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給唐人打電話。


    “哥,你給我找兩個人,我要把門拆掉,然後再裝上。”


    “好。”


    唐人掛了電話。


    唐人不喜歡廢話。


    唐人在沈宅的那個建築隊,做的是古建築,唐曼不想把這老宅子的東西毀掉了。


    半個小時,來了四個人。


    “小姐。”


    叫她叫姐的人,都是唐人的人,不是臨時雇傭的人,是唐人身邊長期使用的人。


    “這個床我要抬進屋子裏,但是進不去,門要拆了,旁邊也要拆掉一部分,我不想毀掉,保持原樣。”


    “好,沒問題,天黑前都能弄完。”


    “這床你們四個人能抬進去嗎?”


    “試一下。”


    四個人,一個人一個角,沒抬動。


    “這床應該很金貴,用設備,怕會損壞,我叫人。”


    其它的三個人動手拆門。


    這個人打電話,一會兒過來了十幾個人。


    唐曼讓他們進客廳喝茶,沒有一個人進去的。


    “小姐,您忙您的,不會出差錯的,我們絕對是不能進您的任何一個房間的。”


    那來這個人是一個小頭頭。


    唐曼坐在院子裏,喝茶,看他們幹活。


    活幹得是利索,不到一個小時,妝床就抬進去了,修複,又用了一個小時,完全就和原來一樣。


    這些人修完,就離開了,一口水都沒喝。


    唐曼出去,買了黑布。


    衣小蕊回來了。


    兩個人把黑布剪裁,掛上,整個房間漆黑,一點光也不透。


    “師父,這個是……”


    “不要多問,那個妝畫的房間不能進,兩個妝室也不能進,還有這個房間。”


    “知道了,師父。”


    出來,唐曼把門鎖上,也交待了,保姆。


    唐曼帶著衣小蕊,去了海鮮樓。


    她就喜歡吃海鮮。


    唐曼想和衣小蕊好好的聊聊。


    吃飯,衣小蕊低頭吃,她得吃得差不多了,才能聊天。


    唐曼看著,其實,她很喜歡這個徒弟,將來是不是唐妝的傳人,也不好講。


    她現在心理是有種恐懼感,董禮的死,對她來說,是一個教訓,一個打擊,她完全就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董禮執妝不出,不悟,這衣小蕊會不會這樣呢?


    衣小蕊吃得差不多了,喝酒。


    “你回場子了嗎?”


    “師父,沒有,新來的局長,找過我,意思讓我回去,接行香香的位置,我沒同意。”


    “然後呢?”


    “行香香找過我,意思,她不讓我回去,她確實是想當這個場長。”


    唐曼沒有想到,行香香原來隻是研究妝,現在當了場長,改變了原來的想法。


    這也許是正常的。


    “你怎麽想的?”


    “我不能回去,就是回去隻當妝師也不能回去,那水應該是很深了。”


    “那行香香當場長不行嗎?”


    “新來的局長說,行香香當主任,研究妝是一塊好料,管理上,就不行了。”


    “出了什麽問題?”


    “把你原來所有的管理方法,規矩,都改了,妝師,煉化師,學院,外妝樓,都非常的不滿,也都不願意幹活,小問題不斷的出,幾天一個月出個十回八回的,有的事情,雖然不算大,但是都告到省局了。”


    “不能吧?”


    “確實是這樣的,行香香把你的辦公室,重新的裝修了,搬進去了。”


    “那正常,我被開除了。”


    唐曼和衣小蕊聊天,看來場子是有了一些麻煩。


    唐曼和衣小蕊說。


    “你現在不要動妝,等一段時間,我帶你上妝,唐妝我需要重新的整理,上次整理的唐妝,還是不行。”


    “我能幫忙的,你就叫我。”


    唐曼和衣小蕊吃過飯,回宅子。


    早晨起來,唐曼吃過飯,進那個妝室,有那個妝床的。


    現在這個宅子有了三個妝室,這就陰氣太重了,人在這兒住,就不太好。


    唐曼想著,是不是要換一個地方。


    唐曼站在妝床前,點上煙,看著,這樣大的妝床,還是少見的。


    唐曼把包裹著的黑布,一點一點的拆開。


    唐曼非常的吃驚,那是玉石妝床,這麽一大塊的玉石,整個雕刻出來的。


    上麵有棺材,有墳,有死人,死人死的方式不同。


    那雕刻絕對是一流的,和竹子的雕刻有一拚,但是這不是竹子所雕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中間,就是一個躺著的人,雕刻出來的,整個的人。


    這玉石也是巧妙了,這個人的臉那部分,正好是一塊膚色的顏色,這巧雕,是太漂亮了,這個女人也被雕刻的相當的美。


    唐曼也明白了,上妝,就在這個玉石人上上妝。


    那難度就相當的大了,那上玉石。


    唐曼直搖頭,這簡直就是絕美的雕刻,難怪那個人不願意給,確實是寶貝。


    那個人有三件寶貝,就看這一件,另外的兩件也不簡單了。


    但是,在玉人上上妝,那妝粉很堆集,甚至會滑堆,這個難度可想而知了,那麽當年,是什麽人用這玉人來上妝的呢?


    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來上妝的,或者就是紀念某一個人做的。


    唐曼出來,把門鎖上。


    第二天早晨起來,老恩就打來電話。


    “你中午準備幾個菜,我帶一個朋友過去。”


    唐曼讓在貝勒樓訂的菜。


    唐曼去護城河邊坐著,看著河裏遊泳的人。


    她很久沒有遊過泳了,似乎都忘記了一樣。


    唐曼坐到十點多,才回宅子。


    回宅子,讓保姆把茶具重新的消毒。


    院子裏的花草,保姆每天都打理。


    但是院子裏弄了三個妝室,這可就不太美好。


    烏林苔書來電話。


    “小曼,昨天……”


    “真不對起,我這邊有點急事,忘記告訴你了。”


    “沒關係的,下周讓他們再過來。”


    唐曼真的就忘記了,太專注於那個妝床了。


    烏林苔書不打電話來,唐曼還沒有想起來。


    老恩帶著一個人過來了。


    這個人半張臉都是胎記,是一個女人,長頭發雖然盡量的把半張臉擋起來,偶爾還是能看到的。


    年紀二十左右歲?


    “季曉曉。”老恩介紹了一下。


    “您好,我叫唐曼。”


    唐曼給倒上茶。


    喝茶,聊天。


    老恩說:“讓曉曉帶你上妝。”


    “謝謝。”


    唐曼知道,是妝床上的那個玉人妝。


    這個女孩子這麽年輕,會這種妝?


    菜上來了,喝酒聊天。


    “小曼,曉曉就在你這兒住上一段時間。”


    “好,隻是我這兒有三個妝室了,陰氣……”


    老恩接下來的話,唐曼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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