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挺漫長的。


    昏昏沉沉的到了第二天,岑鳶身上酸軟的要命,想要動一下身子活動活動。


    可是商滕抱她抱的太緊了,他的下巴就在她頭頂。察覺到懷中人的動作,他用下巴輕輕蹭了蹭:“乖,再睡一會。”


    然後岑鳶就沒動了。


    他昨天也不知道是幾點睡的,欲望太久沒有得到紓解,就會不知饜足。


    趙嫣然以前總罵商滕渣男,偶爾也會調侃幾句:“你說他渣吧,他還挺守男德。這麽多年了,身邊除了你也沒其他的女人了。要知道就算撇開了他的家世,單就那張臉,他怎麽說也能輕輕鬆鬆成為擁有好幾個海洋的海王。”


    就算是靠臉吃飯,他白手起家也能成為個首富了。


    岑鳶每次聽了,也隻是笑笑,並不言語。


    她身邊的朋友,好像沒有一個喜歡商滕的。


    這麽一想,又覺得他好可憐,人憎狗嫌的。


    怎麽能有人這麽不討別人喜歡,甚至連小動物都討厭他。


    岑鳶想,換了其他人的話,估計早抑鬱了,還好商滕臉皮夠厚。


    她在他懷裏躺著,一抬頭,正好能看見他的下巴。


    嘴唇破了一塊,應該是昨天被她給咬的,都開始結痂了。


    岑鳶心疼的伸手碰了一下,商滕順勢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然後把她摟的更緊:“不困嗎?”


    早起鼻音很重,顯得嗓音更沉了。


    岑鳶搖頭:“不困,你要是困的話就再睡會。”


    “嗯。”


    他嘴上應著,卻又睜開了眼睛,看著岑鳶。


    岑鳶問他怎麽不睡了。


    他說:“想多看看你。”


    岑鳶笑道:“我又不會跑。”


    是啊,她又不會跑。可能是習慣了吧,突然間被愛,依舊改變不了患得患失。


    怕突然又不被愛了。


    岑鳶摸到商滕後背上的傷了,一道一道的,她心疼又愧疚:“疼不疼?”


    商滕想讓她心疼,但又不想讓她難過。


    所以他搖頭:“不疼。”


    疼倒不至於,他還沒到這種皮肉外傷都忍不了的程度。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岑鳶昨天晚上神經緊繃,力氣全到手上了,抱著他,使勁的撓。


    後背全是劃痕傷口。


    岑鳶坐起身,她身上穿了衣服,是商滕幫她穿的。


    就這麽不著寸縷相擁的話,那她幹脆不用睡了。


    岑鳶去客廳拿了藥箱,讓他坐起身:“我給你擦個藥,這樣不會留疤。”


    商滕拒絕了:“留疤吧,這樣我身上也有你的痕跡了。”


    岑鳶笑罵他蠢,商滕也不反駁,他就是蠢。


    最後還是上了藥。


    商滕怕弄傷她,處處小心,隻有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會加大力道往最深處。


    岑鳶倒好,把他後背抓的傷痕累累。


    所以岑鳶心裏也挺過意不去。


    別人都是完事以後老公給妻子擦藥,到她這兒反過來了,岑鳶一邊上藥一邊心疼的說:“下次我把指甲剪了。”


    商滕說:“不用剪,好看。”


    “可是我怕我又會抓傷你。”


    “不疼。”


    岑鳶笑了一下,說:“好。”


    商滕是真打算在這兒定居了,能帶的東西全帶過來,剩下帶不了的也都讓人給寄了過來。


    他把公司給商凜了,但不代表他就身無分文了。


    他仍舊有股份,地產多到數不清,酒店酒莊也遍布世界各地。


    但是岑鳶說她這麽多年省吃儉用攢了不少錢,可以養他。


    商滕就不管了。


    他好喜歡這種感覺,被自己愛的人養著,當個軟飯男的感覺原來這麽好。


    “嗯,那以後我在家裏伺候你,我做飯給你吃。”


    岑鳶看到這副小媳婦的樣子,有點想笑,摸摸他的頭:“好。”


    --


    商滕偶爾也會短暫的離開一段時間。


    商凜目前還沒有管理那麽大一個公司的能力,很多事情還得商滕去坐鎮。


    再加上之前談的那些客戶,他們也隻信商滕。


    都是商界摸爬打滾的老油條,他們願意合作原本就是衝著商滕。


    後者是天生的領導者,他的狠決和雷厲風行是商凜學不來的。


    他不得不回去,但每次都會以最快的時間解決完所有問題,然後迫不及待的趕回來。


    不是岑鳶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岑鳶。


    -----


    趙嫣然找了個時間也過來了,說是慶祝她搬新家,一起過來的還有趙新凱和江祁景。


    林斯年倒是沒來。


    江祁景雖然沒說,但是他大致也猜到了。


    目前還沒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整天渾渾噩噩的在家裏,也沒有上學的精力,幹脆直接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假。


    江祁景看著商滕,火又上來了:“我姐去哪你都得賴著?”


    護兄狂魔趙新凱第一個就開懟:“怎麽著,死姐控,你姐現在談個戀愛你都得管了,你變態不變態啊。”


    這一路上趙新凱就跟個炮仗一樣,專懟著江祁景炸。


    江祁景不會罵人,趙新凱簡直就是本髒話大詞典,江祁景看見他就煩。


    岑鳶擔心他們又像上次那樣打起來,出聲緩和氣氛:“先進來坐吧,我今天剛煮了柚子茶。”


    趙新凱立馬換了張臉,笑容帶著幾分老實人的憨厚:“早就想嚐嚐嫂子的手藝了。”


    趙嫣然四處看看:“裝修不錯啊。”


    岑鳶給他們倒了茶端出來,聽到她的話笑道:“沒怎麽裝修,就是簡單的弄了一下,房子本身就很好。”


    江祁景對商滕的確沒什麽好感,但既然岑鳶喜歡,他也不會去做什麽擾亂他們感情的事情。


    但他就是喜歡不起來。


    岑鳶知道,江祁景是在為商滕之前對自己做的那些事耿耿於懷。


    他沒有上帝視角,他不認識紀丞,也不知道她當時的情感。


    他隻知道商滕讓她難受了。


    岑鳶在江祁景身旁坐下,把他平坦的唇角往上提,柔聲哄道:“笑一笑。”


    商滕看見了,垂眸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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