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昆侖的野心比較大,據他估計,本那隻老狐狸的遺產不止50萬美金,甚至更多。


    而他,寧可讓本把所有的錢捐到非洲,或者他自己直接掌握都行,但一分都不想給留給阮紅星那個好戰分子。


    所以從準備動身的那一刻起,鄧昆侖就準備好,要全力去爭遺產的。


    而且不是十萬,是全部。


    護照他就必須帶著。


    “好香!”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油香,鄧昆侖不禁感歎了一聲。


    蘇櫻桃正在往外拿點心,給了珍妮兩個,珍妮輕輕咬了一口,拿著另一個去找張邁躍了。


    鄧昆侖從案板上拿了一個,咬了一口,簡直酥到掉渣。


    不過不對,他問:“湯姆呢?怎麽不見他?”


    “他姑媽來鬧了一趟,孩子上樓去了,你去叫他下來吃點心?”蘇櫻桃說。


    鄧昆侖於是捧著塊點心,上樓敲門:“湯姆,下來吃點心。”


    “叔叔,我在忙呀,你不用管我啦!”湯姆的聲音好甜。


    但鄧昆侖覺得不對,孩子雖然聲音甜,但語調聽著格外沮喪,而且悶聲悶氣的,聽起來像是發燒了?


    “你把門打開,叔叔看看你,好不好?”鄧昆侖又說。


    湯姆打開了門,乖巧的站在門口,仰起頭朝著鄧昆侖笑著。


    “下來吃點心,熱的。”鄧昆侖說。


    湯姆立刻說:“我現在要寫作業,一會兒在吃。”


    鄧昆侖對孩子沒那麽關注,也像不到他能幹什麽壞事,轉身就下樓了。


    明天就要出發上首都,突然之間來個難題,湯姆那倆姑媽怎麽辦。


    就算關上三五天,她們照樣能出來,而這時候蘇櫻桃和鄧昆侖不在機械廠,萬一她們到處貼大字報怎麽辦?


    別等他們從首都回來的時候,那倆姑媽招一幫小h兵在火車迎接他們,等著給他們套枷鎖,那不就麻煩了。


    鄧昆侖在這方麵,一貫總是把人想的太好,他說:“或許她們給關上三五天,看咱們已經走了,就會離開秦工呢,咱們就不耽誤行程了,明天早晨就動身,上首都吧。”


    蘇櫻桃烤好了點心,準備去找一個人。


    但是,總是忍不住那想嘔吐的感覺,所以在廚房裏閉著眼睛頓了一會兒,她說:“你想的倒挺美,湯姆那倆姑都是在上海,上海的友誼飯店有外賓,隻要她們能走通關係,就能把美金賣給越南,或者緬甸,柬埔寨來訪的外籍友人,美金在那些國家比黃金還值錢,所以,一元美金,她們至少能賣五塊錢,我有五千美金,在她們看來,那就是兩三萬塊錢,她們既然能借湯姆搶到這筆錢,怎麽可能放棄。”


    “那我再去跟她們談談,讓她們走人,要不然讓張悅齋打她們一頓?”鄧昆侖又說。


    蘇櫻桃白了博士一眼:“她們為了留城,為了不下放勞改,都能揭發,親自武d自己的父母,你打一頓就能了事,想得美。”忍不住她還是嘔了一聲。


    也不知道為什麽,越覺得疑心懷孕,就越想吐,越想吐吧,就越怕自己懷上了。


    幸虧鄧昆侖自己沒有過孩子,所以完全沒意識到蘇櫻桃身上的不對勁。


    他還在追著問:“那怎麽辦,難道現在把火車票退了,明天不上首都?”


    蘇櫻桃終於忍不住,哇的一口酸水吐到了垃圾桶裏。


    “對那種人有什麽好客氣的,你們等著,我給咱們找個人去。”她說。


    羅大姑和羅二姑這回可是認認真真把蘇櫻桃給惹躁了,一來就打孩子,還想搶她的美金?


    她們這純粹是不要命了。


    一隻碗裏裝了八隻點心,蘇櫻桃端著點心,敲開了隔壁宋言家的門。


    果然,徐儼在宋言家。


    上海資本家家庭出身的,個頭將近175的徐大小姐,膚白貌美,是廠裏最漂亮的大美人兒,但是居然慢慢的還真跟比自己矮一截的宋言談上了,最近雖然還沒領證,但蘇櫻桃好幾次逮到他倆悄悄呆在一起。


    而且有一回,她還曾一本正經的跟蘇櫻桃說,男人的尺寸和身高沒關係,以及,宋言比張愛國時間長得多。


    自己原來真是白瞎了那麽多年。


    蘇櫻桃於是試著問了一下,到底有多長,徐儼吐了吐舌頭,伸了兩根指頭給她。


    蘇櫻桃以為她要說兩個小時,差點脫口而出,那簡直是極品啊,比博士的時間都長。


    結果徐儼緊接著說:“20分鍾。”


    好吧,蘇櫻桃把嘴裏的話又又的吞了回去,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真是可憐,徐大小姐曾經跟著張悅齋,日子應該過的挺苦的吧。


    20分鍾她就覺得長的不行了。


    打那以後,蘇櫻桃再碰見張悅齋,看他的時候,難免心裏就要想起徐儼那兩根手指頭,以及臉上那種暖昧的笑來。


    蘇櫻桃想了個不太光彩的法子,要把那倆姑媽給送走。


    而且這個法子挺冒險的,還要用到張悅齋,所以她才來找徐儼,讓徐儼去找張悅齋幫忙。


    “這辦法可真高明,但張悅齋會幫咱們嗎?”徐儼說。


    蘇櫻桃說:“我找他他肯定不幫,你找他,他會幫忙的。”


    張悅齋雖然跟白娟結婚了,但對徐儼難免舊情難忘,而且他們曾經是一家人,好說話。


    這不,徐大小姐大駕光臨,提了一個不怎麽光彩的要求,張悅齋立刻就答應下來了。


    然後,他轉身進了審訊室,就把審訊室的燈泡兒給擰了。


    然後,又把審訊室門上的鎖給打開,自己一個人去了隔壁。


    審訊室裏沒有燈,但是隔壁有燈,而兩間房中間,有一個可以透光的洞,不過,上麵貼了一張紙。


    羅大姑隻能聽見聲音,什麽都看不見,想看看隔壁的張悅齋到底是個啥情況,於是一根手指頭戳過去。


    這牆上貼的,正好是一張領袖像,她正好戳破了領袖像上,領袖的一隻左眼。


    這年月,管你是不是又紅又專,管你是不是三代赤貧,居然敢在領袖像的眼睛上麵戳洞洞,大大的反動派啊。


    “他媽的,這兩個女人果然是反動派,居然戳破了領袖像的眼睛,看我不喊g委會的人來抓你們!”張悅齋立刻一聲吼。


    啥?


    領袖像?


    大姑一把拉開門,過來一看,了不得,她還真把領袖的眼睛戳了個洞洞。


    “你們給我好好呆著,我現在就去見g委會的蘇櫻桃蘇主任,整死你們!”張悅齋又說。


    啥?


    這兒的g委會主任居然是蘇櫻桃,公報私仇,她別真的把她倆給整死。


    可憐大姑二姑在上海,那可是武鬥方麵的專家,也是最會公報私仇的行家,一聽這話,倆人嚇的撒腿就跑。


    那不,倆人剛跑出民兵辦,迎麵碰上一個小男孩,倆人看見來的正是湯姆,大姑伸手就來抓孩子了:“湯姆,快點跟我們走。”


    二姑說:“錢都沒要,你拉他幹嘛,回去你自己養,我可不養他。”


    大姑扯著湯姆,邊扯邊問:“湯姆,大姑要你以後揭發蘇櫻桃和鄧昆侖,你揭不揭發?”


    湯姆努力往大姑身上爬著:“揭發他們,你會給我什麽好處嗎?”


    “好處?當然,你姑父在友誼百貨上班,我給你買美國生產的巧克力吃,我還天天帶你出去玩,不讓你讀書,好不好?”


    小孩子的夢想,可不就是天天出去玩,不用讀書?


    “大姑你真好,先吃個我的巧克力吧!”湯姆抱著大姑的脖子說。


    大姑抱著孩子,跑不動了,剛想停下來喘口氣,後麵張悅齋已經追來了,邊追還在邊拉槍栓,嘴裏喊著:“你們倆個反動派給我停下,回來接受批評。”


    好比抱個秤砣,跑又跑不動,還得繼續跑。


    羅大姑覺得孩子給自己喂了個什麽東西,聽他說是巧克力,於是張開了嘴巴。


    但是,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應該是活的,快速的鑽進了她嘴巴裏。


    羅大姑一把扔下湯姆,連忙往外吐著,那東西被她吐了出來,但是靈巧的在她臉上爬著,還爬她頭發裏麵去了。


    大姑怎麽突然覺得身上簌簌的還有東西在動,不止一隻,癢的難受,有些地方還微微的疼,於是渾身拍打著。


    因為湯姆一直笑的特別慎人,她連忙喊二姑:“美娟,快來看,我頭上是有什麽東西。”


    羅二姑跑都跑不及了,本來不想管她姐的,但是突然回頭一看,直接嚇尿了。


    她姐臉上爬著一隻壁虎,耳朵上還有一隻蜈蚣,脖子上還掛個壁虎。


    “跑,趕緊跑啊!”二姑尖叫著說。


    因為她看見湯姆從兜裏掏了個黑乎乎的,長長的東西出來。


    那肯定是一條蛇,說不定還是毒蛇。


    這不是個孩子,湯姆簡直是個毒蟲。


    倆姑就這樣一言不發,屁都沒放一個的,跑了。


    而湯姆,從兜裏掏出來的並不是蛇,隻是一截繩子。


    但壁虎是真的,蜈蚣也是真的,而且那都是他和徐衝衝親手抓來的。


    小夥子很得意,空前膨脹,因為他覺得,大姑二姑都是給自己趕走的。


    哎呀,他是個有用的人啦!


    ……


    再說蘇櫻桃吧,她現在可以確定自己肯定是懷孕了。


    本來,她想告訴鄧昆侖的,但是想了又想,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瞞下來。


    等到了首都,準備再跟鄧昆侖講。


    男人嘛,一旦叫他知道她懷孕了,他肯定會把她留在機械廠,讓她養胎的。


    但是,蘇櫻桃必須去趟首都,一則,褚岩到底想幹嘛,這個她得知道。


    二則,翻過年就是69年,華國和蘇聯這兩年幹架幹的厲害,當然,那是國家和國家之間的戰爭,跟蘇櫻桃沒關係。


    不過就在這個階段,在首都,因為民眾的敵對情緒,好多從蘇聯來的日用品啦,化妝品啦,首飾啦,皮草啦,皮鞋啦,價格都是白菜價,遍地扔都沒人撿。


    夢裏,這事兒蘇櫻桃是聽褚野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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