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若的敘述過程很是詳細,大概說了近兩個小時,將所發現的夏國曆史全部做了科學的分析和公示。


    我並沒有太用心去聽,這件事情我也已經大多數都了解了,我在想的是,我爹那邊該怎麽去與他說。


    在現場一直堅持到了結束,我總算熬完了,可能這是秦南道最想看見的一幕,散場後的媒體記者又在外麵進行了采訪和報道,秦南道的這一生,不管怎麽說,死後也算是圓滿了,生前雖做了不少的錯事,但也算是終其一生了,他一直夢想的長生,怎麽也沒想到幾天後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秦南道怕是到死也沒有算到,有一天會在自己的追悼會上公布他所研究的項目。


    我和胖子沒有多做停留,本來對於秦南道,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在得知了他的為人後更是反感,要不是看在淩天若的麵子上,我和胖子才懶得去參加這種場合。


    我在現場找了幾圈都沒有看到我爹的人影,出了門口後,胖子回了他點店裏,我直接打車去了家中尋找我爹,我必須將事情告訴我爹,這次,二叔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敲了半天的門後,我爹給我開門了,他像是早有預謀的,連茶都煮好了等待著我,他見到是我,開門便說:“墓子,來啦?”


    我靠,早知道我爹在家裏等我,我還看那什麽夏國曆史公布會,那都是我所經曆的,我爹也是,你早點說話我早就來了,真是搞不明白,一家子人玩神秘還玩的都挺上勁的。


    家裏的電視上還在播放著剛才在現場的新聞,標題為“考古曆史重大發現,西北夏國曆史浮出水麵。”我坐到了茶桌前,我爹給我把沏好了的水倒在了杯裏,不等我開口,我爹他就說了。


    “墓子,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秦南道的葬禮上,是嗎?”


    我點了點頭,我爹說道:“知道這麽多年,我們在各地檔口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基本沒有讓文物局查到是為什麽嗎?”


    要是這麽說的話,我就好像有一點明白了,我問:“難道是秦南道在背後幫助我們?”


    “是的,這麽些年,都是他在那邊做著工作,文物局那邊都打通了。”


    我心裏更加不理解了,秦南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喝了口杯中的茶水,看著杯裏晃動的茶葉,好像明白了什麽,他是為了張家,秦南道心裏是有愧疚的,他在賀蘭山地下長道裏,親手殺死了我的親爺爺張黑子,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來說,怎麽可能會沒有心呢,這麽些年,他的心裏也一定很難過吧,為了自己活下去,出手殺了張黑子,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下,促成了李置生的替身大計。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我去了天壽宮,你知道嗎?”


    我爹很快回答,“你二叔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爹說起二叔有些難過,這次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兄弟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沒有人比我爹更要了解二叔的,二叔的性格是那種認準是什麽就是什麽的,我還記得上次我在收到二叔的死亡通知單的時候,給我爹看他一點的反應都沒,因為他本身知道,二叔是假死的,但是這次不一樣了,二叔是真的埋了天壽宮之底。


    我爹的神色有些悲涼,有種說不出的難堪,全家上下,早在上次二叔的事情裏,就為二叔辦好了葬禮,所以這次二叔真正的死亡,沒有通知任何人,隻有我們父子二人知道。


    我爹低沉的問我,“你二叔最後說了什麽?”


    我回憶了下,回答:“二叔說他之前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就這樣了吧。”


    我爹低頭笑笑,他並沒有哭,而是自言自語說:“老二還真是,老天不待人呐。”


    我安慰我爹說:“二叔是沒有遺憾的,雖說那個長生的目的聽起來有些可笑,但還是為之奮鬥了畢生,也許二叔在最後肯定想明白了,人活一世,做什麽還不都是都是為自己。”


    “你二叔這輩子,什麽都做錯了,唯獨這一件事情是為了他自己的。”我爹感歎說。


    我接著又問我爹說:“關於李置生的事情,爹你是早就知道,還是後來才知道的。”


    我爹端起杯中的茶水細細品了幾口,才回答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就沒什麽好在隱瞞的,就像你看見的那樣,事實的結果就擺在那裏,李置生的事情我從一開始也有察覺,甚至比你二叔還要早些。”


    我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原先以為二叔就夠深沉老道了,他的心裏不知藏了又多少的秘密,兄弟二人還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一個比一個能憋的住,悶葫蘆都是簡單的了,這二人堪稱封壇菜,水氣不漏。


    “李置生的頂替爺爺身份的事情,原來你早有發現了?為什麽不早些說出來?”我問。


    “臭小子,這就是你見識短淺了,放長線才能吊大魚,知道嗎?”我爹說。


    我無奈的點點頭,這心思也太重了吧,“那是哪一年的事情?”


    “大概是我十三四歲的時候。”


    聽到這個年紀,我瞪大了眼睛,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就能有這樣的心思,他懷疑的可是他自己的親爹,我隻能說比了我爹而言,我自愧不如。


    第351章 歸零(四)


    何叫大巫見小巫,我爹和我就是兩個最好的證明,我在我爹的麵前就像是一個小白一樣,他和二叔兩人,兄弟倆是一個脾性。


    好在這點我隨我媽,不然這事情的發展還真沒法想象會變成什麽樣的。


    我開始質疑我爹,“你說你十三歲的時候就有這樣的發現了?是什麽發現?”我沒有多說有關於我爹少年時的心思問題,而是直接切入主題,就算我再多說也無用。


    “你爹我小的時候,性格比較內向,當然這是由於一個奇怪的爹的緣故,我是老大,性子穩重一些,你二叔他貪玩,所以許多的事情裏,都是他做著主導,我在家裏的時間會比他多,家裏的一些情況我也鬧不明白,就像一個成天把自己關在屋裏的爹,我們的交流很少,他做他的,我們活我們的,這種感覺是從我懂事起就有的。”


    “一次家裏無人,就我和你爺爺,他在屋裏,我好奇心一起來,就想著進去偷看他到底在幹什麽,他的屋子裏是沒有窗戶的,隻有一個關的嚴實的門,我在扒在門上仔細聽了聽裏麵的動靜,什麽都沒有聽見,我就提心吊膽的推開了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我想就算是讓發現了也無礙,兒子貪玩進了父親的房間裏,應該也算不上是什麽大事。”


    我爹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下,他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畫麵,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化。


    他還是緩緩的把後麵的話說了出來,“進門後,我看到了一地掉落的肉色組織物,我嚇了一跳,不知道那是什麽,撿起來一片就看了看,我當時就認了出來,那是人皮!地下掉的這樣的東西有一地,白色的一片一片,是從人身上剝離下來的,一個年少的孩子哪懂的什麽叫害怕,我隻是好奇,我順著地上的人皮往裏走著,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的表情也很驚恐,這種事情我從沒聽我爹說起過,可能連二叔都不知道有回事,當時二叔在和我講爺爺的時候,我就曾暗想別講出個畫皮的故事來,往往你越是害怕什麽,他就會越來什麽。


    “直到我走近了床邊上,才看到一個皮膚發皺的正在往下蛻皮的人,他是我的父親,他在熟睡著,這一幕在我的心裏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他身上的皮在往下褪著,那種在皮膚在發白成片的組織讓人看得很惡心,但他確實是張黑子,他一點沒有發現我的進來,我見此景,呆在原地看了很久,我當時也不知道我是怎麽走出屋內的,一個年少的孩子麵無表情,神色呆滯,邁著顫抖的步伐,大概就是這樣的,我毫無記憶的走出了那個讓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屋中,事後的一周內,我都沒有走出來,而我父親,他在幾天後才出了屋門。”


    我爹說起臉色還是蒼白的,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看到這樣的一幕,還是很難忘卻的,童年陰影大概說的就是如此。


    “從那事情後,我就產生了對我眼前父親有懷疑的想法,他怎麽成了這樣,他真的是我父親嗎?幾年後,你二叔在吳家的事情裏也逐漸發現了些關於張黑子的問題提,那個時候,我心裏就有了底,眼前這個人,不是我真正父親的可能性很大。”


    讓我真正感到可怕的不是李置生代替爺爺的身份,而是我爹和二叔這二人的心思和想法,這兄弟二人是真的堪稱膽大心細,要不是這樣,李置生的故事怕是無人知曉,就像李置生說的,吳家的事情,是個變數,這是無法控製的,這點他李置生也不能預計。


    我朝我爹說:“真正的張黑子已被秦南道在賀蘭山長道中殺了,這不是李置生的錯。”


    “都過去了快五十年了,誰對誰錯,都不那麽重要了,秦南道不是也付出他的代價。”


    看來他的是真的想讓這件事情就此過去了,不必要的糾纏,隻會帶來更多的煩心和事端,我的想法也是如此,二叔也為了那個看起來有些可笑的長生目的搭上了性命,且不說長生能不能像李置生那樣,光是永久的生命而言,就是違背事物發展的悖論,逆生的行為注定是可怕的,李置生雖活了千年,看遍了世上一輪一輪的人,看過了一代一代的朝代更替,卻不能留下什麽,他的苦悶有誰能知,這也是他為什麽會三次的教變,最終成了一個無神論者,這不免是上天對他的懲戒。


    電視裏還在播放著淩天若的發布會,夏國的這段曆史,被人們所廣為傳播,關於秘術中的長生之談,成了人們隨談的言笑,相信大多數的人都會相信,長生是一個無稽之談。


    隻有知道夏國秘術內情的人來說,才有可能會接觸到有關於李置生的傳說,秦南道生前最後的遺願還是會繼續延續下去,夏國秘術曆史的開拓,會引來更多的一批考古研究者,他們會同樣發現李置生的秘密,從此追尋李置生的人便不會停斷,李置生會不得安寧。


    我爹又說道:“墓子,吳家的事情是一場悲劇,他們是無意進入的,卻成了最大損害點,你二叔在以前曾想幫這些吳家人解脫,但還是猶豫下不了手,現在,這些所有的吳家人全部都死了,這件事再過幾十年,到了吳家再下一代的時候,就會煙消雲散,你必須讓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明白嗎?”


    我心裏自然明白,點頭說:“爹,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何嚐不想就讓事情煙消雲散,你放心吧。”


    我爹又把熱水再次加入了茶壺中,他似乎還有話要對我說,我將腦中沒有解答的殘留,想了一遍,父子二人已經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談過了,歲月的淤積裏,竟不知埋沒多少的情感進去,如果這一切能早些說出來的話,也不會走的像今天這樣艱難,隱秘,難言,深藏不露,這都是導致最終結果的重要契因。


    第352章 未平


    都說老話長談,說不完都是對過去的執念,後悔當時應該怎麽怎麽樣,既然都是老話了,不如放他過去,麵對接下來的生活。


    我爹為我把茶杯中的水斟滿,三十多年來,此時的父子二人終於沒有了秘密可言,可以把一切都說明白了。


    “墓子,天壽宮的時候,那三枚玉片和青銅盒,真的沒有能達到長生的目的嗎?”我爹問我。


    我一時不解,“是李置生親口說的,這是他的騙局,青銅盒和玉片的作用,隻對他有用。”我回答說。


    “李置生沒有使用祭祀術?真的實驗過了嗎?”我爹對我追問。


    我似乎察覺到了當中話語的重要性,回想起當時在天壽宮祭祀場底下的情境,“二叔當時藏了一枚玉片,秦南道在得知這樣的結果後,將玉片摔了出去,另一枚玉片也不知二叔放在了哪裏,青銅盒也掉落在了地上,並沒有進行祭祀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我爹沉悶的一笑,“他李置生還是瞞天過海了,沒有試過,光聽他一人的話,怎麽能知道這長生祭祀術是不存在的呢?”


    我突然就是心頭一緊,李置生是故意這麽做的?他是為了挑撥二叔和秦南道才這麽說的,莫非真有這長生的祭祀?


    “據我看來,這一說並不是空穴來風,你二叔和秦南道他們是什麽人,一個假的消息能讓他二人付出這麽多的心血?幾十年都沒有一點點發現過?”我爹解釋說。


    這麽說的話也並不是全不無道理,二叔不是一個輕易上當的人,我想這點上,秦南道也一定如此,那麽李置生在祭祀場裏的話為什麽會引起二人的仇恨呢?


    我霎時間恍然大悟,我是無意間猜測的長生是假的一說,李置生順水推舟把方向往我這邊一引,告訴了二叔和秦南道是場騙局的事情,讓二人反目成仇,才變成了那樣的局麵。


    這樣想來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隻能說李置生對人的了解還是太深了,他利用人的情感,巧妙借助了這種細微上的變化,一招將在場的人全部蒙騙過去。


    我朝我爹問:“長生的祭祀難不成真的存在?”


    “存不存在,恐怕也隻有李置生知道了,這些都與我們無關了。”


    說到這裏,我才想到了地宮塌陷時的那一幕,那個虛晃的人影,我突然間腦中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李置生讓秦南道和二叔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青銅盒和羊脂玉,我們逃出去後,如果李置生擺脫了二叔和秦南道,又得到了青銅盒和羊脂玉的話,就太可怕了,而且我還不確定那個人影到底是不是李置生。


    我沒有把這些說給我爹聽,那個不確定的人影,還無法說明什麽,也希望我的想法僅僅隻是想法罷了。


    又可能李置生沒有拿到青銅盒和羊脂玉片呢,這兩樣東西被永遠的埋藏在了天壽宮地下,沒有人會知道這兩樣的東西所在,凡事總得往好的地方想想,也不能太過悲觀。


    我試著問了我爹一句:“爹,你說李置生要是從天壽宮底下出來了呢?會怎麽樣?”


    我爹沒料到我會這麽問他,他沒反應過來,品了口茶才說,“要真是這樣,怕也是和我們張家沒有關係了,他替換你爺爺的身份現在已經沒什麽用了,他的輪回已要結束了,我們對於他的用處歸零了……”


    這麽說來的話,倒是讓我心裏稍微放心了些,那個出現在地下的人影,就算是李置生,估計他也不會再來尋找我們。


    不過我的心裏還是很複雜的,既希望是他,卻又不是他,上天與我們安排了這樣的一場緣分,從我認識爺爺以來,就一直是李置生,這種感覺非常奇妙,闊別已久的人,再見時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就像一件本不屬於你的衣服,在穿了許久後,發現旁人有一件同你一樣的衣服,你穿的竟一直是他身上的那件。


    我爹最後又交代了我,以後吳家的事情就是我們家的事情,必須善待吳家的每一個人,這點我也早記於心。


    許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痛快了,許多心裏的事情都被放下了不少,我不再去受困於各種的問題煩擾,夏國的事情也好,吳家的事情也好,這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西北曆史中一段重要的篇章公布於眾,至於李置生,就留給後來的研究專家去探尋吧,就同秦南道說的,李置生會永世不得安寧。


    剩下的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我也不再想問了,從我爹家裏出來,空氣變得都清新了不少,太陽光異常耀眼,我用手指遮擋了下太陽,才發現我很久沒有仔細看過每天都會升起的太陽,身邊的事物也是如此,忽略了的太多了,以前總是專注於其他上,讓我對周圍的環境都陌生了。


    ……


    獨自在外麵走了許久,直到走到了天黑也渾然不知,星月交替,夜色下掛滿了各種燈飾,我漫無目的的走著。


    也許是太久沒有發現這個世界所該有的美好,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你隻是未發現這些美好的東西。


    我吹著四月春風,感受溫暖帶來的生機,心中無事,孑然一身,是時候該給自己放個假了,在我所活過的這段歲月裏,所有一直不都是這樣美麗的存在著?


    抬頭看到盈缺的半個月亮,發出渙散的光亮,照在身上的微乎其微,就像人對於地球般,是隨處可見,千千萬萬這樣的我們,才組成這個複雜變化莫測的生活,李置生的事情真正又算的了什麽,與平常事相比就同天邊上的鴻鵠,一眼千裏。


    我坐在公園的亭樓小凳上,看著一茬又一茬的人忙碌回家,他們都有各自的生活進行著,我這樣一坐直到了拂曉,我想了許多這些年來種種的事情,都已是昨天篇章了,不由感歎時光過隙,忽然而已,容顏已逝,世事無情。


    要不是一陣讓我冷顫全身的晨風吹醒,隻怕我還會神飛許久……


    第353章 未平(二)


    迎著初晨第一縷的晨陽,我動身了,從亭樓凳上離開了這裏,一夜我想了許多,大概就是這樣了,再多的我也不能做下去了,整件事情纏繞了我也有大半輩子,選擇這樣結束未免不是件壞事。


    又是新的一天到來,人們形形色色扮演著各自的角色,為了後續的生活,人的一生還是應該平穩安定的度過,強勢的人一生肯定會錯過身邊的溫暖,我走回到了南宮的鋪子裏,站在鋪子門口,從沒像今天這樣閑下看過,多少年來,這裏已經老舊了,心中便突然心生了一個想法,將鋪子重新裝修一番。


    夏國秘密和吳家事情都已結束,我也該換個新的門麵,不是常說新氣象嗎。


    胖子說他的生意大多數都是靠我,就借此機會索性把他的店也並了過來,裝修是個很費心的過程,多數的地方你要親自挑選,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店鋪就重新裝修完成了。


    胖子還張羅了一場開業慶典,說是要熱熱鬧鬧重新開業,還不知什麽地方找了個風水先生,給新的店鋪改了名字,取名叫“未平齋”。


    未平,不是沒完的意思嗎,我心說這風水先生還是會挑名,這邊的事情才剛剛結束,就給我來個未平的名字,胖子解釋說,未平未平,是指一個接一個的貨不斷,寓意事業風順發展,一路不停,也不知道胖子被這風水先生洗了什麽腦。


    我對名字一說並沒有什麽更好的想法,和我的名字一樣,一個墓字,還是叫了這麽多年,最多也就是一個代號,叫什麽並不關鍵,他李置生不是叫張黑子也叫了多年嗎。


    未平齋的正式開業這天,胖子大肆宣揚了一遍,我們家底下的檔口老板多數都趕來慶祝,鑼鼓隊舞獅隊,折騰了整整一天,讓我意外的是淩天若的到來,這是我在那次新聞發布會後,第一次見到她,看上去似乎不再像以前了,秦南道在背後做的這些事情,也確實讓她也比較寒心。


    我同淩天若在樓上二層相坐而談,下麵亂的不可開交。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終極筆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洛溪筆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洛溪筆談並收藏終極筆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