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泰山氣哼哼的坐了下來,如果不是考慮著與林家還有生意上的往來,他都想轉身就走了。留在這裏吃的不是飯,是氣!看見那穿白衣的小子坐在那張桌子上跟幾個大佬談笑風生,他就生氣,恨不得衝上去一巴掌掄那小子的臉上。


    餘家豪的臉色陰沉,那眼神也讓人感到害怕,他的心裏肯定在想著什麽,可沒人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麽。


    至於謝建飛,他此刻的眼睛裏隻有餘美琳和李子安,更詭異的是他居然有一種被戴了綠帽子的感覺。偏偏,這綠帽子他還摘不下來,以至於把他的腦袋都染綠了。


    高勝美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話:“那個吃軟飯的什麽時候認識了杜會長,他跟那個馬化雲聊什麽啊,他也不嫌丟人,他跟人家有共同的話題嗎,明顯不在一個層次上嘛。”


    “你夠了!”餘泰山嗬斥了一聲。


    高勝美愣了一下,隨即懟了回去:“你衝我發什麽火啊,我又沒有惹你生氣,你有火你衝那小子發去呀。”


    餘泰山的臉上又是一片辣乎乎的感覺。


    今天這個臉,真的是丟到姥姥家了。


    餘家豪的臉越來越陰沉了,似乎輕輕擰一下就能擰出慘綠色的水來。


    李子安在那邊越開心,他就越難受。尤其是看見李子安跟馬化雲有說有笑的畫麵,他的感覺就像是吃肥腸吃到一坨屎一樣惡心。


    是啊,一個從山裏出來的吃軟飯的,他怎麽就可以跟馬化雲坐一桌,那杜枝山還低聲下氣的討好他?就那諂媚的嘴臉,如果那吃軟飯的沒跟餘美琳結婚,他恐怕還會把杜林林嫁給那個吃軟飯吧?


    越想越氣!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李子安還故意往這邊看了一眼,看的還就是他。


    餘家豪看見李子安嘴角那淡淡的笑意,那平靜的眼神,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間,他感覺像是被李子安狠狠的抽了一耳光一樣。


    你說我吃軟飯,臉皮夠厚還會舔,可我在跟馬化雲和杜枝山一桌吃飯,你卻隻能坐在那裏眼巴巴的看著。你做夢都想得到攀上的關係,我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而且我特麽還不在乎!


    然而這些都隻是餘家豪自己的解讀,李子安就隻是單純的移目過來看了他一眼而已。


    “李先生,我聽杜兄說你是個真正的大師,你可不可以給我看個相?”馬化雲看著李子安,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李子安淡淡地道:“馬會長來的時候我就看了一下。”


    “請說。”馬化雲頗為好奇的樣子。


    李子安說道:“馬總,你自己照鏡子的時候,你怎麽看你自己的麵相?”


    馬化雲心中不解,卻也沒說怎麽看待自己的麵相,隻是好奇的看著李子安。其實,說他天生異象的人有,說他醜的也有,網上那些給他看相的內容他也都看過,但他不覺得有什麽稀奇的。


    餘美琳倒是有些緊張了,生怕李子安看不好,解不好。


    李子安也不是真要馬化雲的什麽答案,他語氣淡淡的說了下去:“馬總,你這臉和你這腦袋看上去就是一隻鼎啊,你這是問鼎中原的命,你還看什麽相?”


    馬化雲微微愣了一下,繼而笑出了聲來:“哈哈!我從來不覺得,可你這麽一說,我都有點覺得像啊。”


    杜林林湊到馬化雲的麵前,仔細看了看,笑著說道:“哎呀,還真像呢,我也第一次聽人這麽說,難怪馬叔叔這麽厲害,原來天生就是問鼎中原的命呀。”


    杜枝山說道:“馬老弟,我昨天都還躺在床上,今天子安給我治了一下,我連拐杖都不用了,腳下生風,子安可是真正的大師啊,跟那些裝神弄鬼的大師不是一路人,你可要好好認識一下哦。”


    杜林林說道:“馬叔叔,子安哥卜卦才厲害呢,我爸病危的時候連遺囑都立了,說是要回家老家辦後事,子安哥隻是給我卜了一卦,連我爸的說過什麽話都算出來了。”


    父女倆你一言我一語,把李子安誇上了天。


    餘美琳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從出山以來,李子安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現在更是讓她麵上有光。


    馬化雲心動地道:“李先生,不如請你給我卜一卦怎麽樣?”


    李子安卻搖了搖頭,淡淡地道:“馬總,無事不求卦,古時候的君王也是遇到大事才卜卦,起兵出征、久旱求雨,那也是有所求,你已商界問鼎,妻賢子孝,你往後十代都衣食無憂,你走哪都能呼風喚雨,你求卦,你跟我說你求什麽?”


    馬化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李先生,你說的有道理,無事不求卦,能不能留個聯係方式,往後我要是有事,我再來向你求卦。”


    李子安從兜裏掏出了一張排憂工作室的名片雙手遞給了馬化雲。


    馬化雲接也是伸雙手接的,禮數周到。


    杜枝山笑著說道:“別光顧著說話,我們一起喝一杯吧。”


    杜林林跟著就把他麵前的酒杯端走了,換了一杯茶給他,還不忘嘮叨他一句:“你剛好就要喝酒,你還要不要你的身體了?”


    杜枝山有些尷尬,但還是服了軟:“那、那我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來賓一杯,謝謝諸位賞臉,我杜某記著大家的情。”


    他站了起來。


    全場起立,隔空舉杯。


    ………………


    賓利轎車行駛在馬路上,窗外藍天白雲,城市的風景兒美。


    餘美琳的心情也很美,但與風景無關,隻與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李子安有關。


    “子安,你說馬化雲會找你卜卦嗎?”餘美琳打破了車裏的沉默。


    李子安說道:“應該不會吧。”


    餘美琳訝然道:“為什麽不會?”


    李子安淡淡地道:“我在席間不是說了嗎,他往後十代都衣食無憂,走哪都能呼風喚雨,他什麽都不缺,身體也健健康康,他沒事求我。”


    “你說的有道理,他那種層次的人已經沒什麽求的了,常人身上的那些困難和煩惱他也都沒有,不過……”


    “不過什麽?”


    “他要了你的名片,估計還是會聯係你吧?”餘美琳說。


    “我覺得人家不過是客氣一下,畢竟杜枝山是想他跟我交個朋友,他也不好推脫。”李子安說。


    “也是哦,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該提醒你要個他的電話,他不聯係你,我們聯係他。”餘美琳說。


    “你提醒了我也不會要。”


    餘美琳訝然道:“那可是馬化雲啊,你之前沒看見餘家豪跟條狗似的跑去想跟人家照相嗎?有一張跟馬總的合照,往辦公室裏一掛,生意都要好做得多,你有機會要個電話,你居然不想要?”


    李子安淡然一笑:“他是馬化雲,我是李子安,他是商界王者,我是大師啊,你見過哪個大師主動跟人要電話的?”


    餘美琳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也對啊,你是大師,牌麵不能輸,這個世上取得馬化雲那樣的成就的人很多,但你這樣的大師卻隻有一個,他的本事可以複製,可你的本事別人複製不了。”


    李子安也看著她,有點發怔。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這還是餘美琳第一次這樣誇他。


    “你看著我幹什麽?”餘美琳看一眼又移開了視線,她還得開車,大師又不開車。


    李子安笑了笑:“我記得不錯的話,我們結婚四年多了,這還是你第一次這樣誇我,感覺……”


    “什麽感覺?”餘美琳又看了李子安一眼。


    李子安的感覺怪怪的,可話卻不能這樣說。


    “嗯,有點受寵若驚。”他說,不知道為什麽他又想起了沐春桃。


    餘美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那我以後就多誇誇你。”


    李子安也對她笑了笑,心中卻是一聲歎息。


    你早幹什麽去了?


    “我想去公司看一看,昆麗雖然也能辦事,但她能力有限,我有點不放心,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公司吧,家裏有湯晴照看著,你回去也沒事。”餘美琳說。


    李子安說道:“我想回家看看小美,也想跟小湯老師好好聊聊,就算她要回老家結婚,人家在我們家幹了好幾年了,跟小美也有感情,我們怎麽也得準備一份大禮吧。”


    “你說得對,那我先送你回家,然後再去公司。”餘美琳說。


    李子安本想說他可以打車回去,但話到嘴邊又覺得有點不合適,於是點了點頭。他心裏卻也有些奇怪,餘美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賓利轎車開到了高臣一品,餘美琳在大門邊停下了車,李子安打開車門準備下車,餘美琳忽然伸手過來,抓住了李子安的手。


    李子安頓時僵住了,直盯盯的看著餘美琳,心裏也有點慌。


    跟沐春桃發生關係前和後,他都覺得對不起餘美琳,對不起李小美,可是現在餘美琳抓著他的手,他的心裏居然有了一點對不起沐春桃的感覺。


    這感覺來得毫無征兆,好生詭異。


    餘美琳卻在這個時候閉上了眼睛,下顎還有一個微微上揚的動作。


    李子安的心裏一片驚訝和困惑。


    她不會是想讓我親她吧?


    抓手不讓走,閉眼揚下顎,電視劇裏女主角要是做這些動作,接下來必然是一段吻戲,不撞翻一些茶杯果盤什麽的,導演都不會喊卡。


    若是從前,李子安求之不得,恐怕早就一口啃過去了。


    可是現在他心裏不但不想還有點排斥,對不起沐春桃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那個,我上去了。”李子安說。


    餘美琳鬆開了李子安的手,睜開了眼睛,她的心裏滿是失望。


    “你開車慢點。”李子安叮囑了一句。


    餘美琳點了一下頭,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我走了。”


    賓利轎車調轉車頭,進入車道開走了。


    李子安歎了一口氣。


    當初我想跟你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你說你沒有準備好。


    我現在也沒有準備好。


    而且,咱的郵輪又不是沒港口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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