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除了陳煜以外,一個人也沒有,池歡看了看,“湯老師呢!?”


    聞聲,陳煜這才抬起頭看了眼池歡,輕嗤一聲,“矯情!明明屁事都沒有,湯怪物還要老子在這兒抄校規!我呸!”


    池歡聞言,把肩上的書包隨手一扔,繼續問道:“老師呢!?”


    陳煜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誰啊?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池歡笑著打量了眼辦公室四角,很好,四周都沒有監控,沒有監控四下又無人……可不是殺人放火,有仇報仇的好機會!?


    在陳煜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池歡就已經衝到他跟前兒掀起對方t恤蒙住頭,摁著男生就是一通爆揍。


    “臥槽!白歡!你他媽幹什麽!?”


    “嗷……槽……啊…”


    “白歡,你放開……啊…你有本事……放開老子……”


    直到池歡揍累了,這才鬆開人氣喘籲籲的站了起來。


    池歡拍了拍手,理了理校服裙擺, “來啊,爸爸放開你了,你過來啊……”


    陳煜一把撈開蒙在頭上的衣服,惡狠狠地瞪著池歡,正想破口大罵,可沒想到扯到了身上的痛處,瞬間疼的齒牙咧嘴的。


    “你……白歡!你潑婦!”


    池歡優雅的‘切’了一聲,找了個位置坐下,“廢物!”


    年輕的少男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兩個字,“你他媽說什麽!?”


    池歡,“廢物。”


    剛費勁兒巴拉從小黑屋裏出來的旦旦,就看見了這麽勁爆又血腥的畫麵。


    旦旦,“……”


    [歡兒啊,你為啥永遠都這麽暴力!?]


    池歡,“我們池家人都是有仇當場報,從來不等第二天。”


    旦旦,“……”


    陳煜爬起來剛想動手,剛散完會的老師陸陸續續的回了辦公室,陳煜隻得憤恨不平的收起了拳頭,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池歡,“嘖……”


    大反派青少年時期還怕老師?


    旦旦,[唉,有的人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壞的……]


    池歡對此不置一詞,剛才在操場上陳煜朝她扔籃球的時候,可沒有想過她會有什麽後果。


    剛才她揍他的地方全都在身上看不出來的地方,沒有揍臉,畢竟揍臉的話臉上的傷也太明顯了點……


    [那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池歡撐著下巴,看了眼從外麵走進來的湯周琛,“誰說不是呢!”


    湯周琛進來後還沒來得及跟池歡說什麽,就被另一邊的女老師叫住了,“湯老師,我這邊的電腦好像有點問題,你能幫我看一下嗎?”


    池歡聞聲看了過去,女老師坐在位置上臉上帶著一絲局促,眸眼含羞,“嘖…”


    這一看就是對那冰塊撲克臉有興趣又不好直說,隻能借助這些小事兒拉近距離……


    湯周琛沒有接話,反而是看向辦公室的另一頭道:“張老師在計算機方麵比我熟,可以讓張老師幫忙看看,我還有學生在,不方便。”


    那女老師臉上羞澀的笑意淡了幾分,有些尷尬捋了捋頭發,“那……那就麻煩張老師了。”


    莫名被點名的張老師也是一臉的尷尬,而湯周琛卻像是看不出來似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全程旁觀的池歡,“……”


    --直男。


    旦旦,“你不是好這口麽!?”


    “?”池歡,“我什麽時候好過這口?”


    “……”旦旦,“這個,可能是……夢裏吧……嗬嗬……”


    池歡,“嗬……”


    她現在已經完全不能相信這個蛋兒了。


    湯周琛斜了眼兩個在一旁看好戲的學生,冷聲對陳煜道:“向白歡同學道歉。”


    陳煜本就因為被池歡揍了一頓,心有不滿聽到這兒,心裏的火氣更重,“憑什麽!?她又沒死沒傷,我憑什麽要跟她道歉!?”


    湯周琛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麵前張狂的少年,眼裏多了幾分鋒茫跟冷漠,“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校內尋釁滋事惹事生非,還是你想讓家裏人過來替你辦退學手續!?”


    聽到‘家裏人’三個字陳煜身子僵硬了幾分,對峙半響無果後,扭頭惡狠狠地瞪著池歡,咬牙切齒的說道:“白歡同學,對,不,起!”


    池歡倒是沒有想到麵前的男人叫她過來隻是為了讓陳煜跟她說句‘對不起’。


    不過看著麵前這心不甘,情不願的少年,池歡格外‘大度’的笑著接受了少年的道歉,“陳煜同學,沒,關,係……”


    陳煜看著池歡臉上的笑容,隻覺得自己身體上每一處被她揍過的地方都在發疼,可現在他卻拿她沒有一點兒辦法。


    湯周琛沒去管兩人暗地裏的交鋒,檢查完陳煜抄完的校規後就讓人回去,留下了池歡幹巴巴的坐在辦公室裏跟周圍的老師大眼瞪小眼。


    最後,辦公室裏的老師都走的差不多了,湯周琛依舊低著頭忙著自己手上的事,像是忘記了池歡還在。


    池歡坐著的位置,望過去剛好能看清男人的側顏,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灑在男人身上,隻是那點夕陽的餘溫並不能化解男人身上冰冷的外殼。


    專注而認真的側顏,就這麽映進了眼簾,池歡撐著下巴就這麽看著男人自顧自的工作。


    直到,夕陽徹底落下。


    那邊忙碌的男人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眼池歡眸子裏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晚上跟我去個地方。”


    “?”池歡看著麵前的男人,調笑道:“怎麽?湯老師這是要跟我約會?”


    聞言,湯周琛的臉瞬間就沉了下去,“胡鬧。”


    “哦。”


    池歡剛應下,就見男人將下午沒收走的瓷娃娃小心翼翼放進了手邊的木製方盒裏,方盒上紋著密密麻麻的梵文符號。


    “這……是什麽?”


    男人動作尤為謹慎,像是怕把娃娃碰壞一樣的姿勢,讓池歡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這個娃娃……”


    話還沒說完,湯周琛涼涼的掃了眼池歡,“走吧……”


    ----------


    一路上湯周琛都格外的沉默,池歡問了幾次見人依舊是一副冰塊臉,也就識趣兒的不在問了。


    路途無聊想找旦旦嘮會兒磕,卻發現怎麽也喊出來狗蛋兒。


    池歡這才反應過來,似乎好幾次她身邊有盛如塵在的時候,旦旦都會消失。


    而最近的一次徹底消失則是因為盛如塵送她娃娃的時候,現在……則是娃娃在她身邊……


    池歡看著被湯周琛小心抱在懷裏的木盒子出了神,不自覺的看向湯周琛,問道,“她……是誰!?”


    聞聲,湯周琛萬年不變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狼狽,聲音裏透著些許不自然,“不清楚。”


    池歡擰了擰眉,“那你為什麽這麽在意她?”


    話落,湯周琛看著車窗外沒有再回話,


    ‘既然前麵的三次相遇都以遺憾結尾,那麽在第四次的相遇時,就把她當作陌生人罷……’


    第40章


    湯周琛在心神微動,在他身邊的這個人,現在於他而言可不就是個‘陌生人’嗎?


    是了,他有前幾世的記憶,每一世的相遇都沒有善終,而他手上捧著的這個‘娃娃’。


    則是他欠下的孽債。


    這輩子,就這樣吧……


    湯周琛頹然的閉上了眼,不去管身邊的人。


    而窗外突然間狂風大作,夕陽剛落下沒多久,天就漸漸的變了臉,一時間烏雲密布,似有暴雨來臨之勢。


    出租車停在了鬧市區裏的一條小巷子裏,而此時車裏的車載廣播,正播報著此時的異像。


    “據氣象台預告,未來兩小時內蘭城將會迎來強對流天氣,請出行的聽眾合理安排出行時間,避開高峰擁擠路段。”


    “夜裏蘭城部分區域將迎來雷雨大風天氣,請各位司機朋友們出行注意行車安全,謹慎駕駛。”


    池歡下車時聽了這麽一句,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怎麽?這是台風要來了??”


    湯周琛沒有回話,下了車後率先走進了巷子。


    巷子與周圍高聳林立的高樓大廈不同,小巷子鋪著與外麵柏油馬路不同的青石板,兩旁的牆沿邊長滿了各色各樣的野花野草。


    池歡跟著男人沿著石板路一路走到了巷子最深處的大宅院門口,青磚黑瓦,年代久遠的陳味兒撲麵而來。


    “湯老師,你帶我來這兒是……來喝茶的??”


    湯周琛睨了眼池歡,沉聲道:“一會兒別亂說話。”


    池歡,“哦。”


    沒一會兒,院子裏走出位長發盤起的旗袍美人兒,笑著將兩人迎了進去,“兩位這邊請…至於這位……”


    旗袍美人看了眼湯周琛手上的木盒,溫聲道:“這位客人就先去偏殿坐一會兒吧…”


    說著,女人身後的助手從湯周琛手中接過了木盒,恭敬的捧著木盒跟在了幾人身後。


    池歡還是頭一次見人這麽對一個洋娃娃,心情不由的複雜了起來。


    “湯老師……”


    聞聲,前麵的女人回頭看了眼湯周琛,意有所指道:“沒看出來湯先生有這等福氣……”


    湯周琛麵色不改,沉聲回道:“不過是學校裏的學生,遇到了點麻煩帶她過來找梁大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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