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嘯:“……”


    岑藍輕笑了起來,“真的嗎?我不信,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薑嘯被岑藍屈起指尖,彈在了手肘處,他手肘頓時一麻,然後跌在了岑藍身上。


    “薑嘯,我不逼你,可你也說了,不是我逼你的。”岑藍想著這些天欲劫未動,說不定就是差這點事,雖然她對這種事沒有什麽興趣,但這會決定順水推舟。


    薑嘯不吭聲,岑藍環著他感覺他不受控製的狀態。岑藍抱著他的腰,循循善誘,“都這樣了還敢說你不喜歡我?”


    薑嘯臉又紅了起來,這一次比剛才還要厲害,連脖子都紅起了一片。


    岑藍側頭在他耳朵上親了下,薑嘯竟然整個人抖了抖,他雙臂還撐著自己的身體,沒有完全落實,岑藍也不急,纖柔的手掌輕輕撫他微弓的脊背。


    “薑嘯,你說實話,我待你好不好,配你夠不夠?”岑藍說,“你若跟我好,好處多得是,我這登極峰上的東西你也看見了,莫說是修煉大道要用的各種珍稀藥物法器,便是沒有的,有什麽是我岑藍尋不來的?”


    又在用東西引誘他,不……現在不光用東西,還用色相。


    薑嘯呼吸不暢,岑藍抬起指尖捏他耳垂,“我想要什麽樣的男人都有,但就喜歡你這個小崽子,你今天給我個準話。”


    岑藍騙起小孩子一套一套,“你願不願意做我道侶?嗯?”


    薑嘯隻有十八歲,還是前十三年記憶荒蕪得如同生長在山林中的野獸一樣的孩子,他見過的人間就是雙極門裏的師兄師弟,貧瘠得堪比荒蕪的僅有一片綠洲的沙漠。


    若是岑藍從一開始便這般懷柔,沒有幾番折辱他又險些殺了他,他怕是連這二十幾天都堅持不住,早早的答應了她。


    這會他的防線也如洪水之下崩潰的水壩,在岑藍溫柔地再次用唇碰他臉蛋的時候,他撐著自己的手臂慢慢的下落,雙臂穿過岑藍的肩頭,合十將她抱緊。


    他沒先回答岑藍的話,而是問,“師祖……你會一直喜歡我嗎?”薑嘯怕死了,怕死了這一切突然就沒了。


    畢竟他這樣一個人,擁有一個如岑藍這樣的人的青睞,比夢還要虛幻不真實。


    岑藍抬頭對上薑嘯的視線,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會的。”


    他眼睛層層水霧積蓄到極點,然後開閘泄洪般的砸在岑藍的臉上。


    “嗯,”他帶著哭腔點頭,使勁點頭。


    岑藍讓他哭得有點驚訝,無奈地笑,“嗯什麽?”


    “願意,”薑嘯低頭,帶著濕漉漉的眼淚鹹味兒,親岑藍的嘴唇,“我願意。”


    他怎麽可能不願意。


    岑藍這才知道他說的是願意給自己做道侶,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眉眼彎彎的,放縱著薑嘯親近她。待兩個人唇分之後,岑藍伸手抹了下薑嘯的眼睛,把他濕漉漉的睫毛擦幹。


    “羞不羞?雙極門弟子流血不流淚。”岑藍捧著他的臉說,“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入陣,你今天消耗的不少,別逞強,還行麽?”


    薑嘯被岑藍的溫柔幾乎溺斃,被她給迷得五迷三道,反應了片刻才聽懂岑藍是在調笑他,頓時辯解道,“我行!”


    “那時間可不早了,你得快點。”岑藍話音一落,薑嘯頓時咬了她一口,然後小心翼翼地抓著她容天法袍的帶子。


    “你不會有狗的血統吧,等哪天我帶你去門中查血脈的溯源閣看看,你怎麽老是咬人?”


    岑藍拍了把他後腦,薑嘯鬆了嘴,可容天法袍的帶子紋絲不動,他本來就羞澀,這還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清醒著親近,他小聲問,“怎麽回事,剛才能解開,這會怎麽不行了……師祖你是不是又耍我。”


    這容天法袍沒有岑藍的意願自然是不可能輕易解開的,方才她失去意識的那一會,薑嘯能解開,自然是失控的她樂意讓他毛手毛腳。


    岑藍再一次好奇失控的自己為何對薑嘯那般執著,她微微歎息一聲,抓著薑嘯的手按在帶子上,“你再試試。”


    然後就開了。


    薑嘯麵色的紅始終就沒有下去,來真格的他緊張得都發抖,眼睛還亂飄不敢看岑藍,腦中努力地回想合歡陣裏麵看到的,生怕哪裏弄的不對,要挨揍。


    岑藍躺在那裏壓抑著自己的抗拒,像個木頭,實在沒辦法,就琢磨起了欲劫鬆動,甚至是關於脫物化形的法門。


    不過很快她就想不了了,薑嘯不光紅的像炭,熱的也像,燙得岑藍還以為他高熱了。


    “你怎麽這麽熱?”


    薑嘯不吭聲,片刻後實在看不得岑藍探尋的視線,小聲道,“師祖,能不能把夜明珠蓋起來……”


    岑藍就抬手凝聚靈力,將夜明珠給罩起來了。


    岑藍的床基本上不是用來睡覺的,隻是用來打坐,因此沒有床幔,夜明珠攏了起來也隻是減弱亮度,床上翻浪的被子還是映在了屋子的內側牆壁上。


    岑藍如同被海浪拍擊的小船,隨著海浪起起伏伏,腦子裏的思緒也被海浪撞擊得七零八落,她有些震驚,有些淩亂,甚至有些害怕。


    怎麽回事!


    她甚至連嚐試運轉靈力也在半路潰散,這是她鮮少的無法自控的時刻,她不可能不慌亂。


    好像自己的所有感官,那些被她可以隨意舍棄的感官,都被操控在了別人的手中,她能聽到薑嘯嗓子裏麵的細小哼聲,能夠看到他汗津津的難耐眉目,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感覺著讓她無法形容的感覺。


    上一次她是失控記不清,可這一次太過清晰的一切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微微咬著唇,抗拒著這一切,可薑嘯太纏人了,沒完沒了。


    岑藍攥著的天蠶絲被,都被她的指尖生生扯開了一道縫隙,她幾度壓抑著掐死薑嘯的想法,咬牙想著欲劫難渡,這確實是很恐怖的境遇。


    還有什麽比不能操控自己的感官更可怕的事情,她甚至中途很認真的想了把薑嘯弄死她尋其他方法渡劫。


    可她最終還是忍下來了,畢竟這些年什麽辦法都尋遍了,若不然她也不會冒險吞下神獸獸丹,現如今隻有薑嘯能夠令她欲劫鬆動,弄死他之後怕是再難尋這樣的。


    於是岑藍全程都在聚攏自己的思緒,但是收效甚微,她從不知道和另一個人彼此毫無保留的親近,竟然這麽可怕。


    天色微微發亮,岑藍終於忍無可忍,低聲說道,“薑嘯,夠了,你怎麽回事。”


    她是真的惱,越是有種癢入骨髓的感覺奔湧而上,她越是惱怒難言,推著薑嘯,“你給我停下!”


    眾所周知,箭在弦上停不下。


    一向畏懼岑藍,聽話得很的薑嘯,咬著岑藍的肩頭,沒聽到一般,還充分發揮了他在陣法中抖凶蟻的功力。


    十七八的小少年,是能磨穿鐵布衫的,岑藍有瞬間意識飄散,眼前陣陣白光,她手足無措地掐著薑嘯的脖子,力度卻十分微弱。


    等到天邊第一抹光線衝破雲層,岑藍爬起來召出她的武器千仞,架在一臉迷茫的薑嘯脖子上,問他,“你給我下了什麽東西?!還是說你修了什麽邪功?!”


    不然她為何剛才……


    不知道如何形容,反正就是現在腳指頭到頭頂都還在像被蟲爬般的麻。


    薑嘯瞪著眼,脖子上的千仞散著幽幽寒氣,竄進他皮肉,激起他側頸的小疙瘩,卻沒讓他多麽害怕。


    他抿著唇,待到餘韻完全散去,才開口。


    “師祖,我是按照合歡陣裏教的,”薑嘯推開刀刃來抱岑藍,“是你教我的啊。”


    第20章 我心口疼(師祖行行好...)


    千仞卡在薑嘯的脖頸處, 劍身的冰涼激得薑嘯不適,他抬手直接抓著劍鋒去推開,然後抱住了還在惱火的岑藍, 有些委屈道,“師祖, 你怎麽這樣, 又嚇我……”


    千仞被撥開,岑藍被薑嘯一抱,頓時僵硬地後退, 千仞也掉在了柔軟的床鋪之中, 被一個躲一個非要伸手的兩個人帶著被子給埋起來了。


    修真界提起岑藍欽慕的人無數, 但提起岑藍的武器千仞, 卻是但凡見識過千仞的修者大能,無不心肝發顫。


    岑藍有一絕技, 名為千刀萬剮,亦是她成名絕技, 劍式起華光萬丈如群星傾落, 劍式落下肅殺萬千, 削骨剃肉。據說當年她便是以這絕技, 親手斬殺仇敵, 令其被活生生削成肉泥, 魄散魂飛。


    而當年與岑藍一起因這脫物化形的絕技成名的,還有她的佩劍千仞。


    據說千仞乃是以萬年冰封於極北之地的神獸獠牙煉製, 成劍便蘊著那凶獸的靈, 邪性難馴, 護主非常,據說在曾經一場大戰之中, 岑藍隻是將佩劍召出,甚至不需驅使,千仞便能自行殺敵護主,能力可與高階大能比肩。


    現如今那名動修真界,被修者列為當今絕世名劍之首的千仞,被悶在被子裏,還隔著被子給壓著,而它之上是兩個不知羞恥黏糊糊的男女,其中一個羞惱又無奈的便是它的主人。


    千仞有靈,但靈乃是一個凶獸,智商十分有限。它不知何為人類情愛,但做獸的時候倒是知何為交}配,它的主人有了配偶,他自然不會傷他。


    所以薑嘯才能輕而易舉的捏住千仞的刀鋒,所以千仞感知到了岑藍的惱怒,也不曾自主攻擊。


    畢竟它為獸時,雌雄兩獸之間通常也是這般交{配結束便能撕咬起來,這是自然不過的事情,撕咬之後該怎樣還是怎樣。


    於是岑藍震驚於自己佩劍竟也不護主了,還有便是薑嘯的狗膽真的包天了,不僅連劍橫在脖子上都不怕了,明明見她惱了,還敢來親近!


    薑嘯抱著岑藍滾在被子裏與她耳鬢廝磨,感受彼此毫無保留的貼近,邊回味著,邊輕聲細語的說著一些隻有兩個人這般躺在被子裏,才好說的話。


    當然了,所謂的耳鬢廝磨,對薑嘯是,對岑藍無疑是折磨,薑嘯一個人的說話說話,岑藍煩得想殺人,可最終她也沒有真的再動手。


    “師祖,我是不是弄的不好,你為什麽都不理我。”薑嘯有些受傷,雖然他和岑藍相比就是個小不點,可男人天生就有征服欲,他自然沒有想著什麽征服,但忙活了一夜百般討好還被拿著刀對著,這怎麽也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你把嘴給我閉上。”岑藍咬牙切齒,甩不脫纏著她的薑嘯,搞也搞完了真的動手又不至於,她隻是煩的厲害,不想讓薑嘯說話,她需要安靜,安安靜靜的躺一會,感受體內欲劫是否鬆動。


    但很可惜,薑嘯不說話了,她專心致誌的催動靈力去衝了半晌,欲劫還是絲毫沒有變化。


    岑藍心裏很不好,這都折騰了一夜了,竟然毫無鬆動!


    她暴躁地睜開眼,薑嘯摟著她的腰,騎著她的腿,臉埋在她的肩窩,睡的那叫一個香,這種暴躁瞬間衝上了巔峰,她爆發了!


    “睡睡睡!一晚上怎麽不睡,大白天想睡,你想的美,給我滾起來!”


    無情的一腳把薑嘯從香甜的美夢中踹醒,他赤條條的從床上滾到地上,迷茫地爬起來,對上岑藍眼中狂風暴雨,整個人包括靈魂都激靈了一下,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岑藍裹著被子,肩膀上沒來得及祛除的痕跡還有她沒有去治療的酸痛一陣陣的提醒著她,讓她額頭小青筋都要冒出來跳舞了。


    她對著薑嘯沉沉一笑,眉目和眼中冰寒,與昨晚異樣的時候重合,薑嘯險些以為她又失控了,而實際上她確實是失控了,隻是與昨夜的失控不同,岑藍現在很理智,理智得她牙都咬得酸了。


    於是薑嘯遭遇了前所未有毫無人性的訓練,一天之內入了三個新的陣法,等到夜裏出陣的時候,他是被岑藍扯著一個樹枝編織的綠毯子,直接從陣中拖出來的。


    他一根指頭都動不了,岑藍把他吊在玉髓池裏麵泡了半夜,喂了少量的丹藥,他還是起不來,唇色泛白地躺在岑藍的床上,側頭看著她,連說話都是氣聲。


    “師祖,你靠過來一點,我想挨著你。”薑嘯聲音低得很,幾乎聽不見,奈何岑藍耳力好,聞言側頭看他,眼中驚疑不定。


    “你還有力氣?!”她幾乎脫口而出。


    薑嘯一臉純良地看她,還搞不清她這是為什麽,一心當她是因為快要下山曆練,急於教他自保。


    薑嘯滿心的感激喂了老狗逼,岑藍以為他還有力氣,又把他扯起來逼他運轉靈力隔空取物好久,直到薑嘯練得連眼珠子都不轉了,閉眼就昏死過去,她才終於安心放過了他。


    第二天晨起薑嘯還未醒來,岑藍便醒了,捏開他的嘴給他塞了一把恢複體力的渡生丹。


    渡生丹自然不是用來恢複體力的,是用來救瀕死之人的,可岑藍有的是,多到殺雞用鍘刀都不心疼的地步,所以這能活死人的東西,被她用來給薑嘯填肚子恢複體力。


    一把極品丹藥化用開來,薑嘯重新活過來了,隻是還沒等好好看上岑藍兩眼,抱抱她,就被她直接扔進了陣中。


    高級陣法當中岑藍也會跟著,她時時刻刻的在薑嘯左右,卻從不會出手助他,看他死去活來,看他拖著受傷慘重的身體對戰。


    隻有一種情況之下她會出手,那便是在陣中邪物會危及到薑嘯元神的時候。


    薑嘯也習慣了她這般看似無情,實則守護他的陪伴,能力在這險象環生的陣法之中突飛猛進,偶然間提前打退了邪物,他就會仰頭看著在半空護著他的岑藍,對她笑,用纏綿悱惻的調子叫她師祖,還會隨手挖了亮晶晶的獸丹,或者是砍了鮮豔美麗的食肉花來送給她。


    岑藍被他這一係列詭異的舉動弄得雲山霧罩,她從不愛鮮花與看上去亮晶晶的東西,有次被薑嘯送了個五色獸角,她神色複雜地站在一片枯骨之上看著他,“你可知這五色魔獸的獸角,代表什麽?”


    薑嘯能知道什麽?他都沒有見過這魔獸,若岑藍不說他也隻當是個生得花哨的獸。


    “代表災厄痛苦,你贈我災厄痛苦,是想要我不得好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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