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看來上回陛下大賞相佛寺果真是沒賞錯!”


    旦旦聽了池歡的這一番話,也是驚了一瞬,“臥槽,宿主有腦子啊!”


    [我還以為你是真的不喜歡女主,故意讓她難堪而已。]


    池歡嗤笑一聲,“難怪你會經常被送去回爐重造!”


    “……”


    旦旦一時間還沒察覺出池歡這句話有什麽不對。


    等過了片刻後,像是突然卡機了一般,“歡,歡兒,你……你……你……”


    池歡微微一笑,“我什麽我呢?”


    [你…你…恢…恢複…記憶了?]


    池歡涼涼一笑,“你覺得呢!?”


    旦旦沒有實體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聲音帶著哭腔道:“歡兒,我,我也不想的。”


    池歡卻沒有什麽反應,淡淡道:“我知道。”


    旦旦,“你……不生氣嗎?”


    池歡,“有什麽好生氣的,自己不夠強大隻能被別人捏在手裏…”


    旦旦,“其實,不是這樣的……”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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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炎熱無比,皇宮裏自然比外頭的公主府涼快,再加上後宮時不時送過來的冰塊,各色清涼糕點,飲品,池歡就更加不想出宮了。


    而慕容晉埋藏在月香樓裏的細作,香香被戚戰安排在了一處京都別院裏,池歡為了以防萬一當天也從宮裏挑了幾個機靈的心腹宮女前去伺候。


    為的就是監視香香的一舉一動,慕容晉那邊既然已經醒了就不能像之前那樣冷著,縱使池歡自己不過去,也是三五不時的讓春蘭跟冬竹兩人過去瞧瞧。


    慕容晉時常見不著池歡,而秋夕在別院裏處處也受到限製,沒有辦法打聽外頭的情況。


    再加上之前每次偷偷潛到別院裏的人都被池歡安排的人悉數斬殺,現在就是池歡撤走了暗衛,男主的人卻也都不敢輕而易舉的上門了。


    池歡躺在軟榻上,吃著戰王府差人送來的冰糕,一臉嫌棄道:“本宮倒是沒有想到男主的人就這麽點兒膽子,居然這麽輕易就被嚇著了。”


    旦旦,“……”


    [歡兒啊,上半個月男主死在你暗衛刀下的亡魂,沒有幾百也有好幾十了。]


    池歡,“這麽點損失都承擔不起,還想成什麽大事?廢物!”


    剛在心中罵完,就聽春蘭進來,道:“公主,戰王殿下進宮了。”


    池歡半躺在軟榻上,沒有半點兒興趣,“他進宮,跟我有什麽關係!?”


    旦旦,“你手裏的冰糕還是人家送來的呢。”


    池歡,“……”


    這些日子給她送東西的人多了!先不說皇帝後宮的那一眾大小妃嬪,就是忠勇候府的老太太都三五不時的派人送些好吃的好玩兒的給她,在莫說那些個爭相效仿的世家貴女。


    如今她這長歡宮的庫房裏,什麽奇珍異寶,山珍野味兒,堆得都放不下了。


    他戰王送了什麽?時不時的送些不知哪兒來的花茶,布料,胭脂,盡是些女兒家的玩意兒,她是缺這些東西的人!?


    也就是冬竹,偏生要將這些東西挨個兒的送來給她過目,要不然依著她的性子,全部送進庫房吃灰去!


    旦旦,“……”


    不由得在心裏感歎了口氣,[你還指望著古代直男,怎麽追媳婦兒嘛……]


    春蘭聞聲,屏退了左右,道:“早先陛下有意為殿下同戰王指婚,想來今日戰王殿下進宮自是為了此事而來。”


    池歡聽了,直接將嘴裏的冰糕噴了出來,“你說什麽?”


    春蘭無奈的搖了搖頭,“陛下說你性子急躁,從小被他慣壞了,這戰王為人穩重踏實,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郎君……”


    池歡,“不是…他多大,我多大!?成親這事兒著急什麽啊?”


    她還想著仗著自己年紀小不會有被指去和親的事兒,多為自己的女皇之路打算的!


    誰知道這半路殺出了個‘戰王’來!


    春蘭聞言,連忙安撫道:“殿下,京都中不少官員家中如你這般年歲的子女早已定下了親事,隻等及笄之後出嫁…”


    “如今你這,已經算是晚了……”


    池歡,“……”


    敢情她這還算是大齡了唄?!


    旦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歡兒啊,你要適應……]


    說完,旦旦直接發出了赤裸的嘲笑。


    上輩子那男人等到最後成了一場空,誰知這輩子卻突然早早的就開了竅了。


    隻是可惜了,這輩子的歡兒看樣子並不是很想搭理他。


    池歡誓死與包辦婚姻做抗爭,沒等南淩帝宣她,就直接差人打包好了東西,出宮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時常有人收拾著,雖然許久未住人,倒也不比皇宮裏差。


    想到這兒,池歡才驚覺過來,武試大會好像要開始了……


    “春蘭,林公子那邊武試準備的如何了!?”


    春蘭回道,“殿下,林公子這幾日都在為武試大賽提前做準備,奴婢也找了不少人,‘幫助’林公子。”


    池歡,“那就好,吩咐下去,比賽之時可要‘好生照顧’咱們這位林公子!”


    “是,奴婢早在月前就已經打好招呼了,武官都知該如何辦。”


    聞言,池歡滿意的點了點頭,“重頭戲就要開始了。男主的青雲之路也要開始了……”


    旦旦,“歡兒啊,做個人吧。”


    這時,門房的小廝匆忙走了過來,道:“公主,府外有嶽郡王府的人求見。”


    池歡挑了挑眉,“嶽郡王府的人?誰?”


    “小的不知,隻知是位衣衫貴氣的嬌小姐。”


    春蘭好奇道:“嬌小姐?莫不是那位輕紗縣主?”


    “這個小的不知……”


    冬竹擰了擰眉,“公主往日甚是不喜她,她來咱們公主府做什麽!?”


    池歡卻是知道為什麽,因為這段時日她同嶽輕煙的親近,直接影響到嶽輕紗在郡王府的地位了唄。


    不過這個嶽輕紗也當真是沉得住氣,她還以為嶽輕紗會早早的就想辦法跟她套近乎了,誰知她愣是等到了現在。


    前些日子嶽輕煙時常來她公主府,兩人性子差不多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聊的自然也是頗為熟絡,自然而然的成了手帕至交。


    隻不過嶽輕煙的直讓古人接受無能罷了,對於她來說,她還是喜歡這種直脾氣的,有什麽不喜當麵指出來,也比那種背後捅你刀子的好的多。


    這不過這幾日,嶽輕煙的母親忠勇候嫡女身子有恙,嶽輕煙要在府中照料,就來的少了些。


    就這麽點兒的空子,就讓嶽輕紗抓了機會。


    池歡,“讓她進來,本宮倒是要看看她想同本宮說些什麽。”


    不稍片刻,嶽輕紗就出現在了池歡麵前,隻是身上的衣服卻不似之前那般錦衣華服,看上去倒是淡雅素淨了一些。


    池歡隨意的打量了眼嶽輕紗,“不知嶽才女登門所謂何事!?”


    嶽輕紗堪堪兒的坐在下方,聞言臉上也並無之前那般覺得難堪之色。


    反而是在一旁的侍女上了一盞清茶後,輕聲開了口,“素聞公主喜歡品花茶,竟也不知公主也喜這綠茶?”


    池歡聞言勾唇一笑,“這綠茶自然是為嶽才女特意準備的。”


    旦旦,“……”


    [你就是罵她綠茶,她也聽不懂。]


    池歡,“……”


    這倒是!白白浪費了她一盞好茶!


    嶽輕紗聞言,莞爾笑了笑,“承蒙公主殿下厚愛,前兩日臣女曾聽聞公主殿下喜花茶,戰王殿下命人不遠千裏從西域,北淵,東臨搜集了不少好茶給公主殿下送去,臣女還以公主嗜花茶極了……”


    池歡,“……”


    她喜歡花茶不過是閑來無聊練手禍害宮女,嬪妃的罷了,竟然被外麵傳的如癡如狂了?


    [差不多吧……]


    [畢竟如今的長公主隻禍害花兒,不禍害人了……]


    池歡,“……”


    還沒等池歡開口,嶽輕紗輕聲吩咐了身後的婢女幾句,笑臉盈盈道:“家中祖父當年曾在塞外獲了一餅珍稀好茶,知曉公主最是喜愛茶,便讓我帶了過來送與公主,望公主莫要嫌棄才好……”


    這話說的格外巧妙,是家中祖父相托贈送,並不是她自己送來的,池歡就是想拒絕也沒法拒絕。


    池歡含笑道:“郡王大禮,本宮怎能嫌棄,本宮在這兒就謝過郡王的好意了。”


    嶽輕紗莞爾道:“殿下,如今正值夏日,臣女聽聞遊江兩岸的荷花睡蓮開的正好……不如一同去觀賞一二?”


    區區一餅茶就拉攏她?


    池歡苦惱道,“夏日尤為炎熱,本宮最是不喜熱…”


    嶽輕紗臉上笑意一僵,“即使如此,臣女還聽聞,京郊外有一處避暑山莊,山莊裏後院的奇珍異花數不勝數……”


    池歡,“不了…本宮在禦花園裏賞夠了花……”


    嶽輕紗每提一句,池歡就否一句,兩三次下來嶽輕紗臉上的笑意都掛不住了,一盞綠茶添水添的,最後都隻剩下水味兒毫無半點茶味兒了,若是常人這個時候恐怕也就起身告辭了。


    偏偏這個嶽輕紗卻不是如此,愣是在公主府裏坐滿了兩個時辰才起身離去。


    池歡見人走了,對春蘭說道:“晚些時候將嶽輕紗的送來的茶,送去給輕煙郡主,讓她同她母親說,這般貴重的茶,公主殿下年紀輕輕品茗不來,好茶需要懂得人嚐才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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