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始終一言不發,kate也很生氣,曾經那麽可愛,漂亮的女孩子,現在怎麽變的像塊木頭一樣?


    “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媽媽在天國看到是會傷心的。”終於,kate忍不住說了一句狠話。


    珍妮一言不發,依舊穩穩的坐著,但她的眼睛裏,看得出來有亮晃晃的東西,那肯定是眼淚,kate覺得這孩子心,總算被她說動了。


    不過就在這時,kate覺得,似乎有個什麽悉悉祟祟的東西在自己身後,她於是試著撣了一把。


    “啊,老鼠!”宋清溪喊了一聲。


    李薇生平最怕老鼠,直接整個人縮進了椅子裏。


    宋清溪撲進了她媽懷裏。


    kate覺得自己要冷靜一下,因為她能感覺到,那隻老鼠似乎要鑽到她衣服裏麵去了,她被嚇壞了,一動都不敢動。


    劇院,老鼠最多的地方,可是,這地方的老鼠也太多了吧,而且完全不怕人,撞來撞去,正在四處亂拱。這時候的kate給嚇壞了,連救命都不敢說,就那麽直勾勾的坐著,麵色煞白。


    而且她還有個暈厥的毛病,她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暈了。


    但就在這時,珍妮的小手摸了過來,一把,從她的屁股旁邊抓住了老鼠,就那麽握在手裏,靜靜的看著。


    用手輕輕點了一下吱吱叫的,老鼠的鼻子,她終於說了一句話:“我覺得我媽媽在天國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她會很開心的。”


    原來的珍妮膽子很小,也很怯懦,而且很在意別人說什麽。


    但現在不是了,她見蘇櫻桃趕走過鍾麒,也見她趕走過牛百破。


    就連李薇,曾經那麽趾高氣昂,現在不也要跟蘇櫻桃和平共處。


    所以珍妮慢慢明白了一件事情:人隻要變的強大,就可以無所畏懼。


    而她現在,至少在內心是個真正的強者。


    她的媽媽,怎麽可能不喜歡她變成一個強者呢?


    第105章 液壓爆破


    這種事情肯定要從身邊的人查起。


    而方東寶的弟弟在糧食局工作, 家在糧食局,糧食局又在市醫院的對麵,恰好就是湯姆跟丟了人的方向。


    鄧昆侖還沒說話, 魯一平立刻說:“小王, 老劉, 你們負責留在市醫院,做知情人的思想工作,這件事情一點風聲都不能露出去。張帥, 你們跟我走,這不是普通的案子,牽涉到間諜了,大家知道該怎麽做吧?”


    “第一要素是保密, 我們馬上行動。”張帥, 就是抱著湯姆的那個。


    去糧食局, 從方東寶的弟弟開始查起, 這也是博士的想法,大家走的路子其實是一樣的。


    “你好,我叫鄧昆侖。”鄧博士想跟魯一平握手, 魯一平立刻擺了擺手:“我最近咳嗽的厲害, 就不要握手了,謹防把感冒傳染給你,對了, 你叫什麽名字,咱們認識一下?”


    ……


    也是真巧了, 就在大家進糧食局的胡同時,就見有倆人有說有笑的走在前麵。一幫公安還沒說話,鄧昆侖深吸了口氣, 雙手張開,示意大家安靜,把大家給攔住了。


    這是糧食局的大家屬院,這是個後門,進了門就是一排排的紅磚宿舍。


    就在宿舍門前,有一幫老太太圍在那兒聊天,說笑,罵兒媳婦。


    這也是現在的老太太們飯後最大的娛樂。


    而有兩個男人走在前麵,其中一個正是方東寶,另一個人低著頭,在聽他說什麽。


    “就是那個人。”湯姆的眼睛也亮了,指著另一個,他小聲說:“那是方叔叔。”


    十幾號公安同時停了腳步,差一點,就得驚動了前麵那兩個人。


    魯局也是剛剛才知道,鄧昆侖就是秦州赫赫有名的歸國博士,博士這種身份,以及他斯文的相貌,一身書卷氣質,自然會讓人尊重他。


    所以鄧昆侖一抻手,他立刻就讓大家全停下來了。


    “博士,有問題?”


    “他們進門了,我們要這樣衝進去,得驚動很多人。”鄧昆侖說。


    這兩兄弟要真是間諜,肯定要悄悄處理。


    尤其方東寶還是在機械廠工作的,曾經還是鄧昆侖的學生,這要不在公安局壓著處理,被那些老太太們嚼出去,g委會的人立刻能殺到機械廠,把鄧昆侖批個半死,並且下放他。


    但是外麵全是老太太,宿舍就那麽淺淺的一間房,方東寶在,錢肯定在,而且方東寶也不可能在弟弟家久呆,估計拿上錢就得走,這時候怎麽辦?


    ……


    “你們等會兒,我回趟機械廠,有一種武器,應該可以不聲不響拿下他們,你們記得守好門和窗戶,等我。”鄧博士又快速的說。


    這不,他轉身要走,又回頭:“對了小蘇,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一趟?”


    “沒你不行,快跟我走。”見蘇櫻桃一直站在魯局身邊,鄧昆侖又重複了一句,看她還是一臉怒氣的盯著自己,他又拉了她一把,把蘇櫻桃給拉走了。


    “我也去。”湯姆連忙說。


    這時候鄧博士拉著蘇櫻桃已經走了,抱著湯姆的公安張帥跟著魯局他們轉到了宿舍樓後麵躲了起來,賣力的跟大家推銷:“你們有誰想抱抱,這孩子特別輕。”


    當然沒人肯理他,因為抱過湯姆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個秤砣,比秤砣還重。


    一間房子,門口是一幫老太太,在蘇櫻桃想來,要不然等那幫老太太散了再行動,或者兩個人破門而入,再或者破窗子,把錢拿回來不就行了?


    鄧昆侖到底有什麽好東西,非得要上機械廠去取一趟的。


    大晚上的,她心裏其實還是很生氣,而且沒想鄧昆侖哄自己幾句就讓這事兒過去。


    吉普車行駛寬闊的大路上,兩邊全是綠油油的,正在抽穗的冬麥,她當然一言不發。


    “小蘇,你是不是挺喜歡《蒂凡尼的早餐》。”鄧博士突然問了一句。


    “你還是先想一想怎麽拿到我的5000塊錢吧,那可是屬於我的,電影能有5000塊好看?”庸俗如蘇櫻桃,現在於她來說,什麽樣的電影都提不起她的興致,她隻想要5000塊。


    好吧,鄧昆侖又不說話了。


    到了機械廠,鄧昆侖直奔辦公樓,不一會兒,就跟吳曉歌倆一起下樓了。


    吳曉歌手裏拎著一個小罐子,而博士的手裏居然抱著一隻貓?


    一隻挺醜的貓,大臉盤,小身子,一副憨乎乎的凶相。


    蘇櫻桃挺喜歡貓的,小時候一直住在大伯家,一直沒機會養貓,後來經過五八五九,整個秦州都很少見貓。


    這就是鄧昆侖用完之後,想借花獻佛,送給她的貓?


    雖然心裏挺喜歡,但她故意一把把那貓推遠,惡恨恨的說:“我生平最討厭貓了,抱遠點兒。”


    小貓喵嗚了一聲,鑽吳曉歌懷裏去了。


    好吧,她的怒火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但鄧昆侖一副懵然未覺的樣子,從吳曉歌那兒接了一個罐子,上了吉普車,這是又要回秦州了。


    吉普車當然比拖拉機快,出了機械廠,15分鍾就能到秦州,而博士開的更快,兩旁的麥田飛速的往後倒退著。


    鄧昆侖一切的行為,說他是個機器人都能解釋,因為他在除了工作的任何事情上,都不願意投入太多的感情。


    就現在,明顯的蘇櫻桃已經非常生氣了吧,但他依然懵然未覺,而且還在盡力的推銷著自己那隻小貓。


    “要是真正的紳士,看到他的愛人望著熒幕上那些漂亮的首飾眼睛發亮的時候,就該傾盡所有,買首飾回來,讓她的眼睛能重新亮起光澤,不過小蘇同誌,大約要等到非常非常久以後,我才能買得起更多的首飾,所以那隻貓,我把它送給你吧,明天就讓吳曉歌把貓給你拿來,不要再拒絕,好嗎,以後我會給你送更多東西的,隻要等到改革開放。”胸有成竹的,鄧昆侖說。


    他確實有錢,在m國有二十萬美金。


    但是他放屁,做過夢的蘇櫻桃早就知道,那些錢等到改革開放,能轉到他手裏的時候,他會把它全投到機械廠,自己一分不留。


    別看他說的這麽好聽,其實是在給她畫大餅,想拿畫的大餅哄著她。


    吉普車還在黑綠色的麥田中央疾馳著,月光如水,就在蘇櫻桃的憤怒值達到巔峰的時候,鄧昆侖居然再來一把火上澆油:“從下個月開始,咱們每天都來一次吧,我覺得我們現在的情況,完全可以生孩子了,你也準備好懷孕,生孩子,好嗎。”


    沒人能眼他在一個頻率上,你在生氣,他在計劃生孩子。


    這不,蘇櫻桃清了清嗓音,靠近了鄧昆侖,而且還輕輕摸了一下他的臉。


    如此良夜,愛人看起來像是要吻自己,鄧博士的車開的更快了,臉都泛起潮紅了。


    要不是任務緊急,他都想立刻把車給停下來,畢竟在m國,很多人喜歡在車上來點刺激的,鄧博士也不介意感受一下車裏的刺激。


    不過就在這時,蘇櫻桃低聲說:“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夢裏的三任丈夫都是誰嗎?頭一個是鄭凱,你猜猜第二個是誰?”


    “誰?”這時候鄧昆侖已經覺得很不妙了。


    蘇櫻桃說:“公安局長,魯一平。”


    就在這一刻,車到糧食局的大門口了。


    鄧昆侖刹停了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蘇櫻桃:“怎麽可能?”


    這一擊夠狠吧,蘇櫻桃懶得再說,打開車門就下車了。


    確實,在她夢裏有過三任丈夫,頭一任是鄭凱,新婚夜死的。第二任是魯一平,因為新婚的時候體檢出他有肺結核,倆人一直沒同床,而後來,積勞成積的魯一平死在工作崗位上了。


    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讓妻子守活寡,而且婆婆還很難纏,魯一平在蘇櫻桃這兒也是個渣男。


    但這種渣跟別的渣可不一樣,魯一平確實是個好公安,也是個好人民公仆。


    鄧昆侖不是總在鄭凱麵前自信的不行嗎,就讓他可著勁兒的吃回醋吧。


    還生孩子,他想得美。


    ……


    自從方東寶和那個年青人進了家屬樓以後,公安當然就把那間房子的前後左右給圍住了。


    前門是一個便衣,站在樓道裏,老太太們看不見的位置守著門。


    還有一個便衣守著唯一的窗戶,他是低著頭,縮著肩膀,蹲在老太太們身邊抽煙,興致勃勃的。在聽她們拉家常。


    公安不像軍人,站在人群中,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樣,你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跟普通人的差別。


    公安中的便衣,也是要接受專門的便衣訓練的,他們隨時都能表露一副憨憨傻傻的笑,身上永遠沾著二兩土,往那兒一蹲,小煙一抽,平凡而又普通,就是任何一個院子裏,大家叫不上名字,但總覺得熟悉的隔壁老王,或者老張。


    老太太們正在變著花樣的說著兒媳婦們的八卦逸事。


    有一個老太太正在說兒媳婦一頓吃得多的事兒,形容的極為誇張:“我一頓半碗包米麵粥就夠了,她一頓能刨一大碗,有一回我故意給她一根筷子,我就看她怎麽刨,結果她也不怕燙,呼嚕呼嚕,一會兒的功夫,就拿嘴巴吸,一碗苞米麵粥就給吸完了,碗舔的喲,光的就像鏡子一樣。”


    不知道是這老太太形容的誇張,還是那個兒媳婦真的有這麽能吃。


    總之,就連湯姆都給饞的流口水了。


    這會兒抱著他的是魯局,他悄聲跟魯局說:“老奶奶做的苞米麵粥肯定特別香,要是我,我也喜歡吸著喝,我還喜歡舔碗。”


    魯一平低聲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說一個小女孩,有一天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母親來報案,總覺得女兒死的不對勁,但是公安一直查不出死因,後來我嚐試了一下,居然用吸鐵石在女孩肚子裏吸出一串針來。當時很多人認為這個女孩子有吞針癖,是吞針而死的,但我覺得不是,你猜怎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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