他們自己找地方休息,一點半開妝。


    唐曼到後院休息。


    董禮來了。


    “師父,安排完了,怎麽回事?”董禮問。


    唐曼大致的說了一下。


    “這婁天混蛋呀?我去找他。”董禮說。


    “回來,坐下。”唐曼說。


    董禮坐下。


    “這件事不準和銀燕說,也不準和婁天說,正常的研究妝。”唐曼說。


    “知道了,師父。”董禮陰著臉。


    下午一點多,唐曼去了基地,進屍妝室,董禮操作電話。


    化妝師請做好防護……


    開啟工作台……


    唐曼把化妝箱打開,等著。


    婁天,還有幾個化妝師都站在一邊看著。


    開妝,董禮出去了,看外麵的大屏。


    唐曼直接用華妝墊了底兒,然後官妝中間揉進了華妝裏,看著輕鬆,實則是這複雜,揉合,就是融合,兩妝相合,不花妝,不走妝,恰到好處的。


    兩妝融合後,唐曼說:“你們看看,一會兒就看不到這層的妝了。”


    唐曼坐到一邊抽煙。


    董禮進來了,把水放到桌子上,出去了。


    一名化妝師問:“唐場長,揉法的力度怎麽掌握?”


    “觀妝不語,過後我會講的。”唐曼起身。


    上新妝,唐曼是猶豫的,拿著妝筆半天才下筆,紮點法,看著亂無章法,實則就是新妝,紮法,就是紮進下麵的妝裏,然後再揉妝而進,而成。


    一氣嗬成,瞬間讓看著雜亂無章的妝,成了一個鮮活的妝,那屍妝,如同睡著的人一樣,氣色嬌好,立體感極強,似乎隨時就要睜開眼睛一樣……


    董禮進來,給收拾工具,唐曼轉身就出去了,消毒後,開車就離開了。


    唐曼的妝,確實是讓在場的化妝師目瞪口呆。


    唐曼回宅子休息,每次這樣的大妝之後,她就感覺到十分的疲憊。


    天黑才起來,坐在沙發上抽煙,沒有開燈。


    董禮進來了。


    “師父,你怎麽不開燈?嚇人勁兒。”董禮坐下了。


    “你不在店裏呆著,跑這兒來幹什麽?”唐曼問。


    “師父,這要結婚了,我心裏還發上毛了,不安。”董禮說。


    “喲,口不對心的,說,什麽事兒?”唐曼問。


    “就是妝的事兒。”董禮說。


    唐曼知道,董禮要學妝。


    “等你結完婚的。”唐曼說。


    “嗯,師父,走,去辛邊那兒。”董禮說。


    唐曼想想,從辛邊受傷,還沒有打過電話,也沒有去看看。


    唐曼和董禮去了青瓦台。


    辛邊更多的時候喜歡呆在這兒。


    在三樓的平台,是一個大花園,可以把車開上來,還有遊泳池,反正是極盡手段。


    辛邊在看書,看到她們來了,還把書放到了一個盒子裏,把盒子放到櫃子裏。


    “藏什麽呢?”董禮問完,就呆住了,看著辛邊。


    “你這是玩什麽呢?”董禮又問。


    唐曼也看到了,辛邊受傷的一側臉上有一塊圓形的青,有直徑有三四厘米。


    “沒事,有得就得有失。”辛邊笑了一下。


    看來是上次的事情。


    “當時發生了什麽?”唐曼問。


    辛邊閉口不談這件事,說其它的。


    “弄了兩個新菜,我讓人做。”辛邊打電話。


    “你學得怎麽樣?”唐曼問。


    辛邊搖頭,是什麽意思,沒明白。


    董禮更是雲山霧罩的,聽不明白,但是董禮沒問,看來是長大成熟了。


    但是,辛邊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唐曼也是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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