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一時間,她前後左右的姐姐們都在拍桌狂笑。


    鹿崽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滿臉茫然。


    禹時森冷眼看著男生走出教室,心頭一股無名火竄起,剛想去拿走早餐,老師已抱著書本走進來,無奈隻得腳步一轉,回到自己的座位,重重丟下書包。


    同桌劉翔宇從書中抬首,望著兩條漆眉打結的他,驚詫的問:“怎麽了?一大早的心情這麽不好?”


    禹時森抿了抿唇,拉著書包的拉鏈,“……沒事。”


    見拉鏈有點卡住,沒心思慢慢拉,一把扯開鏈頭,撕開咬合的拉鏈往外掏書。


    注意到這一幕的劉翔宇搖頭,就這還說自己沒事?禹時森什麽時候這麽暴躁過?


    他搗了搗禹時森的胳膊,問:“到底怎麽了?”


    禹時森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沒什麽,就是有點煩。”


    劉翔宇剛想再問,待視線撞到老師警告的目光裏後,連忙閉嘴垂頭看書做題。


    禹時森也跟著做題,隻是始終無法靜下心來,同時雙眼也不受控製,它隻想停留在鹿崽桌洞內的早餐袋上。


    待看到一雙白嫩嫩的小手伸進桌洞去摸袋子,“哢”——筆尖斷了。


    他換了支鋼筆。


    不過隨著鹿崽頻頻摸早餐袋的動作,他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筆尖也斷了一根又一根。


    劉翔宇見狀,悄悄的的藏起了自己的筆的同時,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在聽到下課鈴聲響起那一刻,他方想起身準備離暴躁的同桌遠點,就聽到林鹿獨有的軟糯聲音響起,“禹時森——”


    他連忙又坐下想對同桌說別對鹿崽發脾氣,哪知一扭頭就看到禹時森眉眼含笑,柔聲道了句“我在”。


    與一分鍾前,判若兩人。


    ……


    鹿崽墊高腳腳趴在禹時森的耳邊問:“禹時森你偷偷的幫我把督促員給的早餐吃了好不好?”


    “督促員?”


    鹿崽連連點頭,“恩恩,就是先前那個男生。”


    原來,鹿崽不知道那位是愛慕者啊。


    禹時森的嘴角不可控製的一點點翹起,他重重的“恩”了一聲。


    “禹時森你最好啦!”鹿崽開心的大眼睛冒出小花花,做賊一樣的掏出袋子,後怕的說,“上課時,我可怕可怕油條的油會漫出袋子弄髒下麵的書了,所以一節課我摸了好多次袋子。”


    禹時森聞言,嘴角的笑容一點點的蔓延到了眉眼。


    他接過袋子,柔聲道:“怪我,若是在老師來之前拿走早餐,你就不用怕了。”


    鹿崽搖頭,“才不是怪你呢。”繼而她眼睛亮亮的問:“我的小餅幹呢?”


    “我現在去拿。”


    “恩恩!”


    隨著高三下半學期的到來,鹿崽收到的情書愈發的多了,用向文麗的話說,要是這些信是紙,賣給廢品站,每天最少能進賬5毛錢。


    可因充滿浪漫和理想的年代,學生們都愛用浪漫含蓄的情詩來告白,故而鹿崽從來沒發現這是大家在對她告白。


    而向文麗這些大姐姐生怕她談戀愛影響高考,自然也不會告訴她。


    但許多表白的男生在苦等不到回複後,便心急的又寫下一封封不那麽含蓄的情詩送來。


    這下鹿崽覺得有哪裏不對了,可她又不確定,想來想去,抱著一書包的信去找禹時森,鼓著小臉苦惱的問:“禹時森,我怎麽覺得大家好像在給我寫情詩?”


    禹時森望著書包裏刺眼的信件,心跳驟停,他緩了緩,接過書包,笑容僵硬的道:“我看看。”


    “恩恩。”


    鹿崽從口袋裏掏出剛才看到一半的信遞給他。


    禹時森一目十行的瀏覽著內容,垂在身側的手掌漸漸的合攏成拳,半響後,麵上帶笑,眼裏卻無笑意的他,說:“不是,這是大家在請你指點,先前他們的寫的信你沒回,所以他們便認為是自己作的詩不好,你不耐煩指點,因此心急之下,筆力便重了點,畢竟快高考了,他們心急也是正常現象。”


    鹿崽想到有些人確實一連寫了好幾封信,認同了他這個說法。


    也是呢,她和這些同學都不熟悉,所以大家怎麽會突然給自己寫情詩呢?她身體瞬間放鬆下來。


    黝黑雙目一直緊盯著她反應的禹時森,跟著無聲的長鬆了一口氣。


    他眼中閃爍著不明的光,提議:“你得回信了,不然以後你每日都要被信件狂轟亂炸,不過為了他們好,我建議你在回信指出他們的不足之處時,言語要犀利,你越犀利,他們越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不足”二字,幾乎是被他從牙縫中擠出。


    鹿崽接受了他的建議,然後像改卷那樣批閱了來信。


    於是第二天,因收到鹿崽的回信而欣喜若狂的男生們,在看過回信後,石化了……


    一直密切觀察著此事後續的禹時森,在看到這些人不再送鹿崽情詩了,嘴角勾了勾。


    當然,和鹿崽一樣,他收到的情詩也不少。


    和他一起寫作業的鹿崽,隨口問了一句:“也是請你指點的信?”


    愣了一下的禹時森,鬼使神差的把“是”咽了回去,笑著改口道:“不是,是女同學們想和我做朋友的信件。”


    說完,他緊張的盯著鹿崽的反應。


    鹿崽“哦”了一聲,繼續埋頭寫。


    禹時森的笑容消失,心裏莫名升起煩躁,他試著壓下這股煩躁,但無果。


    他斂眸盯著書上的文字,裝作不在意的問:“鹿崽,有女生和我做朋友,你難道都不會不開心嗎?”


    鹿崽懵懵的回望著他,不懂自己為什麽要不開心。


    在她看來,禹時森一向受女生們的歡迎,所以和女生們做朋友很正常的呀。


    禹時森感受到她的視線,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輕聲呢喃:“你沒有那種我隻能是你朋友,隻能和你做朋友,不能被別人搶走的感覺嗎?”


    那種感覺叫害怕,害怕到隻要一想到有人試圖從自己的身邊搶走她,自己便會瞬間變得不像自己。


    鹿崽:“……”


    拜托,她都是大人了好不好?誰還會像小時那樣,因為好朋友和別的小夥伴做了朋友,就不開心呀?


    大人該有大人的樣子,所以要為好朋友感到高興。


    禹時森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麽,他深深地注視著鹿崽,一字一頓的道:“若是我和另一個人做了好朋友,以後每日你的小餅幹我要分給那人一半,我可能也不能像如今這樣,一直和你形影不離,你也不可能再像如今這般,開心的不開心的事都能在第一時間和我分享……等等,如此你還會高興嗎?”


    順著這些話深想的鹿崽,瞪大了眼。


    好像,自己有點不高興呢……


    自從那日和鹿崽說過那番話後,禹時森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最近很不正常。


    主要表現在兩方麵,一是,他想把鹿崽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二是,他想時刻證明在鹿崽心裏,自己很重要。


    但他不知道原因。


    鹿崽也覺得禹時森最近有點奇奇怪怪。


    比如現在。


    禹時森舉著她最愛的草莓蛋糕,問在她心中,蛋糕和他誰重要。


    這種問題還用問嘛?當然是他重要啦!


    禹時森看了眼旁邊放著的牛奶,又問:“那要是我和蛋糕同時掉進牛奶裏,你會救誰?”


    鹿崽額頭上滑過黑線,“你這麽大,掉不進牛奶裏。”


    “假設。”禹時森目光執著的需要一個答案。


    鹿崽無奈的答:“……肯定還是你呀。”


    蛋糕掉進牛奶裏還能繼續喝,可你掉進牛奶裏,牛奶就不能喝了呀~


    得到滿意的答案,禹時森的嘴角矜持的翹成好看的弧度。


    而弧度在看到鹿崽又收到的情書後,瞬間收了回去。


    禹時森緩緩偏頭看向自己緊握起來的拳頭,覺得自己又不正常了,正在他考慮要不要找老爸談談心時,他先一步在林一、林二的婚禮上找到了答案。


    大學畢業的林一三兄弟,一致的放棄了工作分配的機會和各單位拋來的橄欖枝,毅然返鄉。


    他們從來沒忘記過自己的初心:學好,回來幫二叔。


    而且他們不僅自己回來,還帶了一群同樣成績優異的同學。


    有了他們這一群大學生力量的加入,“佑鹿”如虎添翼。


    而林一、林二也在工作中,找到了能共度一生的伴侶。


    巧合的是,他們是兄弟,找的伴侶也是好閨蜜。


    因此四人一商量,便決定在同一天結婚。


    鹿崽非常喜歡兩個嫂子,而且和奶奶一樣認為兩對小夫妻是絕配。


    大嫂程勝男性格大氣爽快,愛說愛笑,經常把內斂寡言的大哥逗得眉開眼笑,兩人的日常基本是大嫂說的繪聲繪色,大哥麵上掛著幸福的笑容聽得津津有味。


    二嫂劉雲蘭溫柔知性,是位做事極其有條理的事業型女性,但她一到個性大大咧咧、沒心眼的二哥麵前,就變成了一位笑容甜蜜的小女生。


    鹿崽喜歡她們,兩位嫂子和她們的娘家人也喜歡鹿崽喜歡的不得了。


    嫂子們早就聽各自的對象說過,妹妹有多重要有多受寵,為了愛情她們也做好了麵對刁蠻小姑子的心理準備。


    可沒想到,小姑子不僅不刁蠻,還是個小天使!!


    兩位嫂子淪陷了。


    嫁給愛情,夫家又沒惡毒婆婆和刁蠻小姑子,妯娌還是好友,因此婚禮上,兩位嫂子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坐在席間的鹿崽,被感染的滿心快樂,剛想去剝石榴吃,眼下已經多了個小碗,碗內一顆顆白裏透紅,晶瑩剔透的石榴籽,令人口齒生津。


    “吃這個。”禹時森往碗內放了個勺子。


    鹿崽眼睛biu的下亮了,接過碗,舀了大大的一勺石榴籽送進嘴裏,待甜甜的汁液在口腔迸射開來,像一隻被人擼的極其滿足的小貓咪一樣,眯起了雙眼。


    禹時森垂眸看向她的腳,見兩隻小腳果然歡快的小幅度踢著,眼裏溢滿了笑意,又拿起一個石榴剝。


    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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