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自詡測得天機之人,總喜歡玩些深沉的東西,讓你無力招架。


    第185章 玄海派的消亡


    兩天的日子過的特別漫長。


    當你想著時間的時候,它總是會一秒一秒的走給你看,你忽略它時,它飛速流轉。


    就像是某種深層次上的報複。


    由玄海派引起的一係列爭端,到此,已上升回到了李置生的身上。


    李置生是什麽人?他是夏國不可言語的秘密,他身上有摸不完的秘密。


    海察國裏會有什麽是讓李置生非去不可的,他在哪裏幹了什麽?


    可以想象出,在很多年前的夜晚,也是這樣的大雨夜,李置生忍心拋下相處九年的一塵師祖,斷然去尋找海察國的蹤跡。


    我想我們這趟下海是必須的了,就算不為李一塵,為了我爺爺和秦南道,也要弄清楚海察國有什麽。


    何況,李一塵的遭遇,和她純真的無邪的麵龐,讓人無法拒絕。


    胖子調侃我看見漂亮女人就發軟,其實不然。


    一天時間在酒店過去了,外麵的風雨同昨天一樣。


    站在酒店高層能看到海麵上的情景,水路一體,海水和地麵的界限已經渾濁。


    晚些的時候,我感覺出風雨又大了。


    窗戶上雨聲啪啪啪的響著,我都在擔心酒店的樓會不會被這大風雨吹倒。


    心驚膽戰的過了一夜,在北方長大的我,何時見過這場麵?


    我甚至連衣服都沒脫,準備晚上樓塌下來的時候,直接逃命。


    在後半夜,無名的困倦中,我竟然睡著了,把生死的問題全部放在了腦後,


    睡意恐怖是比任何危險都要來的凶猛。


    我想到了那些革命的先驅工作者們,他們被敵人拷打,施刑,而當中就有一條叫做睡刑的,就是不讓你睡覺,敵人可以輪班倒,但你不行,被活生生的熬死。


    想想都覺得殘忍,所以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我們不能忘了革命前輩們流過的血和汗。


    第二天我睡的很死,昨夜一夜都是在杞人憂天。


    也不知是幾點,胖子在我旁邊推我。


    “哎,張墓,醒醒,出大事情了,快醒醒。”


    “玄海派完了,醒醒。”


    我聽到“玄海派完了”的話,從床上直接蹦了起來。


    從房間裏下來,就看到大廳的電視裏播放著新聞,李一塵在哭,淩天若也很憂愁,我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接著看到新聞中報道說,昨天夜裏,玄海派沿岸讓漲潮海水吞沒,玄海派被倒灌,人員傷亡不詳。


    畫麵中的玄海派倒塌了不少房屋,一片狼藉之象。


    幾天大雨加上海潮的淹沒,玄海派這會可真是要完了。


    想來真是奇怪,一個以觀潮聞名的山東一大道派,最後竟然要毀滅在成名海潮中。


    幾百米的斷崖,都阻擋不了要奔湧上來的海潮,玄海派的命數真的是盡了。


    李一塵的哭泣很傷心,那裏是她從十歲起長大的地方,有她童年的記憶,也有她的美好回憶,現在全都沒了。


    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滑落下來,讓人感到傷心,抽泣聲始終沒有停止,我的心也要碎了。


    我安慰李一塵說:“那都是小事,道觀沒了可以重修,人沒了可以重招。”


    我話一出,她竟哭的更傷心了,淩天若在一旁說:“不會安慰人可以不說話,什麽人沒了,說點吉利的。”


    麵對人情世故方麵,我還是顯得尷尬。


    淩天若直接說:“以前的事情就不用去想了,以後就跟著姐姐。”


    胖子說:“看看人家,張墓,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我頓時無語。


    胖子問淩天若:“咱這船找的怎麽樣,我看著天氣,明天能轉晴嗎?貪嗔道長卜的卦準不準?”


    “我到是希望不準。”我又想起了那句話,“這次定能逢凶化吉,平安歸來。”


    李一塵突然停止了哭泣,“你放心,明天雨肯定停。”


    “為什麽?”我問道。


    “張墓,你是不是撒啊。”胖子問我。


    “嗯?”


    淩天若提醒我說:“一塵原來可是玄海派的掌教。”


    說到這裏,李一塵的哭泣又起來了。


    我在聊天方麵看來的確沒什麽天賦,每次聊著聊著就尷尬了。


    玄海派此次看來肯定凶多吉少,雖然不願意詛咒那些人,但畢竟他們都是死於自相殘殺的。


    想想在觀潮盛典上,李兆河,李玄風,李湘心,這些人的嘴臉,就讓人感到可悲。


    到頭來,當上了掌教又如何?


    讓玄海派在天的先祖們看到這些人你爭我鬥,妄自辜負了九百年曆史。


    到頭來,道不化人,教不成教。


    輝煌一時的玄海派,永遠也不會想到會有今天,玄海派的氣數還是毀在了他們自己人的手裏。


    九百年,還是不得一千,九這個數字還是很難度過的。


    都說十最接近神的數字,到了十就算完全了,然玄海派度過了九十九年,一百九十九年……


    最後還是沒達到一千。


    不知是該歎,還是該悲。


    現在想來,我安慰李一塵話,卻有問題,道觀沒了可以重建,人沒了可以重招,可是求道本真的心一但喪失了,就無處可尋。


    忽然間感悟到了佛教和道教上的區別。


    佛教是以人為初,告誡你任何事情都必須有它的做事方法。


    道教則不同,它以心為初,把世界掌握在手中,教你因事而改變。


    簡單講,佛教是人改變事,道教是事改變人。


    不分誰對誰錯,也不分誰是誰非。


    或許,李置生從虔誠的佛教徒成為一個瞻仰道教的人,中間會有更多的解惑。


    一個人的命運如果不能改變,則改變的途徑就是改變命運,命運可以改變一個人,這是一個相生相克的三角關係。


    當李一塵停止哭泣後,我們誰也不會在提玄海派的往事。


    又是一夜風雨,幾家歡樂幾家愁?


    響徹山東的第一道教大派,一夜之間,煙消雲散,這是玄海派的難,必須要經曆的劫。


    就算玄海派還能再重建,也很難回到之前了,這一過程又得幾百年的時間。


    所以在佛教文化中,佛曾時時提醒自己,看到到眼前的繁華,也莫要忘了背後的淒涼


    第186章 指引


    按照貪嗔掌教所說,雨會在兩天後停止。


    果不其然,大風雨真的停止了,但陽光還沒有出來。


    貪嗔掌教讓我們今天出發肯定有他的道理,也不用擔心天氣問題,就算太陽不出來,也能下海了。


    經曆玄海派昨日的事情,李一塵看起來有些憔悴。


    玄海派就同她的家一般,換做是我,看著自己的家被毀,心中會比她還難過。


    這個外表看似軟弱,內心卻強大的姑娘,承受了本不該她承受的事情。


    海嘯的預警已經解除,海潮的湧動也小了許多。


    普願道長發來微信,說相約在港口。


    淩天若把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紅花會的人準時出現在酒店裏,帶我們去往港口方向。


    普願道長輕裝上陣,在港口與我們匯合。


    “師兄讓我前來相助幾位。”


    “怎麽相助?沒有硬家夥,心裏沒底。”胖子說著。


    “師兄給了我一副卦象圖,有它,海察國不愁找不到,硬家夥就別想了,水底下,遊的快才頂用,有兩把匕首足夠。”普願道長說著。


    貪嗔掌教還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上到船上,我看到這是一搜中型快艇,是用來尋海的那種,裏麵裝備一應俱全。


    紅花會的勢力還真是厲害,要當這麽個會長,得有多風光?


    在船上,我還看到了個熟人,吳力。


    他知道我這次要去海裏,兩天前淩天若聯係紅花會時,他主動找到他們,說想和我走一趟。


    吳力叫我咧嘴一笑,“東家,好久不見。”


    我心裏一想,還真是好久不見了,上次從後晉王墓裏逃出來,讓老孟所救後,就再沒見到吳力了。


    一別快有一年多了,我看他體格依然健碩,回話說:“吳力還真是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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