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掐自己的人中,覺得自己呼吸困難。


    正巧這時,季淮扭過頭來,他緊蹙著眉頭——他在擔心月景。


    “阿璧,你怎麽了,你也在為月師妹擔憂嗎?”季淮看到素寒璧呼吸困難的動作之後,心想,素寒璧果然是人美心善,月景其實也算得上與她有矛盾,但此時此刻,月景有危險,她竟能不計前嫌,如此感同身受,為她擔憂,實在是難能可貴。


    素寒璧自然能讀懂季淮眼神暗含的意思,她一口氣差點又沒順上來。


    蒼天啊,誰能來救救這個劇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扮演白月光之前的素寒璧:這世界還有我不能做到的事?


    扮演白月光之後的素寒璧:dbq真的有,是我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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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蟹蟹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範閑 10瓶;伊瀾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章


    素寒璧緊鎖眉頭,看著時千劫在擂台上瘋狂虐菜,沒有一個人打得過他。


    要真的打得過他就有鬼了,好歹是個魔尊,就算是素辛石親來,在時千劫手上都討不到好。


    素寒璧實在是搞不懂這個玄冥界之主的腦回路。


    還不如那天晚上直接把他殺了,自己上位當魔尊呢,打兩份工她也認了。


    “阿璧。”季淮又喚她,“我要上去了,這個神秘人,看起來修為不弱於我。”


    季淮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


    素寒璧繼續掐自己的人中,看到月景昏迷著被人抬了下來。


    時千劫目光繼續放在素寒璧身上,見到她苦惱的樣子,竟覺得愉悅極了。


    原來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時千劫看到素寒璧牽著季淮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活著回來。


    他眯起眼,看向季淮的眼神已然帶上些許殺氣。


    在擂台上,若是一不小心失手將這季淮給殺了……或許也不是不行。


    季淮飛身站上了擂台,朝時千劫禮貌一行禮。


    “閣下占據擂主之位已久,現在這擂主之位,可以換我來坐了。”季淮微笑地看著時千劫,語氣謙和柔緩,但卻在放狠話。


    此言一出,立即贏得了許多人的叫好,畢竟時千劫方才將對手送下擂台的手法實在是太過不人道,很多人都看他不順眼了。


    時千劫掀唇一笑,手中魔火已然裝模作樣地化為一柄黑色寶劍,朝著季淮襲去。


    素寒璧猛然眯起雙眼,目中閃現警惕的光芒。


    時千劫要用這一擊,將季淮置之死地,這也是他殘忍嗜殺的風格。


    她暗中念動法訣,一道金色的光芒以迅疾之勢朝台上飛去。


    在魔火所化的黑劍即將擊中季淮的時候,素寒璧放出的那點金色光芒擋在那劍鋒之上,化為一張小小的金色細網,往魔劍絲毫不得寸進。


    而此時的季淮醉心進攻,根本沒有發現素寒璧的暗中保護。


    實際上,這高手之間的過招,隻有素寒璧與時千劫心知肚明。


    時千劫的身形似鬼魅閃動,圍繞著季淮布下陣法,他朝著素寒璧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道時千劫的傳音來到素寒璧耳邊。


    “想不到,你竟如此護著你的情郎。”時千劫陰冷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


    素寒璧以手掩麵,暗中白眼一翻,差點沒氣暈過去。


    季淮可是書裏的主角,他死了戲還怎麽演,她的功德怎麽辦?


    這些人不能好好走劇情嗎?連她素寒璧都在走劇情,你時千劫憑什麽不走?


    季淮被時千劫布下的陣法圍繞,手中禦海劍動,在錯綜複雜的陣法裏準確找到陣眼之處,將那陣眼破壞。


    他從陣法裏脫身而出,麵上已然冒起了細密的汗珠,承受的壓力極大。


    縱然時千劫已經在掩飾自己,所出招式都是元嬰修為以下的修士能夠掌控的,但他已是渡劫期高手,用起簡單的法術來也是舉重若輕,季淮能夠堅持如此久,已是難得。


    素寒璧現在已經在擂台下的座位上葛優癱,與天道鈴一起自暴自棄。


    算了,毀滅吧,這個世界的劇情線算了吧,她的年終獎也沒了。


    隻聽見擂台上傳來“砰”的一聲,素寒璧眉心一跳,又坐直了身子,看擂台上情況。


    季淮不慎,胸口中了時千劫一掌,他死死盯著時千劫,語氣帶著一絲顫抖。


    “以閣下的修為,想必並不需要這把孤月劍,但我門中師姐,手中劍已鏽蝕,她更加需要這柄劍。”季淮直視著強大的時千劫,“我會為她戰鬥到最後一刻。”


    季淮口中的“師姐”自然就是素寒璧,雲霄宗輩分以入門時間定,素寒璧從小便在雲霄宗裏,晚入門的季淮嚴格上來說自然是要喚她師姐。


    令素寒璧驚奇的是,季淮口中,竟然隻字未提月景。


    時千劫當然知道季淮口中的“門中師姐”是指誰,他又是一掌拍上季淮胸膛,笑著問他:“既然你門中師姐如此想要這把劍,不如讓她親自上來。”


    季淮皺眉,口中溢出鮮血:“她……魔氣入體,傷勢尚未痊愈。”


    “嗬……”時千劫自喉嚨裏發出低沉的笑聲,手中魔劍抬起,直指季淮眉心,“給你個機會,現在從擂台上下去,還有活著的機會。”


    沒想到季淮手中緊握禦海劍,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竟然寸步不讓,又忍著傷,朝時千劫飛身而去,竟然又想發起進攻。


    “不知好歹。”時千劫挑眉,那迫人的神識死死壓製著季淮,魔劍已然來到他的心口。


    他竟真的想要殺了季淮。


    然而此時,方才那點惱人的金色光芒再次出現,非常不起眼,小小地包裹這魔劍的劍鋒,沒有讓季淮受到致命傷。


    而季淮被時千劫的魔劍擊中,那強大的衝擊餘波,直接將他從擂台上擊飛。


    離開擂台,自然算是輸了。


    素寒璧擼起袖子,直直看著擂台上的時千劫。


    她受不了,反正現在季淮跟月景都昏迷了啥也不知道,她現在就上去爆錘他出出氣,順便把孤月劍贏回來偷偷塞給月景。


    “媽的時千劫,老子忍你很久了。”素寒璧傳音給時千劫,“煞筆,先請你玄冥界的魔教小弟給你買塊墳地,等你死了我好去你墳頭蹦迪。”


    時千劫負手,看著素寒璧,再次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素寒璧如此反應。


    素寒璧下意識朝自己背上摸去,準備將無瑟劍給抽出來,衝上擂台教育時千劫。


    沒想到卻摸了個空。


    “我無瑟呢,我放在背上那麽大一把無瑟呢?”素寒璧一臉懵逼。


    她劍怎麽沒了?


    天道鈴目睹了一切,他打了個哈欠,幽幽說道:“在你偷偷救季淮的時候,他自己長腿跑了。”


    素寒璧:“?”


    “素姑娘,聽說你想要孤月劍,無瑟肯定是傷心了,離家出走了,你後悔吧。”天道鈴幸災樂禍。


    素寒璧皺眉,正準備施法尋找無瑟劍的下落,這把劍是她本命法寶,有血脈相連,怎麽可能說跑就跑。


    就在此時,有一人飛身而上那擂台,輕飄飄落在時千劫麵前。


    時千劫一身黑衣,恨不得用所有偽裝之術將自己隱藏起來,畢竟堂堂魔尊來玩這種菜雞互啄局,是很沒有麵子的。


    而落在他麵前的那人,身材修長高大,一身白衣不染纖塵,銀發披散,垂在腦後。


    他的麵容帶著不染塵埃的仙氣,纖細清冷,鳳眼高貴優雅,垂眸望向時千劫的時候,眼神淡漠,似乎眼中並無此人。


    “這是……”就連津津有味看著擂台上情況的許多修士都有點懵了,畢竟上擂台去爭取孤月劍的,都是年輕修士,在東海附近,也都打過照麵。


    這男子,著實沒有見過。


    但他這種恨不得全身都在發光的氣質如此招搖,怎麽可能會沒引起過別人的注意呢?


    畢竟就算是黑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時千劫,前幾日在偷聽素寒璧說話之後,落在東海的街道上,還被某位女修士指著喊了一聲變態。


    “有趣。”時千劫看著這白衣銀發的男子,他感應到了來自他身上的強大氣息,這極大地激起了他的勝負欲。


    白衣銀發的神秘人瞥了時千劫一眼,淡漠的銀灰色眼眸裏還是無他。


    他朝前走了一步,一揮那寬大的袖袍,就有無形無質的狂風朝著時千劫吹了過去。


    而在時千劫看來,這袖風就仿佛一座山嶽朝他壓了過來。


    此人,舉手投足的力道都重逾千斤,仿佛帶著山川河流的強大力量。


    白衣的神秘人還是沒有說話,輕描淡寫將時千劫從擂台上甩了下去。


    他的目的非常單純。


    因為他已經抬頭,望向高高地懸掛在攬月閣閣樓頂端的孤月劍,銀灰色的美麗眼眸裏倒映出這把劍的影子。


    隻感覺到一陣狂風拂過,將擂台下眾人吹得東倒西歪,惟有素寒璧正襟危坐,絲毫不受影響,但她麵色變得有些凝重。


    白衣的神秘人身形如風一般,直接飛身而上,將孤月劍的劍柄緊握在手中。


    而就在此時,一直安靜地呆在攬月閣閣樓頂端的孤月劍,卻仿佛受到什麽刺激一般,發出陣陣錚鳴。


    孤月劍在害怕。


    它害怕這個人——或者嚴格來說,並不能算作是人。


    同為兵器,孤月劍自然能知道,現在緊握著它劍柄的……


    是另一把劍。


    白色的耀眼光芒閃過,直接來到擂台之下。


    這白衣銀發的神秘人,朝著素寒璧的方向走了過來,他手中的孤月劍還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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